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国一意孤行 ，桂民海举世瞩目

冬成

桂民海，原本是中国浙江人，后来入了瑞典籍。自2015年被中共越境到泰国，绑架到中国，成为大新闻。四年以来，波澜迭起，被瑞典，被海外华人，以及被国际社会所关注。尤其在瑞典，桂民海大名，如今家喻户晓，人者皆知。今年2月13号，在 coronavirus pandemic  全球瘟疫时期，中国宁波市中级法院把桂民海判了十年。桂民海，何许人？怎么回事？何罪之有？他的国籍身份？瑞典舆论，瑞典社会团体，瑞典政府，如何报道，如何反应，如何交涉？他女儿如何感受，如何评论，如何期待？本文参考中文瑞典文英文各方面文献，做个综合报道，也间出评论。文献来源之一是，瑞典第一大报《Dagens Nyheter》（今日新闻）。该报记者 Torbjorn Petersson，桂民海案发生时，他正是该报驻北京特派。他强烈关注此案，多年来即时地和跟踪地，报道之和评论之，有很多第一手资料，可谓该案之大专家。不久前他又专访了桂民海的女儿 Angela，发表在该报 3月20日。本文借用他的作品多多，故于此向他特别致谢。

一，桂民海在泰国被中共绑架

1988那年，桂民海，浙江人氏，年方二十四岁。从北京乘火车，经由经西伯利亚，去莫斯科。随身所带大包裹，所装者何？ 乃批量的鞋。他去莫斯科卖鞋，打算赚了钱去瑞典。这年，他来到了瑞典，入学哥德堡大学。几年下来，拿到了历史学基础学位，进而攻读博士学位。学业之余，在中国餐馆任清洁工。

1989年北京大屠杀后，他得到瑞典永久居留权，1996年加入瑞典国籍。九十年代后期，离开瑞典到中国经商，推销某种空气净化设备。据说不太成功。而后移居德国，开始写作，颇有成绩，颇有喜悦。他写作，他参加海外民运，他去印度拜见尊者达赖喇嘛。他也忧虑因此会牵连家人。

据他女儿 Angela 说：- 他提醒我，要谨慎啊，不要抗议中共啊。他说，他相信 that 中国领事馆必有秘密关注。女儿她以后我要回国看爷爷奶奶，弄不好会遇到麻烦。

自从2014年，桂民海与他人合作，在香港经营铜锣湾书店。这年圣诞节前，他女儿到香港看望他。父女俩然后飞往泰国的城市 Pattaya，共渡圣诞节。在那里他有一所住房。女儿 Angela回忆道：- 圣诞节过得很好。这是父女俩最晚近的一次会面。十个月之后，桂民海从此地失踪了。

那住房位于第十七层，面向大海，视野开阔。根据 Angela ，桂民海有时候就在这里写书。桂写的书令北京的领导人大为不快。2015年10曰17日，他外出采购食品。返回后，正有人在小区门口等候。该人讲汉语。过去在电话里，桂民海与此人相识。监控视频显示 that 桂民海与那人从此乘车而去。桂民海再次现身时，已是身陷中国，失去自由。直至今天，他还在中国。桂民海这次从泰国出境，并无出境记录。他女儿也不认为桂是自愿出境。综合而判断之，桂民海是被中共绑架，从泰国绑架到中国。呜呼，越境绑架，绑架第三国公民，这是严重违反国际法的。

二，桂民海上电视认罪

在此期间，桂民海曾多次上中国电视，主要是供认自己如何有罪。第一次者，2016年1月17日，他说 that他是自愿回到中国的，that 他以前2013年在中国时，有曾驾车肇事，成交通事故，造成他人死亡。他呼吁瑞典当局不要参乎他的事，云云。

