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陷阱
文/量子悟空
[定位]
在时间和空间的纬度下,定位力是一切能够自主运动的生命的必修课。对于低等动物来说,掌握这些并不在话下,大自然在孕育生命的过程中就赋予了它应有的技能。
而对于万物之灵的人类来说,准确的定位却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对处于太空时代的人类发出这样的指责会招致一片哗然,但事实确实如此。在这里叙述的定位力并不是简单的空间定位,而是在杂乱纷繁的信息世界里的精神定位。统治者采用暴力和美食手段成功对被统治者进行了驯化,对于威胁和诱惑赋予了如此厚重华丽的包装,只有人类能做得到。这样拉长了人类对危险的预警时间,以至于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和飞蛾扑火的悲剧时常发生。
[求索]
地球文明诞生后,跌跌撞撞一路走来。以不同的生态圈起家的四大文明,在历史前行的洪流中迎来了迥异的命运,以致有些文明像流星一样从夜空划过,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
当地球上出现的最早文明凋零的时候,希腊半岛迎来了人类的盛世曙光。
公元前469年的初夏,是雅典城最热闹、最有趣的日子。在连续十几天里,人们都聚集到阿波罗神庙敬祭太阳神,虔诚、兴奋,充满雅典城的每一个角落。
城内阿罗匹克胞区的雕刻匠索佛隆尼斯库,这些天尤其激动。老婆的临产期将至,在大众敬神的日子里产下的子女,还愁得不到神的保佑吗?
五月六号,在邻居们都涌向神庙不久,索佛隆尼斯库听到内室传出一阵稚嫩的哭声。“哇--”,面目丑陋的苏格拉底降生了。从此,人类历史上伟大的智者将用他曲折丰富的一生,演绎人类将要经历的劫难和辉煌。
两千五百年前的希腊,战争和文明同时驱进。生活在这个时代的苏格拉底,面目不算英俊,体格也不健壮。但他并没有逃避兵役,甚至在作战中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沉稳和刚毅。因为支配他行动的不是强健的肌肉,而是一颗洞察世态的内心世界。
青年时期的苏格拉底心目中的偶像是伯利克里,这位希腊早期民主社会的倡导者和践行者,在苏格拉底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伯利克里一走上政坛,就着手建立雅典的民主政治,用法律的形式,将民主固定下来。现在,就让我们穿越时光隧道,窥探一下世界上民主的童年是什么模样。
法律规定:凡是父母双方都是城邦公民的人,就可以成为公民,不分贵贱等级。公民年满十八岁,就可以到村社登记,接受两年军训和服役后成为普通公民,享有公民权利。
城邦里的所有行政官员由抽签产生,只有专业性特别强的指挥官、基金司库和水井监督员用举手的办法选出。要任免军官、确定粮食和国防政策时,就举行公民大会。公民大会由议事会议的主席团主持召开,主席团则由各个部落轮流担任。议事会议五百人,每一部落派出五十人,也由抽签产生。议事会除假期外,每天开会,讨论城邦事务。每一议事会的主席团在任期内(三十五六天)必须召开四次公民大会,其中一次是最高会议,讨论城邦重要事情。主席团设总主席,由抽签产生,任期一天一夜,负责保管国家的金钱、档案、神庙的钥匙和国玺。人民可以要求召开公民大会,在这样的会议中,任何人都可以放下一条用羊皮包扎的橄榄枝,对大家说出他要说的事情。涉及罪与罚的判案,人民大会的判决得服从陪审法庭的判决。陪审法庭的陪审官多达六千人,也在全体公民中产生。这六千人被分成十个各由五百人组成的陪审团和一千人的后备人员,陪审团的案件分配也由抽签产生。陪审员每审定一个案件,可从城邦领取一定的报酬。
不得不承认,早期的希腊民主是最广泛的民主,也是昂贵的的民主。这种民主是建立在对非自由民的压榨基础之上的,如果人民把民主当成了人类唯一的生存内容,放弃了对能量的追逐,那么这种民主虽然美好,但注定是无源之水,难以长流。
自然内在逻辑很快就对这种稚嫩的民主进行了纠偏,当时的雅典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大批自由民依赖帝国殷厚的收入过着寄生生活。连年的对外战争消耗了帝国的财富储备,大批自由民却不愿靠自己创造财富,他们不愿与奴隶为伍,只好变成穷光蛋。变成穷光蛋的民主主体逐渐退化为流氓政客。民主变成一些野心家蛊惑的工具;民主成了一些人的谋生手段;民主成了多数人的暴政。
