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爱吧》13-16
杜潜
晚上,彭佩奥在操作计算机,将摄影作品发表在他的网站上。看着那一张张的疫情中美国人生活的照片,他的灵感来了,在计算机上写下了歌词:
“我们互相传递温暖,我们心中的爱在互相连接。”
他站起来,走到窗口边。外面,雪随风在飘,远处,帝国大厦的顶层,红色和白色的灯光交替闪亮。他的灵感再度闪耀,又快步走到桌前坐下打字:
“我看着窗外寒风冷雨在呼啸,想着你在帐篷医院中穿梭,写下我们心中温暖传递的故事……帝国大厦的灯光,像天上灿烂红的白的星星,那是我们互相凝视不变的眼睛,那是我们心中坚定的信念!”
想了想,他在“心中”后面加上动词“珍藏”。接着又继续修改歌词,然后按着歌词的音韵唱了起来,并且在谱纸上写下旋律的主音调。
哈得逊河岸90号码头,“安慰号”医疗船停泊在这里。彭佩奥走向码头时,远远看见“医疗船”上迎风飘扬的星条旗。
”伊森(52),彭佩奥的叔叔,医疗船上的一个军官。他站在码头上,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彭佩奥。在这里,不断有担架抬着病人走来,进入“安慰号”船的舱内。
彭佩奥:“亲爱的伊森叔叔!”
伊森:“彭佩奥!见到你很高兴。哦,你瘦了点。”
他们拥抱,然后走向进入医疗船的楼梯。
伊森:“我的士兵们看了你的网上摄影展。”
彭佩奥:“他们喜欢吗?”
伊森:“他们说:长官,邀请那位摄影师到我们船上来拍摄嘛!”
进入医疗船内,彭佩奥觉得这里的结构,和陆地的医院一样。当然,他见到的也是一片忙碌的现场。他走动着,找到合适的角度后,拍摄。
之后,伊森带着彭佩奥参观。
伊森:“很不幸,军队里缺乏大量的口罩。这次疫情,反映出我们国家的重要物资的生产,绝对不能全部放置在国外。但幸运的是,陆军在自造口罩中,找到了一种有效防止这种冠状病毒传染的面料。”
他掏出一只口罩给彭佩奥。彭佩奥拿着这只口罩,脑子里马上有了想象:陆军士兵在缝制口罩,这些强壮的男子汉,竟然做到了耐心细致地缝制口罩。
哦,不可思议……
伊森:“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是一场世纪大战!我们遭到了侵略!是的,我们遭到了入侵!但我们能战胜任何侵略!因为我们是美国军队!我们是美国! 我们不可战胜!”
彭佩奥点头。
当彭佩奥独自来到船头的甲板,面对着驾驶室方向准备拍摄,这时,他和耳边响起了伊森的话:“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是一场世纪大战!我们遭到了侵略!我们遭到了入侵!但我们能战胜任何侵略!因为我们是美国军队!我们是美国!我们不可战胜!” 他的脑中飞窜一些词汇:“哦,我有了歌词!”
他马上在手机上记录下来:“我站在军舰固若盘石甲板上……”是的,“固若盘石”,这是一个象征!”
晚上回到公寓,彭佩奥看着窗外远处帝国大厦红白闪亮的灯光,在计算机上写下全部歌词——
城市的天空,
霓虹不再闪亮;
城市的街道,
到处一片空荡。
我看着窗外寒风冷雨在呼啸,
想着在帐篷医院穿梭的你,
写下我们心中温暖传递的故事。
我爱你。
城市的天空,
军乐昂扬在回荡;
城市的港湾,
星条旗在迎风飘扬。
我站在军舰固若盘石甲板上,
眼中闪耀你温柔又坚毅的脸,
唱起我们心中爱在连接的情歌。
我爱你!
请你抬头看看这个晚上的天空,
你会看到多么灿烂红白闪烁的星星!
