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笑传》第二十八回 王子复仇记

彭海

【故事梗概：梁山独立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支持力量，金国。赵家无可奈何，基督教义也在金国流传得更广。蒙古国的王子在擂台上败了只能在赵家的夜总会发泄，赵家夜总会的头牌被蒙古王子毒打，并且无处申冤，出走是维权的唯一方式。】

第28回 王子复仇记

重新审视《清明上河图》，我们看到古人技术从业者有德国人的严谨。认真忙碌的普通民众，有日本人的勤奋。来往的人们伛偻提携，熙熙攘攘。再仔细看，人们的表情有忧伤，有哀愁。居庙堂之高的皇帝并不回避群众，实地勘察。显得有点矫情、做作，怎么看，都是那么回事。有人曾经怀疑宫廷画师张择端（1085—1149）此举是否拍马。
史学家严肃地告诉我们，错了。在古代，皇帝要经常出现在公共视野里，就像功课，必须要完成。意思是说我还在。故，我露故我在。
古代表达的语境应该是这样的，能直接表现在画作里，说明张择端是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
这幅画最唐突荒谬的人物——宋徽宗。张择端的画是在提醒世人，就这么个昏君多余，赶快把他绑了吧，别要赎金了，直接撕票就得了。就是那么回事。
敢于露脸是因为风险低，为什么风险低？主要还是大众麻木、愚昧。
李师师的出走给东京逸青楼的风尘女子起了一个示范作用。杜十娘隔了没多长时间，也出走了，她清楚，神马都是浮云，趁现在还能卷走一部分值钱的东西，赶紧走。再者说了，也混不下去了，拿着当驴使唤还不说，有时候那是真挨打呀，又被王子毒打了，蒙古王子铁木耳！
西门达给铁木耳包扎的伤口，一边包一边祷告。你也信主吧，主会保佑你的。铁木耳忍着痛说，西门庆收我当徒弟，我就信。西门达寻思，怎么还这么纣呢？蒙古人信耶稣的也不少啊？还是给他讲福音吧，凡动刀剑的必被刀剑所伤，收刀入鞘吧。耶稣受难前，他的门徒用刀搭救他，耶稣就这样教训他的徒弟，人不可以作恶。铁木耳，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说你哪能，哎呀，还争强好斗？你看看基督耶稣，多大的能耐？那才是真理。那才是真正的厉害，你看看人家的牺牲精神，为了人类能够得救。对不对，铁木耳？
铁木耳说，主要是你儿子的胳膊腿比我的长，所以我吃亏。
西门达急了，跟胳膊腿是没有关系的，这主要是我儿也是信耶稣的，信耶稣的都很厉害！你不逼他，他能出手吗？对不起，我不应该暴躁，主啊，原谅我吧！
此情此景，铁木耳对自己是又气又恨，想想伤口还需要治疗，只好跟着假装附和。
西门达看着这个往日霸气今天泄了气的蒙古皮球，还是余怒未消。你是真信还是假信？真心的话就不会再想学这些招数了。铁木耳走了，连谢都不知道说，西门达不放心，跟上说，孩子，你不信灵魂就不会得救！还有，你该减减肥了，高热量食物吃的多武功也不会长进！
铁木耳回过头想发作，想了想是西门庆的爹，也就没敢。
这辈子还没被人教训过，怎么挨上一次竟是这么一蹴而就？这么自作自受，这么大庭广众，这么广而告之，别说王子的脸面，就是蒙古的脸面，也给丢没了。这擂台上一下来，蒙古的同僚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连铁木真都开始对他不客气了。这一仗败得，搞不好，今生的荣誉全部败没了。没有不知道的，回乌兰巴托怎么有脸见人。
难道他信了耶稣就有这么高的武功？有可能吗？不是不是，好像还不是。难道给他打傻了？嗯？怎么老感觉这件事里面会有什么蹊跷？
铁木耳当晚缠着满脸的绷带到了杜十娘房里，全部的不痛快都发泄在了她身上。杜十娘是习惯了，怎么都是害怕他，拿西门庆唬不住他。铁木耳心知肚明，杜十娘最嫉妒的就是西门庆的干娘，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情义。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打不过西门庆，还打不过你个骚娘们？此仇不报，哼哼，我先收拾你，看谁还敢耻笑！
当晚，杜十娘的房里传来了一阵阵高分贝的痛苦呻吟，引得住客遐想无限。
可惜没人往那方面想，直到第二天中午，人们才发现，逸青楼的妈咪兼总经理受了重伤。西门达、御医，又跟着里里外外地忙活了一通。
西门达愤怒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他怎么还找女人？还不悔改？
准确的说，杜十娘的出走是为了维权。
西门庆跟铁木耳后来的打斗完全是为了吓跑宋徽宗，看到了张择端的“V”字手势，西门庆就准备速战速决。蔡京偏袒都没用，整个比赛成了西门庆的个人表演，想怎么打就这么打。给铁木耳做成平局，谈何容易。