第二次上电视是2018年2月9日。他承认that他曾在中国非法卖书。他曾避开边境检查，把书非法运进了中国。他在电视上说 that是瑞典造成了他目前的困境，说瑞典把他当棋子，用来给中国领导人制造麻烦。他还说 that 如果瑞典继续参与他的案件，那么他将放弃瑞典国籍，云云。

他的声明有助于中共宣传。但是否代表他的真实态度？瑞典方面多有质疑。瑞典外交部表示 that 瑞典保持既定的立场，与中国交涉，了解真相。

上电视认罪，乃一种公开羞辱。毛泽东摧残人的尊严，玩这一套最熟练。曾记否，文革时代的游街批斗，低头认罪，自我糟践，如此等等。上电视认罪，桂民海并非孤例，而是很多很多，成了惯例。习近平政治，继承毛邓，结合新技术，搞出新特色。上电视认罪者，有异议人士，被打倒的官员，土匪强盗，嫖娼者，吸毒分子，以及别的什么人。中共要你上电视，你能不上？中共说你有罪，你能无罪？中共要你认罪，你能不认？出镜认罪，就是要羞辱你，让你习惯于被羞辱，让全民族习惯于被羞辱。借此摧毁你的尊严，摧毁整个民族的尊严，从而成就那习近平的唯我独尊，曰定于一尊。

桂民海身陷中国，究竟怎样地被迫被害，很难搞清楚。中共的系统就是那样，是先失踪而后判，还是先判而后失踪，是判你这罪，还是判你那罪，是失踪在这个黑监狱，还是别个黑监狱，全由党说了算。根据党的维稳政策，根据党的电话指示，根据党的任性冲动，如此等等。我中共就是国，就是法，无法无天，谁能奈我何？

党是完全任性的，但也有模式。任性地制造模式，按模式而任性。中共警察是怎样地威胁，怎样地使用生理刑罚，怎样地使用精神刑罚，从而迫使被拘押者出镜认罪的？常常无从知道，但也往往有迹可循。

有个瑞典人叫 Peter Dahlin（彼特），是个人权活动家，2016 年1月3日在北京被捕。三周以后，他出现在中国电视上认罪，其模式与桂民海者很相似。他后来讲解过那电视出镜认罪是怎么回事。他当时被收押着，在北京南部某地方。有个审讯室，旁边是个会议室，两室布置起来就成了剧场，按剧本开拍了。基调是：- 我某某人伤害了中国人民。

他回忆道，那真是很难启齿啊。但他最后还是服从了，那样说了，那样做了。照着剧本，继续排演，拍成了片子。然后在电视上播放，是为上电视认罪。

桂民海之上电视认罪，大致上应该也是如此。

三，桂民海在济南火车站再次被捕，当着瑞典外交官的面

2017年秋，桂民海突然被释放。实际上是出了监狱，但被限制活动范围，限制在宁波市。女儿 Angela 讲到：

- 在那段日子里，我和父亲差不多天天通电话。我们像从前一样，讲瑞典语，英语，汉语，还夹杂着德语。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不能说。… 他说租了房子，住在那里。后来所知并非如此。… 由于特殊处境，我们发展出一些暗语，比如他把警察叫做“朋友“，说“朋友们在身边“，”朋友们不在身边”。即使他们不在身边，也可能在窃听。… 他经常说希望回家，将来干啥干啥。

2018年1月20日，桂民海由瑞典使馆安排，并由两位瑞典外交官陪同，乘火车从上海去北京。却不料，车到济南时，有十多个便衣警察上得车来，当着瑞典外交官的面，把他强行带走了。这一事件恶化了瑞典与中国的关系。瑞典外交部长 Margott Wallstrom 一改长期的沉默，公开声明 that桂民海是瑞典公民，有权利会见瑞典外交人员。她严厉谴责道 that中方的行为是粗暴干涉，违反了国际准则。她要求中国当局释放桂民海。

对瑞典的抗议，中国方面的回应是 that 中国是法治国家，在中国执行中国的法。又说，桂民海擅自接触瑞典外交人员，向他们泄露了中国国家机密。中国方面将桂民海的一信，他家属的一信，一并转交给了瑞典。两封信都是写给瑞典驻中国大使的。

