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尼苏达州弗洛伊德事件点燃美国骚乱火药桶
张杰
5月25日，非裔美国人乔治·弗洛伊德被白人警察德里克·肖万抓捕，在执法过程中，肖万单膝跪在弗洛伊德脖颈处超过8分钟，弗洛伊德被跪压期间失去知觉并在急救室被宣告死亡。警员肖万于事发四日后即5月29日被逮捕，他被控以三级谋杀罪和二级过失杀人罪。
乔治·弗洛伊德，46岁，非裔美国人。2009年，弗洛伊德因持械抢劫在得州监狱服刑5年。德里克·迈克尔·肖万，44岁，从2001年开始就一直在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任警官。为什么弗洛伊德会被抓捕呢？这事还得从一张20美元的假钞说起。
5月25日傍晚20时许，弗洛伊德疑似使用20美元假钞在便利商店买东西，店员察觉后拨打了911。店员还表示，弗洛伊德购物后，正坐在自己的车里，因为他醉得不省人事。
20时08分，警官莱恩和金首先到达现场；在向店员了解了情况后，2名警察走向弗洛伊德的车；弗洛伊德坐在驾驶位上，另一成年男子坐在副驾驶位，还有一成年女子坐在后座上。莱恩将弗洛伊德拉出车里，并给他戴上了手铐。接着，弗洛伊德接受了警察2分钟的讯问，并被告知因为使用伪钞被捕。讯问结束后，弗洛伊德被警察带往警车，途中弗洛伊德突然跌倒，还说自己有幽闭恐惧症。此时，肖万乘另一辆警车到达现场。当时，4名警察数次试图将弗洛伊德押上警车的后座，但是弗洛伊德不知何故，跌倒和站立不稳，还不断说自己不能呼吸。由于弗洛伊德身材高大、强壮，后肖万在莱恩和金的协助下，将弗洛伊德拉入警车。20时19分，肖万将弗洛伊德从警车的右后座拉出，弗洛伊德脸朝下倒在地上；三名警察同时将弗洛伊德按倒在地，而肖万将左膝顶在他的脖子上。肖万跪在弗洛伊德脖颈处总计8分46秒，在弗洛伊德没有反应之后仍然持续了2分53秒，直到20时27分24秒才挪开了他的膝盖。21时25分，弗洛伊德在亨内平县医疗中心被宣告死亡。
5月26日，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局长阿拉东多表示，涉事警员已被停职，稍晚，4名警员被解职。5月29日，州刑事侦查局逮捕了肖万，与肖万一起执法的另三位警员仍然在调查。目前肖万被指控三级谋杀和二级过失杀人罪，他也就此成为明尼苏达州首位因黑人平民死亡而被控刑事罪的白人警察。起诉书里还明确表示，这种控制嫌疑人的方式（用膝盖顶住颈部）被不少其他城市的警方认定是极度危险的。
政府官方的验尸报告认为，弗洛伊德是受到其潜在的健康问题以及其体内残存的毒物影响致死。“没有任何支持诊断为创伤性窒息或勒死的证据。”为弗洛伊德制作政府验尸报告的验尸官，在6年前非裔美国人加纳遭警方勒颈死亡后也负责验尸。当时他判断警察压迫胸腔与勒紧脖子是导致加纳死亡的主因。弗洛伊德的家属和律师对结果表示不满，聘请前纽约首席法医迈克尔·巴登进行独立尸检。6月1日，独立尸检结果表明弗洛伊德颈部受压导致窒息死亡，但没有否定此前弗洛伊德的健康问题。
自26日开始，数千名示威者上街游行示威，后与警方发生冲突并演变为暴乱。28日，明尼苏达州州长蒂姆·瓦尔茨宣布全州进入紧急状态。到5月31日为止，骚乱已从明尼阿波利斯蔓延到全国至少75城乃至加拿大、英国、德国等国。
部分示威者在华盛顿市区四处纵火、毁坏路边商铺，甚至出现了趁火打劫的状况。据称，周五晚间，一些示威者冲击白宫，川普总统曾在白宫地堡呆了一个多小时。特勤人员与国民警卫队在白宫周边建起保护屏障，发射胡椒弹迫使示威者后退。离白宫咫尺之遥的圣约翰教堂地下室被纵火。该教堂是一处建于1816年的历史建筑，史上每位在位的国总统都在这里做过至少一次礼拜。周日，纽约市的抗议活动进入第四天。抗议种族歧视的愤怒继续在燃烧。上周日，抗议者在曼哈顿时代广场举行了和平示威，他们高呼口号，然后单膝下跪以默哀悼念上周在明尼阿波利斯被警察控制时死亡的弗洛伊德。周日，在纽约的抗议示威中出现了多起警车被烧、商店被抢等暴力事件。暴徒还洗劫了曼哈顿SoHo的一些名牌店，纽约曼哈顿的中国城也有商家遭破坏。到周一晚上，纽约的法拉盛警笛响个不停，一些示威者在法拉盛的Main street抗议。
