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浪漫抒情小说《夏日倾情》19-20

杜潜

第二天的早上，我在用牛奶苹果鲜橙核桃果榨汁，莎拉菲娜将含钙30%的Cheese夹在全麦面包片中，放进烤箱里烤热。我们不时互相看看对方，用眼神流露着昨晚不可思议的情爱性爱的美妙感受。她容光焕发，特别美丽。“有爱情的性爱是最好的美容品！”我在她耳边说，她就伸头过来甜滋滋地吻我，声音轻婉悦然：“Honey，我今晚又要！” 

我说正心痒痒……“昨晚，你刚睡着，我写了一首歌。”

“真的？”

灵感来嘛！

她欢喜地睁大眼睛，“写什么？”

我逗她：你先猜猜……

她打我：“我不想猜！”

我拿来歌谱给她，她就看着唱：

“人海茫茫与你相逢，似夜空流星入梦中。

让我轻轻的走近你，紧紧把你拥入怀里。

我将我的心交给你，你是我生命的星空，

和你牵手走天涯，踏遍海角山万重，

一路浪漫如此励志，都是因为有了你！

让你靠在我的臂弯，让我看着你的脸庞，

在每个明月的晚上，弹起吉它为你歌唱；

你让靠在我的臂弯，让你听着我的心动。

在每个冰冻的夜里，我的热血为你烧燃，

给你无尽不熄的温暖。

让我说一声，让我说一声！

呵哦，让我说一声：

我是真的，多么的爱你！ ”

唱完，她抬眼看着我，眼睛闪耀着水光，慢慢伸手搂了我的腰，越搂越紧，眼睛一眨不眨凝视我：“我要永远靠在你的臂弯……”

她感性地进入了歌词的意境……她的泪花映着未来冀盼梦影……我进入了深爱她的柔情中……我的神念沉浸于感恩的诚衷……我们轻轻点吻，热烈啜吻，直到听见楼梯有脚步声。

阿便叨着烟走下楼进入厨房煮早餐，他的表情装出若无其事，但却将龙头开大 “哗哗”。这时，门钟响，我去开了门，罗文进来，大声叫：“莎拉菲娜！”

她礼貌地回应：罗校长，早晨。

还没吃早餐吗？

正在做。

孟菲斯有两家广东人的酒楼，点心做得不错的！走，我带你去饮茶！

好啊。彭大哥，看什么时候，我们和罗校长一起去饮茶。

我说好啊。

罗文未能达到愿望，就问我：听说昨天孟菲斯河边有航空表演，你拍录像了吗？

我说有，存到计算机里了。

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

正要走向客厅，莎拉菲娜说：“罗校长，我来开电脑给你看。”她当着罗文的面在我的嘴唇上吻一下：“Darling，你做早餐。”然后走向客厅。

我没有望罗文，但感知他妒忌的心在颤抖。他跟莎拉菲娜走向客厅，我回头望，莎拉菲娜在前坐下来了，我听到罗文和她的对话：

你的电脑？

不，是彭大哥的。

你知道密码？

我和彭大哥没有秘密。

我不知道罗文的表情如何，但我看到阿便将烟头扔到地上，凑近我身旁，用手肘轻撞一下我：“昨天晚上，很爽吧？”

他的语气没有忌妒的痛苦，似乎摆脱了极端失态而恢复了理智理性，接受了不想接受的现实。我心想你问这些不是很弱智极可笑吗？我看也不看他，只以神情显示我明显的蔑视。

见我不回答，他又用肘再次轻触一下我的胳膊：“Did you so happy? ”

我绷紧脸不好气喝他：你来美国几年了？能不能养成将烟头扔到垃圾桶里的习惯！

他顿时有些尴尬，用脚将地上的烟头踢向角落。

看到我对他一脸不屑的冰冷，他有些没趣，走向客厅，站在莎拉菲娜旁边看视频。不一会，传来他的大声说话：那个女黑鬼，吸氧气也让人推着来听音乐，Crazy!

莎拉菲娜说：阿便，我纠正你，你应该说：那位女士！

罗文也数说 : “捞头便’, 你这样说是很不对，是种族歧视。你分分钟钟吃官司！”

阿便不出声。

罗文大声说：“彭素，你拍的密西西比河，这些镜头非常漂亮！”

我就走进客厅来，拿了张椅子到莎拉菲娜旁边坐下，她就将手臂搭在我的肩膀。视频上显示，阳光斜斜的照在横跨河上的桥，桥梁处的河面有一片闪烁的波涟，一架飞机从桥梁下穿过后，那么巧的是，四只黑大雁也从那闪烁的河面飞过，那画面真的非常漂亮。

“如果让我拍到那镜头，哦，我醉！”罗文说。

阿便不屑地哼一声：“密西西比河，有什么漂亮？！什么是漂亮？梁家河才是世界级美景！”

罗文一听甚感兴趣，问梁家河在那里？

“你是美国人，这与你无关！在我们中国人看来，最美是梁家河！”

我说阿便，我不包括在“你们”的中国人里头！

罗文不解地望着我：“梁家河是什么地方？”

