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遥远的白洋淀(七)
陶洛诵
前天,和青萍通两个小时的电话,她说:“我特别想看看你写的白洋淀。”我说“发给你了!”她说“没收到。”我又发了一遍,她还是没收到。给友琴发东西她也说收不到。
青萍和小光是邻居,俩人一个小学。青萍老高一,我老高二。小光比我们小好多。青萍说小光文革前才小学六年级,异常聪明,各科成绩都好,全面发展。青萍一直拿他当小孩,没有什么交流。
现代知青正经涉及描写白洋淀生活的只有青萍的“抒情年代”。发表时,着实火了一把,还得了个长篇小说一等奖。其中有个女角色珊珊,出身高干,漂亮性感,因家庭变迁,沦落风尘。许多女孩对号入座,其中有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女孩托人来问:“是不是写的她?”
青萍那脾气哪儿是好惹的,一句话怼回去:“她远没有我写的珊珊漂亮!”
青萍告诉我,书中一个男孩用的是陶江的外貌,但事迹不是。还说鲁迅说:“人物就是拼凑出来的。”
我是不想写小说,我不爱编,编太吃力,我的是纪实文学。记录人生。
1967年12月初,我在女附中宿舍的拐角处认识的青萍,从此成为一生的好友。
我在“生之舞”里有一段写我们刚落户邸庄不久,戎雪兰和她在大队当着全体干部的面,轰我离开邸庄,因为戎雪兰看出赵京兴麻烦不断会牵连大家,我一个人舌战她们俩,邸庄大队最后决定留下我。陶江告诉我,书记的弟弟振雷在场,从此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在书中指责她们胆小。青萍说:“你写我什么我都不生气,你说我胆小我特别生气。”我答应她改过来。
戎雪兰是一个有头脑能力强开拓型人物,在美国某大学当教授,陶江认为她很现实,对生活没有幻想,说我:“你要写她,可千万别把她毁了!”
潘青萍说:“以戎雪兰的能力绝不止只当个教授!”我问:“部长?”潘青萍没回答。
潘青萍认为我和戎雪兰有相似之处,喜欢奋斗,喜欢出人头地。我承认我上高中的时候有过这种思想。
但文化大革命一开始我妈妈遭遇让我变成了复仇角斗士,我爸爸说我想干反革命又没能力,于是就靠找丈夫实现自己的理想。也许他说对了一半。
人生,我更热衷追求爱情,在我眼里,唯有爱是人类最美丽的花朵,爱对我像空气一样不可或缺,我希望爱别人,也希望有人爱我,直到我走进坟墓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