桂民海这回从火车上消失，消失在中国司法的迷魂阵中。后来他又上电视，责备瑞典把他当作棋子，来给中国制造麻烦。他责备瑞典破坏了他的美好生活。从画面上看，他好像掉了个牙。

Angelan 认为 that 瑞典和欧盟方面应该更强有力地反应。既做了公开谴责，那就应该进一步行动。要让中共明白无误 about我们的一贯立场。

去年2019年香港大抗议，持续了好几个月。期间，桂民海一案受到广泛地关注。人们忧虑 that 中共将得寸进尺，进一步压缩香港的自由空间。现在香港出版界如何，还出书批评中共吗？没有了，完全没有了。

四，中共派人秘密游说桂民海的女儿 Angela

2019年1月24日，将近午夜，有一聚会。在斯德哥尔摩 Radisson Hotel 的酒吧。有个斯里兰卡人，自称商人，打开电脑给 Angela 看，看中国经济如何如何发展，如何如何辉煌。旁边另坐一人，名叫刘克文 （Kevin Liu），自称中国商人。那斯里兰卡人很是热情，说他和刘克文很愿意帮助 Angela，以帮助其父亲桂民海。他又说 that 她 Angela的天份很高，而她的工作是低级的，简直是浪费天份，应该有一份更好的工作，云云。他们愿意向 Angela 提供一份在南京的工作。

Angela 本在英国剑桥大学上学，如何来到这个聚会呢？原来是 Anna Lindstedt （安娜）给她打电话，动员她来的。Anna 是瑞典驻华大使，告诉 Angela：- 你爸爸案子现在有了转机，可以通过某种商业渠道来解决。Anna又说，有某些人从网上了解过你 Angela，希望你寄简历给他们，希望见到你。你应该应邀聚会，云云。

Angela 参加聚会以后，心存疑惑，暗道：他们两个陌生人，说要给我找工作。可是这与我爸爸有何关系？为什么他们要救爸爸？不过 Angela信赖 Anna。

两天以后，Angela 又应邀来到某饭店 (Sheraton 饭店)。那位斯里兰卡人说，刘克文此刻在中国大使馆，正与大使在一起，有电话可以直通北京。Anna 当时也在饭局，说刘克文动机善良，值得信任。又说刘是商人，科学家，在国内广有人脉。又说刘热爱瑞典，是中瑞之间的关键人物。

Angela 自道，他们几人都说愿意帮忙，会有好消息的。可是为什么爸爸必须先被判刑，坐几年牢。这是怎么回事儿？

根据瑞典安全部门，Anna 其实并不了解刘克文，比如刘究竟是什么专业的，怎样成为富豪的，有何党内关系，如此等等。

下午，那位斯里兰卡人再次来见 Angela，神情显然不快。他责备 Angela 向媒体透露了消息，要她以后保守秘密，平息外界的议论，以换取对她爸爸的轻判。他威胁道，如果你 Angela 不信任我，那你就永远别想再见你爸爸了。那口气似乎是说，你 Angela 真是个傻子，我帮你忙，而你却背叛我，给我惹麻烦。如此等等。

Angela 不接受这一套。她不但没有沉默，反而上了博客，把这故事发表出来，公诸于众。

五， 瑞典驻华大使 Anna Lindstedt 成了丑闻人物

Angela 公诸上述故事后，瑞典媒体强烈报道之，大加评论之。舆论大哗，国会大哗。可怜Anna Lindstedt，这位瑞典驻华大使，一夜间成了丑闻人物。当后来2月13日 （2019）更被召会瑞典，并被提起公诉。罪名是：擅自与外国政权谈判。这在瑞典现代史上，虽有法条，却无先例。此案原计划今年2020年 3月19日开庭审判， 但由于 Anna的健康原因而延期，新日期未定。现在已是四月初了，瑞典以及全欧洲正闹新冠肺炎，水深火热，许多职能部门关闭。何时可以开庭此案，现在很难预知。

