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号-理论探索 黎鸣简介 黎鸣文章检索

 

 

只有老子,可以救中国

 

黎 鸣

 

救一个人,或许只需要有一点权力,有一点财力,有一点体力,等等,然后再加上有一点狭义心肠,即可能可以做到。然而,想要救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巨大的人类群体,仅仅有权力、财力、体力、物力,等等等等,即使再加上有充分的爱心,恐怕也是难以做得到的。问题的关键在哪里?在于,这时候需要去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是一大群人,以及他们所居住的巨大空间和无限绵延的时间,而且更必须清楚,人们真正面对的敌人是谁?是这群人正遭到另外一群人的攻击、屠杀?还是正遭到一场巨大的自然灾难?还是……,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一切,而是因为其真正面对的敌人,根本就完全隐藏在所有这些需要挽救的人们自身的心灵之中。今天的中国和中国人的危机,恰恰正就是如此。

真正中国人的敌人,并不在外面,而是全都潜藏在了所有中国人自己的心灵之中。更可悲的是,绝大多数的中国人全都蒙在了鼓里,甚至全都活在了鼓里,而且还依然在拼命地鼓吹外部的谁谁谁是自己的敌人。中国人情绪化的咒骂是世界上最卖力的,事实上中国人,完全就是一个被自己的历史传统彻底败坏了的民族,然而至今所有的中国人自己却根本就意识不到。至少到今天为止,也只有极少数的人们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或许也包括已故前中共领袖毛泽东。可惜,毛泽东本人也依然限于自身传统问题的严重性,而使得无论是中国,还是他本人,均错失了历史的良机。他的半个世纪的反孔,不仅未取得终极的胜利,反而到了今天更全然丧失了阵地。这不只是毛泽东个人的失败,而是整个中华民族的大失败。因为历史早已证明,孔丘及其儒家的错误的意识形态,确实是中华民族历史的终极的灾难。尽管毛泽东确实是迄今为止中国过去所有帝王领袖之中最有胆识、最有抱负,而且也是最有成就的一位,可惜他也终于难免:“死而有憾”。或许他晚年关于中国“球籍”问题的思考,正就是为了“救中国”啊!

什么叫做“救中国”?如果仅仅从现象上看,今天的中国根本就不需要谁去“救”,至少在很多人看来,今天的中国,尚活得好着哩。今天中国的GDP已居世界第二位,国力正在往上窜,甚至有人预言,在不久的将来将取代美国,成为世界老大。如果真是如此,这样的中国根本就谈不上是要去“救”的问题,而只会是日新月异,正等待着旧貌换新颜了。

可是中国的事情却决不是那么简单,而是相当地微妙,人们所看到的,几乎全都只是现象,或者说,仅仅不过是表面,而实质上中国的“内核”却远不是如此。如果说中国人仅仅现象上成为世界老大,那么实际上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是了,无论国家版图,国家人口,国家能力,中国的汉唐帝国时代,其实早就已经是世界第一号了,今天何须再去说这一番多余的话。问题在于,当时的世界老大与今天的世界老大,意义完全不同;而过去的中国,与今天的中国,意义也完全不同。过去在冷兵器时代,国家的力量,基本上就由国土和人口多少所决定,当然,有时候也不尽然如此,例如元代蒙古帝国的情形,它的国土,人口,最初实际上都很有限,但蒙古骑兵征战欧亚大陆,几乎是所向无敌。

但是,尽管如此,我们却不能不承认,在过去的时代,基本上一个国家的力量,是取决于国民的体力,最多再加上统治者的领导力,如此而已。但是,到了今天,真正决定一个国家或民族的强大的最关键的因素,除了国土、人口总数,更必须包括人口总的精神素质,尤其全体人口的价值观追求的正确性和稳定性,而且愈是走向未来,也将愈是会显示出后面这两项的重要性。

反观中国过去两千多年来的历史,中国人最缺乏的恰恰就是这后面的两项。这是因为,第一,中国人的精神素质非常差,无宗教的真信仰,无哲学的善知识,基本上是“一盘散沙”(孙中山先生语);第二,中国人的价值观,两千多年来一贯制,具体而言,即孔丘及其儒家的(儒—奴性)价值观:亲亲尊尊长长,说到根本处,绝对地没有精神自由的追求。真要说到根本上,其实就是一条,即中国人的精神意识,两千多年来始终都被孔丘及其儒家的极其错误的意识形态垄断了,绑架了。认识不到这一点,即不可能真正认识到中国人自己的历史,就更不可能真正认识到中国人的国家和民族自身。像如此的中国人,还想要努力成为今后世界真正的老大?可能吗?我只担心,恐怕事情尚未成功,而自己本身却已经彻底地垮了。

