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笑传》第十八回 走向共和
彭海
心灵的剧痛远远大于肉体的创伤。记忆像幻灯片一幕一幕的展示在宋江的眼前。
爱、恨、情、仇。不要谈爱,不要谈情,有恨,有仇。
第一个情敌是司马北,差点把他治死,死里逃生。第二个情敌,这个太狠了,当今皇帝。找风尘女子相好,风险实在是高,非得准备好了厮杀。
初恋时,不懂爱情,误杀了阎惜,——方腊逼得。第二次感情来的突然,全都是利益,哪一回落了下风都得吃亏,哪一回吃亏都吃不了兜着走。受伤的总是我。
转念一想,这也算是走仕途了,并且前途不可限量。那就走着瞧吧。竹板不能放下,流行音乐要重新拾起来,怎么说留给后世的将是一个模糊的忠臣,政治家和艺术家,模棱两可。
活着。悠扬的伴奏响起。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那真是昨夜的一场游戏。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喔~为什么道别离,又说什么在一起,如今虽然没阳具,我还是,我自己!
声线变了,变得更高。
那天还有一事未及禀报,就是想禀报李师师想的是方腊,而且当着皇帝的面就直说,皇上一定没听清,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欺君之罪,诛灭九族!虽然李师师也没有什么家人,但是西门庆是他干儿子,包括西门达!
虽然方腊没有落草为寇,可是他比草寇的性质更加恶劣。他直接就是跟朝廷分庭抗礼。水泊梁山方圆百里全是他的地盘,官府不敢征税,草寇不敢打劫。成何体统?简直就是一个独立王国。那方腊就差加冕当皇帝了。岂有此理!
不堪回首的记忆重新迸发出仇恨。想当年充军发配到梁山泊,生活连叫花子都不如。竹板这么一打呀,能稍微改善一点,有时候狱卒还能赏给点酒喝,那时候能喝到酒的待遇相当于监外逛一次青楼。看押配军的狱卒克扣粮饷,结果囚犯都越狱跑到了和平饭店。到了和平饭店,官府就不缉拿了。老板姓周,看好了方腊做他的接班人。方腊还真做了接班人。当了接班人也无所谓,后来又来了个传教士,叫他们信耶稣,方腊就领着都信了。
他们的祷告词都是忤逆之言: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朝降临。
谁的朝,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不是简单的落草,这是谋反!
我今生今世的敌人,一个一个地来吧!先从好对付的开始,这个老洪七,找个救生圈,把他扔海里说去钓*鱼*岛吧。叫他再咒!
杜十娘,不来找她,还真阉不了。野鸡乱炖?我要干煸野鸡!日后慢慢来,现在有点早。李师师、西门达,等伤好了,先从他们开始。
咝——,哎吆,怎么还这么疼?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小便,主刀的太监是个大骗子,根本不是忘了打麻药,要是不给银子,他就不给打麻药。上手术台前,他暗示了好几回,问我自己的银两要放好了,小心别给偷了去,这里边乱。当时万念俱灰,没往这边想。咝——哎吆,忍着点,伤口缝的乱七八糟。看看吧,怎么做了手术成了这个模样?丢死人了!这个仇迟早要报!哪件事不揪心?
忆苦思甜吧,伙食还是不错的。
李师师带着李逵和西门庆穿过密道,走到生药铺的时候。西门达一惊,他以为皇上又回来了,跪着迎接。西门庆一个箭步跳了过去,看到家人都在打卫生,一下子明白了,嘴里念叨,千载难逢,机会还是没了。回过头来问什么时候走的?西门达说,刚走了,还不到半个时辰。西门庆又问,什么也没说?
西门达的喜悦溢于言表:“皇上说了,剩下的事你干娘自会打理。”
西门庆:“宋徽宗赵佶去哪里了?”
西门达:“皇上说,是回东京汴梁。孩子,你怎么敢这么说话,这可是圣上!皇恩浩荡!”
西门庆:“家里的马匹、马车呢?”
西门达:“皇上连西门东都临时征用了,皇上用的全是咱们家的豪车!房车!别这么小气,孩子,咱家的好运来了!”
李逵进了西门庆家,感觉熟悉。来了三次,第一次抢人,顺便打了劫。第二次是谈判。这一次,还是抢人。亭台楼阁多了起来,还建起了多层。赞美吧,盖的真好!
西门达看到李逵脑子一下子就转不过来了,还心惊肉跳。这是来抢什么?怎么李师师还一行呢?李师师赶紧解释,说,老朋友李逵来了,得借匹快马用,所以从这嘎达过来了,急用!马匹呢?
西门达说,好马都给皇上用了,还有两匹老马在马厩里,急的话也能跑几百里地。李逵和西门庆交换了一下眼神,飞身上马。
李逵拱了拱手说:“谢西门老员外!我先有急事走了,改天谢你!”