川普总统5月27日称，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他将就此事寻求一份“全面报告”。川普随后在Twitter上发文称，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应他的要求正在调查此事，他赞赏地方执法部门所做的所有工作，并向弗洛伊德的家人表示慰问。他声称，“正义将得到伸张”。美国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5月27日表示，这是一场悲剧，这是一种犯罪，美国人民亲眼“目睹了一场处决现场”，必须要有人被绳之以法。针对美国出现的骚乱，川普在记者会上说，弗洛伊德被残害致死令所有美国人愤怒，他的行政当局全面致力于为乔治和他的家人寻求正义，“他不会白白死去。”“我们不能允许正义的呼声与和平抗议者被愤怒的暴民所淹没。”“市长和州长必须建立压倒性的执法存在，直到暴力被平息为止。”川普警告说：“如果城市或州拒绝采取必要行动捍卫本地居民的生命财产，那我将部署美国军队，尽快替他们解决问题。”川普发表完讲话后，来到有“总统教堂”之称的圣约翰圣公会教堂。川普在教堂外手持一部圣经说：“我们有着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我们将维持它的安全。”佛罗伊德之死让全美一些地区出现失控的打砸抢烧，已有二十四名州长与市长宣布宵禁，《纽约时报》形容，宵禁规模是五十二年来首见。针对弗洛伊德事件，我谈谈自己的看法：
第一，种族歧视疾患难除
美国有着漫长的种族歧视历史，也爆发过平权运动。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马丁路德金。大家耳熟能详的就是他的著名演讲《我有一个梦想》，他呼吁人类种族平等，相互友爱。但由于教育、经济、文化差异，以及一些美国人的白人至上主义，种族平等任重道远。当美国人看到佛洛伊德无法呼吸的视频时，他们看到的不只是佛洛伊德一人的悲剧，浮上脑海的还有"弗格森事件"中的密苏里青年布朗，手无寸铁的他在2014年被白人警察枪杀。人们可能还想到了被警察勒死纽约小贩加纳、拘捕押送期间致死的巴尔的摩青年格雷，3个月前在乔治亚州住所附近慢跑却被误认为是通缉犯而被枪杀的亚伯里，还有在美国警民冲突漫长历史中的诸多悲剧。总之，在美国种族冲突是一个敏感而危险的火药桶。
第二，极端势力作祟
为什么弗洛伊德事件会演变美国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的暴力事件？这与美国社会存在的极端势力有关。明尼苏达州州长蒂姆·沃尔兹周六说，白人至上主义者是明尼阿波利斯暴力抗议活动的幕后黑手。川普总统将矛头指向了另一类极端分子安提法。他指责“安提法”应该为全国各地抗议活动中的暴力事件负责，并誓言要将安提法定为恐怖组织。
安提法（ANTIFA）在美国是一个非常松散的组织。ANTIFA是反法西斯的缩写。这个组织的成员参与积极的，侵略性的反对极右翼运动。他们的意识形态植根于这样一种假设，即如果人们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在街头与纳粹党进行更激烈的斗争，纳粹党就永远无法在德国掌权。安提法组织成员认为，他们是对在美国助长法西斯主义的个人进行的实际防卫。安提法的队伍中有许多反警察无政府主义者；他们也可以对执法人员进行口头和身体攻击，因为他们认为警察是在为白人至上主义者提供掩护。他们有时会高呼反对法西斯主义，同时反对执法。安提法追随者在社交媒体上组织起来，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面具，出现在右翼集会上与他们对峙，他们经常参与暴力对抗。在2017年维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举行的“团结右翼”集会上，安提法同情者是到场举行对立抗议的人群之一。那次集会演变为暴力事件。
最后，我们总结一下，明尼苏达州非洲裔美国人弗洛伊德事件之所以引发全国性骚乱，与美国的种族歧视文化相关。一旦发生被舆论认为的警察执法过度的行为，就会爆发种族暴力冲突，甚至演变为社会暴乱。我在芝加哥就曾目睹这样的事件，一个警察击毙了一名黑人青年Jason Van Dyke，开了16枪。后有视频发布，该青年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但警察仍然开枪。于是全城沸腾，出现了动乱甚至打砸抢事件。芝加哥警局局长辞职。但法院庭审时公布的录像显示该青年的确当时持有武器，并对抗警察，后陪审团宣布警察无罪。宣判当日，芝加哥很平静，大家接受了这个裁决。弗洛伊德案件结果如何，我们不知道，但我相信美国的公正司法。这次骚乱中，美国的极端势力安提法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用暴力反抗法西斯，以暴制暴，只会带来暴力的泛滥。当然，我认为，以上两个原因固然重要，但当前美国因新冠疫情使很多美国人失去了工作，甚至生命，他们对政府控制疫情不力和居家隔离令不满，也借助这次种族暴力冲突发泄他们内心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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