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 和 ARTIST 的聊天记录” 世界加工厂之旅
大卫
“采菱人语隔秋烟，波静如横练，入手风光莫流传。共流连，画船一笑春风面。江山信美，终非吾土，何日是归年。”
幻想的淘金梦烟消云散后，Moses响应时代的召唤，顺应历史的潮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加入波涛汹涌的南下大军，向下一个目标地进发——海州自贸区。自贸区作为最为开放的阳光地带，与世界已经接轨的变法实验田，是变法的前沿阵地。按照同学们多次来信邀请，发给的地址，Moses向阳光地带海州自贸区出发了。
下了一路拥挤的列车，Moses到了内地二十多年后也达不到的现代化的自贸区。这个一夜之间建起了的城市群，与世界接轨并同步的自贸区，昨天是一个贫穷偏僻的乡下小渔村，今天就用举国之力一夜之间堆起了一个一线城市群。设立自贸区的开放政令颁布后，国家和海外的资金铺天盖地汹涌而来，一夜之间就堆起了一座与世界同步的这个城市群，一座座规划严谨布局超前，遍地工业园，工厂林立的新兴现代化城市群，一夜拔地而起，有着世界加工厂之称的自贸区一蹴而就，一个新的童话诞生了，随即就是全国各地的打工仔大军逃难似的蜂拥而至。在那里Moses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高速公路上，虽然现在已布满了世界，但是比起当年自贸区的高速公路，都缩水不到当年见到的第一条高速公路一半。十几个车道上车流汹涌澎湃，日夜轰鸣川流不息。 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心惊胆战，好奇的看着当时还是个传说的高速公路，Moses竟然不会过马路。还有那些只有在影视和图片上才能见到，在菲尼克斯几年偶尔一现就能引发人群驻足围观，构成当地新闻头版头条的外国人，到了自贸区之后遍地都是外国人，公交，商场，超市，餐厅，大街小巷，有人的地方都有外国人，连厕所里站的、蹲的都是外国人，大街上更是到处是以前只有在影视里和图片上才有的各种肤色的外国人，悠闲的散步、购物、还有骑自行车上班的……后来发现自贸区已经不分什么国籍的人，什么肤色的人，什么民族的人，什么信仰的人。自贸区里只有两种人，只有老板和打工仔，只有富人和穷人。商业区，写字楼，办公室里都是随处可见的外国人，工厂里，车间里也随处可见的是外国人，公共场所车站，码头，商业街，步行街，大街小巷也都是随处可见的外国人，和你一起挤公交的也是外国人，和你同桌吃饭的也是外国人，甚至向你乞讨的乞丐也是外国人，说着标准的国语向你招手弄姿、挤眉弄眼揽客的各种肤色站街女也是外国人，遍布世界角角落落的会所、洗头房、洗脚店、休闲馆随处可见来自五大洲，四大洋各种肤色的性工作者，贫民窟就是站街女的根据地。自贸区的这一切，让处在半原始社会的Moses仿佛来到了只有教科书上才有的另一个世界——人民处在水深火热的人类社会低级阶段，纸醉金迷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二十多年后的菲尼克斯州，甚至再过二十多年后的菲尼克斯州也还达不到，当时已经到处都是工业科技园区工厂的世界。
在世界加工厂的工业园区海洋里，Moses按图索骥寻找地址上的工厂。当Moses在这片工业园区林立的世界加工厂海洋里，找到地址上的那家工厂时，已是夜晚，在工业园区大门口，向门卫说明是来找那家工厂，但是这个工业园里工厂太多，规定没有园区证件或者工卡者，一律不得入内，只有办齐了工厂里的证件和工卡，才可以刷卡进出。夜已经很深了，怎么办？正在Moses犹豫不决时，忽然想起了信件上还有工厂的电话号码，找出来后就用门卫的电话拨过去，电话接通后传来是比English更难懂的海州语，同时Moses的菲尼克斯语也让对方一头雾水不知所云，Moses切换成国语，对方依然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话筒里依然是Moses听不懂的海州语，Moses急的不知道怎么说了，语无伦次半天也说不清，对方不耐烦之下竟然挂了，这可怎么办？