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和ARTIST的聊天记录（1-2）

大卫

1-2飞行员AIR DREAM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心入梦来”。

这首豪迈，悲壮的言志诗，写于诗人年事已高，一身病痛，孤独地躺在荒凉的乡村。在这个风雨交加的不眠之夜，人生百年，匆匆而过，回首往事，如过眼云烟，感慨万千，少年时的理想，青年时的挫折，老年时的失意，一幕幕又再现，诗人挥笔而就此诗。千年之后，流浪在钢筋水泥丛林的Moses，年老体迈，病魔缠身，一文不名，躺在钢筋水泥丛林的无人角落里，黑夜漫漫难以入眠，屈辱不堪的一幕幕愤懑难当。几十年以来每当听到宇宙飞船上天，宇航员登月探火星，“神男”，“神女”返回地球……只要看到有关天上飞的，太空探索的报道，就会激起Moses心中无尽的悲凉，和一个曾经豪情万丈，只有一步之遥，而抱憾终生失落的梦。少年时，Moses凭借着一个强健的体魄在学校运动会上长跑冠军，3000M记录的创造者，1000M，5000M的大包大揽。投掷项目手榴弹、铅球，铁饼、标枪均在前三名，每届运动会奖状一沓，奖品一堆，各项体育成绩都是顶尖的身体。在高中三年级时响应军队的号召，在菲尼克斯州应届毕业生中选拔“全国好airman”，在名利诱人的宣传下，Moses也报名参加成为一名“全国好airman”选拔。全国好airman选拔程序从海选到决赛呈金字塔状；第一场，学校初选推荐，第二场，军队教官在所在地区城市按照airman体检标准海选，第三场，半年后全州决赛60强，第四场，高考结束后，结合高考成绩复查体检录取。也许正是应验哪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给了你巨大的希望，让你爬得越高，最后你就跌得越重越惨。当一只脚已经踏上云端，志得意满，踌躇满志放飞梦想的时候，另一只脚突然踩空，又掉回地上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和悲伤挫败，是终身不能释怀的痛苦。“全国好airman”的海选非常非常严格，甚至有些吹毛求疵，人山人海的参选同学万里挑一，通过的更是凤毛麟角。有着强健体魄的Moses非常顺利的通过了各项体检、测试、考核，导师为Moses转身了，顺利晋级决赛。就像《儒林外传》中几十年拼杀才通过科举“乡试”的那位秀才中了举人一样，一下子成了周围人的未来之星，梦想之光照进现实的半边天，梦想着雄鹰展翅翱翔在自由的天空，报效国家，步已经载入史册的航天英雄后尘，漫步太空……What beautiful dream！

