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识微论
余东海
有一句名言说得好:没有共识就没有未来。但共识有很多种,性质不同,轻重有别。最重要的共识有两种:文化共识和政治共识,其中文化共识又更加根本。
自尧舜至明清,中华文明之所以源远流长,数千年来长在常盛,就是因为吾华吾族有儒家共识在。中华文化,儒家为主,儒家共识可分为道德中道和政治王道两大共识。中道之人即君子,王道之国即中国。
没有文化共识就没有政治共识,纵有一定共识也没用。清末改良革命两派、民国国民共产两党,名义上都追求民主宪政,有一定的宪政共识。结果如何?照样势成水火,你死我活。
或谓当局也在强调“树立中华文化主体意识”,这就与儒家有了文化共识。没错,但这个共识非常局部而薄弱。因为当局仍然是坚持马主义立场的马党,其真正的文化主体仍然是马主义。
儒马不两立,道德上仁本论与物本论,政治上民本论与党本论,制度上新礼制与党主制,经济上民有制与公有制,两者格格不入。因此,马家反儒是必然,尊儒是表面。马学在上,儒学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尊重。
当然,表面尊儒也不是毫无作用,可以让儒家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文字狱,或者获得一定的话语权和发展权。同时,也有助于降低马家的邪恶,少造点孽。
马主义与儒家南辕北辙,与佛道两家也背道而驰。佛道于形而上之道皆有所得,佛性得乎道之空寂,道心得乎道之虚静。而马学以物质为第一性,为物所蔽,全昧于道,既不通人道,更不达天道。物质第一性的世界观流于物质第一位的价值观,是逻辑的必然。
马主义与自由主义也格格不入。马帮也讲民主自由平等法制市场经济,但那是民粹主义的民主自由平等和极权主义的法制市场经济,与自由主义讲不到一块去。主张儒马并尊的儒生不是真儒,认同马主义的自由派也不是中正的自由派。
综上所述可见,马家不可能与儒佛道及自由主义建立共识。而儒家与佛道和自由主义则不难建立共识。儒佛道于道各有所得,可以建立道德共识;儒家以民为本,自由主义以人为本,可以建立政治共识。
相同的文化最容易形成思想、政治共识。然由于文化品质的不同,共识的价值也有高低优劣之别。仁本主义最为高优,其共识价值最高,自由主义共识次之,三民主义共识又次之。马主义集极权主义与民粹主义之大成,其共识只有负价值和负作用。
谋财害命,人所不耻,盗匪为之,未必心安。但若假借了正义的名义,煽动起民众裹挟了民意,谋财害命起来就可以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并俨然享有建功立业的光荣。百年来无产阶级革命、共产主义运动、社会主义公有制等等空前的政治大恶,之所以获得成功,就是拜马学所赐。
马家有三大支柱性共识:唯物主义信仰、社会主义道路(政治党主制和经济公有制)、共产主义理想。只要三大共识在,就是现代极权主义。马家还有三个辅助性共识:无产阶级革命、专政和阶级斗争为纲,为马左所有。
马家共识实质是集体主义、民粹主义、极权主义和极端利益主义之共识。它们可以最大程度地解放信徒的恶习,最大程度地发挥和实践群体之恶。马家集团最多自相残杀的内斗,马家社会必为原子化互害型社会,没有文明和谐幸福可言,根本原因在此。马家共识不如无共识。欧阳修有“小人无朋”论:
“小人所好者禄利也,所贪者财货也。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则反相贼害,虽其兄弟亲戚,不能自保。故臣谓小人无朋,其暂为朋者,伪也。”(《朋党论》)
利益主义小人,无情无义无朋;作为极端利益主义极权主义者,更是贼害一切包括自己的恶人。恶人会引起所有人的厌恶。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君子和小人、善人和恶人以及恶人自己。
古来恶势力最容易内讧,就是恶与恶相互厌恶、相互敌视的最好证明。恶人也会自我厌恶,轻则患上精神恶疾和抑郁重症,重则自我消灭。各国马帮自相残杀和自杀现象长盛不衰,勃兴勃衰勃然而灭,根本原因也在此。没有共识就没有未来,有了“共识”更没有未来。
恶人自我厌恶,是良知的自我反扑。人人皆有良知,恶人也不例外。只是其良知被持久、深度遮蔽而不起作用。但良知不死,不能正面起用,就通过潜意识给被恶习控制的人身制造各种精神肉体的麻烦,直到彻底消灭之,同归于尽。恶人的绝望其实是良知的绝望。
恶人无论是自杀、自相残杀还是被杀,无非自作孽。反孔反儒和拜马拜毛,是作孽之大者,而且是双重作孽,成了百余年来无数个体苦难、社会悲剧和政治惨剧的两大根源。
一个黑社会大哥被自己递刀砍死,颇有象征意义。死于自己的刀下者多乎哉太多了,尤其是马邦。无数马邦人或磨刀霍霍,或藏刀处处,或与刀为伴,或拜刀为师,或喜舞刀,或擅递刀,最后被自己的刀子砍得伤痕累累甚至家破人亡或断子绝孙。当你捡起马刀的时候,你终将丧心丧身于刀下。
关于实行宪政的关键,或说是军队国家化,或说是土地私有化,都有道理,但关键的关键是去马列化。只要马学在上,就有唯物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三大共识在,儒家宪政固然绝缘,民主宪政同样无望。2018-8-28余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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