在一旁的门卫见此情景，出手相助了，问明了情况后拿着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用海州语同对方交谈，很快就谈完了，但是翻译过来转告的消息却让Moses非常的失望，那家工厂几个月前就倒闭关门了，工人们解散去了别处，那个厂位招商给了另一家外资企业，工人们都是新招的，根本没有Moses要找的人。几千万的外来大军中，人海茫茫哪里去找人。接下来一切只能看自己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寻找一个自己的位置。
从接下来的那天开始，在工业园区林立的世界加工厂的丛林里，就多了一个背着背包，四处寻找栖身之地的背包客，仔细的搜索每一条广告，搜索自己认为合身的工厂，打问相关的待遇、具体要求，得到的解答大致都是试用期三个月，只有生活费，接着再从最底层干起，一级级爬升，基本报酬相当于菲尼克斯州，额外的都来自加班并且必须加班到规定的时间以上，否则就被炒鱿鱼，每天十几个小时在全封闭的车间流水线上埋头苦干，才可以得到更多的报酬。在走了近半个月，得到基本一致的解答，与更多的背包客信息交流，和无数的街上打工仔们打问交谈之后，特别是看过一首首写在小旅馆墙上，表达对因政策地利而爆富，日益骄横跋扈，傲慢的海州人，歧视，羞辱来自贫穷落后地区打工仔，强烈地不满和无奈地愤怒，随处可见的无声控诉言志诗词。让心灰意冷的Moses慢慢放弃了与期望甚远的这项搜索，开始了在这块充满了挑战与机遇，开放变法最前沿阵地搜索有用武之地的工作。也就在那时，自贸区已经开始步入一种全新的社会革命，就是如今已经渗入到世界每个毛孔，并在继续进行的革命，旧版的《世界上下五千年》认为自从有了人类社会，发生了两次翻天覆地的社会大革命，第一次是农业技术革命，第二次是工业技术革命。现在新版的《世界上下五千年》认为正在发生着第三次技术大革命——信息技术革命，以计算机和Internet因特网为代表的信息技术革命，认为人类将沦为大数据时代，虚拟世界的数据，每个人只是这个世界一个数据符号。就像一百多年前法国的科幻作家凡尔纳预言一百年以后一样，在当时只是一个让人没时间考虑，也懒得考虑，半信半疑，左耳进右耳出的科学幻想。当一切都成为现实之后，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曾经有过一个伟大的科学家预言过。然而这一次社会大革命和这一切人类文明成果却与Moses彻底没有一点关系，在随后的二十多年里，人世间这一场信息大革命，在Moses所处在的地狱世界里，这些都是世界末日般恐怖的洪水猛兽，不可逾越的雷池禁地，上帝的“约柜”，摸一下就会成为乌撒第二，被当场击杀。因为这些现代人类科技文明成果，会颠覆他们那个世界现有的最佳理想状态，颠覆他们统治。所以在此后的二十多年时间，他们为Moses和这个世界筑起了难以逾越天堑般的代沟。当Internet因特网，计算机，手机 已经渗入世界的每一个毛孔里时，成为地球人延伸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器官时，整整二十多年里，Moses一次都没有摸过，更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用，直到现在也不会用。
