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对儿女生活在澳大利亚(五十四)
陶洛诵
57.
前辈作家里我对萧红最感兴趣,出国前,已经看了她的名著“呼兰河传”。和堂妹莎莎还进行过讨论,莎莎觉得不错,对里面的小团圆媳妇印象很深。那时她是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学生,应我之邀,给我的诗用丝漏的方法配过几幅黑白画图,与我的诗同时发表在内蒙古呼和浩特的杂志“妇女指南”上。她还为萧红的作品画了几幅彩色插图。她说她对萧红感到亲切的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们都是东北的。”
“呼兰河传”当时并未引起我很深的感触。我出国后,在图书馆里看到外国汉学家对萧红的研究,里面有段话说萧红在写作上很有主见,在生活中却离不开男人,心甘情愿给他们当情妇,当保姆,做家务,怀孕,当研墨铺纸的秘书…在男人的欺骗欺压下,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一身病,30岁就早早含恨离世。才知道萧红的身世如此悲凉。
这让我对萧红产生出极大亲近感和好感。我对傻白甜女人有一种从心底的认同,“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在心里把她划成和我们同一类人。
在我心里储藏的傻白甜女人名单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我女友和同学,在我们30岁左右时,已经历了史无前例的文革,我们在妙龄时被裹挟进一场浩劫,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不甘沉沦,挣扎中的表现五花八门,…我们在一起分享我们的傻瓜青春。
我们比萧红幸运的是,大家都活下来了,都有时间纠正自己的错误,最终获得美满的结果。
萧红的悲剧主要原因依我所见,是她父亲的封建专制造成的。她娘家,除了她祖父宠爱她,她父母和祖母都嫌弃第一胎的她是个女孩而予以轻视。她每一步迈得都不顺利,她靠出家当尼姑要胁父亲才得以进中学受教育。上学期间爱上有妇之夫,两人私奔到北京,从此一错再错。她中途知迷而返,回了一次家,家里也收留了她,把她监禁起来,怕她出去再丢人。她受不了就又逃了出来,再没回过家。从此成为无根的浮萍!只得依赖男人,她又没碰见好人。
我爸爸也曾把我逐出家门,我到北京公安局要求他们拘留我,王军代表亲自把我送回家,命令我爸收回我。我妈妈对我一直特别好。我从白洋淀返城后,已经29岁。妈妈督促我和赵京兴结婚,并把本来很拥挤的家腾出一间8.8平方米的房子给我们居住,我的弟弟们成家都住在外面。
我怀孕,生孩子,孩子的成长都得到妈妈全力的关心、照顾和帮助,没有妈妈,我没准比萧红还得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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