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对儿女在澳洲的生活(四十)
陶洛诵
43.
今天在“北京之春”上看到高瞻先生的大作“我所知道的胡春华(下)”,文章里面附有一张“北京大学第三选区正式候选人予选名单(按姓氏笔画为序)”,这份名单里有几个耳熟能详的公众人物,如身在美国的民运领导人胡平、王军涛,身在澳洲悉尼的袁红冰教授,写“青春祭”的著名女作家张曼菱……还有一个杨百揆。
我没见过杨百揆,我认识他哥哥杨百鹏,所以对杨百揆先生的信息很留意。2019年,有消息说北大法学教授杨百揆猝死家中。
Google里介绍杨百揆教授50年生于北京,原四中学生,68年赴山西山阴县插队,78年考入北京大学国际政治系,是李克强的舍友,合譯的主要譯者。是知名的法学专家。89年民主示威中,因为写过请愿书和提供过建议,被以“反革命”的罪名投进监狱将近一年。
我对未曾谋面过的杨百揆先生充满敬意!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哥哥杨百鹏先生是在80年代初期老友李宝臣的婚礼上。
杨百鹏、李宝臣、牟志京、吴景瑞(毛子)、张玉海、沈大伟、何大明、王建复都是北京男四中高二(2)班的同学好友。
牟志京、王建复和遇罗文在1967年1月创办了“中学文革报”。以宣传遇罗克写的“出身论”为己任,与当时造成无穷无尽灾难的血统论起家的法西斯红卫兵做坚决的斗争!
其他的几位紧跟着创办了“只把春来报”。写了一篇“论出身”。得到社会舆论的评价是对
“出身论”小骂,大帮忙。
同年4月份,“中学文革报”和“只把春来报”被迫停刊。罗文带着我和上面提到的几位(除了张玉海)登上了北京去成都的火车,在成都转小火车到峨眉县,直奔峨眉山金顶。火车票是“只把春来报”弄来的。
从峨眉山回都成都,吴景瑞拉着牟志京去广西凭祥,冒着被蜜蜂大的蚊子叮咬,翻过十万大山进入越南,参军不成被遣返回国。1967年9月,东北发生大规模武斗,吴景瑞再次铤而走险,冒险犯难,孤身深入东北,从此,音讯了无!
步吴景瑞后尘,张玉海与沈大伟于1968年偷渡缅甸,顺利加入缅共游击队,不久,皆在战斗中牺牲。
出身于满清汉军旗的李宝臣最幸运,他躲避了插队的厄运,78年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后来成为社科院研究员。
那天他迎娶的新娘是一位八级高干的女儿,比他小几岁很有气质的一位苗条的大学生。在婚礼上,我只见到一个熟人杨百鹏,他在大学教数学。我跟他提起峨嵋山,毛子从他们那儿抢了一包花生粘给我,杨百鹏冲毛子背影喊:“兄弟,手下留情嘿!”
杨百鹏说:“有二十年了吧!”我说:“没有,十几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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