又半个月过去了，从自贸区到海州首府，那条从传说到现实的高速公路两旁，又多了一个背着背包的身影。时间一天天的过去，Moses的失望一天天的增加，“江山信美，终非吾土”一种深深寄人篱下的无奈和伤感越来越强烈涌上心头。年少时，在《橄榄树》中憧憬着有一天可以去流浪，那时不知道什么是流浪，以为流浪就是romantic，有诗有远方的罗曼蒂克，无拘无束的浪漫和自由，憧憬着在流浪中找到浪漫和自由，找到“ 梦中的橄榄树”。多年在唱“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的橄榄树/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此刻憧憬全无，只有无尽的悲伤。只有当真正的成为流浪者之后，才知道，流浪不是romantic浪漫，无拘无束的自由和浪漫，而是太多的无奈和悲伤，只有身无立锥之地的远方，没有罗曼蒂克的诗。“我的故乡在远方”，是的“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了梦中的橄榄树”只有将无奈和悲伤进行到底，那也是Moses到达上帝应允之地的必经之路。《圣经》中，本来以色列人经过菲利比人的领地，只要十一天的跋涉就能到达上帝赐予的乐土。但是上帝却让他们在旷野中几经周折，走了四十年，直到第一批离开埃及的一代人全部死亡。有人认为上帝之所以不让以色列人走捷径，是因为上帝为了让这些习惯被奴役的人们逐渐自立，做好准备，享受他们最终获得自由。可事实却是，离开埃及的整整一代人，就那么惨死于旷野，他们花了那么长时间，四十年，一代人，却未能如愿，把幸福和应允之地留给了下一代，这是命运的安排吗？如果是，这一代人四十年的时间，值得吗？几千年后，四十多岁的Moses，依然流浪在钢筋水泥的城市丛林里，向上帝的应允之地跋涉。
自贸区的世界很精彩，自贸区的世界更多的是无奈，一年很快就到了尽头，又到了一票难求的春运季，漂流在外一年的人们，开始归心似箭的排长队买票挤车，当Moses到了人山人海的海州首府火车站广场，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惊呆了，整个广场人山人海，日夜人声鼎沸，进去出不来，出来进不去，军警们围起了一道道人墙，按照进出、目标地分流，售票大厅和临时售票点前是好半天才动一下的日夜都在排队的长龙，挤进挤出穿梭其中主动搭讪的黄牛党们忙的不亦乐乎，挤在缓慢蠕动的排队长龙中，漫长的等待那一张在中途还需改签、换乘几次才能到达目的地的车票 ，焦急又不胜其烦的等待，时间好像凝固一般，犹如几个世纪的等待之后，终于长长喘了一口气，拿到了票。又是漫长的在候车室不停的看表，表上的时间从x小时到xx分钟时，打起精神，准备着再去挤，挤已经喘不过气来的人海挤上车。车站大广播开始提醒，这趟列车就快到站了，旅客们做好进站的准备，不停地播报到站的时间，进站入口前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越来越长，越来越拥挤，越来越躁动，军警和保安，还有车站工作人员越来越忙，检票口的门一打开，这条长龙就像决堤的水，每个人检完票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涌流向站台，车门已经不够用了，靠站台一面的车窗临时成了门，挤不到车门口的抢车窗往进爬，Moses费了好大劲从窗户爬上车。车厢过道里已经挤满的人，没有一点空隙，人和人之间就像进了蜂巢的蜜蜂层层叠叠挤来挤去，就这样动也动不了，感觉快要被挤扁似的一夜半天之后，到了一个陌生的铁路交叉口城市换乘，改签车票换乘列车，Moses原以为，这样的小站应该没有那么多的人挤了，情况能好些。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小站比大站更糟糕，票都是几天以后的了，好多列车到站，车箱里挤的太满都不敢开车门，只允许从车窗下车，不允许上车。军警们接管了车站，治安、安检、进站、出站，站台，上下车秩序全部由军警负责。车站广场到售票大厅、临时售票点到处是日夜骚动，拥挤的人山人海着急和无奈的人们。Moses下车挤出车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看了半天，改签了车票，在更加拥挤的人海中从窗户爬上另一趟列车，比前一程更加恐怖，座位上挤满了人，过道里水泄不通，座位底下躺在人，座位靠背椅横梁上骑着人，行李架上塞还是人，整个列车上都是见缝插针的人，快要挤扁的人。所有空间都挤满的列车向前又进了一程。