是我们永恒凝视不变的眼睛;
是我们永远珍藏坚定的信念!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接下来他用了三天,写下歌曲旋律和伴奏音乐谱,然后传给古力特。
奥瑞恩在感觉好点的时候,总是沉迷于他的笔记本电脑,总对医护人员说他是个厉害的黑客,进入到中国武汉的第四病毒研究所,发现了这次在全世界流行的恐怖病毒是和那个研究所有关联,他下载了好多的证据。
孩子嘛,没人相信他的话。
他的病情越来越恶化,依然无法离开他的计算机。南茜指示塔莉莎将他的计算机悄悄地收藏起来。奥瑞恩找不到他的计算机,大哭大闹,没办法,南茜只好让塔莉莎将计算机交回他。
也因为没有足够的有效的药物,奥瑞恩被医生判断,他的病情难以好转,即中国人说的:“无力回天”。在他入院的第十七天,那天的傍晚,他的病情开始急剧恶化,他的呼吸非常困难,急促甚至接近窒息。但帐篷医院里已经没有呼吸机可以使用,况且氧气的存量即将耗尽。
这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彭佩奥开车回家的路上,看到街边的地上躺着一个年长的女病人,她同样年长的丈夫正努力要将他扶起来。彭佩奥连忙协助他们并将他们送来帐篷医院。
这时候,医生亨利指示塔莉莎为奥瑞恩吸痰,和电击他的胸脯以缓解他的呼吸。奥瑞恩的父母也来了,尽管他们已经心里有了准备,仍然非常难过和伤心。奥瑞恩的妈妈忍不住大声哭起来,伤心的哭声在帐篷医院里回荡。彭佩奥往回走时经过这里,便停下来拍摄这一情景。
当塔莉莎从奥瑞恩的口中拔出吸痰管时,突然,奥瑞恩猛烈咳嗽,口中喷出鲜血,那鲜血像喷泉一样直射向帐篷顶,也浅射向亨利和塔莉莎,还有他的父母。这场景非常可怕震撼令现场的人震惊不已……
彭佩奥回到家后,将拍摄下的照片上传到摄影网时,他似乎也是呆住了,觉得那些照片将一辈子不能从他的记忆中抹去。
刚做完这些,他的手机响,接听,是卡丽华的声音。
彭佩奥:“卡丽华。你好吗?”
卡丽华的语气焦急:“彭佩奥,我找不到汽车钥匙!”
彭佩奥一看手表:十一点三十分。他立刻说:“我马上来。你把地址发给我。”
半个小时左右,在医院门口外面, 卡丽华站在寒风中,等着彭佩奥的汽车驶近来。看在她在寒风中的身影,彭佩奥顿时有点心痛。他赶紧下车走到她身边。 卡丽华一见他,便扑到他身上,紧紧搂住他。
彭佩奥:“好,我们上车。”
卡丽华看着他,似乎想吻他。
彭佩奥温柔地:“好冷,我们上车吧。”
卡丽华点点头,搂着他的胳膊。
他们上了汽车往回开。这个晚上的街道,清冷空荡一片萧杀的令人不安,但卡丽华一点都不在意,她的眼睛只盯着身旁的彭佩奥,一直看着他。她有点得意,玩了个小聪明,说找不到钥匙,他就赶来了。哦,我好爱你!
彭佩奥关心地问:“你到医院看病?你没事吧?”
卡丽华:“不是看病,我没有被感染。”
彭佩奥:“探望朋友?”
卡丽华调皮地:“也不是。”
彭佩奥正想问,他的手机响,于是他使用蓝牙设备回复。
彭佩奥:“古力特,伴奏音乐旋律,感觉好吗?”
古力特:“彭佩奥,这首歌很棒!我已经把伴奏音乐做出来了。哦,彭佩奥,你把伴奏旋律写得太有气势了,但不乏温情柔美。我放给你听。”
于是,伴奏音乐响起,伴随着汽车向前开。彭佩奥认真地听着,忽略了卡丽华。
三十分钟后,他们回到公寓外面,彭佩奥停下车。他望一眼旁边的卡丽华,她已经睡着了,那疲惫的睡姿令他心痛:哦,在可怕的疫情中,她独自来到纽约……一看表,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半多了,他没有叫醒她,而是伸后到后边座位那里拿了一件长大衣,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他也有点疲倦,于是也合上眼睛。
当他们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们被公寓的保安敲车窗弄醒了,保安做手势要他们离开。打开车窗门,他们听到保安说:“对不起,八点以后,这里不能停车!”
