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致老舍
太平湖里没有太平
太平湖里没有骆驼
太平湖里没有茶馆
太平湖 就是另一条龙须沟
你跌跌撞撞走了进去
一步一步地
泥淖淹没了你的头顶
淹没了一个人民艺术家
却怎么也淹没不了
你夤夜坐在湖边寻找的答案
到底人民要怎样生活
才能让 庞总管 放心
翅膀
——致遇罗克、张志新
一声罪恶的枪响
两只鸽子 血淋淋
坠落尘埃
从此 听不到小鸟的歌唱
只有鸱枭与夜莺高吟着赞美诗
你们的翅膀太沉重了
肩荷了两扇黑色的闸门
以至于无声的坠落
却撩开了千万沉睡者的眼睛
血书
——致林昭
血 一滴滴 滴下来
就开出了一朵朵殷红的桃花
龙华的桃花 又开了
那是你永不瞑闭的眼睛
那是你燃烧的文字
为了这部血书
你欠下了五分钱的弹药费
绝望的母亲 颤抖着双手
替你把债还了
我们相信
当桃花开遍整个大地的时候
定会是 血书 的公开出版
迷惑
——致冉云飞
你盗卖了故宫里的国宝吗
你偷掘了秦皇陵里的兵马俑吗
你捣碎了万里长城的垛口吗
你出卖了金水桥边的土地给夷人吗
你的身影从家庭中消失了
你的脚步声在府南河边消失了
连全中国的孩子也迷惑了
祖国 你到底是谁
梦
——致龙应台
让婴儿 大胆地哭吧
让鸟儿 自由地叫吧
让流水 轻快地唱吧
难道 人类到了21世纪了
还不如鸿蒙时代的 虎啸猿啼
是的 这是人最起码的生存要求
在婴儿啼哭之后
在鸟儿鸣叫之后
在流水歌唱的时候
没有枪声
没有鞭影
没有镣铐
那是多么好的
没有恐惧的 梦啊
2011.3.10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