我说在中国，风光景色好的地方，早就开名了。像庐山，张家界等。

哪梁家河到底是什么地方？阿便那么陶醉赞美！

我说习近平你知道吧？

罗文说哪我知道，中共独裁者嘛。

阿便一听，立即板起脸威严地说：“罗校长，我矫正你：习主席是中国国家领导人，不是独裁者！”

他的过激的反应令罗文一怔，望望我。

我就说，“罗校长，他是中共党员，自然崇拜他的党魁。等于香港黑帮，那些蛊惑仔肯定说他的大佬是英雄好汉嘛！人家阿便愿意维护赵家人，这是人家的选择。”

“什么维护赵家人，莫名其妙！” 捞头便愤愤然。

罗文对他挥了一下手表示不耐烦，拍拍我：“哪，这和那条梁什么河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不解。

我就解释：“独裁习近平年青的时候，中国因为搞了文化大革命，经济崩溃，城市大量青年无法安排工作，于是中共就将他们抛到农村去务农，中共政府将经济危机转嫁到农村。独裁习的父亲当年被毛泽东整得死去活来，他也被赶到农村去务农。那地方叫梁家河村。所以简称梁家河。

“哪到底有没有河？”罗文问。

我指指阿便，示意问他。

罗文望着阿便。

阿便一脸茫然，想了想说：“既然叫梁家河，肯定会有河嘛！”

罗文认真地问我：“到底有没有河？”

我说梁家河村的地理特征是荒凉的群山一片，既没有险峻奇特山峰，也没参天秀丽林木，毫无美感可言。但那山上也有小树林，溪水细泉汇成浅浅的小河，从梁家河村流过。

罗文：“阿便，那河有什么特色，美在那里？我喜欢摄影，有机会想到那里看看呵！”

阿便张了嘴傻呵呵的，然后摸口袋要掏烟。

我说阿便和好多像他那样天生臣服无知中 国人，都赞美梁家河是世界级美景，并不因为那里景色美丽迷人，No！。它突然受到外界关注，仅仅是因为中共独裁者习近平年轻时曾被赶到梁家河村务农。阿便 是阿Q！赵老爷儿子曾经踏足梁家河，阿Q给赵老爷打工，发自内心地赞美崇敬赵老爷的Anything，努力地赞美赵老爷一家人踏足的Anywhere！在 阿便看来，没有任何东西比赵老爷家的事更值得他歌颂。即使赵老爷曾将他暴打一顿！

阿便立即气愤地说：“我都不认识什么赵老爷，他怎么暴打我一顿！你发神经胡说八道！”

我和莎拉菲娜一听大笑，她笑得不能自已，将头靠在我的肩膀。阿便很恼怒，但也发呆，不明白我们在笑什么。

罗文说：阿便你真是笨蛋，彭素是比喻。”

我说：阿便，你不是说在中国打官司，律师吃你，法官也吃你，而你不是吞了官司败诉的苦果吗？因为他们是赵家人，你阿便不姓赵！

“我本来就不姓赵啊！” 他依然弱智地说。

莎拉菲娜本来已经忍住笑了，一听他这么说，又大笑起来，双手搭在我的肩膀，头靠在自己的手背。

罗文也忍不住了，笑着说：“笨蛋，你真是太蠢了！你不姓赵，肯定输官司嘛！”

我说：“阿便，我说明白点吧：中共集团就等于赵家，你只是在赵家打工的阿Q！但你既然真诚掏心挖肺地赞美赵家，我恭喜你或者适时会获得赵家一个红包！”

莎拉菲娜一面笑一面说：“我以前不知道阿Q，现在知道更多了。”

罗文也跟着笑：“明白明白，香港好多人都知道阿Q！精神胜利法！阿Q觉得好，就是好！即使现实是不好，他也认为好！对不对， 捞头便？”

我加一句：“阿Q 觉得比赵老爷更幸福！”

罗文也说：“对对对，我感觉阿便在乎赵老爷，胜过在乎他自己。阿便，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

阿便绷了脸不出声，点了烟抽，莎拉菲娜抬手直拨要驱散那些烟雾。罗文拉长了脸，不好气地说：阿便，抽烟到后院去！

阿便只好走出后院。

我对罗文说，即使中国有的河流很漂亮，但如果你去拍摄，你可能被逮捕。

“为什么？”他不解。

我说莎拉菲娜的叔叔，只在中国拍摄人文风情视频，在网上挂出，就被中国公安逮捕关进监狱，罪名是：为美国政府收集情报！

罗文惊讶，望望莎拉菲娜，见她伤心的眼花颤闪在眼里，一脸的伤心如此明显，就相信了。“莎拉菲娜，Sorry，我真不知道……我为你叔叔感到难过……”

莎拉菲娜将头靠在我的肩上……

莎 拉菲娜吃完早餐，罗文就带她去那个想学钢琴的孩子家。我返学校在线上跟孩子们讲述什么是写作中的“描写”，一面授课，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与莎拉菲娜一起享 受Make love的美丽过程的情景，觉得自己的“描写”功力太弱，未能以美曼的文笔记录每一美曼细节，哦，好惭愧……