卡丽华一听赶紧看手表,有点慌了:“过八点了!我的天!彭佩奥,我需要马上到医院,八点半赶到那里!”
彭佩奥于是开车,有点疑惑:“你到医院干什么?”
卡丽华调皮地眨眼:“这是隐私。”
彭佩奥不问了,加速往前开,但不时地望望她,打量她,这让她很开心,伸手抚摸他的脸庞,“我工作时,总是想到你!”
彭佩奥感到奇怪:“你工作?什么工作?”
卡丽华笑:“隐私。”
他也就不问了,但不时瞄她一眼,猜测她的心思。当看到前面有加油站时,他开车进去在商店外面停了车。
彭佩奥:“我进去看看。”
他走进了商店里, 车内的蓝牙电话响,卡丽华接听。
古力特:“彭佩奥,我在配器上又作了些调整,加上一点点的爵士乐元素。哦,更好听了!我放给你听!”
卡丽华正想说话,音乐响起了。这时,彭佩奥拉开车门进来,递给 卡丽华一袋食品和一杯咖啡。
彭佩奥:“这是你喜欢吃的鱼片披萨。”
卡丽华一看,扭开头,故意生气:“就买给我,你没有。我不要。”
彭佩奥:“听话!拿着。你不是说要赶去医院工作吗?我开车不能吃啊!”
卡丽华就是不拿,故意扭开脸望窗外。
彭佩奥想了想:“好的,罚你下次专门买给我!”
卡丽华笑了,搂了他的头吻他一下,然后接了食物美滋滋吃起来,夸张地说:“哦,好香!”
彭佩奥就赶紧开车,还跟着音乐哼起来。“哦,古力特很有配乐制作天分,我的伴奏音乐旋律,他帮我作了修改,添加了些爵士音乐旋律,哦,效果奇好!”
卡丽华:“是很好听哦!这是什么歌?”
彭佩奥:“新歌。真的好听吗?”
卡丽华:“很好听。但很特别,很不同以往的。”
彭佩奥称赞:“有欣赏能力哦!”
卡丽华指指脸,示意他吻她。彭佩奥继续开车,哼着音乐。她就伸脸过来。
卡丽华:“吻我!”
彭佩奥:“卡丽华, 你又任性了!”
她一听,赶紧缩回头。
他们赶到医院停车场时,时间过了八点三十分。卡丽华下车,向彭佩奥摆摆手,然后快步走进医院里。
他看着她进去,忽然,他咳了两声,但没有太在意,心想也许是卡丽华下车时开门,冷风涌进来,呛了喉咙。这时,蓝牙电话响了,是波林肯的声音:“彭佩奥,我们义工车队有很多值得你来拍摄的故事,你现在能来吗?”
彭佩奥:“好啊。”
他咳了一下。
波林肯:“你咳嗽,没事吧?”
彭佩奥:“可能是昨晚睡不好吧,整晚和卡丽华睡在车上。”
波林肯笑:“享受艳福,很开心了!”
彭佩奥:“不是你想象的!”
波林肯:“现在的卡丽华,有了很大的转弯。你不觉得吗?”
彭佩奥:“嗯。是的,感觉她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波林肯:“她是医院院长的独生女儿,那么漂亮,又继承亿万财产,曾经那么任性,但在疫情最猖獗的时候,却能去医院当清洁义工。彭佩奥,对她来说,这是很大的转变!”
彭佩奥非常惊讶:“她在医院做清洁义工?”
波林肯:“我的朋友,你工作歧视?”
彭佩奥:“不是,我是意想不到……”
波林肯:“我亲眼看到她捡垃圾!她说为了保持医院的清洁,她有时候工作到深夜。现在的卡丽华,值得你爱吗?”
