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对儿女在澳洲的生活(五)
陶洛诵
6.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我看他并无恶意,问道。他告诉我,他姓沈,干爹干妈要把他介绍给我,他看见过我,因为下班没换衣服,没去见我。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沈先生告诉我他49岁,现在从事广告牌设计室内装潢工作,自己当老板,不给别人打工。他除了年龄少说了五岁,其它都是真的。
他全部的故事是这样的:
他是东北齐齐哈尔人,太太是中苏混血儿,他本是一个文化宫的主任,会拉小提琴会画画,他有一儿一女,从小练琴。文化大革命,他受过冲击,太太也受过罪,挺过来了。他们已到澳洲4年,儿子30岁做建筑工人,女儿二十多岁是会计。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家庭。
但问题出在他太太那儿。他太太离家出走快两年了,跟一个北悉尼的花匠同居去了。女儿在北悉尼有个搞股票的香港男朋友,也到北悉尼去住了!
他太太华是卡市名人,许多女人崇拜羡慕的对象,觉得有本事!能去高尚区,脱离卡市。
在Villawood火车站认识沈先生,他最心急的还不是解决自己的问题,而是给他30岁儿子宇找对象,我手上有太多的女孩托我,手到擒来,我选了一个与我关系最亲近的小洁妹妹介绍给他儿子,让他们建立联系。
我回阿德莱德后,不断接到沈先生的来信,报道他儿子与小洁妹妹的火速进展过程。有时他也谈谈自己。
蒂说沈先生的字写得大大的,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苏珊和邓先生也替我高兴,觉得我有了个追求者。
我在阿德莱德,苏珊在老人院给了我一份清洁工的工作,我有点儿忙不过来了,我头痛,邓先生让苏珊带我看医生开了假条,寄给学校。没想到学校报告了移民局,他们到我担保人家抓我。担保人赶紧跑到老人院报信,苏珊马上给我结帐,管这叫“逃移民”。担保人开车带我直奔长途汽车站, 怕火车更不安全,我们探头探脑,没发现移民局在抓人,买了长途汽车票。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只有逃到悉尼投奔沈先生。此时,宇和小洁正在北京举行婚礼,我爸爸妈妈都有参加。
沈先生第二天就请了律师肖特李(柬埔寨华人)以“同居”为由为我申请永久居留权,他们全家都愿意帮我变身份,华与我成为朋友。为了提交更有说服力的材料给移民局,沈先生与华到法院正式办了离婚手续。
华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她特别快乐。她跟我聊她返乡,朋友们欢聚一堂好不热闹,等她一走,“他们又回到沉闷的生活里去了!”
她对她女儿小薇说:“你陶姨倒不土!”小薇没好气顶她一句:“那当然!”她对小薇说:“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你发财了!快去打老虎机!”
她带我和小薇去北悉尼俱乐部打老虎机,她把20块钱放在里面,她按一下,让我按一下。
我变身份不很顺利,一天,移民局突然传我,有人把我和沈先生告到移民局,说我们是假的。我确实经常住Villawood干爹干妈家,而不是卡市沈家。
沈先生急忙找到我,把我带到移民局接受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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