我好想她，下课后打她的手机，很快，她美丽的脸庞出现在手机上。

我对着她做“啧啧”的动作：Honey, 你在车上？

是的。我们去了那孩子的家了，现在正开车去州府纳什维尔。

我听到罗文在旁边的声音：彭素吧？

她说是的。又对我说：Darling，回去再Chat。

她关了手机。一整天，我的脑子里总闪掠过她的脸庞，她的眼神，她雪白的胴体。

时间真漫长……

晚上九点多钟，哦，她回来了。

你吃了饭没有？

她笑了：没吃又怎么样？

我做给你吃啊！

吃啦！

罗文请？

他说我带你到一家很有名的顶级餐厅，让你领略孟菲斯最好的美食。我说不用不用，去吃Buffet好。“你吃过了？”她问我。

我笑了，学她的口气：没吃又怎么样？

“抵你捱饿！”她笑，手指一戳我的额头。

她拿来在猫王故居买的两只咖啡杯，然后冲两杯咖啡，加奶递一杯给我，开始讲跟罗校长去说服那个家长的事。

“开车去到那里，小孩正倚在门口的一棵大树下发愣，我看到他的眼神呆呆的，看着我们，也不说话，他只有八岁左右。我们进了他的家，他父母都不在，只有一个奶奶，七八十 岁，台山人，说的台山话我和罗校长几乎都听不懂。看她的样子有点像香港元朗的阿婆。她的手向我们比划着，那意思是孩子的妈妈今天休息，但开车去超市了，很 快回来。我们等了差不多一个钟，这时候我试图与孩子说话，他能说流利的广东话，慢慢跟我讲了些他心里想的，就说好喜欢好喜欢学钢琴。我问他为什么要学？他 说就是想学，喜欢，心里总想着。我看看他的手指，真的较短，左手尾指还断了半截。这时候他妈妈回来了，见了我们就楞一下，罗校长说明了身份，递上名片。孩 子妈妈看看名片后，放一边的桌上，然后坐下来，说我们不会让孩子去学钢琴的。那孩子一听，低了头就冲进一个房间，‘碰’ 的用力关上门。孩子的妈立刻说：你看你看，就这脾气，能学钢琴吗！罗校长就劝她，我也说孩子喜欢，你们就让他满足一下心愿嘛，这对孩子成长有好处。那孩子 他妈叹一口气，说就是她愿意，他老公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候为孩子的事吵架，不值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后来让我们去说服孩子爸爸，说他同意她就没意见。我们 问他在那里，什么时候可以和他交谈？她说他很忙，等他休息了，我再联系你们。我们只好走，这时已经是中午，罗校长说我请你到孟菲斯吃烤肉。我说不去，他要 带我进一家酒楼，我问有没有北方灌汤包？他说应该没有。我说哪我们去找一家有包子的餐厅。后来看到麦当劳，我说我喜欢汉堡包，他陪我进去。配钱时我说AA 吧，他没办法。从麦当劳出来，你猜他带我去什么地方？”

她坐下来看着我。

我想了想，神情特别认真：“把你带到纽约竞选世界小姐！”

她喷出一声笑，脚在桌下踢我，“他带我去看一幢空楼房。”

“哦，我知道，那空楼房是他藏起来的物业。”

“他 就是这个意思。” 她又站起来学着罗校长的样子，双手挽在背踱来踱去，说着罗文往日的语气：“莎拉菲娜啊，我这幢房子，说贵不贵，说便宜不便宜，也要三十几万呢！这里是好 区，你也看到了，园林化，房子也新。我呢，买这套房子，不让我那个衰婆知道！我呢，跟她没有感情好多年了，同床异梦，离婚是迟早的事！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 一起，很痛苦的！所以，你离了婚，我非常理解……我说罗校长，我一直是单身！他说好吧算我猜错，Sorry！我以为你漂亮，大把人追……I‘m apologize for my carelessness! （我为我的粗心道歉）但我个人呢，离婚是早晚的事了！离了婚后总不能单身过老吧，我呢，肯定要找一个伴，相似你这样的，莎拉菲娜。我说罗校长你条件好，离 了婚后，一打广告，围上来的肯定不少。或许你返大陆，站在广州的北京路，把美国护照一举，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士，拥着排队来找你呢。”

我听着笑弯了腰：你的描述，真有文采，学足罗文个模样！

“他确实是这个样子嘛！”她也笑，按着我的肩膀直摇，特别高兴。

之后呢，又去了那里？

正想返回，要学钢琴那孩子的妈妈打罗校长电话，说她先生下午休息，让我们去找他。罗校长让她把地址发到他的手机上，在州府纳什维尔，开车到那里要三四个钟。那孩子的爸爸是开餐馆的，大厨。你猜他怎么跟我们说？

我想了想，站起来学着一个大厨的模样，在围裙上擦着油腻腻的手，然后抽烟喷一一：“靓妹妹，我要和我老婆离婚！”

她一听笑，直打我：“好衰！正经点嘛！”笑够了接着说，“大厨扬着短指头的手掌，说：“我的儿子的手就像我，是学钢琴的料吗？是做大厨的料！你们不用说了，我不会赞成的！”然后就在那里抽烟，凭我们怎么说，他都不心动……唉，一个来回，九个多小时！但我还是有些感动……