彭佩奥的脑中,此时闪出卡丽华疲倦睡姿的脸庞。
波林肯:“我的朋友!你爱她吗?”
彭佩奥:“我会欣赏她……”
波林肯:“你在说废话!好吧,我把地址发给你,赶紧过来吧。”
十 四
波林肯说的那个义工车队的临时旅馆里。这个临时旅馆是在一个占地很大的停车场旁边,竖起的巨大广告板上写着:为义工货车司机提供免费淋浴、住宿和早餐、午餐、晚餐。
很多货车停在这里,一些货车开走,一些货车开进来。很多义工向司机发口罩,果汁饮料等食品。检测站也设在那里。彭佩奥忙于拍摄这些场面。在另一个角度,莉娜也在拍摄。当他们看到对方时,互相摆摆手,以微笑问候对方。
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司机桑尼从旅馆走出来,当他走到他的卡车并在拉开门要进去时,却突然倒在地下。两个青年男义工赶紧过去扶起他。中年女医生玛善妮走过来,翻开男司机的眼睛看看,又量体温后说:“他看起来是疲劳过度,赶紧抬他进旅馆里休息。”
义工立刻抬起桑尼走进旅馆里。
彭佩奥拍摄了这些场景。
莉娜走近来: “你好!我叫莉娜!”
彭佩奥:“我是彭佩奥。”
莉娜:“我总觉得你很脸熟,但一时想不起。”
这时,她的手机响,她接听。
单妮:“莉娜,我是单妮。”
莉娜:“听出来了。单妮, 你好吗?”
单妮:“我很好!谢谢。你知道吗,塔莉莎在纽约中央公园帐篷医院,你想去那里拍摄吗?”
莉娜:“当然!”
单妮:“另外,我叔叔的餐厅也有一些故事。 ”
莉娜:“好的。 我也去,顺便看看你在工作中没有偷懒!”
她笑了,关了电话后突然想起,于是对彭佩奥说:“我想起了,塔莉莎。”
彭佩奥不明白。
莉娜:“一个漂亮的姑娘,她似乎爱上了你。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是一见钟情。”
彭佩奥更迷茫了。
莉娜走向她的汽车,彭佩奥看着她,无法理解。她开车,经过他身边时,她停下,伸头出窗外。
莉娜:“花街!旧金山的花街。”
彭佩奥还是想不起,莉娜开车离去。
彭佩奥自言自语:“花街,旧金山,一个漂亮姑娘……”他的脑中猛闪过回忆:他拍下了塔莉莎的照片……哦,他忽然明白了:哦,莉娜说的塔莉莎,一定是她。“她对我一见钟情?”又自我否定:“不,不会……”他的脑中又闪出更令他着迷的记忆:他给她洗干净脸后,惊异地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她也心动地看着他……“有可能!为什么不!”但随即他沮丧:“但怎么找到她呢……”忽然,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卡丽华,觉得她似乎占据着他的心,特别是她那疲倦的睡姿……“她美丽,活泼开朗,正在转变,似乎不再是之前任性的她……”
但是这时有人在大喊大叫,声音里充满了愤怒,打断了他美丽的心情。 他转头望向声音爆发的地方,看到一名身穿红衣的中国女人拉着一名年轻女志愿者安娜的头发,这名女人的样子十分凶恶,还大声叫骂。
彭佩奥赶紧跑了过去。
华春盈(42),穿着红衣,她就是视频直播里买口罩的邪恶妇人。 彭佩奥走过来,看到她正揪着安娜的头发,不断地抓她的脸,安娜拼命反抗。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甩,她后退两步坐在地上,然后像个野孩子一样挖着嘴,吐出一堆东西,大声哭了起来:“我会报警! 我需要报警! 我被性侵了……”
志愿者们愤怒地看着她,62岁的临时旅馆老板汤尼走了过来。
汤尼:“她在做什么?”
