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一对儿女在澳洲的生活(十八)
陶洛诵
21.
我在1989年12月5日对冉阿让交械,他海誓山盟掷地有声:“要好就好一辈子!”我听了他这句话,心里有些恐慌,对这么个人,交出一辈子?我没有作声。
我自由自在的日子从此消失了!
“星岛日报”从90年2月开始连载我的长篇自传小说“留在世界的尽头”,他们付稿费给我,找不到人。
那连载是刘渭平教授推荐,需要香港总部批的,很长时间才批下来的。我从12月5日就再没去悉尼唐人街附近的“星岛日报”报社。再没见过刘渭平教授。
我的社会关系只保留了和徐家祯先生通电话,如果再没一个人跟我说两句,我会憋疯了!但连这,冉阿让也不允许。有天,他看到我和徐先生通电话,居然干涉,我气得把给他买的 补品从三楼阳台扔下去。他一看我发脾气顿时老实了!
在女儿七岁那年,我带着她去参加悉尼作家协会的一个活动,欢迎刘渭平先生、李承基先生等大儒来卡市联谊。刘渭平先生见到欢迎队伍里的我,停住脚步,问:“我们多少年没见了?”我搂住女儿的肩膀说:“她有多大,我们就有多少年没见面了!”刘先生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他跟我说话时,后面队伍李承基先生等人都跟着停下,他一走,后面跟着前进。
那天,从未谋面的李承基先生送给我一本书,他在扉页上称我:“女史陶洛诵”。
刘渭平先生曾把我引见给“星岛日报”的东家胡仙女士。89年秋天,胡仙女士从香港来悉尼视察,刘先生介绍我给她,说我为“星岛日报”发表了大量文章。胡仙女士个子中等偏高,适中的身材偏胖,黑色的高领羊绒衫外面罩着黑色薄呢外套,头发很黑,烫成卷花过耳。平易近人,普通话说得不错。她说星岛准备开辟英文版,让我给英文版也写文章。刘教授说:“没问题,他爸爸是搞英文的,她几个弟弟也是搞英文的!”
我壮着胆子给刘先生看了我自传的手稿,没想到他大为激赏,说:“文化大革命,你们没念到多少书,还能写出这么个东西,不容易!”
他帮我复印了三份,看着70几岁高龄的老人家站在复印件前亲自为我幼稚的作品工作,于心很是不忍。
刘渭平先生很喜欢和我聊天,他给我详细地讲过他的生平,为尊者讳,我做为珍贵的史料保留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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