在民主的怀抱里成长,在民主的港湾里思考,在民主的狂热中观察的千古智者苏格拉底,正是坚守独立、自由的理性,反而被民主的法庭送上了断头台。从而印证了幼稚的民主隐藏着多么可怕的陷阱,极端化民主是多么的荒诞和邪恶。
几乎是同一时代,地球的另一端的中国也进入了认识启蒙爆炸的年代。诸子百家,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博览群书,洞察秋毫的老子应该是唯物主义的先驱,他第一个领悟到认识自然的一部分,从而主张天人合一。然而,他冻结人性的企图被人类所不齿,致使这一千古先知骑驱青牛,傲游云天。只是在人类同自然的较量中被碰得头破血流时,才依稀想起老子那深邃的目光。
作为学生的孔子彻底背叛了他的老师,在人性的王国里奋勇开拓,开创了人伦纲常的理论体系。虽然在战国争雄的年代,惶惶如丧家之犬,周游列国,求职简历遍洒九州,仍然没有某到合适的职位,不得已才开教师之宗。当激战的硝烟渐渐退去,人们发现征战和杀戮并不是人类生活的全部,统治者领悟到了孔子学说的奥妙,这正是稳定统治秩序的绝好秘籍。
虽然之后的孟子提出了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其实质还是为了巩固君王的统治,民主之火似乎没有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火种。
发端于十九世纪的共产主义,曾经在二十世纪红遍半个地球。然而,这次全球规模最大、影响最深刻、雄心勃勃的民主尝试,由于其乌托邦的基因,至今已宣告破产。
[困惑]
民主作为底层百姓的美好愿望早已在人们心中扎下了根,千百年来的不懈追求换来的却是难以置信的悲剧和无奈的长叹。历史上希腊最早进行的民主求索,最终不得不偃旗息鼓;号称解放全人类而声浪最高的共产主义尝试,如今也面临彻底破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历史给人类导演的一幕幕悲喜剧,难道还换不来人们的深思?
[人性、物性双曲线]
人类精神世界受着自然的制约,但它又是自然的反叛力量。他们之间存在着负熵关系,由此形成了相互离异又相互制约的两条曲线,正像DNA的双螺旋结构。在两条曲线中间,有一条看不见的曲线——既处于动态平衡状态的理性曲线。
从自然角度看,人类本身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从太空看,人类也就像人在地球上看蚂蚁一样,一会儿积聚在一起,一会儿分散开来进入自己的洞穴--家。从物理学角度来看,人也就是一台由大自然设计师设计的精密机器;从化学角度来讲,人也就是正在进行的由碳氢化合物充当主角,阳光、水、空气以及其他微量元素参与的复杂化学反应。
站在人类角度来说,人类精神却具有相对独立性。但它本身要受自然的制约,人类如果任其自然发展,就没有人类社会历史可言。人类不断反叛自然,又不断受到自然的制约,以此达到动态平衡。当人类精神反叛自然达到极端化,自然就会毫不留情地给予粉碎,直至消灭精神依附的自然躯体,精神覆灭,回归自然。
[回头是岸]
民主,海市蜃楼一般,当人们一次次企图把这美妙的盛景搬到现实中来的时候,得到的却是破碎的梦境。当人们面对民主的废墟发呆的时候,地球上另外一个地方却露出希望的曙光。这一群人并没有高喊民主,而是祭出了人权、自由的旗帜,在人和自然之间找到了平衡,在人和自然之间找到了归宿。
民主,或者人民,本身是一个集合概念,它自己很难成为一个权力主体。这是人性的典型缺陷,很容易酿成集体无意识,集体无理智,人性极端化。这种权力主体的模糊化给一些野心家创造了契机,成了大规模人类灾难的根源。
造物主赋予人类的基本装备,完全不足于形成大规模自相残杀的局面。而人类的思想意识对自然的反叛,将人类自己陷入险境、困境、陷阱。
短策听于民,长策听于智。有些专业的领域并不需要民主,一百多年前,我帮把科学和民主引进家门,期冀促使民族复兴,这种把对立强按在一起的做法实际是对民主的滥用和嘲弄。像天朝发奖金、评职称,做科研都要民主投票,这和两千五百年前的希腊六千人大法庭有何区别?谨防经济平均化,民主极端化,民主暴政化,这是保障人类不陷入民主陷阱的的唯一出路。
民主的本质是人权,民主的灵魂是自由,民主的运行靠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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