第二次击倒，蔡京数点足足用了10分钟。给铁木耳喘息的机会。
西门庆拉开了距离，弓步扎稳。铁木耳趴在地板上，蓄积力量。看着西门庆的弓步，铁木耳想到了黑狗蹿裆，刚才童贯用的招数，若想反败为胜，就得出其不意的蹿上去。
西门庆注意到铁木耳的小眼睛泛出的光，他是在保存体力找机会用童贯那一招。卖个破绽往前一晃，果然铁木耳拔地而起，低着头往上蹿。让一步，直到铁木耳的脸进入了上勾拳有效击打的半径，边退边猛往上勾，一拳狠过一拳。铁木耳像西班牙的公牛，撞不到目标，结果又被打得晕头转向，痛苦不堪。心里说，这真是一场灾难，老天爷，快来救救我吧！
还好，蔡京及时出手挡住了西门庆凌厉拳脚。
铁木耳已经站不住了，软软的趴在了擂台上。
台下海啸般的加油助威都是给铁木耳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铁木耳！起来！铁木耳！起来！”
：“铁木耳！停住！铁木耳！停住！”
：“铁木耳！蒙古勇士！铁木耳！蒙古勇士！”
：“蒙古的荣誉！铁木耳站起来！蒙古的荣誉！铁木耳站起来！”
这些都是虚的，铁木耳若是想结束挨打，唯一能做的就是认输。
：“铁木耳！铁木耳！铁木耳！铁木耳！铁木耳！”
：“铁木耳！你他妈的起来呀！起来呀！我的身家性命全压在你身上了，你这笨蛋！快起来呀，你输了可叫我怎么活呀！”
这才是最真实的声音。
也有绝望的声音：“西门庆！打死他！打死他！我输钱就是叫他的体格给骗的！反正已经输了，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铁木耳第六次从擂台上爬起来的时候，头已经肿大了几圈，已经出现了幻觉、耳鸣、重影，意识也开始恍恍惚惚。高分贝的擂鼓加油叫他缓过来一点。铁木耳心乱如麻，怎么这么多的汉人也给自己加油擂鼓？蒙古人倒也罢了，怎么还有大宋的朝廷命官也在里面，看来还不是装的。不对劲，他们这是想叫西门庆把我活活打死呀！备不住就这么回事，这么一想就想认输，赶紧认输。结果蔡京不让，老东西，你想害死我？怎么着我也是蒙古王子啊，这么死了多窝囊啊，人间的荣华富贵我还没享受够呢！
不得不这么想，想到这，铁木耳寻思着，别犹豫了，乘蔡京不备，照着蔡京的面门卯足了劲，狠狠的一记摆拳打了过去，这是铁木耳上这个擂台以来第一次有效的击打，可惜是裁判。蔡京猝措手不及，牙套脱口而出，扑倒在擂台上。蔡京捂着满脸是血的老脸，艰难地爬了起来。没了假牙说话也不清楚了，蔡京依然坚持在擂台上挺着，并且蹒跚着走到擂台中央，顽强地示意，比赛继续。
一听到比赛继续，铁木耳怒不可遏，朝着蔡京又去了，蔡京是何等的精明，说我输了，我输了，我代表大宋输了，用不清楚的口齿大声宣布：平局，1：1。满场都沸腾了起来，这样少输一半的钱。蔡京趁机捡起牙套，重新安了回去，好像是变了形，还有点不对劲。童贯抱住蔡京，一阵欣喜的狂吻。
有几个人没喝彩，没喝彩的那几个走到了擂台中央，女真四王子完颜晟。
完颜晟：“我们几个押的是西门庆赢，赔率是1：20，我们压了100万两，童贯！你现在得给我2000万两，这是凭据。刚才大宋的宰相说是1：1，我们没押大宋的宰相。也就是说蔡京输了，跟我下的注毫无关系。西门庆的输赢，早就有定局了。铁木耳，你说你还能不能打？你想不想打？你认不认输？”
铁木耳茫然的摇了摇头，神情呆滞。
完颜晟：“铁木耳，你的意思是不服，要继续打吗？好吧，比赛继续。”
铁木耳大叫：“我认输！我认输！我认输！哎吆。我是输给西门庆，不是你完颜晟！西门庆是我师父！别逼我说话，我一说话，咝——没看我的嘴全肿了？！”
完颜晟：“童贯，我们押的是西门庆，这是凭据，2000万两，铁木耳已经认输了！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你还想凭黑哨赖账？”
西门庆没想理会这些，披上衣服准备回房间，被完颜晟叫住。
：“西门庆大侠，在下完颜晟，与英雄幸会，荣幸之至，不知英雄能否赏光，改日切磋武艺？”
西门庆拱拱手，敷衍一下：“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改日再说。先走了，再会再会。”
西门庆回了房间，算计着下一步应该是找张择端写圣旨了，越是成功在即越是要谨慎从事。
有人敲门，完颜晟。
：“在下完颜晟。今日一见真是幸会。其实你一出招，我就知道你是基督教徒。你用的是方腊的“五步诀”，你的拳脚像李逵的，我说的没错吧？”
西门庆：“完颜公子，你如何得知？”
完颜晟：“我也是基督教徒，方腊给我施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