怎么垮了?即如“一盘散沙”式的四分五裂,今后将不再会有一个真正统一的中国。过去已有的中国历史只能证明整体中国人的无能,而并不可能证明整体中国人曾经的对于全人类的任何真正的价值。这才是中国的有识之士的真正的恐惧啊!包括也是毛泽东的恐惧。我就非常恐惧这种情形的发生,中国人到时候将会整体地被世界历史所抛弃,并忘记,最终成为丧失了球籍的“过汽”的民族,其命运甚至可能会比印第安人也好不了多少。

一个人,一个民族,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这才是我们必须深深思考的问题的关键呀!如果全都只能是像动物们那样地活着并死去,从不曾给整个人类贡献出任何精神智慧的成就和价值,这样的个人,这样的民族,实质上是不配称作是一个真正的人,或一个真正的人类民族的。尤其对于一个民族来说,就更应该是如此。大家必须懂得,人类生存的意义和价值是由人类自身创造的。正是因此,人类异于动物,尤其对于一个人类的民族而言,这种意义就更显得突出。在迄今为止的人类世界中,活得最有价值的民族,首先是犹太人,其次是德国人,再其次是……,迄今为止的中国人将只能排在一百名之后,只能属于地球上最落后的第三世界。而对于中国人来说,可不能忘记了,中国人的人口,却从来就是世界上最多的;偏偏人口最多的民族,在世界上最无所作为,最缺乏精神智慧的创造性。这说得过去吗?中国人应该深深地感到耻辱,并永远不忘记问一问自己:这是因为什么啊!?

一个始终都不可能具有真信仰的民族,一个始终都不可能具有真理想的民族,他们怎么可能会形成为一个真正“有机体”的社会系统呢?正是因此,严格地讲,中国人实际上从来就不曾作为一个“有机体”的大系统称雄过世界,而是相反,经常被相邻而骠悍的少数民族篡夺政权,被动地成为武装暴力式的新(中华)帝国,而广大的中国老百姓,即所谓的汉民族,则永远都只能成为屡屡被掠夺、被奸淫、被屠杀,最后是被统治的顺民。严格地讲,历代的所谓中国,真正嘴头上最叫嚷“爱国”的,都是那些所谓的儒家文人,而并不是老百姓,因为儒家文人们具有政治上往上爬——当官的欲望,而老百姓,则永远都不过是被掠夺、被奸淫、被屠杀、被压迫、被剥削的对象。如此孔儒的官—民社会,如此孔儒的精神意识形态,能不是“一盘散沙”式的国家状态吗?我在这里不想进行历史细节的列举,有功夫大家自己去看看中国历史吧,那是真正中国人的血泪史啊!我想要说的是,中国过去的历朝历代,全都是如此,几乎没有例外。这就是中国现象中的历史规律。看不到这个中国特殊的历史规律,人们就没有资格自称是中国的历史家,或自称真正看懂过中国历史。而中国人所特别具有的这种专有的历史规律,实质上即全都是来自孔丘及其儒家的“无道、无德、无知、无能、无用、无耻”的文化传统的必然产物。

关于中国人的上述专有的历史规律,如果更参考西方人的历史来进行比较研究,就能够更加看得清清楚楚。西方人有全社会无论上层、下层共同的对于一个上帝的宗教的信仰,而且在这个意义上也包括了对于未来(死后)的精神共同的去处。如此的共同性,在中国人这里是根本就不可能有的。中国人的上层与下层,完全被统治者以及儒家所崇尚的“礼乐”的等级主义制度所定格、所固化,甚至连中国人死后的去处也依然被严格地等级主义化了。中国皇家的陵墓是世界上最豪华的,从秦始皇的兵马俑,到清东陵、清西陵,到中山陵,到八宝山……如此的中国人能够说是一个“有机体”的社会系统吗?至于佛家的来世与“六道轮回”,以及道家、道教的出世、养生、归隐等等,无非都是对于人生的逃避,而并无半点真正精神意义上的追求,所谓的菩萨、罗汉、神仙,其实也早就都已经被官家的势力所完全垄断地利用了。被中国儒家文人们改造的所谓佛教中国化的“禅宗”,表面上看似有一点“哲学”味道,实际上是更加没有了哲学,因为它太庸俗化了,历史中所谓的“公案”问禅,实在是连半点哲学精神价值都没有,除了神乎其神骗人之外。……。今天的中国当局想要让孔丘,朱熹,王阳明来挽救中国,那真是异想天开,愚昧至极呀,他们的哲学在哪里?他们的精神智慧在哪里?王阳明的一句“知行合一”,“知了就是行了”就把所有的中国人都唬住了,真是没有比这更浅薄的事情了。只有儒家文人们才会如此地无聊呀!