感动什么？

罗校长为了一个学生的钢琴梦想啊，开车去一趟，油费都得花一笔，还占了一天多的时间。

我笑了，伸手捧住她的脸：罗校长的梦想是你啊！有你这个美人陪他大半天，还不乐死他！他不是还要请你到最有名的餐厅吃美食吗？

她一想笑了，抓了我的手揽住她的腰：是你乐死了吧！

我坐下拉了她靠在我身前，然后脸贴向她的胸：“我正难受呢，像北方人说的：杠杠了。”

“……非分之想，不准！”

我的嘴忙乱，她扭头望望楼梯那边，娇嗲地柔声说：“阿便随时下来……”但没有推开我的意思，我就探手进衣服里摸索，她抬手解了胸围的扣扣。我撩起衣服伸头去，她就抱住我的头压向她。我们忘乎所以，直到传来楼梯的脚步声她才赶紧推开我，迅速整理衣服上了楼，我听到她和阿便打了个招呼。

阿便下了楼，在冰箱里取出牛肉解冻：彭素，你赶紧去洗澡吧，我今晚要视频。

我说好的。

他高兴地神秘地说：我告诉你，她有联系了。

谁跟你联系？

一个女的，在纳什维尔。上次，卓梅介绍了一个交友网站给我，我跟她在那网站认识的，通了几次电话，今天晚上要和她视频。她二十六岁，比莎拉菲娜年轻！

他很强调后面那句话。

我说，祝你好运！

二 十

我 拿了衣服上楼，莎拉菲娜的房间开着门，往里面看，她正靠在沙发上用手机在Facetime(视频交谈)，说着英语：Mommy, I like Memphis. I have fallen in love with this place... I might not necessarily go back to New York. Mommy, I hope you and grandma come to Memphis...（妈咪，我喜欢孟菲斯，我爱上这里了……不一定回纽约了，妈咪，我希望你和奶奶过来孟菲斯……）

她扭头看到我，就举着手机走过来，很响地“啧啧”吻我， 我看到她的手机上，她的母亲笑了，对我摆摆手：I know and I saw my daughter kissing a man only the first time. Sir, you are so lucky. （我知道，这是我女儿第一次亲吻一个男士。先生，你真幸运。）我才说一句 “Yes”，莎拉菲娜撒娇地推我离去然后关上门。

慢悠悠的洗澡，回想着昨晚的爱爱，想象着今晚爱爱的到来。温暖柔和的水线淋下，哦，真舒服，像她的手touch my body……

洗完澡出来，阿便在上网，我走出门口，看到莎拉菲娜房间开着一尺宽的门缝，但没亮灯，只点根腊烛，我推开门伸头进去看，她正斜躺在床上打电话。我悄悄进去伏下头在她胸脯上，一阵后她就推开我，一边继续着通话，但用表手势要我离开。

我就下楼，想到要喝水，就到厨房把叫水壶添满了水搁到电炉上，然后打开电炉开关，之后又回到客厅坐到桌前，开始完善揭露国民党高层如何坠落陷入共匪圈套的二十集室内电视剧梗概，心想这是叫壶，水一开就鸣叫，不怕。

我 使用五笔飞快地敲着键盘，人物冲突的情节在脑中不停地翻腾，变成了文字一串串地跳出荧屏，直到闻到一股浓烈的焦味，回头望，整个客厅都是烟雾弥漫，厨房那 里更是黄白的浓烟翻卷……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大锅（灾难Catastrophe），锅烧焦了。我赶紧跑向厨房关了电炉，仔细一看，阿便的一个平底锅已经烧得 通红。慌忙中我拧开水笼头冲毛巾，然后用湿毛巾缠住手，抓起烧红的平底锅放到洗碗水盘里，接着打开抽风机，又将大门和后院的门打开透气。

阿 便在楼上大声喊：“什么东西烧糊了？”他跑下来，“赶紧打开门通风啊！”我说打开了，他又赶紧往楼上跑，一面大叫：“莎拉菲娜，马上进浴室里开抽风！把窗 口全打开！”我心想今晚这事太危险了，如果出门前忘电炉，The consequences are unimaginable!（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幸 而晚上有些清风吹拂，大约一个钟后，屋内的烟雾才散尽。莎拉菲娜下了楼，手拿着风筒，在餐桌旁坐下来吹头发，我从客厅走过来接了风筒给她吹，她就靠在我身 上很享受。我闻到她身体一股香味，说好香啊！她说我没用香水，只是刚洗了澡。我蹲下闻她：“是你的体香！” 她笑了，说明明满屋仍是焦味！我说你的体香掩盖一切。她笑了：“咸湿！不准闻！”却搂了我的头压向她胸口，又问我刚才什么东西烧焦？我说犯了个大错误，外 面搁置水壶的开关没开，却开了里面的开关，阿便的平底锅在那里，刚好有些剩菜，就烧焦了……哦，That thrilling scene！（那惊险的一幕……）

