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人流亡社区的民主发展：进步，机遇与汉藏理解

——“民主中国与未来西藏研讨会”发言稿

高宝玲 （Louisa Coan Greve) 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副主席

    2011年7月9日－10日，汉藏两族学者及活动者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参加由普林斯顿中国学社召开的“民主中国与未来西藏”研讨会，部分关注中国民主和西藏前途的民族和国际人士也参加了会议。以下是9日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副主席高宝玲（Louisa Greve)的讲话，她多年来一直负责中国、亚太部门，对中国问题非常了解。以下是她发言的中译本：

    “藏人流亡社区的民主发展：进步，机遇与汉藏理解”

    谢谢您！我很荣幸出席会议。

    我现在先简要列出藏人在流亡过程中建立起来的一些重要的民主机构，然后我想邀请我们的听众来一起参与。

    但首先谈一下基本情况：流亡藏人有哪些机构？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当我们说藏人正从事一种民主试验并取得民主经验的时候，它能帮我们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一部宪法。他们既有一部1963年制定的未来西藏宪法，也有一部1991年制定的流亡藏人宪章。

    他们有一个议会代表制的政府- Chitue –就是藏语“流亡议会”，是经直接选举产生的。胡平在今天上午的发言中给我们讲了他亲身观察的一次选举。

    一个司法体系。称为“最高司法委员会”，是1991年成立的。

      还有一个民主的行政机构。这个行政机构已逐渐发展得越来越民主、负责任而且透明，现在经由选举产生。噶伦赤巴曾有两次是经流亡议会推选产生的，而从 2001年开始，则是由直接选举产生。今年是噶伦赤巴的第三届直举，洛桑僧格发起充满活力的竞选活动并当选，我相信他稍后会来到会场。所以，流亡藏人的民主机制包括政治选战。行政首脑噶伦赤巴还负责任命内阁成员。也许有人对此可能还不太熟悉，这个流亡政府，藏人行政中央，在内阁的指导下设有多个功能部门：财政部，卫生部，拥有80多所学校的教育部，管理超过50个定居点的内政部，外交部，以及一个宗教部。藏人行政中央有超过3000名雇员。

    同时还有数个独立的委员会：选两个例子，比如，一个中央选举委员会和一个审计委员会。

    最后，还有一个民主政治生活中的另外两个重要元素：

    第四权：自由的新闻–出版物有藏、英两种语言。

    其它的公民社会机构、非政府组织等：西藏青年大会、西藏妇女协会、思想库、人权团体。

    那么，流亡藏人政治生活中的民主构成还缺少什么呢？

    政党仍不够活跃。已有一个政党，但在选举中不活跃。

    起监督作用的非政府组织寥寥无几。这里有公民社会的非政府组织，但他们主要关注西藏，他们家乡的境况，也试图在流亡藏人中提升公民生活氛围。但他们现在尚未起到充当监督者的作用或对议会和政府进行问责。我认为这在将来会实现。

    选举监督。我可以非常自豪地讲，在三月份的选举期间，国家民主基金会曾帮助支持了一项国际性的选举监督工作。西藏问题国际议员网络的一篇非常有趣的报道，宣布这次选举自由且公正，尽管仍有胡平所指出的问题需要解决；另外也有一些对将来进一步完善非常有益的建议。然而，目前并没有有组织的、由当地藏人进行的选举监督。

    以上这些是部分民主机构，我相信，正如卡尔.葛斯曼所说、洛桑僧格也曾讲过的那样，中国人对这场实验进行研究、并本着向其实践和经验学习的精神来接触它是既重要又令人钦佩的。

    因此，本着这种精神，本着中藏之间友谊、学习和团结的精神，我最后向所有希望在政治生活中领略真正民主的各位提出四个建议。

    首先，我想请在座的各位中国人–这里先顺便祝贺大家与会，期盼各位花上整个周末讨论一个相当困难的政治议题绝非寻常之事。但更进一步的话，我想请各位学习一下用藏语如何说“你好”。谁能告诉我们如何用藏语说你好？扎西德勒！（全体会众：“扎西德勒！”）谢谢大家。请不要忘记，整个周末无论你什么时候与藏族朋友打招呼，都请这样讲。藏族朋友：如果我们说的不正确，请纠正我们。

    我的第二个建议，请借鉴胡平的例子研究藏人的民主经验。胡平曾到过达兰萨拉。杨建利也去过那里。我希望你们许多人也会多多寻找机会这样做。

    第三，我希望能有更多的文字翻译。藏人民主试验中的许多文件都是藏文和英文。如果还有文件需要用中文的话，我希望你们会有人在自愿的基础上把这项工作承担下来。

    最后，我的第四个建议是，我希望你们很多人-无论在你们出版的作品里，还是在你们的思想库，或是你们的专业工作上-能找到某种方式庆祝西藏民主日51周年，也就是9月2日。去年，藏人自流亡后首届选举以来庆祝了50年。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是个悲哀。要记住，你只能在流亡中启动藏人民主，远离你的家乡，逃离暴力和压迫，思念你的故土，深深理解你的故乡的境况依旧糟糕可怕。但另一方面，藏人们有决心并努力把远离故土的日子转变为学习藏族文明史上新内容的机遇，也就是学习如何实践民主。让我们也借此机会庆祝他们的决心和努力。

    我希望大家都能找到一种方式铭记这一点，并与藏人一起庆祝。

    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