Anna 自称无罪，且同情者大有人在。日前有二十一个退休大使，发表公开信，批评外交部，而为 Anna 辩护。（DN DEBATT 2/2）

Anna 此案，很可能是个表征，表征了中共的某种策略。即，中共利用外国外交家们的虚荣心，来发展与他们的关系。诱导他们以中国心态，来理解中国利益，来搞好中国关系。差不多在同一个时期，中共也曾诱导过加拿大驻华大使，使他按照中共的思路来评论孟晚舟事件。那个大使不慎，上了圈套，成了丑闻，被撤换。该事件后，许多西方往届驻华大使出来见证， 见证中国这一策略。中共这一策略的主要对象主要是谁，是那些高级别外交人员。中共从他们到北京上任伊始，就按部就班地操控他们了，而且屡屡成功。

另有一位加拿大前驻华大使，名叫 David Mulroney，也在报纸 The Star Vancouver 写道，“中国当局利用人的虚荣心，使外交家们相信 that 如果你与北京关系良好，能顺利地处理问题，那就表明你理解中国，是成功的外交家。”

另有一位墨西哥前驻华大使，叫 Jorge Guajardo，也有类似的体会。他说，作为新任大使到北京以后，中国开始不理你。要过上一段时间以后，中国才开始理你，给你点信息和关系户，条件是 that你要清楚地向他们中国表示，你能理解中国，能理解中国之微妙和复杂。

中国强烈地暗示你新任驻华大使，要使你深深地相信 that 你的国人不懂中国，而只有你大使先生懂中国。你与中国关系融洽，那就证明你懂中国。怎样才能融洽呢？唯有一途，按我中国的意思来。你的国人呢，按你的意思来。我中国牵着你，你牵着你国人。如此顺顺利利，皆大欢喜，你便是成功的驻华大使了。我们应该承认，中共的确抓住了许多驻华大使的心理，这一套计谋的确很是厉害。

六，Angela受到安全威胁

Angela 说， 她第一次与父亲通电话是2015年11月，第二次是2016年1月。父亲说自己的状况还行，要她放心，要保持沉默，不要对人讲，事情到时候自然会解决。而Angela 有自己的主见。她的策略与父亲的正好相反。她不相信中共，不相信中共会善意回应，不相信中共会宽待她父亲。

Angela 认为，自己管不了中共怎样做，因此不能太在乎结果如何。她决定从公义出发，该做就做，正大光明地做。最重要的是道义立场，所作所为能在道义上站住脚。帮助了自己的父亲最好，能使别人避免了不公待遇也很好。而且引起外界关注往往会有正面的效果。她强调说，也许我父亲永远出不来了，但我们公布了真相，引起了舆论关注，来讨论对策，讨论我们是否太天真，讨论如何对付中国，这些都是很有意义的。

Angela 26岁，正在英国读书。近年来，她的个人安全成了大问题。骚扰和威胁时有发生，有在伦敦，有在德国，或在家里，或在它处，有时被贴身照相，有时被秘密录像，甚至有人撬门入室。这使她很分心，很忧虑，生活和学业都受到严重影响。但她意志愈加坚定，表示将继续奋斗下去，作为人生事业。

七，中共重判桂民海

今年2020年2月24 日，宁波市中级法院宣判，认定桂民海犯有为境外非法提供情报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剥夺政治权利5年。法院还同时宣布 that 桂民海于2018年“经其本人申请依法恢复中国国籍” 。

瑞典外长 Ann Linde 表示 that 中国没有通知我们瑞典关于这个审判，关于所起诉的罪行，没有给我们机会以出席审判或提供司法协助，that 瑞典要求中国释放桂民海。欧盟及其许多成员国，还有美国和许多国家，都支持瑞典政府的立场，声援桂民海，谴责中共。 