她 拉了我站起来，我们甜甜地亲吻一阵后，她说：你不是看到我点了支腊烛吗？天热，阿便舍不得用电，没开空调，所以我的房间门没关，阿便也开着门。我不想他往 这边看一目了然，就关了灯，点支腊烛，一来有点光亮，二来有点氛围嘛。我在和嫲嫲Chat，阿便说什么东西糊了？我也闻到味道，就以为是我点的腊烛散发 的。我就吹了腊烛，那吹熄的腊烛不是有点青烟吗，我还拿起腊烛来闻闻……

她一边说一边学着那动作，我一听大笑起来，她也笑，我说：“就是那支腊烛！就是那支腊烛！”我们大笑不已，眼泪都笑出了，她还软倒伏向我。我搂着她，哦，我可爱的玫瑰花莎拉菲娜。

我轻声说我们去房间。

她想了想说：“屋里还有焦味……”那意思是在这个环境下Make love，not wonderful。她又指指楼上，我就明白，阿便会随时下来捣乱。但我此时杠杠的很想很想，脑子一转于是拉了她开了门往外走。

我们坐到车上。

去哪里？

我开了车，说去“车震”！

她不解：车震……？

我就说在车上Make love啊！

她一怔，“在车上……？”

我说：“This is a different enjoy!”

她打我一下：你咸湿！好好开车！

我将车开到附近一所学校的停车场，那里有树木，但我没有停在树影下。我们坐到后座，我往天空望望，月亮又圆又亮，明净的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我们都能看清双方的样貌。那边的学校亮着灯光，传来音乐声。我说写过一首歌《明媚的月色》：明媚的月色，天空多么明净，四周浮光雾凝……

她躺到我的大腿上：你要即兴写诗给我！

“哦，调皮，想考我。好，让你见识见识何为一个多才多艺作家的急才！”

她打我一下：“洗棉胎时，见识过你的急才啦！”

我想了想，就来了两句：“朦胧月光是我们情意的散发，拂脸轻风是我们心语的传送……”我伸手抚她的脸，“我想对你说，你是那夜色中的莹光蝴蝶，你是伴随着我的梦幻的灵魂天使……”

她望着我。

我一下子噎住，再想不出。

她搂住我的脖子，以她的热润的烈烈的吻传递她对我的喜爱唤起我烈烈润热的反应回馈我爱的波澜……我让她坐起来背向我……我伸手向前……她双手抓住我的手腕，我们享受着那种Wonderful times。但是只一阵，她站起然后转过来坐下。

“我不喜欢背向你。我不喜欢！”

哦，贴胸拥抱如此快怡，但我愿意问：“Why?”

“我只想面对你，搂着你，望着着你。我要你凝视我，我想的时候，可以Kiss你！你钟意吗？”

我一遍遍地亲吻她：“只要你钟意，就是我的钟意。”

“老公，我好钟意同你创造哪最美丽的那刻……我想起Sweetest Taboo这首歌……”她就唱了两句：“You give me, you’re giving me sweetest taboo……”

我说现在最靓的歌就是郭富城的“动起来”！于是她升起坐下，哦，一如“动起来”歌词中的描述：“血在烧，热的不得了，只因你我之间有渴望，无限量炫耀……”我们就开始这样重复美妙的“渴望和炫耀”。这时突然有电筒光射进来，吓了我们一跳。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捞头便来捣乱，但耀眼的光闪中我看到几张孩子的笑脸，接着是他们的小拳头 “咚咚咚”捶车的响声，然后嘻笑着跑了。

So romantic！

Halloween children！

Honey, keep action！

I really enjoy. 

Are you feeling good？

Yes……但腿酸了……”

我就让她躺下。车上有两个枕头，平时用来靠背腰，我把枕头垫在她的脖子处，她的双腿优美地展示了她的想往，我不优美地半跪半蹲……我们“动起来”中进入波浪汹涌爱河，心灵最美妙的梦幻不停地往返穿梭……哗，好美感呵！美至晕眩……I will die……弱光中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感到她睁着的眼睛在忘形地凝视我。

How do you feel ？

Great……

So comfortable!

Yes……

有个英文Virgin，广东话读音近似 “我尽”。Do you want我尽吗？

钟意！尽好！

“我尽！”我声音非常情爱至深至尽。

尽啊！尽！老公……

莎拉菲娜，My wife! My fairy……莎拉菲娜！

“彭大哥，老公，哦，My god, I want to die……”她嗯嗯的性意迷离。

我们出力地用英文说着最心想最直接的话，那汽车在我们的动作中摇晃震动，哦，这才是 “车震”的美妙！心想香港人在语言使用中算极富创造，如此生动地用“车震”来形容车上Make love。

我在坠尽中嚎叫中火山喷发，她在于尽中激情爆炸尖叫……

事后她躺在我大腿上，我们手握手说话。

这就是车震！你好衰，坏坏的！

你钟意吗？

“钟意，好钟意！不过，只准对我坏坏！”

我承诺：永远！“但我得坦白，遇到漂亮的女性，我会望她的脸庞，仅仅是一个作家和画家的艺术审美。”

