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他的觀點比史學論文中通常看到的線性發展更為現實。」
我的研究驅動力是對中國歷史的困惑。譬如,甲骨文「鬼方」是不可理喻的族名。古人為解決「一音多義」的麻煩已經大量造字,但還非用「鬼」來標誌人類集團不可,這就是迷糊「真相」的「通假」。而中國人的潛意識是「認字不辨音」,每當我討論「女真」「蒙古」與中原祖族的關聯時,總有人很氣憤:它們是宋代才形成的民族,怎麼可能與我們的華夏高祖同源!?
事實上,族名之「女」是讀「句/巨/ju」的,「句踐/巨卿」就是「女真」作成的人名;西方學界早就根據北方民族自己的歷史,把「女真」定音為Jurchen;但是中國學者還在族名「女」和性別「女」間糾纏,他們很可能要在「女人真/女人假」的泥潭中永遠奮搏下去。
中國人甚至連簡單問題也沒有答案。譬如,為什麼「予/余/yu」與「吾/我」同義?其實,拼音以y起首的字,略去它便可約明其古音,因此「予/余/吾/u」是通假字。中山大學蔡鴻生教授曾約我去與他的研究生座談,他在插話中說:潮州話裡「有即無,無即有」,使我產生了「有/you」可讀o/u的想法,於是釋讀了《商書》「以有九有之師,爰革夏正」是「以吾九國(或/紇)之師」,並推論「商為九姓,即為女真」,也順應了顧頡剛傅斯年的「商為鳥夷」之想。
王士元先生可能是在上海渡過少年時代的,因此對吳音「鬼/龜/貴/櫃/跪」一律讀ju的規律有親切感,於是認同我的「甲骨鬼方,逸周書鬼親,東北徐夷,西域龜茲,浙江諸暨,山東諸城,姓氏諸葛,人名鬼谷子,皆是族名『女真/女直/女國』」的說法。
有人類學者認為原始蒙古人種是在阿薩密發育而成,那裡距緬北、西藏和雲南咫尺之遙,西南人事卻有許多北方民族的信息。被諸葛亮七擒七縱的「孟獲」就是「蒙古/莫臥兒」,雲南地名「曲靖」即是「女真」,山名「哀牢」江名「雅礱」正是「挹婁/耶律/鴨綠/阿留申」(唐德剛先生指點)。最近聽在台灣的矢坂明夫先生說,有日本學者認為「和族」祖先出自中國雲南,我想西羌北狄和中原祖族也是從雲南北上的。
「鬼/女」通假至少沿用到明代,《明史》記載的漠北強人「鬼力赤」,實際是一位名「女力直」的蒙古人。真名「倮倮/儸儸」的西南彝族,唐代記「羅女國」,元代作「羅氏鬼國」。因此「女」非性別,「鬼」非蛇神,而是讀音。康巴藏族亦為「女國」,康巴和彝族體格容顏似出山東,勝於山東,皆是女真。一旦認識「鬼親/女真」為同一族名,女真就不是始於宋代,而是我們自古以來的老祖宗。
一位山東即墨籍友人告訴我:「青島城裡把『即墨』讀ji-mo,鄉下才讀『吉謎』」。其實,古代「墨」讀mi,「墨子/米脂」都是女真族名「篾里乞」作成的東夷人名和西秦地名,東夷亦稱「東西秦」。其實「秦/清」也是「親/真」的通假,可作「女真」解;秦始皇「嬴政」與雍正帝「胤禛」實為同名。至今世界多數語言還稱「中國人」為「秦」(請查translate.google.com)。
中國聲韻能指點東西方人文史地。如,廣東人「子」讀「雞」,安徽人「雞」讀「子」,在上海是笑話;但識得「子/姬」同姓,商部落和周部落同為女真系民族,則是重建中國史觀的嚴肅大事。
高加索以南大片地方,漢代歷史記為「大秦國」,波斯阿拉伯記為Georgia實即「女直亞」,因為東方民族征服過波斯和亞述,建立過「美地亞王朝」。自稱美地亞後裔的庫爾德族,其語名Kurmanji恰是東方族名「庫莫奚」。五世紀那方出了個聖人Sante George,於是「女直/喬治」成了西方大名大姓。喬治亞人斯大林姓「朱加什维利/Jugha-shvili」,而「朱加」就是「諸葛/女國」。
羅馬名著《日耳曼尼亞誌/Germania》是記敘萊茵河以東多瑙以北的蠻族地方,電影《角鬥士/Gladiator》即以羅馬大軍與北方蠻族惡戰起頭。其實German與「克里米亞」的源字Κιμμέρ都是「即墨」。
該著記有萊茵河畔的「日耳曼蠻族」部落之名:Cherusci、 Nemetes、Nervii、Osi、Suevi,它們與東方蠻族:叱勒、乃蠻台、納尾、紇奚、室韋之名準確對音;美洲土著Cherokee(叱勒基)與Cherusci應為同胞,他們的族名是蒙古語「健壯/чийрэг/cheeregh|,漢籍或譯「車洛會」。你若不認同這個說法,可審視Elon Mask的面容,他是南非歐洲人後裔,卻有亞洲人的平坦眼瞼和寬闊下顎;南非白人之祖大多是來自萊茵河下游的荷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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