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对儿女
陶洛诵
我的儿子是电脑高级工程师,我的女儿是戏剧化妆师。
我的一生在家靠父母,一直靠到我出国。
出国靠情人(女儿的爸)。
现在靠儿子。
我这辈子光顾遵循内心呼唤,不管不顾,倒也自在。
像我这么一个傻白甜,蹲共产党大狱800多天,又在农村插队5年,现在能过上小康生活(儿子认为是中产)全靠上天的垂怜。我儿子说我一生什么都不会,就会写几个字,我就写几个字给大家饭后茶余解闷吧!
1.
10年前,我和女儿、女儿她爹生活在悉尼西区卡市。卡市是个极其特殊的town (城镇)。我1987年来澳洲第一站是南澳阿德莱德。经罗锦姐姐的丈夫吴范军先生介绍认识了悉尼的刘芭阿姨,刘芭是个热心肠的人,她写信给我,让我到悉尼来,说悉尼机会多。
在阿德莱德我住在一对30多岁的澳洲夫妇家里,他们有一儿一女,一家人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他们属于一个世界性的组织叫“道德重整”。星期天,我们一起去教堂,他们介绍我认识了两个台湾青年,女孩叫琳,二十多岁,胖胖的,短发,戴副圆形的眼睛。男孩姓罗,二十多岁,中等个子中等身材,戴副黄边眼镜,有点儿忧郁气质。
我和他们一下子就成为朋友,无话不谈,我把从大陆带出来的自传体小说手稿“留在世界的尽头”给他们看。我40岁生日是和他们俩在墨尔本一个大教堂里度过的。
他们俩不是男女朋友,是“道德重整”的成员,非常善良,有思想。我问他们“什么是道德重整”,他们说是一种运动,在台湾是由何应钦将军牵头发起的。
他们俩人先于我去的墨尔本。我在英语学校放假时去悉尼考察一下路过墨尔本,去看看他们,他们见到我,高兴地说:“蓬荜生辉!”让我受宠若惊。11月15日是我的生日,罗给我写的贺卡里有这样一句话:“艰辛的日子已经过去,收获的季节已经来临…”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知道自己另一种艰辛的日子刚刚开始。
他们俩参加完墨尔本教堂的活动就要回台湾,罗给我写下他台湾家的地址。我保存了好久,2008年,距离认识琳和罗21年后,我带着在澳洲出生的16岁的女儿去台湾台北参加“自由文化运动第三届会议”,想起罗和琳,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话说回来,我去悉尼之前,澳洲夫妇听说我要去卡市,他们半开玩笑地对我说:“卡市都是黑头发,找不到一个黄头发,晚上很早街上就没人了!”言外之意,卡市是亚裔人聚集的地方,而且治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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