“你好衰！”她 “噗哧”一笑，撒娇地用力打我，“眼野！”（这里的“野”指不受管束：如心野、脚野，手野，等。）

“你意思是相信我，但其实不希望我望其他漂亮姑娘？”

她温柔地点点头，不停地吻我：“我打翻醋瓶，那是我好爱你啊！爱是自私的嘛！”

我 说：“莎拉菲娜，我习惯了用作家的眼睛去观察人物，包括女性。甚至我对女性的关注多于男性。这种关注并非社会学的角度，更不是咸湿，完全是绘画和摄影的视 觉。准确地讲，是男性对女性人体的艺术的欣赏。2009年，我做了六十幅影雕，雕的全部是世界人体摄影作品。而这些作品，全部是女性裸体。我做成影雕作品 后，在广州的越秀公园展出，参观者爆满，但只三天，被市委宣传部勒令撤走，我和越秀公园那个负责人，都被行政扣留十天，我罪名是传播淫秽艺术！公园负责人 的罪名，I don’t know。”

在监仓，他们有打你吗？

是没有打，因为我从小玩大的好朋友他关照着。但监仓里的滋味，难受啊！

她愤怒：共匪就是共匪！又问：什么是影雕？

简单地说，就是在黑色瓷砖片或黑色石块上画素描，只不过用的不是碳笔铅笔而是锋利的钢锥，一点一点的“钉”出来。

Really……难“钉”吗？

“不难。我曾经想过，要雕60件一米的正方形影雕，展示1989年“六四”天安门大屠杀。”

“没有做成吗？”

我 摇摇头：“我天生手巧，但缺乏一些条件，石材难以寻找……须要一笔经费，但我没有筹款能力……”我拉了她的手吻手背：“莎拉菲娜, 为什么摄影家和油画家迷恋人体艺术？因为人体就是艺术！美的象征！这是上帝的恩赐。如果认同艺术家的观点，一定会对这些人体作品赞为观止。莎拉菲娜，我第 一次见到你，你标致到完美的五官，你丰满苗条的身段令我赞叹，但我丝毫没有咸湿的意念，那是一种崇高的审美欣赏……”我抚摸她的身体，“上帝塑造了你，美 丽的曲线条分布在你的每个位置……等写完剧本，我要画你的裸体素描，然后钉成影雕作品。”

“好嘛，钉啊！老公，我钟意你画我！”她搂了我吻。

我故意说：但画着画着想咸湿，怎么办！

“一齐钉嘛！”她娇嗲地淫艳地说。

我把“钉”用在这方面，让我笑了。捧了她的脸看定：“我会专心画，努力画得最完美。人体审美，会有人理解为咸湿，其他人我懒得解释。但是，我重视你看法。莎拉菲娜，如果你说：不可以望别的漂亮女人！不准！哪我为了你，会闭上眼睛。”

“你闭上眼睛，又如何审美呢？”她调皮地笑，那语音很可爱，伸手捏我的脸颊。

“你代替我仔细审美后，再告诉我！”

她喷笑，我也跟着喷，汽车再一次震起来。

她打我：“好麻烦呵你！哪你不是疍家艇尾鸡，见水冇得饮？算罢了！我不念紧箍咒。”（“冇”：没有。疍家人：即在广东小艇上生活的水上人家，他们通常在艇尾挂了鸡笼养鸡。）

我们大笑，她不停地打我，拍我，拧我。等我们笑够了，我真心说：“莎拉菲娜，你信任我，我好感动……”我捉了她的手吻。

“你 讲过，我是你灵魂的依附。我也将心交给你！”她一只手也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伸上来不停地摸我的脸庞：“艺术家，作家，诗人，我好钟意你，遇到你真好，和 你在一起，每天都好开心。自从和你咸湿后，我不再用护肤品了……”月光洒进来，她美丽的蓝眼睛水汪汪亮闪闪。我也伸一只手轻抚她的脸：“我也是。莎拉菲 娜，在我看来，你如此完美。你会感染我，之后我的品性也会越Perfect，向你靠拢。”我捧了她的脸俯头轻吻，“我会像你，永远不会对你高声量说话，更不会发脾气。”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将脸埋在我的小腹，我就适时逗她，轻扭她的耳朵，认真说，“因为你是我想要的高尚的梦幻的莎拉菲娜！”她立刻打我，娇娇地大声说：“我不要高尚，我要小妹妹。我是你的小妹妹，我要你每天疼惜我！”

我们回去的时候，阿便在厨房煮夜宵，一边煲着烟。我说阿便你享受这美丽之夜。他喷一口烟说煮点牛奶麦片有什么享受？恐怕是说你自己吧！莎拉菲娜就笑了，说彭大哥你应该说：阿便在享受视频后的美丽心情。捞头便傻呵呵笑了，说今晚效果还好，我们都挺谈得来。

我问莎拉菲娜：你也知道 阿便在网上交友了？

阿便告诉了我。还把对方发过来的照片让我看了。

阿便得意：还养眼吧？

莎拉菲娜说不错啊！

阿便朗声道：“二十六岁！” 那意思明显：比你年轻！

莎拉菲娜笑了，“你英俊有才，当然要有一个配得上你的！”

