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剧场或地狱的回声

古里安

躲进一只铁桶，冲锋队抵近城门，

用刀斧棍棒或枪，凡可致命的器物

不停敲打，咚咚咚咚……



雨水滴落头顶溅出血锈花瓣，

花瓣敲打铁桶，发出沉闷

而又急促的声音，咚咚咚咚四面回声……



天空戳开万千洞孔，星光透出一束束刀锋，

孩子们抱守余荫祈待天明，

双手举过头顶，咚咚咚咚远雷轰鸣……



外面敲得越来越急，死亡在追我，

铁沉军靴跨过城门离我们越来越近，

他们踏遍全城敲碎每一盏街灯…



马上我会像一件破衣被他们拎进风中，

他们也许把我挂上城门，变成

羞辱之旗或者点一把火让我升空……



地狱里的火焰，四处游魂落魄，还有

坦克，我从未梦过坦克从银幕驶出，

发出耀眼光晕压过我们头顶……


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