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晶间谍案揭示出华为的间谍性

胡平

上周五，波兰当局宣布逮捕华为波兰公司的销售经理王伟晶，时隔一天，华为公司便宣布开除这位员工，声称王伟晶“因个人原因涉嫌违反波兰法律而被逮捕调查”，意思是说王伟晶的事和华为公司没有关系。此举招致广大网民的辛辣嘲讽，说王伟晶和孟晚舟同是华为人，待遇和命运为何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这些嘲讽当然很正确也很深刻，不过从另一方面看，我们也要承认，王伟晶的事情和孟晚舟确实还有所不同。

我们知道，美国对孟晚舟指控的核心问题是，作为华为财务主管，孟晚舟和其他华为高管共谋，做虚假陈述，诱使在美国营业的银行进行违反美国对伊朗制裁的交易。从而构成了欺诈银行机构的刑事犯罪。在这里，孟晚舟做的事是以华为财务主管的身份做的，是代表华为公司做的，因而孟晚舟做的事就是华为公司的事，华为公司无法说孟晚舟做的事是背着公司做的，华为总部无法说它对孟晚舟的事不知情。所以华为公司无法与之切割。

王伟晶的事情不一样。华为确实可以对外声称：我们不知道王伟晶的间谍身份，王伟晶在加入我们华为的时候隐瞒了他的间谍身份；王伟晶做的间谍活动是背着我们公司做的，华为总部确实不知情，因此只是他的个人行为，和华为公司无关。

这种辩解貌似有理，但其中有一个大破绽。因为王伟晶在到华为工作之前是在中国驻波兰领事馆任职，属于驻外外交人员。驻外外交人员不是想辞职就辞职，想下海就下海的。中国人大2009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外外交人员法》，第一章第八条第六小条明文规定：驻外外交人员“不得在驻外工作期间辞职”。王伟晶很年轻，在领事馆工作还没几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辞职、就放下驻外外交人员不当，就下海、就加入民营公司华为波兰公司了呢？这根本不可能。

再说，驻外外交工作是涉密的。按照中共的很严格的保密制度，一个从事过涉密工作的人，即便离开了原来的工作，他可以选择什么工作、不可以选择什么工作，可以选择在什么地方长期居住、不可以选择在什么地方长期居住，至少在一定的保密期内，也是有很严格的规定的。像王伟晶这样，一放下驻波兰领事馆的工作，就到了华为波兰公司当管理人员，这也是完全违反保密制度的，因此是根本不可能的。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王伟晶从驻波兰领事馆转到华为波兰公司是出自上面领导的决定。因为王伟晶先前在领事馆任职是公开的，华为不可能不知情，华为当然知道王伟晶作为驻外外交人员的背景，而驻外外交人员当间谍在各国都不少见，华为知道王伟晶是有“来头”的。上面领导要这样一个人到华为是有用意的。这就是说，王伟晶是间谍，华为总部应该是知情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华为总部还可以做辩解的唯一的说法就是，因为王伟晶是上面领导安插给我们的，而我们无法拒绝，只得接受，同时又不敢查问，所以我们不知道王伟晶是什么人，王伟晶做过什么事我们真的不知情。

这种辩解当然站不住脚。因为这等于说，就算华为本身不是间谍机构，但是华为无法抵制中国政府在其中安插间谍，无法抵制中国政府利用华为从事间谍活动——这和承认华为具有间谍功能间谍特性还有什么两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