阿便更Hi了，似是那二十六岁的女网友已经应允与他Marry。(Hi，不是英语单词，但香港人用 “Hi”来表达好心情高涨，成了约定俗成。)

阿便上楼后，莎拉菲娜说哪才好，以后他应该不会敲门了吧！我笑：他要敲门，我们就用力震！她忽然想起，推推我：“《风筝》的歌谱。”我找出了歌谱，她把歌谱夹在谱架上，然后看着谱弹吉它并轻声唱了起来：

在那遥远的他乡，

让我深深牵挂的Only you。

在我心中的挂牵，

每天都在不断的加深。

看到牛郎织女星，

天各一方相思情，

我也孤单惆怅多，

月亮圆时感到更寂寞。

柔柔风儿轻轻吹，

让我放个风筝上青天。

看这飘啊飘，

随风飘到千里的他乡。

让这情暖的风筝，

把我心中的思念，

将我不变的心意，

点点滴滴All sent you。

风筝飘啊飘，

在天边向你飘啊飘，

我的心温暖心，

随风筝向你飘啊飘……

我站在一旁用手机拍摄，她忽然不唱了，放下吉它扭头望着我：Honey,  我不喜欢这首歌！

我走近她，捧了她的脸问：“为什么？”

“旋律好听，但我不喜欢歌词……我不想唱。”她拉了我的手，“我要捉紧你，不会让你离开我！我更不要和你天各一方！”她的头贴在我的胸膛，双手搂紧我的腰：“我不想做那只风筝，我只想做那只小鸳鸯，每时每刻都跟在你身边。”

但这首歌并不是为我们而写啊？

“我就是不想唱！由别的歌手唱吧！我不唱！”她声音嗲嗲，摇晃着头撒娇，让我酥甜至心间，但我故意侧了头望天花板，认真说：“你不唱，You are not obedient!”她双手直打我：“不唱不唱就是不唱！”然后咬嘴唇，继续不停地打让我快乐地直笑，躲到沙发上：“好，另挑一首吧……”

她大大力打我一下：“哈，好衰！”她背向我，双手挽在胸口，扭开脸装出生气的模样。我看她，她就抬起脸望天花板，我正想逗她，忽然她转脸望着我，眼睛闪烁，但不是淫艳，而是文思灵感蹦发的神情。“我脑里有些歌词……”她说，摇了摇我。

“真？立刻写下来啊！”我拉了她坐到电脑桌前，拿了纸和笔给她。

她想了想，写下歌词：在我心中，有一个梦想，就是盼望你……一缕淡淡的米兰清香，在庭院飘飘，这个夜晚里，你会不会来，我们留下记忆……

她写不下去了，抬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我。我拧一下她的脸，说老婆你好呖，会写歌词啦！她扭头撒娇：“你鼓励我，我知还未能写好……”  

我说是真的，基本构思出来了，只需要调整一下。于是拿了笔挪了屁股坐在她身旁，她的一支手搭在我的肩膀，看着我改动歌词——

在我心中有一个梦想，

那是对你一再的盼望。

一缕淡淡的米兰清香，

飘散有我们相遇的地方，

星光月夜里，你会不会来，

共创美丽的记忆。

她兴奋：“老公，你一改，又完整有诗意啦！老公，你好呖啊！”她用力吻我的脸。

我问为什么用米兰花这个意象呢？

“在香港我们家的庭院，在一棵三四米高的米兰树，从小到大，我和堂妹总喜欢在树旁边荡千秋，花开时好香啊，浓郁的心滋润的香。读高中时，我幻想有个男生，在月夜中，我们一起坐在千秋上，读书讨论……”

我知道，那个男生是我，我一早走进了你的心灵！

她打我一下，笑：“那是个好模糊的形象……”

我想象着那些情景，于是进入了创作的兴奋里，想了想，说：“我续写一段，这首歌是我们共同创作。”于是我续写她想写的第二段：

我曾独自在静夜里徘徊，

那是少年钟情的期待。

相遇的一刹那又再浮现，

刻在心中是你的倩影，

春风秋雨里，让我走近你，

紧紧的牵住你的手……

呵，二零一九的夏天……

灵感的泉涌突断流，我再写不出……她依然兴奋，搂了我吻过不停：“诗人，词曲作家老公！”

我说这是二段曲式，华彩乐段的歌词，现在灵感未到，但一定可以写出，因为我们相爱了，真实地……我的眼光“不怀好意”地望着她，她“噗哧”喷笑，娇嗲地说：“咸湿！不准！先写出夏天的爱情！写不出，以后就让你心思思！”

我灵感突至：

二零一九的夏季，

青春的记忆不会逝；

二零一九年的夏天，

青春的热血点燃不灭熄……

“是表现香港青年人为自由而抗争的街头洒热血的精神吗？”

是 的，二零一九年的夏季，青春的热血点燃不熄灭！香港青年人为自由而战。米兰，是‘自由’的意象。香港人一直享有英国政制给予的自由，他们怀念珍视自由，他 们为捍卫自由，为了明天而流血！他们青春的记忆不会逝！这不单止是香港青年人的爱情：他们热爱着曾经自由的香港！他们害怕失去自由！米兰的清香，青春和爱 情的放飞，这一切，会不会在二零一九年以后失去……我不知道……