这一路Moses彻底明白了一个词“春运’’，什么是一票难求人山人海的“春运季”，挤死人，累死人，腿麻木，腰快断，几天几夜的一种体罚。据说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的人类大迁徙。在40天左右的时间里，在当时铁路的运输能力和速度非常落后的时代，要有30多亿的人口流动，占世界人口的3／7，相当于整个国家人口进行两次大搬家，或者是相当于让欧洲、美洲、非洲、大洋洲的总人口搬一次家的春运。为什么会有春运，几十年过去了，往昔当年极不堪，抚今追忆胆颤心寒，哪个年代的人对上个世纪末汹涌南下的打工潮依然记忆犹新，满脸辛酸。一列列缓慢南下的绿皮车厢，过道里挤的水泄不通的是南下的打工仔，就连坐位底下，行李架上塞的也是南下的打工仔，自贸区的人才市场是人山人海的打工仔，十元店，桥洞下，甚至树杈上也是南下的打工仔，贫民窟就是打工仔的大本营。找不到工作自杀的是打工仔，没有工作的站街女是打工仔，没有暂住证被收容站强制劳动的是打工仔，莫名其妙人间蒸发的是打工仔，火车站踩踏死的是打工仔……。为什么世世代代占全国人口80%以上，世代农耕渔牧的农民，渔民，牧民突然之间废弃祖业，不顾一切逃荒似的南下打工了。原因有N种，比较认可的有什么城乡二元管理政策说，认为农民农耕已经没有出路，收入太低太低，甚至赔钱，只能出门去打工；什么教育资源不足，分配不均说，认为太多太多的农民没有受到良好的高等教育，文化水平太低，只能去打工；什么工业革命需要上，认为这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到工业社会阶段的必然结果，工业社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每个人都能说出他认为的原因，几天几夜说不完。上个世纪末一纸政令下，几千万工人一夜之间失业，形成的下岗潮汇入南下打工队伍有一拼的是，最近几年随着房地产泡沫的破裂，不仅把过去二十多年积累的财富都转化成了森林般密布的钢筋混凝土丛林，而且还透支了房奴们未来二十年的劳动成果，经济大萧条时期形成的失业潮，还有每年700多万大学毕业生加入形成的据说“史上最难就业年”，除了打工还有多少出路。佚名诗人怎样写——世上本无春运。背井离乡的人多了，就有了春运。春运，不是幸福，是一场苦难。几亿人，奔波在回家的路上。而绝大多数，是穷人。在他乡，有收入，没有家。在故里，有家，没有收入。穷人和候鸟一样，过年前历经千辛万苦奔回家。在家里，几天，努力扮演一个有钱的成功者。然后，再排除万难返回自己寄居的地方。上亿人，甚至近十亿人，大迁徙。都说非洲动物迁徙的时候，非常震惊和精彩。其实：天朝人春运的时候，更庞大和震撼。动物，按照祖先选定的道路，年复一年的迁徙奔波。为了水草，为了繁衍，为了族群能够壮大。天朝人，春节前后在公路铁路飞机上拥堵。为了给“祖国”奉献，为了让生活能够继续，为了在乡亲们眼前扮演成功的角色。春节，对于一双鞋子四万多的刀姓男孩子们，是一场炫富的狂欢。对数亿农民工，几亿普通民众，是一场艰难的奔波和跋涉，是一个充满了比较算计肉疼心塞的甜蜜。春运，是天朝最为壮观的民众运动。回家过年。
从那时开始，随着社会大开放时代的到来，假冒伪劣商品，食品，药品充满了整个世界。在Moses所去过城市中，有一个城市，几十年都不能忘记。那个城市里，有一家饭馆生意非常火爆，从早晨开业就排满了人，做的面非常好吃，特别香，Moses一连去了好多天，去吃面。直到有一天在当地的报纸上爆出一则惊人内幕，当地的好多家面馆、火锅、烧烤、等餐饮业在汤料和辅料中，为了好吃吸引顾客，加入了罂粟壳，并且大篇幅的介绍了罂粟壳，及长期食用罂粟壳对人体的危害，当看到：罂粟壳，俗称大烟壳，形状，气微清香，味略苦。罂粟壳含有20多种生物碱，其中以吗啡，可待因，那可丁、罂粟碱等为主要成分。具有镇痛、催眠、呼吸抑制与镇咳作用。初吃添加了罂粟壳及其水浸泡物的食品，一般有心跳加快、脸微红、口感舒服，不易入睡等感觉。罂粟壳含有吗啡等物质，易使人体产生依赖性而造成癖瘾，对人体肝脏，心脏有一定的毒害作用。