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作家的心灵生活(47)
陶洛诵
刚刚拜读了胡平先生“从地富子女先富起来看基因遗传的力量”一文,很有感触。
我母亲的父亲,即我的外公查焕然是安徽省舒城县中梅河的地主。我以前讲过他的故事,今天不再赘述。
我老舅~这个地主的儿子,88岁,和我舅妈(僱农出身),82岁,与他们的一儿一女及孙辈们在美国幸福地生活。他们的大儿子则移民加拿大,但大部分时间生活在中国。
他们在66年文革红八月被遣返回安徽老家,现在他们咸鱼翻身,也是得益于各种条件的综合。
不管是社会大环境恶劣到极致或否极泰来一点点向好处发展,下一代的教育是首位的。
看过一本美国马克吐温的小说,一个白种富人儿子被黑人女仆调包,从小在甘蔗园做奴隶的活儿,二十多年后,女仆东窗事发。白儿子恢复身份,什么文化都没有,只能在教堂里感受牧师讲道的快乐。
所以,无论处以何种卑贱困苦的地位,都要想方设法让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
我老舅的大儿子大用天资聪颖,八个月开始认字,三岁时跟父母被遣返回安徽老家,上小学就帮家拾粪、喂猪、打柴,学习总是全班第一。
靠送礼勉强上了初中。高中怎么都不让上,我那泼辣的老舅妈和人拼命,总祘上了高中,高考时全县成绩第一。他的数学老师因为他后来当了县长。
我老舅也落实了政策,恢复了电工工作。大用的出身从地主孙子变成工人,被北京航空学院招了进去。大学毕业时,被招进空军当了飞行员。
在一次跳伞时受了伤,转到地勤,到一个拖拉机厂当军代表,被厂长看上,成了厂长的乘龙快婿。
我舅舅的女儿小美也没闲着。我妈妈托我给她在澳大利亚找对象,我忙乎半天没成功,她自己在山西大同找了个美国来的外教,结婚移民美国。
她在农村受的苦全部派上用场。
大用复原后,赶上改革开放大潮,办公司发了!兄妹二人互相帮衬,小美在美国买了大片的土地,僱了30多人,当上了农场主。
我的一个堂妹(在美国德克萨斯州拥有十几套房子当房东收租。她爸爸是中国音乐学院学生右派,她的故事更精彩)告诉我,说小美对她说:“没别的,就是要光宗耀祖!”
说来惭愧,我怎么从来就没有丝毫这样的思想?
小美以一己之力,把父母和二哥全家移民到美国,还有舅妈家的几个亲戚女儿皆嫁到美国。
小美生了一儿一女,其乐融融。
这就是我唯一亲舅舅的真实故事梗概,是胡平先生的文章引出我以上的联想。谢谢胡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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