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和韩非子----东海客厅论马法
余东海
一
韩非子和马克思,即法家和马家,大同大异。两家都是极权主义学说,秦法家是古典极权主义即君本主义,韩非子为集大成者;马家是现代极权主义即党本主义,马克思是创派大宗师。
两家精神高度一致,都是极权主义邪说,提供的道德观念、价值标准都极其错误反常,都是思想、精神毒品。秦法家及拜上帝教是古典毒品,马列和纳粹则是现代毒品。其中马学毛思毒性最高,中毒的人和社会,无恶不作丧心病狂。
我在2017年的两则微言中说过,书有正邪之别。邪书皆有毒,会迷惑读者头脑,遮蔽学者良知,恶化人的思想。在具有一定的择法之眼之前,读毒书很容易中毒,导致思想混乱和三观错误。古代最毒之书莫过于《商君书》《韩非子》。不懂儒学而好此二书者,中毒几乎是必然的,为人无良、为政无道也几乎是必然的。
现代毒书就更多了,数不胜数。一言以蔽之,所有极权主义、民粹主义、反儒主义的书都有毒,最毒莫过马毛。论毒性,秦法家亦小巫。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老母猪可上树也,爱好马毛著作、信奉马学毛思而欲不中其毒,不可能也。
马毛之毒有四种解药:儒佛道和自由主义,其中儒学最佳。当然,都必须是正宗的,假冒伪劣的可不行。在马邦,儒佛道和自由主义无不假货丰富而真货寡。
同样高度极权,同样诈力并重,导出来的都是暴政恶制,这是马法两家之大同。其次,两家对人性的认识颇为接近,都不识本性之善。
我早就指出,建立在性恶论基础上的文化体系,导不出、建不起良制良法。秦法家是典型的性恶论,所建立的制度法律为古代最恶。耶教持原罪论,马学持“社会关系总和论”和“阶级性论”,都属于准性恶论,故前者导出的中世纪的教主制,后者建起的党主制,都是恶制。
二
然两家大同中有大异。欲明两家之大异,首先要从哲学入手。
论哲学背景,马家是物本主义,赤裸裸的物本位,极端民粹化;秦法家是道本主义,假惺惺的道本位,颇有学术性。
《韩非子·主道》开宗明义:“道者,万物之始,是非之纪也。是以明君守始以知万物之源,治纪以知善败之端。故虚静以待,令名自命也,令事自定也。”这就是法家道本主义的理论宣示,其道与老子的道颇相仿佛。
然复须知,老子是真得坤道,阴而不险;韩非子将坤道的特征附会为君道而阴险化,非真得坤道可知。故东海称之为假惺惺的道本位。
欲明两家之大异,其次要弄清楚礼制、法制、法治、人治几个概念。
儒家是民本政治,植根于仁本主义,体现为仁政德治,礼乐制度,简称礼制,以礼法维护秩序;现代西方是自由政治,植根于人本主义,体现为民主法治,以法律维护秩序,有自由宪政作为制度配合,有人权平等作为价值支持。
秦法家是君本政治,植根于伪道本主义和君本主义,体现为君主独裁制和法制。恶制恶法,草菅人命。唯一的优点是具有一定的严肃性和平等性,除了君王,“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堪称古典式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马家是党本政治,植根于物本主义哲学、党本主义政治学和社会主义经济学,体现为党主制。在法律上,左派无法无天,纯属人治;右派和中间派追求法制。然对法律的尊重度,其法律的严肃性和公正性,都远远不如秦法家。
常有学者将现在政治问题归罪于法家和秦制的遗毒,乃至西方的不良影响,认为马家不过是外衣。谬见也。在现中国,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马家,在其哲学、政治经济学和所谓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中。西方文化和文明的影响具有正面意义,秦法家只是残遗。秦法家的坏处,马家全都有,全都超越;秦法家的好处,即秦法的严肃公正性,马家一点都没有。
百年来学界对秦法家误解重重,最大的误解有二:一曰法治主义,一曰国家主义。其实都不是。法治与法制,正邪善恶有别,性质截然不同。在政治上,秦法家就是君本主义,君主被视为最高政治目的和价值标准。君为贵,国家次之,民为轻。秦法家的法术势,无非为君主独裁提供的工具。
三
2018年,欧洲发行纪念马克思出生200年的欧元纸币,面值是0元。按照新闻的意思,马克思主张共产主义是废除货币的,故用0元作为纪念。我想,如果改为负无穷数就更恰当了。马主义毫无正面意义,却有无穷无尽无限度无止境的负价值,在古今中外所有邪说中,除了秦法家,没有比马主义更邪的了。
然有必要说明,马家政治有左中右之别。毛左派与秦法家结合,赞法批儒,恶上加恶,特别邪恶。毛左派与秦法家有两个不约而同的共同点:一、都极端反儒,以儒为敌;二、下场都特别悲惨,前者全部被暴秦诛杀乃至族灭,后者几乎被自己人群体灭绝。还有前苏联的马左,也被斯大林杀得七零八落。
不仅此也,古往今来,邪恶势力和邪教群体,命运和下场都不好,即使开始不错,也会迅速恶化!它们的文化帮凶和邪说发明家,更是厄运缠身并万劫不复。
秦法家的商鞅韩非李斯,洪杨帮的洪杨,纳粹的希特勒,马帮的马恩列斯,都是邪说大宗师。古代的韩非,现代的马恩,都没有政治实践的机会,是理论家而非实践家。但是,韩非死于非命,马恩厄运不断,一样无世在下。这是它们理所当然的报应,天理之所当然,因果之所必然。
马家右派倾向西方,中间派倾向儒家,相对略正。主张马主儒辅者,陈先达教授《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堪称样板。其文一方面强调马主义的指导地位,一方面主张继承以儒学为主导的中国传统优秀文化,同时认同西方先进文化,颇为应时当令。
东海2017年8月微言指出,在现中国,醇儒固然不行,反儒家反西方的纯种马也不行。只有马儒通吃、兼容西学的知识分子如陈先达教授,最契合这个时代的要求,故最受欢迎,最易吃香。当然,要在物本主义的主导下将物本主义、仁本主义、人本主义三种文化体系结合起来,只能是苟合,儒学和西学难免沦为摆设。
对于马主儒辅、马儒通吃、兼容西学的主张,方克立堪称开山祖师。他早就概括性地提出了“马魂,儒体,西用”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提出,就是“马魂,儒体,西用”的意识形态体现。社会主义是马魂,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则是马、儒、西三方价值观的混合。
殊不知,有马魂在,儒体,西用就会空洞化和摆设化。当然,也并非完全无用。十分尊儒就有十分大用,一分尊儒也有一分微用。意识形态无小事,儒学即使在其中占一个名分,多少就会起点作用。虽有社会主义的恶性限制,但仁义礼智信和文明、和谐、自由、公正、法治、诚信等良性价值观,多多少少仍会在缝隙里散发出自身的芬芳来。2021-6-28余东海集于广西邕城青秀山下独乐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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