如果长期食用含有罂粟壳的食物，就会出现发冷，出虚汗、乏力、面黄肌瘦、犯困等症状，严重时可能对神经系统、消化系统造成损害、引起精神失常、出现幻觉、有时甚至会呼吸停止而死亡。这个城市正在检查整顿，从那天以后，Moses再没有去过那一家面馆。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里，陷入了一个深深的困惑之中，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可以吃。当下人说：早上，买两根地沟油油条，切个苏丹红咸蛋，冲杯蒙牛黄曲霉毒素牛奶。中午，瘦肉精猪肉炒农药菜，加碗石蜡翻新米饭。下班，买条避孕药鱼，回到豆腐渣天价房，开瓶甲醇勾兑酒，就着炒尿素豆芽，吃个增白剂馒头，饭后抽根高汞烟，钻进黑心棉被窝，醒后还有坚强的活下去，因为墓地又涨价了。过去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现在餐桌上，牛奶有三聚氰胺、猪肉有瘦肉精、牛有疯牛病、鸡有禽流感、粮食有转基因……简直不敢想，想了不敢吃。从最初的假烟，假酒，假商品到最后泛滥成灾的伪、劣、毒、害、假食品——毒奶粉、三聚氰胺、二恶英、红汞、甲醛、农药残留、苏丹红、毛发酱油、石蜡火锅底料、瘦肉精、漂白水、转基因食品、地沟油、毒大米、毒水饺、毒生姜、毒……，谈食色变 ，民以食为天。直到最后，不断立法，重典治乱，万元有奖举报，甚至首脑发了狠话“要让谋财害命者人头落地”，但是舌尖上的安全依然很困惑，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可以吃，但是为了活着，还必须吃，所兴闭起眼睛只要当时吃不死人什么都吃，只要眼睛没看见就行。 第一个提醒Moses吃买来的食品要小心的，是一个同学，有一年假期这位同学去肉铺帮工，回来后告诉了Moses一个商业秘密，以后出门在外千万不要吃肉制品，特别是带馅的，像包子、饺子，肉夹馍这类全是脏肉。经过一个假期的卖肉帮工后，他现在不要说看见大肉，只要想起这些肉都恶心的要吐，病猪，死猪脏肉、臭肉都卖给这些做带馅食品的摊点，商铺，流向餐桌。没见过的人，是不知道那些东西有多脏，多恶心，有的臭的都不敢到近前。现在谁给他钱让他吃大街上卖的带肉馅食品，他都不吃街上卖的带肉的东西。告诉Moses不要吃街上卖的特别是包子、饺子这些带馅食品，全部都是病猪、死猪，脏肉、臭肉做的。有良心的用的是淋巴肉——“血脖子”，淋巴肉是未摘除腺体的猪、牛、羊血脖肉和喉气管肉，有点生物学基础的人都知道，淋巴是动物的免疫器官，含有大量淋巴结、脂肪瘤和甲状腺等，淋巴结含有大量吞噬细胞，吞噬各种细菌和病毒，如果食用，很可能引起人体免疫功能低下，尤其是没有经过检疫的猪淋巴，很可能让食者感染各种人畜共患疾病。由于淋巴是动物的免疫器官，含有大量吞噬细胞，吞噬各种细菌和病毒，而且还有大量致癌物质，人一旦食用 ，很可能引起人体免疫功能低下，尤其是没有经过检疫的猪淋巴，危害更大。按照当前的检疫制度，生猪在屠宰场宰杀后，为了给下一步检疫留下标本，因此猪淋巴一般不被摘除就进入批发市场。按照规定，这些猪淋巴被摊主摘除后，都应该被销毁处理。由于瞄准这是个“商机”，这可是肉，肉就是商品，商品卖了就是钱，不法商贩开始打起了猪淋巴的主意。有人每天凌晨蹲守在批发市场，专门收集这些本应该销毁的猪淋巴，然后卖给贩运的商贩。那些在批发市场和农贸市场被收集起来的猪淋巴，在场外以半价一下的价格销售给生肉加工的黑窝点，在那里制成“淋巴肉丸”等。这种价格低廉的“淋巴肉”，一般会送到一些路边的小饭店，做了包子、水饺、馄饨，丸子，还有一些被拿到城市一些小的农贸市场上销售，还有一些食堂为了降低成本，也会买这些便宜肉去做大锅菜。用淋巴肉炼的饲料油，低廉的淋巴肉饲料油理所当然就被唯利是图商贩们用作食用油。这样一说后，Moses很少吃街上买的东西，一直记住这些话。