一般认为，就桂民海一案，中共的考虑有两个要点。一是，严厉打压香港的出版空间，绝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中共，特别是绝不容许损害习近平，那是一尊啊。基于此，中共必须重判桂民海。二是，不要太激怒瑞典，毕竟瑞典是中共的很长久友邦，是国际上高威望国家，而且是中国很重要的贸易伙伴，要与瑞典尽快修好。基于此，中共不要重判桂民海。

结果中共还是重判了桂民海，而且十分高调。中共显然是因为，一，你瑞典官方，多年来围绕此案，批评中共，批评习近平。包括你的几名部长出头露面，累计多次。二，你瑞典民间，你瑞典的全国出版家协会竟然颁奖给桂。你瑞典笔会也然。你瑞典的大小媒体更联名声援桂，连篇累牍地严厉地批评我中共，还多次当面质问我驻瑞典大使，使之十分难堪。三，你 Angela，桂民海的女儿，竟然拒绝我中共的盛情安排，反而更加对抗我们，揭露我们。如今我中共重判桂民海，就是要显示我的厉害。我中共有习一尊，有钱有势，厉害了，我们连美国欧盟都不怕，难道怕你们小小瑞典，小小瑞典民众不成？难道你们忘了挪威的教训？挪威2010年颁发诺贝尔和平奖给刘晓波，惹得我中共龙庭大怒，严厉制裁了挪威多年，终于使之屈服。尔曹蛮夷忘乎哉？

八，桂民海的铜锣湾书店出版的部分书目

桂民海被中共所嫉恨， 为什么？公认的看法是 that因为他在香港搞自由书业，出版和销售了很多中共禁书，披露中国真相，讨论中国政治，揭露批评攻击消遣那中共上层，特别是涉及到习近平。桂民海所受迫害如是，他的另外四名同事（林荣基、吕波、张志平、李波），也受到种种迫害。其中两名至今还在中国，他们的家人也在那儿。他们既在中国，外界便很难替他们说话。

下面是铜锣湾书店当年出版的部分书目：《習近平與他的情人們》，《總書記的8段情緣》，《絕密：中南海零點計劃》，《李克強因病辭職》，《十九大總理之戰》，《中央軍委清洗血案》，《習近平和元老巔峰之戰》，《大老虎反習同盟》，《彭麻麻暗鬥宋貴妃》，《習近平二十年執政夢》，《2017習近平崩潰》，《巨變將臨》，《天津核爆炸》，《天津大爆炸內幕》，《大崩塌臨界點》，《老江氣殺習大大》，《軟禁江澤民》，《江澤民大勝習近平》。

九，桂民海放弃了瑞典国籍？

中国说，桂民海现在是中国公民了，而不再是瑞典公民了，因此瑞典政府无权过问。

桂民海的国籍问题，被中国那样地处理，这在国际上是罕见的。按瑞典法律，瑞典国籍只能由瑞典来解除。而瑞典从来没有收到过桂民海的相关申请，因此认为桂民海依然是瑞典公民，不管你中国方面怎样决定。据 Angela 说，他爸爸有时候流露道，还是瑞典护照能给他踏实感。Angela说到此处，不免伤感。

中共的思路显然是that既然桂民海不再是瑞典公民，那我中共就可以拒绝你瑞典过问此案，拒绝你瑞典派代表来看望桂民海，来确认他的意愿。中共的算盘是借此来回避国际的批评，来推卸自己的责任。

这对外国人在中国是不利的，特别是对外国籍中国异议人士很不利。他们一旦进入中国，就有风险被抓，被取消外国籍，被取消外国护照所涵盖的特权。甚至在第二国第三国，他们也不再安全，中共可能越境抓人。

