高扬中国文明，学习西方文明

作者：冬成

日前我与某位老先生交流，谈了中国儒学，西方文明，宗教，人道主义，自由主义，等等。困而后学，产生了些心得。现在写出来，与大家交流。

是的，历史上各大宗教都有过积极作用，比如安慰心灵，赋予生命以意义，综合理解周围世界包括自然和社会，又如在各自的社会内确立伦理和秩序，又如在文化艺术和教育中的功能。越是回溯到古代，宗教越有积极意义。在三四千年以前，公共生活是“唯祭与戎”，即祭拜和部落战争乃是公共生活的两个最主要部分。但在现代社会，宗教究竟还有多少积极意义呢，我对此甚为质疑。

在我看来 that 宗教不过是信仰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是人类精神蒙昧的产物。相反，从古代到现代，乃是实证知识和人类思考力发展的过程，同时也就是人类蒙昧之消失过程。现时代的宗教在其基本方面，不过是人类蒙昧尚存之表征，是蒙昧时代之文化残留。宗教，特别是当今方兴未艾的 Islam教，在本质上背逆理智(commensense), 独断，不可理喻，藏在心里，藏在背后，藏在寺院里，引发冲突，引发杀戮。That 为了天神，为了某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而各成派别，互相仇恨，兵戎相见，而冲突，而杀戮。这实在是太荒唐，太不可理喻了。

自文艺复兴几百年以来，西方文明的发展有很多可贵之处。其中特别可贵的一条大概是神道主义之式微，而人道主义之兴盛。宗教改革，思想启蒙，个人主义，自由民主主义，应运而生。是的，从神道主义而走向人道主义，是很高明了。这是西方文明十五世纪以来的事。

那么中国呢，我认为中国古代文明很高明，而且高明的多。中国文明没有搞那么多神道主义，而是很早就倡导起人道主义了。春秋战国时代的主要流派，儒墨道法，讨论的都是人间的问题，都是人道主义的思路。所谓的天人合一，是立足于人而论天。人是焦点，天在边缘。先秦诸子论人道时，是深入仔细地讨论，而论天神时则是大而化之，一笔带过。

以儒家为例。一部论语说的很分明。孔子基本上只论人事，而不论神事。以人道主义排拒神道主义。子不语怪力乱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子又曰：未知生，焉知死？子又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子怒曰：始作俑者必无后。孔子在先，定下了儒学的人道主义基调。孟子于后，更是只关心人事而不关心神事。后世儒学，皆以此道一而贯之。宋明理学说的也是人间之理，而非天帝之理。天理是为了人理，为人道主义辩护。想想朱子程子。

孔孟伟大，首先以人道主义消解了神道主义。进而更发展出人本主义和民本主义。人本主义者，以人为本，而抵制兽道主义。民本主义者，以民为本（执政为民），而抵制君权至上之类的专制主义。子问伤人乎而不问马。孟子痛斥率兽食人。孟子重民次社稷而轻君。这比欧洲的文艺复兴早了几乎两千年。

或问，人道主义能根除人类的一切冲突吗? 当然不能。人类的人性里既有善端，也有恶端，而且大约会继续是这样的。善善相遇，则友好亲爱。恶恶相遇呢，那便难免冲突起来。况且利益冲突是生命界永恒的事，因而大约也是人间永恒的事。

或有疑者曰，孔孟儒学没有发明出民主主义。是的，这是中国文明的一个重大缺点。可是，人世间有几家文明曾经自力发明出了民主主义呢（胡平语）？仅仅古希腊一家。民主制度，那是个很难发明的事情，那是个很偶然的事情。我们不必指责我们的祖宗。诸子百家、孔孟先圣、以及之后两千多年里的古贤，都没有坐过飞机，也没学过英文，也没用过电脑和 mobile telephone,没见过西方文明，没见过更高的文明。他们的文明最高，很少有别的可以借鉴。他们没法给后人发明出所有的东西来，让我们饭来张口。但他们给后人留下了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以孔孟儒学为代表，博大的胸怀，开放的态度，和澎湃浩荡的正义感，如此等等。

孔孟儒学是伟大的人道主义，是很容易与现代西方文明接轨的。人道主义至少有两大好处。一是 that 人是出发点，是目的，是核心。这当然也就很容易接受自由主义，个人主义，和人的基本权利等观念了。二是 that 人们可以互相讨论，诉诸语言，这当然也就容易接受民主和法制了。

我们倡导人道主义，从此出发而倡导自由人权民主法制。是的，还要物质现代化。于是我们的宗旨是：孔先生，德先生，赛先生，三先生携手前进。

现在世界上的问题是 that赛先生的发展太任性，带来许多灾难式问题，例如生态问题，资源问题，大规模毁灭式武器，人口繁育太多太多。和 that伊斯兰恐怖主义。令人最痛心的是 that 尽管我们有伟大的孔孟儒学传统，现在，中国的问题却是最严重。中华民族最大的障碍和祸根是什么呢，乃是共先生。毛暴君转世出习暴君，习暴君崇拜毛暴君。共先生既不要中国文明，也不要西方文明，他要的仅仅是共产暴政，即共先生加上赛先生。这是别个话题，暂时按下不论。

2017-0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