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猪肉与牛奶的故事
(加拿大)张新宇
市场上的猪肉来自猪肉商的冷冻库。冷冻库的冻猪肉来自屠宰厂。屠宰厂的猪来自养猪场。养猪场的猪用饲料公司提供的猪饲料养大。
屠宰厂的收购员到养猪场里收猪,将猪分为几个等级,头等猪给的价格最贵。如何确定头等猪呢?收购员的经验是:猪皮看上去越红,瘦肉越多;拉出来的屎越黑,消化能力越好,猪越健康。猪农们都知道这些收购原则。
为了使自己的猪按一等猪来收购,同时为了提高猪产量,猪农们对猪饲料供应者提出了4个要求:
1、提供的饲料必须让猪疯长;
2、提供的饲料必须让猪吃了就睡,打醒后再吃,吃完再睡,以免运动耗散能量,浪费饲料;
3、提供的饲料必须让猪皮发红;
4、提供的饲料必须让猪屎发黑。
于是,饲料商就开始找“叫兽”“砖家”们研究如何满足猪农的要求。“叫兽”和“砖家”经过研究,对饲料商说:“这不难,有钱没有什么办不了的,在饲料里加入相应的添加济即可:
1、添加生长激素,猪会在4个月长成可销售的大猪;
2、添加安眠药类激素,猪吃了后必会整天睡觉;
3、添加适当的砷(砒霜或五氧化二砷),猪皮在慢性毒药的作用下,必会发红;
4、添加黑色燃料,猪拉出的屎必然会发黑。
于是,饲料商支付了科研费后,就在猪饲料里加了上述4种添加剂。
猪农用了这种饲料后,非常满意,但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必须喂一口自己吃的猪。
于是,一等猪运到了屠宰厂。屠宰厂屠宰过程也进行了改革,由原来的“打气”改革为“打自来水”,“急速冷冻”,一切都是为了增加重量,赚取更多的钱。
消费者从超市里买来的猪肉,放在切菜板上总是水淋淋的,洗了洗就下锅了。有谁还关心生长激素、安眠药类激素、砷和黑色燃料?那都是饲料商关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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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里的商品牛奶、各种饼干、面包等添加的牛奶以及各种奶制品里的牛奶,都来自“牛奶处理厂”,牛奶处理厂的牛奶来自分散在各地的“奶站”。 “奶站”的牛奶来自分散的、荒原的牛场。
奶农为了创收,在80年代开始,一直实行一种“秘密工序”,即“往牛奶里加水”,贿赂奶站的“头”,所得的利润十分可观。
但好景不长。上面发现,牛奶的有效成分的浓度越来越少,于是,政府和仪器商合作,订购了大量德国产的“测定氮含量”的仪器,强令各“奶站”自费购买。政府和仪器商都赚到了钱,可是,奶农倒了霉,不能再加水到牛奶里了。“上有上的政策,下有下的对策”。一传十,十传百,有一个“秘密工序”开始蔓延全国。此秘密工序绝对属于秘密的,因为是“往牛奶里尿尿”。据说,从90年代开始,奶农们的各种尿:人尿、牛尿、狗尿、猪尿…,都是“钱”。 德国产的“测定氮含量”的仪器显示氮含量正常,奶农们不但赚了钱,还出了那口由于城市人看不起农村人所产生的被歧视气。
但好景又不长,政府和仪器商又要赚钱了,于是订购了“测定尿素仪”, 强令各“奶站”自费购买。政府和仪器商都赚到了钱,可是,奶农倒了霉,不能再往牛奶尿尿了。“上有上的政策,下有下的对策”。一传十,十传百,又一个“秘密工序”开始蔓延全国。此秘密工序绝对属于公开的秘密,同时还触发了全国性的“三聚氰胺”工程项目,促进了GDP的高速增长。三聚氰胺无毒无味,一直以来是中国大陆饲料商们用来添加到饲料里的理想增重剂。奶农们往牛奶里加入适量三聚氰胺,再加入一些水,不但可以通过测定氮含量”的仪器,而且可以通过“测定尿素仪”,同时还无毒无味。
可是,好景又不长,“结石宝宝”问题被新西兰曝光了。政府顶不住国际压力,终于又强令奶站自费购买“测定三聚氰胺”的仪器,同时规定了“三聚氰胺含量标准”。 奶农又倒霉了,不能再往牛奶加三聚氰胺了。“上有上的政策,下有下的对策”。一传十,十传百,又一个“秘密工序”开始蔓延全国….
由于奶农在这场“打击三聚氰胺”运动中纷纷倒闭了,市场上的牛奶供不应求。于是,在中国大陆挣扎了20多年的“皮革奶工业”,终于有了蓬勃发展的机会。伴随着“地沟油工业”、“ 三聚氰胺工业”、“四川腐烂泡菜还原工业”、“东北腐烂蕨菜还原工业”、“旧茶叶翻新工业”以及“假酒、假烟、假牛百叶”等等等等以假冒真工业的不断蓬勃发展,中国大陆的食品安全问题将会逐渐“常态化”。生活在中国大陆的人,除了到“特供部”买特殊生活用品的“八级以上干部及其家属”们,其抗毒能力,必将会比世界其他国家的市民要强上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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