Moses在乡下亲眼见过，乡下病的、死的，猪、鸡、狗、鸭、鹅之类家禽和动物尸体都卖给了屠户，还有的屠户专门走村串巷收购，四处张贴留有地址，电话联系的广告，养殖户为了减少损失，没有人愿意白白扔掉这些病的、死的家禽和动物，这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养殖户们开玩笑说：“看人家城市娃，吃的病猪、死猪肉，一个个长又白又胖又水灵”，其他人都心照不宣的一笑。那个年代，虽然没有什么口蹄疫、疯牛病、禽流感等概念，但是乡下人却从来不吃病死的畜禽，都怕被传染上病，怕脏，在没有市场经济之前，这些病、死畜禽都是仍荒沟里或者埋在无人地的脏污物。自从有了市场经济后，在利益驱使下，这些病、死的畜禽脏、污物变废为宝，全部卖进了城市流入市场上了餐桌。乡民和养殖户们对这些病、死的脏污物离得越远越好。但是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开放以后，落户了一些外来户——吉普赛人，让世代敬守这一忌约的人们大跌眼镜。吉普赛人没有什么不敢吃的，捡来的，跳楼价，白菜价买来病的、死的猪、鸡、狗、鸭、鹅之类家禽和动物的尸体，全是他们的绝佳美味，让世代不愿多看一眼这些脏污物的当地人不寒而栗，当地人见了经常吃这些脏污物的吉普赛人，都躲得远远地，生怕被那些不干净的病毒传染上。但是吉普赛人绝对是一个例外，当地人怕的要命的病毒不但没有传染给吉普赛人，反而让吉普赛人越来越健康了，几十年都没有吃过药，打过针，上过医院，并且百毒不侵，几十年都这样大饱口福享受他的美味。反而是处处注意卫生健康，天天科学养生，吃斋念佛的当地人，个个百病缠身，什么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脑梗塞……以前闻所未闻的病，一个个病殃殃的当地人都在议论：吉普赛人吃了那么多年脏污东西倒没一点病，是不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体内产生了抗体，就像老鼠，生活在垃圾里，生存能力反而越来越强；其他动物，像什么老虎，狮子之类，顿顿吃最新鲜最天然最绿色的活物肉，反而都灭绝和濒危了，老鼠却布满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不能不说是个例外。
Moses在蒙冤的日子里，在一起的有一个之前是屠夫，说起了他上门到别人家倒插门当女婿，以屠宰为生，屠技怎样了得。Moses问了些屠宰的专业知识和利润情况，最后又落在了他收不收病死的猪，和病死猪屠宰的利润问题，一听这个话题，屠户一下子就兴奋了，两眼放光，收购病死猪利润可大了，是难得的挣钱的好机会，他一直做。但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病死猪的数量太有限了，根本跟不上需求，只能是额外的捎带。但有时在生意不好或者手头紧时，他用一种独门绝技度过危机，方法其实很简单，投poison药，Moses吓了一大跳，Moses以前只听说过小贩们下迷药偷农户的猪，狗，没想过还有比这更绝的。他先搜索好目标，深夜去投poison药，第二天当地闷在鼓里自认倒霉的农户就上门找他卖死猪，他借此大赚一笔，Moses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那不怕吃出人命来，出了人命那就不是钱的问题，屠夫非常自信的说，没事，他把肠子、胃摘下来扔掉就没事了，Moses怎么也想不通，猪吃下药之后，那早不就被消化系统吸收，经体液循环到了毛细血管和全身组织器官了，屠夫坚定的说，没事，量达不到，他一直这样干了多少年都没事，并且只有在生意不好或者手头紧的时候才干几次，根本没事。比这更让Moses触目惊心的是一个小贩，小贩钟情的是牧民的牛羊和农户的猪狗鸡鸭，做这些无本生意，他每夜要赶“鬼市”去卖这些战利品。小贩最得意的是对付狗的方法，在他的独门秘笈里，世界上最好的、最聪明的狗也是囊中之物，手到擒拿。最让Moses心脏倍受考验的是，小贩问Moses知不知道KCN氰化钾，Moses吓了一大跳，potassium几十年前就听说过，在金矿上的矿工说他们哪儿提炼矿石的NaCN氰化钠以吨为单位来算，那东西KCN太厉害了，小贩得意的说，世界上没有一条狗可以逃出他的手，他想要活的就是活的，他想要死的就是死的，小贩真的有魔法？