安娜:“她说,她的丈夫是一名志愿司机,我给了她一份食物。 然后她说,需要多一份给她老公在车上吃,所以我又给她了。 但是当她第三次来想要再领取的时候,”她指着身边的女义工维斯利,“维斯利看到她把食物带上车后,立刻就把食物装在一个袋子里,然后把袋子扔进了垃圾桶。 所以,我不再给她了。”
维斯利:我们不再给她食物,所以她袭击了我们!”
彭佩奥:“好吧,我们报警吧!”
华春盈连忙跑向她的红色汽车。 一些女志愿者想要追,汤尼挥了挥手:“让上帝惩罚她!”
他们看着华春盈打开车门,进门前她指着他们恶狠狠地吼道:“让天空下的大雨,都是毒药,毒死你们美国人!”
她上了车,汤尼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红色的车子扔去,石头击中汽车并发出一声大响。
彭佩奥和志愿者们一起欢呼,汤尼也很得意:“这是上帝的雨!”
十 五
互相帮助的美国精神其中——义工活动,一直是美国社会最人性最广泛最活跃最温情的细胞。疫情期间,货车义工司机临时旅店,并不止一所。在长岛一处公路边,一个养牛马农场旁边,农场主阿当先生,也建造了临时旅馆,为货车义工司机们提供方便,当然也有不少为义工前来为义工司机们提供服务。
没有货运时,波林肯也会来帮忙。
这天,一辆红色的汽车开来,华春盈穿着她热衷的艳红衣服的下车,走过来取免费午餐和饮料。我们常说的成语“积恶成习”,就是她这种人的行为,不会改的,像吸毒一样不能自拔。
波林肯觉得她很脸熟,却一时想不起,但他奇怪:她怎么看都不像货车司机。
波林肯严肃地说:“女士,你知道吗,这里是为义工货车司机提供方便的地方。仅仅为义工司机提供免费服务!”
华春盈指指附近的货车: “我丈夫是货车义工司机。”
波林肯:“叫他自己来!“
华春盈大声吼:“他非常疲劳!我让他多休息几分钟!”
波林肯一时无语,旁边一个年轻女义工莫莉卡便递给华春盈午餐和饮料,然后对波林肯笑笑摆摆手示意息事宁人。
华春盈骂波林肯:“这捐的钱,是你出的?不知羞耻!”
她拿了午餐和饮料愤愤地离去。波林肯气愤地看着她,脑子里忽然回忆起那红衣中国女人买口罩的视频直播:我都把口罩全部买了下来。我就是把这些口罩放在家里,让美国人在疫情中没有口罩可用!一只口罩都不留给他们!我是中国共产党员!我在为中国争光!我们要美国人跪下来,向中国政府哀求!
波林肯:“是她!”
莫莉卡:“你说谁?”
波林肯看着华春盈走向她的红色汽车,他就跟在她身后。当华春盈进了她的汽车后,看着她开始吃午餐,于是他向义工们摆摆手。义工们走近来看到这情景,非常气愤。
波林肯跑到附近的养牛场,栏栅旁有一木桶,里面有半桶牛粪。他提了那桶牛粪走到红色汽车的后面,然后掏出手机拍摄。
华春盈从后视镜里看到波林肯在拍照。她有点疑惑,于是走下车。
华春盈:“你这个粗俗的臭男人,为什么拍摄我的汽车?”
波林肯:“我很喜欢这辆车的造型!当然,我也很喜欢你!”
“你污辱我!” 华春盈举手打波林肯, 波林肯的头歪一下同时耸起肩膀,她的手便打在他的肩膀骨,痛得她蹲下来。
波林肯: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中共党员!你和你的帮派大佬一样可恶至极,在美国不受欢迎!”
华春盈破口大骂:“我就是仇恨你们美国人!我恨不得病毒把你们都毒死掉!”