在万众瞩目的期盼中，Moses信心满满日日夜夜昏天黑地备战高考，在题山题海中的苦战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巨大的压力和过分的投入，半年之后，在菲尼克斯州府进行的第三场晋级60强决赛中，在决定这些万里挑一未来之星们命运的导师抢人一关，Moses被一个人孤零零的遗落了。希望顷刻化成泡影，Air dream就此注定成为一个抱憾终生的梦，擦肩而过的梦，从天上掉到地上般灰心绝望。一个一步之遥却永远无法逾越的梦。在之后蒙冤含垢，屈辱、痛苦的几十年里，特别是有着相同年龄的相同经历的“神男”、“神女”们太空载誉归来，更加对这首诗产生了强烈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共鸣：“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心入梦来”，一腔热血向东流。唯有从赛场带回来马后炮的一本书《Airman飞行员是怎样炼成的？》指南，还有导师的一句话：“如果有人选择这个职业是为了混口饭吃，那就是对这个职业的侮辱和亵渎”，让Moses思考至今。通过有关资料Moses看到：培养一名飞行员的造价是多少，以前好多人说超过一架飞机，是飞行员身体等量黄金堆出来的一个人，现在看来远非那么少的钱，按照现在的金价大致折算下来，至少要一吨多的黄金才培养出来一个能飞五代机的飞行员。算法是这样的，根据美国F-22驾驶员的机队选拔条件，起码要求服役十年以上，飞行小时接近1500小时，并且参加过多次实兵军演。能满足这样的条件的飞行员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并且F-22是单座机，没有双坐教练型，所以上去飞必须都是十足的成手。为了保证不出问题，F-22飞行员还要进行300-500小时的地面模拟机训练，堆积下来，一个F-22飞行员的实际飞行小时1500，地面模拟小时也差不多要达到1500小时。据说国内的四代机大约一小时飞行需要30万RMB，打造一个全天候飞行员就是1000飞行小时，折合30亿RMB，算上前期培训和日常地面模拟费用，至少35亿RMB，这个造价已经远远超过一架四代机的单价了。一架飞机的造价又是多少了？24亿刀（dollar）元，24亿刀元是什么概念？是飞机同等重量黄金的三倍价钱。美国的B-2幽灵（spirit）战略轰炸机，世界上唯一的匿踪隐身战略轰炸机。某负责人的大国反美军事专家也惊呼：这是美国人和外星人合作的飞机，因为目前人类的科技根本造不出这种飞机。目前世界是只有21架在美国，号称一天打遍全球，具有“全球到达”和“全球摧毁”的能力，作战航程可达12000公里，空中加一次油可达18000公里，每次执行任务的空中飞行时间一般不少于10小时。“幽灵”配备了强悍的武器系统和雷达系统，4到6架“幽灵”可以在一次飞行任务中完全摧毁像洛杉矶这样规模的城市。24亿刀一架飞机，这个造价是在“混饭吃”吗？

三个月后高考结束，报纸（那时这个星球上没有Internet因特网、手机和电脑）有新闻报道，当年菲尼克斯州参加高考的二十多万应届高中生中，在“全国好airman”的第二场海选大赛中，导师转身留下了八百多人，参加第三场角逐导师抢人60强的决赛，20多万进60的概率几近彩票大奖。  随后的几十年里，不绝于耳的空难报道，从历史上的“哥伦比亚”号和“挑战者”号，到从地球上神秘消失的马航M-370，尽管空难一直发生，今后还要发生，但是据有人统计飞机依然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空难概率为几万分之一，远远低于公路交通。即使看了这些，Moses还是终生不能释怀，这个如此接近又遥不可及的梦想。几十年后，随着计算机技术的飞速发展，大数据，信息革命时代的到来，随着AI（人工智能）的发展，无人机已经大量用于军事，民用，民办航空学校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据说飞行员驾照的考取越来越容易，如同汽车的C照，只需要48个小时以上的实习，就可以了。AI技术在实现汽车可以无人驾驶之后，不久飞机也可以不用手动操作，只用人的“意志”来操作，人只要戴上传感器就可以驾驶飞机了，就像影片《阿凡达》中“人机合一”的时代即将来临。只要花几十万美金，就可以成为一名宇航员，做一次太空旅行。不需要之前万里挑一海选甚至吹毛求疵的层层选拔，一轮轮淘汰，本科四年的学习，艰苦的封闭式训练。对身体综合素质，心理、承受能力、运动协调性，学历程度等等苛刻压严格的要求，门槛已经低到如同开汽车，自动驾驶了。但是Moses已经老了，病了，即使飞机和自行车一样普遍，一样驾驶，甚至像走路一样简单。也没有时间和能力去实现这个纠结一生的梦想。后来Moses看到过，一个失去双腿的女飞行员，实现飞行梦想的报道，据说在一次大地震来时，当时只有11岁，还在读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小姑娘没有来得及跑出教学楼，就被埋在废墟里，后来被救出，但从此失去了双腿。8年后，蓝天还她一双翅膀，就是这个高位截瘫的小女孩，驾着飞机，飞上了蓝天，实现了她的蓝天梦。因为她说，开飞机不需要脚，她相信自己。Moses大为唏嘘，原来人出了名，就无所不能了，在一名不文时，纵有经天纬地的才华，也是一个“低能”，什么都不会十足的傻子，没有任何“理想”，和“自信心”的废物，只有出了名的人才是有“理想”，“自信心”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