会什么催眠术还是什么通灵术？得意至极正在兴头上的小贩倒出了他的秘笈，简单的很，他买来KCN稍加处理焙干，塞进肉里扔给狗，他想要死的直接拉走，他想要活的灌些水，狗的死活就掌握在他的手里，关键是水，灌水就是活的，不灌水就是死的，太有才了！原来胆大真的可以忘掉害怕。再后来，Moses专门请教了一个干过屠宰检疫的人，了解了一下，现在还有没有病死的猪、狗、鸡、鸭在卖，那人说现在都是定点屠宰集中检疫，未经有资质的定点屠宰，任何人和单位都不得屠宰，上市前必须要有“一章两证”，动物检疫站的蓝色滚动检疫印、定点屠宰企业的蓝紫色肉品品质检验章和红色的等级证，按照管理条例定点屠宰场，有人驻场专职同步检疫、检验。非常严格，那些脏东西根本就到不了市场，Moses又问，那么养殖户和农户自己屠宰可以不，回答是按规定不可以，但实际上自己吃是可以，就是不能卖，如果被举报就要没收并且罚款。屠户这一职业难道成了历史吗？当今和以后不再有屠户这一职业了？回答是肯定的，偷着干是违法，会被追究。那人又说从制度理论来说是完全可以杜绝病死猪肉上餐桌的，但是在现实中，由于利益、人为因素和资金等问题，目前还不能彻底斩绝，仍然有少量的流入市场，但是问题一般不大，但愿那些脏东西再没有了。但是几年以后Moses亲眼看到真实的情况却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市场和几十年前没有什么改观，屠户们依然开张，没有任何证照的猪肉在市场照样在销售。媒体报导了一个上百人的特大专门收购，加工，销售病死猪肉制售网络团伙，11个团伙，30多个窝点，110多人，查封病死猪肉1千余吨，病死猪肉加工的“地沟油”48吨，案值过亿元，每年有9000多头病死猪流向11个州，年销售2000多万，触目惊心。
新入圈子的人都说现在的人太聪明了，早些时候有一个在馒头作坊干过的说出馒头作坊的商业秘密，自己家里蒸出的馒头用再好的面粉也没有街上卖的白，不是街上卖的馒头用的面粉好，那些面粉根本就没法跟家里的比，差的不是一点点，那些雪白雪白、膨化、刺眼、白花花森人的馒头是加了增白剂和用硫磺熏过漂泊的，还有一个更大的商业秘密，那就是把过期的前天甚至前几天卖不出完的剩馒头掰碎，加水泡脓和新面粉搅在一起再次蒸出雪白雪白、膨化、刺眼、白花花森人的馒头。这些都是只有馒头作坊的人才知道的商业秘密，隔行如隔山。有一个段子是这样说的：城管去执法，跟无证照的小贩几番较量，在跟一个卖油条的过招时，制服被弄全是油，回去就脱衣服，找洗衣服。另一个同事就说：“你找炸油条的要（炸油条里放洗衣服已经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结果这位倒霉的哥们骂骂咧咧地说：“他们Y现在都流行搁尿素，洗衣服神马都是浮云！”。民间流传说，卖烤串的羊肉是什么猪肉、鸭肉、流浪狗、猫肉、甚至是獭兔肉，狸子肉……把这些肉放进羊尿里泡出的膻味，但是有一个商业秘密却不为众知，那就是羊尿是怎么收集？这些都是高科技啊！只有吉普赛人掌握的高科技。都说现在没有最聪明的，只有更聪明的，有一个去过首都的圈子里人，说媒体上报道过一个家族式的包子连锁店，在首都卖了八年的包子，附近的市民都说包子店的包子好吃。突然有一天有个打工仔去了工商局举报，说这家包子店卖的包子馅是用黄纸板做的，工商局的人怎么都不相信，这样一家在当地经营了八年多的包子店，颇受当地市民好评的包子店，包子馅是用黄纸板做的。但是这个打工仔坚持他的说法，无奈之下，工商局去了，现场人赃俱获之后，才不由感叹这家人太有才了 ，太狡诈，太可恨、太……。原来此案中吉普赛人家族式包子店，来首都开店的八年时间里，从来就没有用过一两肉，都是用黄纸板泡成浆，再用猪油拌成馅包成包子来卖。但是最为奇怪的是整整八年里，当地附近的市民吃了整整八年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包子馅是用黄纸板做的，并且都还称赞包子好吃，Moses怎么都觉得和电影《八仙饭店》的包子雷同。