波林肯气愤地迅速地拿起那桶牛粪向华春盈的头上罩下去。顿时,华春盈像戴了个大帽子,那些牛粪往她身上流。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华春盈用力地推起桶,满脸的牛粪掩盖了她的五官,有蛆虫在她脸上爬。
围观者连忙捂了嘴向后退。
华春盈钻进她的汽车,掏出纸巾擦拭她的脸,然后将纸扔到地上。她关上车门开车逃离。围观者拍手欢呼,有人向波林肯竖起大拇指。
波林肯的朋友左治(27),他是一个计算机工程师,说有办法查到那个邪恶的红衣中国女人住在那里。
“但是,这个女人虽然在视频上自爆说囤积口罩,但法律上还得有证据。我已经和东部联合医护人员工会以及警察联络好了,只要你取得证据,他们就会有行动。” 左治说。
波林肯:“你厉害,凭汽车牌照就能查到她的家!”
左治:“太容易了!你近视我的智商!”
他们悄悄的来到华春盈的家外面, 左治指指那幢房子,“这是那个女共党员的家。”
他们看到女共党家的后院里,有一个非常大的帐篷仓库。
左治:“波林肯,你认为这个帐篷里面,会堆满口罩吗?”
波林肯:“一定是!”
左治:“好的,交给你。小心!”
波林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心。左治于是拿起一台摄像机拍摄波林肯,看着他下了车,看着他走近女共党的家后院的栏栅外面,看着他先观察四周,然后小跑两步纵身一跃,翻个跟斗进入了院子里。
波林肯迅速走近那个大帐篷仓库,掏出刀子割开一条缝,双手一拉,就看到里面堆满了箱子。他掏出手机迅速拍摄录像。
这时,房子的后门打开,他扭头一看,华春盈和中年男人李毅还有一个青年男子秦穹从房子里走出来。李毅抓一了把铁铲,秦穹拿起一柄锄头。波林肯继续镇定地拍摄录像。又一个青年男子胡笑红气势汹汹地进入后院,他抓起一条粗木棍。这三个男人快步走过来围住波林肯,李毅指着他:“把手机交出来!”
波林肯:“我提醒你们,别靠近我!”
华春盈大声恶气地喊:“打死他!杀了他!”
胡笑红觉得自己比波林肯高大,冲上来要抓波林肯,但是他看到波林肯的一只鞋闪电般出现在他的脸前几乎触碰他的鼻子,吓得他僵住了。
波林肯固定这个右腿立地左腿抬起攻击的造型。
李毅和秦穹凭着手中拿着农具,依然围上来。波林肯飞快收了左腿,然后快步上前感到距离合适后,抬右腿闪电般踢向从左边攻击他的李毅,这一脚踢在李毅的左大腿侧,痛得他腿软蹲下。波林肯未等秦穹反应过来,扑上前扳住他的肩将他转身脸对着胡笑红,然后一推将他推向胡笑红,于是这俩人一齐倒地。
波林肯走上来,胡笑红吓得四肢撑地像狗一样往后退。波林肯举拳头做出要打他的样子,吓得他像冻僵了并尿失禁,淋湿了裤子。
波林肯不理他,小跑几步来到栏栅边,纵身一跃以一个空翻越过了栏栅。
左治拍摄着波林肯走向他的汽车,开门进去,然后他也进入汽车。
左治兴奋地:“朋友,我知道你学武功,但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让我幸运地拍了一部武打小电影!”
波林肯:“我十岁开始习武,学李小龙的功夫。如果对方没学过武功,赤手空拳,我可以一个对打十个!”
左治惊讶但怀疑:“一打十……?”
波林肯:“是的 。其实格斗要讲技巧。十个围着你,你只需要面对一个,踢倒他后,立刻面对一个。你要让自己总是处于面对一个对手,然后一个个击倒他们!当然,如果格斗的场地窄小,你就得跑到空旷的地方。只要踢倒两个,其他的都不敢再上前了。”
左治:“做你的女朋友,有安全感!”
波林肯:“是的,我会用生命保卫她!”