西门庆:“爹,我去送送李逵叔叔!”
李师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逵,说:“路上你们慢点,看好我的四泉,拜托了!”
双双绝尘而去。
西门达怔怔的看着李师师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李师师赶紧问皇上在这里用了什么,这两天招待花了多少银子。西门达不答,迟疑了半天问道:“你们这是搞了些什么鬼?”
李师师:“这两天的招待费你算了没有?咋的,你不想报销了?”
西门达:“报销!报销!谁不想报销?我是看着这事不大对,孩他娘,我就这么一个儿,孩他亲娘走了,这孩子拿你当娘!”
李师师:“你到底有啥事?赶紧说!
西门达:“四泉跟李逵怎么搭上了,那李逵可是杀人不眨眼呀?”
李师师:“你瞅你那点出息,我儿子可真不随你,人家跟李逵拜把兄弟了。哥俩可好了。”
西门达:“他们这是去哪里呀?”
李师师:“我也整不明白,拜兄弟去了吧?”
西门达:“我看可不像拜兄弟,我看他们两个是去——借一步说话。”
李师师:“这也不是搁别的地方,这是搁你家,说吧。”
西门达趴在李师师耳边小声说:“我怎么看着是想去行刺啊?”
李师师一惊,假装无所谓,问:“行刺谁啊?”
西门达又咬耳朵:“行刺皇上。”
李逵和西门庆策马疾驰,进京的必经之路,腊子口。若是马快,岔小道还有机会。两匹老马拼了命,呼呼地就蹿到了地方,风还是那种风。蒙汗药是来不及了,守株待兔吧。最豪华的的房车,力气最大的骏马,西门东驾驭。静静候着。
动手借用顺风,皇帝是逆风,地利,西门东的车里肯定是宋徽宗,人和。天时,这个昏君什么时候进入口袋。这比在家里劫岂不更方便轻松?李逵还是轻车熟路。
俩人正偷着乐,忽然间剧烈的马蹄声轰鸣而来,他们向风口看,没人啊。声音来自后面,转过头,尘土飞扬。定睛一看,全部高头大马精兵良将呼啸而至,约莫得有1000人吧。走进了,一看也不是大宋朝的军队。打着旗帜,西门庆说,不对呀,这好像是蒙古的军队呀?怎么回事?进犯了?问问吧。
说话对方听不懂,其中一个军官停了下来,招呼了一下骑兵簇拥的巨型豪车。豪车里下来了一个鞑子,体格挺大,五官除了眼睛以外鼻子嘴都不小。看样非同一般,会讲汉话。
西门庆:“请问你们是朝廷的部队吗?”
:“我是铁木耳,蒙古王子,我们是来阳谷接宋徽宗赵佶的!”
西门庆:“皇帝在京城,怎么会在阳谷?”
铁木耳:“我是铁木耳,蒙古王子,我们是来阳谷接宋徽宗赵佶的!”
西门庆:“皇帝在京城,怎么会在阳谷?”
铁木耳:“我是铁木耳,蒙古王子,我们是来阳谷接宋徽宗赵佶的!”
西门庆嘀咕,敢情他就会这一句汉话?再试试。
:“你是蒙古大夫吧,怎么就这一句?”
铁木耳:“我是铁木耳,蒙古王子,我们是来阳谷接宋徽宗赵佶的!”
还就是蒙古大夫,也来找昏君,这回是打劫的碰上短道的了。骗他们吧,说阳谷不是打这走。
比划了一阵子,铁木耳弄不明白。最后铁木耳施了个汉礼说:“蒙宋友好世世代代!”
西门庆赶紧比划:“你们走错路了,应该从后面那条岔路口走!阳谷,那边是阳谷,阳谷,阳谷?阳谷?你听明白了吗?”
铁木耳:“蒙宋友好世世代代!”
西门庆:“那边是阳谷,阳谷,阳谷?阳谷?你听明白了吗?”
铁木耳也急了,吩咐随从拿出一个罐子送给西门庆:“蒙宋友好世世代代!”于是又坐回车里知会队伍继续开进。大队人马轰隆隆扬起的尘土呛得李逵西门庆直咳嗽。
这是李逵职业生涯中最尴尬的遭遇。西门庆欲哭无泪,打开罐子,里面是酸奶,就是已经过期发酸了的鲜奶。呸!
抱着最后的希望,继续等。不大一会的功夫,铁木耳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又开回来了。别打招呼了,藏着吧。
等飞扬的尘土沉淀到腰部以下的位置,赶紧回去找。更渺茫,不出所料地碰到了西门东的空马车以及早晨牵出的骏马。换马吧,老马累得跑不动了。
一路上李逵心情郁闷:“地和的面子,叫人给打了劫和。他马勒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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