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笑传》第二十二回  江郎财进

彭海

【故事梗概：李师师顺利投进了方腊的怀抱。宋江在皇宫里结识了张择端还临摹瘦金体。宋徽宗委派宋江到民间搜刮民脂民膏。】

和平饭店远近闻名，穿过宋江落草的盐碱地，路越来越好走。

天色已近黄昏，李师师抵达目的地。

故人一见，沧海桑田。

方腊：“师师姐姐，欢迎光临寒舍，我腾出最好的房间供姐姐住，姐姐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房间姐姐可以随便换，看好哪个，我帮你调整有没有？”

李师师：“方腊呀，那啥，你想死姐姐了，姐姐一见你呀，浑身发麻。咱姐弟俩先到房间里谈。完了我得先洗个澡。你墨迹啥呀？”

方腊：“师师姐姐，姐姐的信我都看了，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李逵也跟我讲了好多，姐姐在阳谷大牢的事我和李逵一直都愧疚，可是姐姐，你让我先考虑一会有没有？”

李师师：“没有！姐姐今天都累得散了架，你就给我进来吧，你就。”

方腊进了房间满脸通红，脑子有点发懵，寻思着半推半就有没有。

李师师打开了箱子，璀璨夺目的宝石耀得方腊眼晕。

李师师：“方腊，你就别墨迹了，这些财宝都是你的，这个就是传国玉玺。这个玩意一开始赵佶放在宫里，后来呀蒙古王子铁木耳看好了，说什么都得要去，赵佶吓得没了招，就把东西搞我这儿了。我拿来了，方腊呀，完了有了这玩意儿，你就可以当皇帝了。我不要求做皇后，给我整一个妃子就完事儿了。”

方腊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迟疑了好一会，方腊才回过神来：“师师姐姐，我都不知说什么好。我是信耶稣的，我没想过做皇帝，王是一人一票选出来的。师师姐姐，你也可以做王，只要选你的人多就可以。我还没有跟你讲清楚，我们都是基督徒。李逵回来跟我讲过，你们差一点把皇帝给绑了，姐姐敢冒这么大的险，方腊真是佩服之至！请受方腊一拜！”

李师师：“拜啥拜呀，都成了我相公了还拜啥拜？来吧老公！”

方腊：“姐姐，先等一会，我想想想想”

李师师：“想啥想啊，我试试，哎呀妈呀，你都急了，还想啥想啊！别装了，来吧！放心吧！我以后就跟你，我谁也不跟了，你就放心吧！你还有啥顾虑？”

方腊：“你真能做到吗？”

李师师：“你放心，我的心肝，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你咋还磨叽呢？我要是做不到啊，天打雷劈，我指天发誓！”

正说着雷电轰鸣，倾盆大雨骤然而至。夏季的黄昏经常这样的天气。跟诅咒应该没多大关系。

李师师：“你看，你装啥呀，老天爷都急了，你还搁这装，你要是还装，老天爷还得打雷！”

方腊：“又打雷了，怕的该是姐姐有没有？姐姐，不要诅咒，尤其不可以指天发誓咒自己，我，我，我，我，姐姐你想清楚，你要想清楚。”

李师师：“这几个月我守身如玉，皇帝想动我，我都不给他机会，没见着你我都守过来了，见着你，你还不放心，你咋还这么磨叽呢？还装？来吧，你就。”

北宋第一才子张择端。很不幸，他的才华被皇帝看好。更不幸的是这个皇帝是个十足的水货。水货必然要有光鲜的一面。宫廷画家。怎么才能把他的才华给弄过来，安自己头上？设计阉了。办法还不简单，宫里美女多的是。就等画家冲动，画家一冲动就等于犯下滔天大罪。接着宋徽宗念其有才华，从轻发落，阉割。

当然张择端动手术那会还没有后来宫里进行的医疗改革。忍受的痛苦和宋江那一波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宋江渐渐的摸出了宫廷的门道，皇帝最怕两个不要命的人，一个是铁木耳，一个是张择端。圣旨都是张择端写的，太监里能模仿张择端字迹的只有梁师成，宋江设法接近。梁师成已经很受赵佶的器重，字虽说不能以假乱真，简单的圣旨，梁师成还是可以弄得像那么回事。大事可不然，那都得仔仔细细地验吶。这个秘密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个皇位就保不住了。

梁师成对满嘴马屁的白斩鸡2号戒备有加，这个新来的家伙想得宠，套学习心得。没门！

尽管处处碰壁，可是宋江的信心从没有衰退过，身处在权力中枢，绝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众太监心里暗自佩服张择端，但是都躲着。谁靠近张择端要是叫赵佶知道了，不打得皮开肉绽那是绝不罢休。皇帝不敢杀张择端，那是因为杀了张择端，赵佶的作品、才艺，谁供给？

富贵险中求。白斩鸡2号决定接近张择端，最起码还学点书法、书画。梁师成能成，我宋公明难道就不成？

叫花子的沟通技巧高于常人，宋江还能打着竹板唱，更胜一筹。

张择端对于这个新人还是有耳闻的，毕竟每来一个新人太监们都会竖起耳朵探祖寻根，上访的冤民这还是头一个。增加了一个饭后的闲聊的题材，从叫花子到公务员，又从公务员到贼配军，从越狱逃犯到落草响马，又从响马到上访冤民，从冤民到太监，这个路是怎么走出来的？故事听着有些传奇，再一见人，怎么都感觉这个小矬子不靠谱啊。再了解了解，竹板这么一打，油嘴滑舌；歌再这么一演唱，音质不错。不能说才华横溢，反正是有两把刷子。