左治:“她漂亮吗?“
波林肯:“她很漂亮。我认为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但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有点沮丧。
第二天的夜里,在岗萨雷斯餐馆里,岗萨雷斯, 波林肯和单妮,还有墨西哥男青年迭戈在剪着纸毛巾,要剪出桃子型的框。他们知道很多护士和医生,因为长时间地戴口罩,致使脸上被勒出血痕,甚至发炎。如果垫上纸巾,可以缓解口罩在脸上的压力,吸走脸上分泌的汗,减少发炎概率。因此,他们要剪出很多的桃子框,送给医护人员。
迭戈不时窥一眼坐在对面的单妮, 当看到她递水给波林肯时,他的脸上就露出妒忌。单妮并不留意他,只是不断地要波林肯重复他当时在那女共党家后院里的“一对三” 较量的经过。
迭戈显得很不愉快,但忍着不让自己的表情流露出来。岗萨雷斯却明察秋毫,有趣地看着这三个年青人。
这时,壁挂电视在报导新闻,女主持人说:“现在是新闻直播。东部医护人员联合工会以及警察,他们获得证据后,对一个囤积口罩的个人,以法律的名义,强迫她将那些口罩用于防疫。”
直播的视频显示,很多胸口挂着工作证的人员,将华春盈家后院大帐篷仓库的一箱箱口罩往外搬,装上一辆货车。”
岗萨雷斯:“波林肯,你做得太棒了!”
单妮情不自禁搂住波林肯,吻他的脸:“你是我的英雄!”
波林肯故意用力擦他的脸,指着迭戈:“我不是英雄!他才是!”
迭戈冲单妮笑,单妮却对他瞪眼睛,举手剪刀,他就赶紧收敛,岗萨雷斯笑了。
十 六
帐篷医院外面,南希看着莉娜走近来,她张开手想抱,南希摆手示意不能抱。
莉娜:“南茜阿姨,哦,我好想你。”
南茜:“莉娜,我也想你。欢迎你来多拍些好作品!”
帐篷医院里,依旧是忙碌而有序的场面。 塔莉莎为一个中年男人摩根检查了心率,南茜走了过来,看检测仪器。
塔莉莎担心地:“他的心率……”
南茜:“立即给他吸氧。”
塔莉莎立即开始为患者充氧。 莉娜拍下了她需要的照片。 塔莉莎尚未完成这些程序, 旁边病床上的一名中年女性患者阿塔丽呼吸紧张,身体抽搐。
南茜见塔莉莎很忙,对路过的一个护士说道,“佩洛西,给她吸氧。”
佩洛西:“我刚从储存室出来,那里没有氧气。”
南茜翻了个白眼,差点晕过去:“My God!”
阿塔丽开始剧烈挣扎,塔莉莎刚刚帮摩根吸了氧气,连忙上前帮忙。
莉娜拍照。
但阿塔丽渐渐平静下来,南希、塔莉莎和佩洛西的脸色十分难过,因为阿塔丽死于急救物资不足:氧气瓶没有足够的氧气。
死去的病人被推了出去,莉娜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她对自己说:我是思想摄影师,必须要冷静面对这一切。
一名工人推着一辆载着尸体的手推车从她身边经过,她的镜头里留下这情景的影像。又一个病人死了,护士心情复杂地拉那装尸体袋子的拉链, 莉娜拍下这一瞬间。
Talitha手拿平板计算机,来到一位60岁男性患者特尔的床边。 他快死了。 他看着塔莉莎手中的平板计算机屏幕,他的亲人在哭泣,而他却在安慰他们。
特尔:“上帝在召唤,会在天堂安排我。 是的,我相信那一定是天堂!”
