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议会冻结中欧协定习近平又输一局 张一鸣能够全身而退吗?
张杰
5月20日,欧洲议会以599票赞成、30票反对、58票弃权获得通过一项决议,只要中国对欧洲议会议员和学者的制裁存在,就拒绝对欧盟-中国投资协定的任何考虑。
欧洲议会的德国议员莱茵哈德·布蒂科弗表示:“《中欧全面投资协定》肯定被冻结了。中国算错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欧洲议会议员们还提醒欧盟委员会,他们在决定是否批准该协定时,将考虑包括香港在内的中国人权状况。
有报道指出,投资协议如果夭折,这对中国和欧盟来说都是一次挫折。双方为了达成这个协议进行了长达7年的努力。根据协议,欧洲在中国的投资和知识产权得到更大程度的保护。中国希望借助这项协议提高国际地位,成为一个公平和受尊重的贸易伙伴。
今年3月,欧盟与美国、英国和加拿大联手就新疆践踏维吾尔少数民族的人权而对一些中国官员进行制裁。中国当局迅速做出回应,宣布对欧洲10名个人和4个实体实行制裁,包括多名欧洲议会的议员、欧洲一些知名智库和学者。他们都曾就中国的人权问题积极发声。
欧洲议会议员认为,中国的制裁并不是基于国际法,而欧盟的制裁措施是针对侵犯人权的行为,人权受到联合国公约的保护。
欧洲议会通过的决议案指出,中国的报复制裁造成欧中关系倒退,欧盟及其所有机构必须团结一致,抵制中国对欧洲民主的攻击,捍卫欧洲共同价值观。决议案还指,鉴于中国对维吾尔族人和香港民主的镇压,以及对台湾海峡日益对抗的做法,当前的欧中战略已经显示其局限性,欧中关系无法如同过往一样继续发展。
对此,我的看法是中国政府分裂美国和欧盟的企图失败,习近平又输了一局。
2020年的最后一天,经过长达35轮的马拉松谈判,中国和欧盟达成全面投资协定。布鲁塞尔与北京的投资协定谈判已经谈了近七年,双方一直未在投资准入或劳工条件上取得任何进展。不过,在去年十一月美国总统大选后,突然回到谈判轨道。有分析人士指出:中国领导高层突然进行干预,对欧洲做出一些让步,让这笔交易对默克尔及欧盟领导者有吸引力。北京的目标很明确,这是对拜登当选的直接反应。这是一个防止美国拉拢欧洲对抗中国的举措。
法国赛尔奇·巴黎大学教授张伦分析认为,中国领导层的算计是考量中国经济发展的长期挑战,以及美国政府拉拢全球的合围,造成中国外部环境的恶化。赶在拜登政府上台以前,继中国与东盟10国和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共15个亚太国家签署《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之后,北京又出的一手。
《华尔街日报》说,双方之所以能够在年底前达成这个协定,结束持续七年的谈判,主要得益于两个强大的推手,一个是德国总理默克尔,另一个是习近平。多年来,默克尔为了谋求中国市场而基本放弃了西方的人权立场,而面临美国强大压力的习近平急切希望与欧盟达成这个协定,以化解美欧联盟遏制中国。在谈判因人权和核能问题陷入僵局的时候,习近平亲自敦促谈判官员作出让步,确保在美国下届总统上任之前完成谈判。而默克尔希望在年底交出欧盟轮值主席国的位置前,为自己达成一项对华政策的遗产。某种程度上,欧中协议达成对默克尔也是重大胜利。”
据2019年欧盟的统计数据,欧盟是中国第一大贸易伙伴、第二大进口来源地、最大出口市场,2019年欧盟对中国出口商品价值约1980亿欧元,进口商品价值约3620亿欧元。相比中美贸易,2019年两国进出口总额同比下降14.6%。美国已降为中国第三大贸易伙伴。
欧洲与美国具有相同的价值观,但同时也是经济竞争的对手。欧盟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欧洲大陆的各个国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往往各有各的算计。特别是川普时期,美国和欧盟的关系持续降温。但拜登政府的上台给改善美欧关系带来了契机。拜登曾指出:“当我们与中国竞争,并要求中国政府对其在贸易、技术、人权和其他方面的侵权行为负责时,当我们建立志同道合的伙伴和盟友联盟,与我们共同捍卫我们的共同利益和价值观时,我们的地位将更加强大。”