说了这么多,我要告诉我所有亲们的是,在今天的中国,真具有巨大的精神潜能和力量,能够救中国和救中国人(心)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即老子,以及他的伟大的《道德经》的“人学”的思想系统。这既原本就是中国人历史之中最伟大的思想潜能,同时也是当今世界上最具有新时代先进性的“人学”的思想。造成这种看来非常奇怪的“二律背反”矛盾性的根源,即老子在公元前五百年前创立他的思想之初,他就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的时代,甚至也早已超越了今现代。

按照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的关于世界历史第一轴心时代的说法,希伯来人创立了一神论的上帝神学,希腊人创立了哲学,但他并没有真正认识清楚东方的孔丘,严格地讲,其实孔丘什么也没有创造,孔丘不过是中国帝王们抬举出来的一个帮助他们欺骗中国老百姓的“政治流氓”——“剩人”而已,反倒是中国人中的老子,他创立了人学,严格地讲,包括佛陀所创立的佛学,也只能归类于人学的一种,但是,从思想理论的意义上看,佛陀却远不如老子所取得的彻底理论创造性的成功。在世界历史的第一轴心时代,真正为全人类创立了世界学说的就只有这三个民族,即希伯来人创立了一神论的神学,希腊人创立了知识论的哲学,中国人的老子创立了智慧论的人学。我请我的亲们记住!

今天,我以这种新的说法来更正雅斯贝尔斯的第一轴心时代说。具体而言之,人类的神学、哲学、人学,在世界历史的第一轴心时代,就已经全都面世了。它们的关键的创立者,在希伯来人是摩西和耶稣,在希腊人是泰勒斯和苏格拉底,在中国人是伏羲和老子。而且更重要的是,泰勒斯和苏格拉底的哲学,超越了摩西和耶稣的神学,而伏羲和老子的人学,又更超越了泰勒斯和苏格拉底的哲学。虽然他们之间年代的差距,显得完全相反:摩西出生在公元前十三世纪,耶稣出生在公元初期;泰勒斯出生在公元前八世纪,苏格拉底出生在公元前三世纪;伏羲出生在公元前三十世纪,老子出生在公元前五世纪。比较而言,中国人的人学的创立者还更古老,但是实际上他们的思想,却早就超越了前面二者。然而历史的吊诡,却作弄了人类,后生者反而获得了生长发育的土壤,繁衍成为了地球上伟大的西方文明,而早生者反而遇上了孔丘及其儒家无学可言者们的巨大的阻扰,甚至直到了21世纪的今天,才开始有了重生的机会。我坚信不疑,全人类都将必然回归老子“人学”的门下,成为老子人学的门徒。因为老子全息逻辑的超越性就摆在了那里,其先进性无人可比。

正是老子人学思想的这种无人可比的先进性,可以给予中国人以自救的伟大思想武器的宝库。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得晚,反而来得妙。老子的人学思想,对于中国人来说,实际上也包括对于世界人类来说,正是来得非常“妙”的一种人类思想的古代储备。这种储备了两千五百年的伟大的人学思想,对于全人类的今天来说,正是恰逢其时,其中也包括,正是在这个时候,老子的《道德经》获得了我的开创性的准确的“破解”。我丝毫不怀疑我自己所作出的“贡献”。我破解老子,老子救中国,更同时救全人类。

事实是,西方资本主义的近代世界,已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世界历史的拐点,在这个拐点之前,世界在大踏步前进,在这个拐点的后面,世界将出现严重倒退的状态。关键的原因,即在西方人自身正在不自觉地堕落,包括世界上的全人类,也同样都在被拉下水。说白了,今天的人类世界,完全都被彻底拜金主义的世界潮流所垄断。仅仅西方人的哲学的智慧,已经不足以找到解决这个世界难题的“大开关”的准确位置。正是在这个时候,老子《道德经》的“人学”应运而复生,两千多年之后复出江湖,他的重新来到,就是要来一领人类全新的世界大潮——人学精神的世界大潮。(2015,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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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黎鸣
出 处 :北京之春
整 理 :2015年6月28日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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