计算机的屏幕上,他的亲人正在放声大哭。
塔莉莎忍住眼泪。
莉娜拍下了这一幕。
帐篷医院的休息室里,塔莉莎和其他医护人员在静静地用餐,莉娜坐在她旁边,单妮递一盒午餐给她,她推开:“我如果拿了,别人就没有了。”
单妮:“这盒是我的。我车上有些点心。”
莉娜:“讨好我?拍广告时,你只顾着听音乐,照样骂你!”她说完笑了。
单妮也笑,望望塔莉莎,她没有笑,只在想心事。单妮看到她的脸,有红的勒痕。显然,那是长时间戴口罩形成的。单妮忽然想起,连忙将桌上的一个大纸袋拿过来,然后在塔莉莎旁边坐下,从纸袋里拿出一张剪成桃子型框的纸毛巾。
单妮:“塔莉莎,你长时间戴口罩,很可能造成皮肤溃烂。这张纸毛巾,能保护你的脸。先垫上这块纸毛巾,再戴口罩。”
塔莉莎:“看起来可行。谢谢你单妮。”
单妮:“也谢谢波林肯吧。他剪了好多,全送给你们医生护士。”
塔莉莎意想不到:“波林肯剪的……”
单妮:“他有时会住在我叔叔的餐馆里,他像你一样,也是义工,白天运货,送餐,晚上剪纸毛巾。他一共剪了有几千张了,全部派发到医院里。”
塔莉莎感动。
单妮试探地:“我看得出来,他爱你。你爱他吗?”
塔莉莎的脑里闪出彭佩奥给她洗脸的回忆……她正想说什么,这时,帐篷医院的负责人姗蒂(62)进来,拍拍手,众人都望向她。
姗蒂向身后招手,波林肯走进来,样子很疲倦。单妮一看,眼睛放光,连忙举手向波林肯示意,又推推塔莉莎。
塔莉莎也看到了波林肯,但只是礼貌地笑笑。
姗蒂:“他是波林肯,不辞劳苦为我们运来一批氧气。我们医院有氧气了!”
众医护人员的脸色却未见十分开朗,塔莉莎突然流泪哽咽,单妮推推她。
单妮:“塔莉莎,医院有氧气了,你该高兴啊!”
塔莉莎:“如果早来些……”
单妮一听就明白了,马上想到那些因为氧气缺乏而病逝的人,她也跟着伤感。
其他的医护人员亦然,他们没法高兴起来,反而有些难过和更多的遗憾。
“祝大家胃口好!”姗蒂的表情显示,她完全明白一切。她拍拍波林肯表示感谢,离去。
“波林肯!”单妮大声说,并举起手。波林肯望过来,一眼看到塔莉莎,所有的疲倦全部消失,他正想走过来,但这时他的手机响,他接听,神色立刻变了:“好的,没问题,是的,没问题,我不累,我马上来。”
他对塔莉莎这边摆摆手,看到塔莉莎也向他摆致意,他的脸色又愉快了,但赶紧转身就往外走。
单妮:“哦,他太忙了!”
塔莉莎点头:“他很出色。”
单妮望着她,猜测着她的心思,并掩饰自己的妒忌。“塔莉莎,你爱他吗?”她小声地试探地问。说出这句话,她心里有点慌,害怕塔莉莎点头。
塔莉莎还还来得及说什么,南茜走进来:“塔莉莎,抱歉……”
塔莉莎明白,连忙盖上餐盒的盖子,拿在手上赶紧就跟南茜往外走,单妮拿了那袋纸毛巾追上去,塞在她手上:“给你的同事。”
莉娜看着她们出去,再看看其他医生和护士,他们在匆匆地吃着午餐。
又有一个女护士进来,抱歉,亨利医生……
亨利医生也连忙端了午餐盒走出去。
等所有医护人员离去后,单妮清洁桌子和地面,莉娜帮助她。
莉娜:“他们太忙了!”
单妮:“医生和护士,每天工作都在十个小时以上,测体温,打针,喂药,输液,记录,哦,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莉娜:“单妮,你喜欢波林肯,也许你有机会。”
单妮乐了:“真的?”
莉娜:“你还记得吗?我们在花街拍广告,塔莉莎不是对一个英俊的青年一见钟情吗?”
单妮:“记得。”
莉娜:“前些天,我遇到那个青年。我提起花街,说了塔莉莎,那个小伙子没有反应。再说,世界那么大,他们能不能有缘分相遇,真不知道!从刚才你提到波林肯,塔莉莎没有表情。我看得出来,她不爱波林肯,但依然深深地迷恋着那个帅哥摄影师,波林肯没有机会。”
单妮灿烂地笑了起来,搂住莉娜就吻一下她的脸:“莉娜,你是我的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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