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杀死权贵而被处决的反抗者

令支奇

    1955年，阿根廷作家奥古斯丁•库塞尼创作了戏剧《中锋在黎明前死去》——主人公别里特兰是个著名球星，踢中锋位置，受千万球迷喜爱。但他的俱乐部却债台高筑发不出工资，他也被俱乐部当作了抵押品，拍卖给富有的收藏家鲁普斯。这个富豪以收藏优秀人物为乐趣，被收藏的人物全都成为他的私有财产失去了自由。中锋为了逃出富豪的房子，最终掐死了大富豪，结果被关进了监狱。法官在审判时说：本案特点不在于杀死一位伟大人物，而在于企图颠覆现行社会制度，颠覆私有财产这一神圣原则。于是，别里特兰被送上了绞刑架，中锋在黎明前死去。
    大垄断资本家鲁普斯（西班牙语中是狼的意思）为什么要收藏世界上最优先的人物？请看他的自述。
    鲁普斯：在我的第九座宫殿的左侧楼房的第五陈列室里，安置了归我私有的人物中最珍贵的一批，就是你们四位。这里代表着美与舞蹈、科学、力量和艺术。我叫你们过来，就是要通知你们，我新近得到了足球选手队的一位赫赫有名的中锋-别里特兰。我可比一切国王还要伟大。我是财政、工业和商业的巨头。我是最大的二十二家银行的董事长。我拥有十七个托拉斯的股票控制额。我拥有一百零八座工厂。我是七十六座大田庄的三十二座宫殿的业主，此外还有几处煤矿、油井，甚至几个在矿区和油区新建起来的城市也归我所有。我有自己私人警察。有整整一支军队归我调遣。
    当发现别里特兰与舞蹈演员诺拉产生爱情以后，鲁普斯突发奇想，要让他的收藏品繁殖高价的后代。
    鲁普斯：死的资本就是资本的毁灭。我经常收购一些思想，为的是发展它，使它成为事实，自然有时我也打消一些思想，如果我感到它对我有害的话。你们两个成为我的种畜，我的亚当和夏娃，我要孵育新的一代。我要比达尔文还伟大，我要亲自进行人种的自然淘汰。
当发现别里特兰要和诺拉一起逃离时，鲁普斯扬言要把诺拉分配给人猿钦克-匡克。别里特兰奋起反抗，将鲁普斯扼死。鲁普斯被送上法庭接受审判。
首席法官：经过仔细的研究后，我们认为这是一件非比寻常的案子。我国著名的爱国者、工业大王和慷慨的慈善家的逝世诚然可悲，但是，我们发现本案的特点还不在于凶杀一个伟大人物这一事实，而在于企图颠覆现行社会制度、颠覆私有财产这一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企图推翻我们整个的生活方式。一个物件竟敢反抗他的主人。如果法庭对这种事情置若罔闻，那么明天任何私有财产都会拒绝服从业主了。
    随着曙光慢慢亮起，面对绞刑架刽子手，别里特兰在法庭上做出最后陈述。
    别里特兰：我的精神是不会死亡的。你们可以扼杀我的声音，绞杀我的肉体，但我并不独孤。在一切有受苦而觉悟的人居住的地方，都有像我一样生活的人们。世界上虽然还有狼的存在，想出卖别人的肉体和幸福，这也决不可怕。我进行了斗争，考验了自己的力量。因此我对自己有了信心，也对别人有了信心。我已经从绞刑台上望见了曙光。它正在临近。而跟在它后面的就是阳光和鸟鸣。这就是曙光！（据陈军译本）
    从这场戏剧中，我们是否看出了我们每日置身其中的生存环境？在金融大鳄鲁普斯身上，我们是否看到马云、王健林们的身影？在别里特兰身上我们是否看到2017年7月13日因肝癌在沈阳去世的那位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我坚信中国的政治进步不会停止，我对未来自由中国的降临充满乐观的期待，因为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拦心向自由的人性欲求，中国终将变成人权至上的法治国家。”
                                                                                        2017.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