有朋友会说,如果中国撤销对欧盟议员和学者的制裁,岂不可以让中欧贸易投资协定死而复活?但问题在于欧盟对中国侵犯新疆维吾尔族人权官员的制裁闯了习近平的红线,这是他不能让步的。习近平要用强硬来维持他不妥协的形象,所以,中欧贸易投资协定走进了死胡同。
但中国与欧盟之间的旧恨未了,又添新仇。
5月20日,欧盟成员国立陶宛议会通过决议认定中国对新疆维吾尔族实施了种族灭绝。立陶宛议会呼吁联合国对中国在新疆设立的拘留营进行调查,并要求欧盟委员会审查自身与北京的关系。
立陶宛议会的这份决议获得了五分之三立陶宛议员的支持,它同时呼吁中国废除在香港的国家安全法,允许观察员进入西藏,并开始与西藏的精神领袖达赖喇嘛进行对话。
这项决议的发起人多维尔‧萨卡利尼说:“我们支持民主,因为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在共产主义政权占领下生活了50年的残酷教训。”
立陶宛是继美国、加拿大、荷兰之后的又一个认定中国实施维吾尔族种族灭绝的国家。
如果说,中国与美国的关系已经结冰,那么,中国与欧盟的关系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为什么中国的国际形势会变得如此艰难呢?说来,也不复杂。当今世界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侵犯自己国民人权必然会招致国际社会的反对和制裁。21世纪人类社会再次出现种族灭绝,是整个人类的耻辱。
最后,我们再来关注字节跳动公司创始人张一鸣卸任CEO的事。
5月20日,字节跳动公司披露,公司联合创始人张一鸣将卸任CEO,联合创始人梁汝波将接任。
这是字节跳动公司自2012年成立以来最大的人事变动。该公司已经成长为一家中国社交媒体巨头,TikTok短视频应用风靡全球。张一鸣创办的“字节跳动”,目前公司估值接近四千亿美元,其个人持有四分之一公司股权,总值接近1000亿美元。
张一鸣为何要辞去CEO呢?他在给员工的信中说,他经过几个月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他退出CEO职位,将对字节跳动的较长期计划产生更大的影响。他缺乏成为理想经理人的一些技能。他对分析组织和市场原则、以及利用这些理论进一步减少管理工作更感兴趣,而不是真正地管理人员。他并称;“相似地,我不善于社交,更喜欢一些独处性的活动,比如上网、阅读、听音乐、以及思考……”
张一鸣的卸任立即引来了社会关注。这是继拼多多董事长黄峥之后,再有大型网络公司创办人辞职。事实上,近年来,大型民营企业负责人都在悄然隐退,如阿里巴巴马云、滕讯马化腾等等。如何看待张一鸣的卸任呢?
中国社交媒体评论员赵稚说,在当前一切必须服从政治需要的氛围下,张一鸣卸任他自己公司的CEO绝非是一项商业决定。因为:“有很多新兴企业发展很顺利,也有可能它本来就是国家的项目。只不过他是代持股份罢了。你的成功有可能是国家结合了很多智囊团创办了这家公司,你只是一个代持人,工作任务一旦完成,你也就该卸任了。”有分析人士指出,最近十年,中国大型互联网企业发展迅猛,如阿里巴巴、腾讯、拼多多、字节跳动等,但这些企业的创办人近期先后离去。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张一鸣的辞职很可能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中共对于互联网企业的管控进一步加强,前一段时间阿里巴巴被天价罚款,腾讯也受到处罚。另外,在经济的许多领域,国营资本大举攻城略地,像这些大的互联网企业终极持有者就是权贵家庭,亦有可能被最高当局打压。”
拨开中国民企巨头隐退的浮云,我们看到的是整个中国企业家群体的焦虑和恐惧。马云们的卸任标志着一个民营时代的落幕或者说中国改革开放时代的终结。尽管他们身上背负原罪,但他们为中国经济崛起奠定了基础。目前,中国正在从邓小平改革开放时代向毛泽东独裁专制时代回归,邓小平时代的弄潮儿自然正在失去舞台。他们要么被国有企业收编,要么艰难度日。这是赵家人的天下,这是赵家人的江山,马云、张一鸣是不配姓赵的。张一鸣能够全身而退吗?赵家人会放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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