我的脑中，不停地闪出香港街头无数热血青年“反送中”激烈抗争的流血画面……哦，二零一九年的夏天，青春的热血点燃不灭熄……青春的记忆不会逝……我太感性，太书生，热泪盈眶，鼻腔哽咽……

“老公，你怎么啦？”她捧了我的脸问，轻轻的抹去我眼角的泪花，又一遍遍地吻我的脸，吻我的眼睛。

我慢慢回复了情绪。

“老公，我们合作的歌，算是完整啦？”

基本吧。

“我来写旋律！”她的眼睛望天花板，在想。

我说如果你一时想不出，不要紧，先将歌词记熟了，灵感自然会来，到时赶紧写下。

“好，先唱你以前的歌吧。”她同意。她打开计算机的歌曲文件夹，挑中了《神圣的天边》，轻唱：

在我的心中，

有个纯净的地方；

在我的梦中，

有片神圣的地方。

晴空万里碧透蓝，

白云朵朵泛紫光，

青山绿地湖水漾，

骆驼漫步马啸欢，

热瓦普领鸟儿唱，

谁在驰骋忽哨亮，

姑娘欢笑盘在天山路，

奶奶轻柔吟唱木卡姆。

天边有朵雪莲千年在盛开，

那是我，我对你的爱；

天山有座天池千年不会干，

那是我，诚挚的崇仰。

雪莲明净招唤我，

神圣天池包容我，

我会赤身往前走，

不怕路远途艰难，

远离城市的喧嚣，

远离红尘的污染，

把我脉络贴在雪莲上，

将我灵魂投进天池膛。

“老公，这首歌很奇特呵……旋律是浓重的新疆的特色……”

我说写这首歌时，比写《青藏高原》还早点。我看了一些新疆的历史资料，那美丽的多民族的人文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天池和雪莲的意象，更是令我产生了崇敬感，这是“纯净”的象征。我们的心灵，太需要纯净；太需要向往纯净。”

她望着我，蓝眼睛又水汪汪，我Feel她被我的解说打动：“你想唱这首？”

“这首歌词好，旋律也好听，哦，我喜欢！”她又搂住我，抬头看定我：“Honey，你与众不同……你慈悲……”她的神情充满崇拜。

我说：这首歌是我十多年以前写的，那时候，我尚心浮气躁，为了赚稿费，我懦弱地低下头，按制片人的要求，写我自己不喜欢的垃圾……由我的剧本拍成的电视剧，有四十几集，播出后我从不去看，因为不是我的良心之作……莎拉菲娜，心爱的老婆，我想追求精神纯净，但我做不到，于是，我写些涤荡灵魂的诗歌和歌词，掩饰我心灵的卑鄙……也是提醒我必须挣扎。

“老公，我好爱你！”她深情地说。

“老婆，我也好爱你！你懂我……”

我感激无言抱紧了她，曾经内心的挣扎刺痛和无奈，委屈的自尊崩溃的泪水，此时如泉涌般在她的脸庞缓缓地流下，让我曾经的卑鄙随泪水淌过她美丽的脸庞，净化和安抚我曾经的庸俗的心灵痛苦的挣扎。

我们默默地拥抱着，好久。后来，她轻吻我的眼睛和脸庞，望着我，说：“老公，其实我们很难做到完美。如果我们曾经有过卑鄙，说出来了，以后就能杜绝，至少减少吧。”

“老婆，我真的要感谢上帝！对我如此关顾，将如此善美的你，送到我的怀抱里……”我感动地不停地吻她。

“老公，这首歌，男女声唱会更好吗？”她说。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男女声先分别唱，之后是分段唱，最后是合唱。

她突然想到：”李亮唱歌好听，让他唱男声部分。我相信李亮会和我合作唱！”

好啊！

我抱了她的头深深地亲吻她，她也以热吻回应。

哦，莎拉菲娜，我的爱人，我的天山雪莲！

莎拉菲娜先上楼洗澡，我在写《神圣的天边》合唱部的旋律。

我进小房间拿衣服时，已经是快一点了，喜欢裸睡的莎拉菲娜习惯地搂了被子在熟睡……

第二天醒来时，莎拉菲娜不在身旁，但我听到厨房传来她清靓的歌声，正在唱《神圣的天边》，虽然尚未熟练掌握，但基本旋律是唱出来了。我走到厨房，她正在将切好的芹菜苹果等放进打果汁机，我从后面伸手轻轻地环腰揽住她，吻她的脸颊。

“Honey, 这首歌好好听，我几乎会唱了。”她一边扭头吻我一边说。

“好喜欢？”

好喜欢！去漱洗，然后来喝果汁！

先啜你的口水！

嗯，不……

要……

嗯……好了，去吧……

莎拉菲娜，我好爱你！

老公，我也好爱你！。

爱死你！

爱死你……再不去，没果汁喝了……

我情愿先不喝果汁！

我杠杠难耐，扳她转身面向我，抱起她，吻着她走进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