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杂事》35. 香港的低端人口

王先强

当有人用「低端」来划分人口，指出那是低端人口，并将其扫地出门，赶到大街上，让其流落街头，任由风雪侵袭的时候，便遭受到了谴责，说这种分法，是冷酷的，不人道的，天理不容。这对极，确该谴责！

不过，平心而论，低端人口是从来就有的，是一个现实，得承认的；香港就也有低端人口，而且还不少──住在公屋里的，一大帮，几乎全都是！有很多人就是这样看、这样说和这样区分的，都把这一群人当成低端人口。

举个例：每一年数万学生参加的中学文凭试，会考出几个成绩特优的顶尖子，称之为状元。倘若有一个状元是出身于住公屋的家庭，那传媒会对其特关注，人们也会啧啧称奇；为甚么？就因为那是低端人群，本出不了人才的，而出了，就是万中无一，奇异了。

这其实也是有其道理的。

入住公屋有规限，其中一点是，定了一个收入和资产为指标，这个指标是低水平的，属于贫困级别，在这之内，才有资格上公屋，倘若超越这个指标，就不能入住公屋了。因此，可以说，住公屋的人，是限定在贫困级数的，都是穷人。

穷人因为贫困，铸成了些特点：读书不多，文化水平低；教养不够，礼仪品德差、等等；这些特点通过各方面表现出来，不正就是低端人口的属性了吗？不就是低端人口吗？在公屋里，正是随处可见低端劣迹，证据确凿；所以，说公屋里住的都是低端人口，并不离题太远，也实在不能怪别人有这样的分类法。

香港有数百万人住公屋，还有数十万人排队等着上公屋住，这可见香港低端人口数目之庞大，是一大群了。

不必相瞒，我也住公屋，也是低端人口。

现在就说一说公屋里的一些低端劣迹，以此去看低端人口是怎样的低吧！必须声明，说的是事实，不含偏见和歧视。 

公屋里有许多规矩，其中有一条是，走廊里不准摆放杂物，必须保持整洁。这其实也是所有住大厦的人，都应该有的常识。

我的斜对面住的，是个姓李的，老婆连都已成人的两男一女，一家五口人，可就是一个故事。李先生晒个黑黢黢的，大概是个地盘工，香港人叫地盘佬的，所谓「佬」，就有低微或微贱的意思；他早上一出门口，走在走廊通道上，必定大咳一声，那咳声震天动地，全层楼的人都能听到，随着呸声又是震天价响，将一口大大的浓痰吐在地上，让人毛骨悚然。李先生的老婆是个清洁工，捡了四部破单车回来，两部放在走廊弯角处，占着地方，还盖上帆布，黑麻麻的一大块，另两部就泊在门口，霸着走廊，单车的尾架上又有垃圾袋套着的大包小包东西；此外，门口还放了一个鞋架，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鞋，地上也还有一列的鞋，统共有十七对以上，这真可谓壮观的门口了。再透过铁闸，观望一下屋内那个不大的正厅，却是塞满了衣服和各种杂物，使之变得窄小和黑沉沉的，简直容不下人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在里面挤的。顺带说一点，这家的三个男人，即所见，可是从未跟人打过招呼的，彷佛是哑巴般的，只有一大一幼的两个女的，偶尔的会跟人说上两句，这也算是个异数。就这么些，已可看出他们欠缺些常识了，违反了公屋里的规矩了，进而窥之，更可知他们的为人。

讲走廊通道，还得讲这样的事：虽有人打扫，可永远不干净，因不时有人这样那样的把地面弄脏；最可憎的是，不知哪一家，老是将菜汁、鱼汁、肉汁等倒进垃圾袋里，于傍晚将垃圾袋置于走廊，让汁类流个满地，又黏糊，又腥臭，糟蹋了整个环境。

再扩而大之，说一说公屋里的事。凌晨时分，有时会有电钻钻墙声，响彻半座楼宇，把不知凡几的睡眠中人吵醒，断了幽梦，精神恍惚；这夜半开钻人修的是哪家德？在大堂里，你表现谦让，撑开大门给别人进出，有人昂然走过，不但不道声谢谢，还视你是下人，是该让路给他的；他自视高人一等！在大堂外边，有人绅士般的遛狗，道貌岸然的，可狗撒尿拉屎时，却慌失失的带狗一起溜之大吉，绝尘而去，不见踪影了；绅士给人留下一泡狗尿和一堆狗屎！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在公屋里全是平常事。

综上种种，不正是凭据十足的可作出断定，那不就是低端人口所为吗？不错的，这确是低端人口！

当然，低端人口之中，也有懂事理，识大体的，这就得具体的分析了。 

说来说去，问题在于，必须的、也应该的承认有低端人口！补充一点，香港的低端人口，也叫做草根阶层的；草，是不值钱的东西，草根，就更是埋在地下，永无出头之日。

那么，这一大群的低端人口，对社会有甚么作用呢？是推动了文明、进步呢，抑是滋生了帝制、独裁，残害苍生呢？这就得由社会学家去作研究了。

有一点可以肯定：中华民族是优秀的！ 

我的看法是：知道自己是低端人口，并无坏处。知道了，就能有先见之明，就能省悟，就能觉醒，就能来个转变，然后奋勇向上，最终也变成个高尚的、高端的人，这不就是美满收场了？

低端人口确实是有的，但我希望其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