或有问，如果桂民海不是中国种族而是瑞典种族，或者虽然是中国种族却从来就是瑞典籍，那么中共是否会轻判他呢？Angela 认为这有可能，但这不是问题的要害。问题的要害是桂民海被抓时持有瑞典护照，是瑞典公民。

十，瑞典怎么办？国际社会怎么办？

瑞典会接受吗？曾经有舆论质疑，该不该与中国这样的独裁政权经商？过去那样做了，现在应否改变之？据我看，现在的情势是武汉肺炎 （Coronavirus）正横扫全球，瑞典也未能幸免。中瑞关系，中国与整个西方的关系，有大变数不定，前景很难准确预料。一种情况是，瑞典的和欧美的经济形势变得很严峻，而中国则相对地强势更强势。更加其他因素，中国不但不被经济制裁，相反更加扩大了经济影响力。另一种情况是，欧美日整体上仍然保持着优势，既有动机也有能力重新审视与中国的关系，建立新的国际关系，与中国脱钩，甚至严厉制裁中国。欧美疫情过后，这一问题必将很快提上日程。

现在看来，北京打算继续强硬地对待瑞典。他们正借武汉肺炎为话题而攻击瑞典。比如，环球时报 3月13日社评《瑞典向新冠病毒投降，将害人害己》。文章不顾事实，刻意夸张，上纲上线，恶意攻击瑞典。

看来瑞中关系现在很难正常化。你中国越境绑架了我瑞典公民，当着我瑞典外交官的面而逮捕了他，取消了他的瑞典国籍，罗织些罪名，把他判了重刑，还不接受我瑞典的基本批评，反而强力反击，恶意攻击。你中国如此践踏国际准则，践踏我瑞典的国家尊严，你如此欺人太甚，我瑞典如何再让步？不可能嘛。瑞典政府态度已是强硬如此，而某些议会政党更甚，主张驱逐中国大使。

瑞中关系自1950年5月建交至今凡七十年，两国关系很长时期是格外友好，并无大的冲突。唯是2015年桂民海一案以来，两国关系逐渐恶化。特别是近两年来愈演愈烈，很可能更演更烈。如此发展，谁曾逆料？

Angela 认为，瑞典应该公告全民 that鉴于桂民海案，瑞典公民在中国已得不到保护，有丧失自由之风险，建议国民别去中国。她说：- 我多年来一直讲 that 我们应该有一贯的立场，告诉中国我们是很严肃认真的。人们曾经对我有看法，觉得我太天真。现在他们改变了看法。我的宗旨是，崇尚自由的价值，并据此而坚定地行动。

我完全认同Angela的看法。中国正在测试瑞典，测试国际社会，测试人类的承受力，极限何在？这些年来，我中国有钱有势了，用金钱和市场牵着你们的鼻子走，在国际组织上有了越来越大的话语权，大外宣越来越见成效，莫忘初心，习近平梦，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厉害了，还会把你四分五裂乱哄哄的世界看在眼里？而瑞典和国际社会呢，曾经是一厢情愿，忍让为怀，而现在眼看到了 that中共得寸进尺，更加嚣张，更加藐视人类准则，愈发无法无天，而今更弄出了武汉肺炎，造成全人类大灾难，习近平不但不披荆请罪，反而更乘机实施他的世界霸权计划。这还不是极限？还有任何退路？

桂民海成了象征人物，意义重大。面对强大而凶恶的中共，桂民海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女儿 Angela迎着困难，坚持抗争。香港人民联系着桂民海案，为争取自由空间，大规模地抗击中共。瑞典在坚持抗争，欧盟美国都在坚持抗争。围绕着桂民海案，正进行着一场搏斗。这是一场自由与暴政的搏斗。一场以我们自由民主的文明世界为一边，而以习近平中共暴政为另一边的搏斗。现代文明到了最危险的历史时刻。国际社会应该怎样地团结起来，采取何种策略，采取哪些更有效的措施，来赢得这场搏斗？我们要各尽努力，共同努力。

2020-04-01于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