对于宋江的造访，张择端开怀大笑。

张择端：“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千古奇闻吶，比我都冤！”

宋江：“可是尽管是这样，我宋江还是要报效国家，报效皇上！”

张择端：“啊？要是换了皇上，你还是报效赵佶？你省省吧！太监都没骨气，可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贱的太监！”

宋江：“宋江宋公明敬佩张择端旷世之才，宋江只想潜心跟我朝天之骄子学习书画，诚望张大人不吝赐教，宋江也好自我陶冶，以此省心。”

张择端：“你朝？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朝？是赵家的朝！赵家还出了个禽兽，赵佶。”

宋江：“我宋公明已心灰意冷，只想喻志于书画，以省我心我智。”

张择端：“想跟我学字？这些字帖拿去学吧，你再到皇帝那里告我一状，说我要谋反，那样赵佶会重用你，我想这回赵佶还是不敢杀我。你呢，再找主刀太监报仇，也能捞回点东西。”

宋江接过这些字贴，不由得大惊失色。文章把宋徽宗揭得体无完肤，原来坊间流传的关于皇帝赵佶的丑闻竟是真的，那还了得？

张择端蔑视的眼光定在宋江的脸上，宋江无所适从。

张择端：“我们都是太监，无辜地变成了太监。我张择端做的事就是证明我还是个人。你呢，拿着这些字帖给宋徽宗就证明你不光是太监，你还不是人，去吧！梁师成就是这么重用的，你也会。”

宋江：“宋江不能做此不仁不义之事，只想学字，别无他求。”

张择端：“你是什么东西，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梁师成那是比你嘴还甜，还号称是苏东坡的后人。一进门我对他更不客气，他第一次没把字帖拿走，结果挨了30大板，打得三天都爬不起来。你想清楚，你不拿这些字据出去给皇帝看，就得挨板子，拿去吧。”

宋江：“我拿走只会临摹，而不会告发，只想练字而已。”

张择端：“宋江，你过来，把脸伸到我这里。”

宋江把脸凑过去，以为张择端要告诉他什么秘密，结果脸上被狠狠地抽了一个嘴巴。

宋江：“张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择端：“什么意思？记着，得了势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如果叫我知道了，我就叫赵佶杀了你！你给我记住，我的字、我的画，谁都学不去。我的话你能理解吗？”

宋江：“能能能，张大人有何吩咐，只管说。”

张择端：“滚！”

潘金莲和西门庆，可谓一见钟情，世间难得。

西门庆从和平饭店返回阳谷已经变成了基督徒。经过这番磨砺，西门庆潘金莲大彻大悟。

逸青楼得改组了，变成和平连锁店，搞旅游餐饮。这天下人皆好色岂不应验了圣经里黄祸的预言？如今西门庆一想这些就要祷告、忏悔。

先把这些招来的小姐进行技能培训，改当服务员、业务员，如果还想卖的，立即辞退。

西门达也是看得瞠目结舌，于是西门庆打发老爷子去水泊梁山旅游，学学经验。

业务还开展得不错，深得民心。

西门东禀报，宋江来了，还带着皇上的圣旨，还有一匹骏马，汗血宝马。

西门庆一楞，张择端刚来的密信说过了关于宋江的事。嗯，滑天下之大稽呀。

宋江的步伐中流露出傲慢，其实不然，那是伤还没好利索。缓缓地踱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侍从问要不要敲门，宋江直接推门而入。

宋江：“西门庆接旨！”

西门庆半躺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乜斜了一眼宋江，说何人放屁？

宋江：“嘟！大胆西门庆，见了圣旨为何立而不跪？”

西门庆：“我当时谁呢，我想想，你就是那个宋江，你和传闻里的你一点区别都没有。立而不跪？是躺而不跪。”

宋江：“堂堂大宋子民，见了圣旨立而不跪，你可知是犯了欺君大罪？”

西门庆：“欺君大罪？宋江，你要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叫我西门庆知道了，我就要了你的命！”

宋江一惊，没晃过神，说这话？这这这？

西门庆：“圣旨放这儿吧，我知道是你写的。回去找机会给张择端捎个好，啊？”

宋江习惯的跪下了，想了想不对，又站起来。还是把圣旨递过去吧。

西门庆：“我叫账房给你100两银子，我个人给的。我再给你开个房间，现在这里都是客房了，没小姐了，你呢，好像也不需要了。明天你就启程？”

宋江：“禀西门大官人，本宫还返不了程，您给的银子不够啊！”

西门庆：“这大宋的律典，办公务你就是受了1两都是大罪，你怎么？”

宋江：“西门公子，您有所不知，是皇上叫我出来要银子的，这趟出来要是弄不到1000两，回去皇上就收拾我呀！”

西门庆：“你骗吧，你这个骗还真是名不虚传。”

宋江：“我小命都攥在你手里，我还骗什么骗？西门员外呀，你现在是万户侯了，你我两家好歹也是有交情的，你问问你爹，当时不还是我给指点的药方子，才有的你？你得帮帮我呀！”

西门庆：“别提你那个方子了，不是你那个方子，我能？你！你！你！你这个骗怎么就是改不了呢？100两是宫里的行情，大家都清楚。给的本应是地方官，也不是我西门庆呀？你在宫里才待了几天？你欠下外债了？啊？”

宋江：“西门员外，你别打呀，我的泌尿系统还没有痊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