后来这事烂了，是因为在这家打工的打工仔和老板闹翻了之后，打工仔一怒之下才让这个商业秘密公开于世。这个故事Moses听过了很多遍，没有时间再考虑，不过在后来看过一段小视频之后，Moses彻底服了吉普赛人的“智慧”，在多个城市里，吉普赛人用同样的“智慧”卖着黄纸板包子——并且挂羊头卖狗肉美其名曰大肉包，在视频中，市民们把买到的吉普赛人的“大肉包”掰开，把“肉馅”拨到碗里，倒入水后，用筷子搅拌一会儿，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大肉”变成了黄纸板，不过这段视频很快就被“和谐”了。此后的多个视频又见证了这一奇迹，真真的奇迹在记者暗访中揭开了庐山真面目，吉普赛人的圈内这一“黑科技”遍地开花全国都有，废旧纸箱变猪肉的黑科技，卧底的记者彻底揭秘了。吉普赛人亲自演示了一边，第一步，把废旧纸箱的黄板纸放入塑料盆，加水，加火碱浸泡，使黄纸板褪色，松软；第二步，把浸泡褪色松软的废旧纸箱剁碎成纸浆，按照纸浆6:4肥肉的比例，再加入少量“猪肉香精”拌匀。喷香的包子出笼了，很难辨认。卧底记者拿着视频去工商部门举报，这家吉普赛人的纸箱大肉包子取缔了。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吉普赛人，吉普赛人的废旧纸箱大肉包子黑科技，吉普赛人都会，所以地球人还要吃吉普赛人黑科技做的废旧纸箱大肉包子。还有人向最大直辖市的食药监局举报，吉普赛人开的烤鱼店用死鱼和地沟汤给客人做烤鱼，吉普赛人为了降低成本和少费时间，直接把上一个客人吃剩的残羹剩汤用灶滤过滤一下，把地沟汤又浇在下一锅客人的烤鱼里，端给不知情的客人吃，外卖的烤鱼用的地沟汤就更多了，结果却是直辖市的食药监压根就不屌，吉普赛人的地沟汤依然热卖，举报者牢骚满腹，又无可奈何，只能逢人就说。再后来的人说现在“母鸡要下岗了，人也能生出鸡蛋了”，鸡蛋都有了人造的，Moses觉得不可能，因为在Moses的知识体系里，认为人造一颗鸡蛋的成本要比买一颗母鸡下的鸡蛋高出不知道多少倍，按照市场规律除了搞科研开发，是没有人做赔本的生意，但是新来的人都这样说，除了不能孵小鸡，和真的没两样，他们都吃过，真的和假的很难辨，工商局的人专门在街上讲解怎样区分鉴定，现场摆着假鸡蛋和真鸡蛋给人演示，假鸡蛋吃起来像橡皮一样，其他和真鸡蛋一模一样，很难辨认。不但有卖的，还有专门学习教授的培训机构，一颗人造鸡蛋成本只有五分钱，五十分能造出一公斤，没见过人造鸡蛋Moses，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已经吃了好几年的人造鸡蛋，特别是咸鸭蛋、松花蛋、变蛋这些没法看清的东西。现在以假乱真的东西太多了，介绍鉴定的方法也太多了，Moses学了几十年一种都没有学会，所有的东西真假难辨，就跟RMB钞票一样，几十年到现在依然不知真假。Moses小时候看过一篇科普文章，介绍生命是大自然创造的奇迹，大自然太神奇、玄奥、伟大了。通过对比分析，人体所含各种元素的比例和数量，除了C、H、O之外的金属元素，铁是最多的，可以打一根钢钉，其他都是微量元素，如果换算成“原料”的市场价，只有几千美元 ，就是说构成人体的各种元素，提炼成“原料”C、H、O、Fe、Cu、Zn……来卖，只有几千美元，但是如果用这些元素作为“原料”，再来造一个人，从当下的技术和成本来计算，有人悲哀的说，用尽这个星球上所有的财富，也造不出一个人来，大自然太神奇，太伟大了！但是今天的人太聪明了，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婴儿有三聚氰胺，儿童有假疫苗，青年有现金贷，中年有P2P，老年有鸿茅药酒，从小到老，总有一款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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