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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的救命申诉呼吁

 

杭州师范大学退休教师  叶孝刚

 

我是个90岁出头、快要死的人,却身缠四个错案,申诉60余年,无甚效果,无奈,才不得不发出我这死前的救命申诉呼吁!

1950年考入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浙江中苏友好协会从事俄语教学、翻译工作。1955年肃反,诬我中学参加过三青团,我坚决否认,为此,我受到逮捕关押审查一年、而后恢复工作的查处。接着中共整风,领导动员我给党提意见,帮助党整风。我提了‘肃反时逮捕关押审查我是冤枉的’意见。待到1957年反右时,诬我攻击肃反运动,给我戴上反党右派帽子,我提出‘我是解放后考入大学、是党一手培养成才、是不可能反党的’申辩。诬我妄图翻案,对抗运动,又给我以开除公职、送劳动教养的惩处,继而监禁专政劳改23年。1980年中共杭州市教育局党委给我纠错改正,恢复名誉,恢复工作。1989年退休,现在的退休单位是杭州师范大学。

在我身上,存在四个错案:1.肃反错捕:肃反后给我恢复工作,补发工资,实际上就是纠错。1980年给我昭雪恢复工作时,我要求查实我是不是三青团员。学校派王爱伦、张广飞(健在,可核实)外调,回归后学校给我作出‘相信个人交代,(检举材料)不予认定’的结论(存档,可查),但没有作过肃反错捕结论。2.右派错划:早在1981年中共杭州市教育局党委给我作过右派错划结论(存裆,可查)。3.公职错开:右派是给我.开除公职的唯一罪因,右派错划,公职也就错开,但没有作过公职错开结论。4.劳教错送:右派是给我送劳动教养的唯一罪因,右派错划,劳教也就错送,但没有作过劳教错送结论。

29-52岁最宝贵、美好的青春年华,在牢房里虚度、煎熬,我丧失青春。我29岁未婚蒙冤,52岁昭雪,54岁结婚无后,我断子绝孙。我坐牢后,母亲为我哭瞎眼睛而后病故,父亲躲灾他乡,我家破人亡。我1952年大学毕业,至今还只获得相当于讲师的职称,我事业无成。狱吏为了压制我的申诉,强迫我睡在水泥地上过冬,以致患上气管炎,我终身难治。因错案而被错扣的23年工资,昭雪至今分文不给,我穷困潦倒。我的损失有多大,任何人可以想见。我期盼依法治国早日实现。

省信访局汪芬处长对我错案的查处意见是:1.案情特殊,以个案查处为好;2.先据实作出平反结论;3.如何善待待后处理。汪芬处长曾亲自协办,但无后果。中共杭州市委政法委周伟新副书记曾批给我10万圆生活困难救助。杭州师范大学自20181月开始每月给我增发2500圆护理费。我进颐养院前江干区公安分局几乎每星期绐我送四袋水果。市、区政法委。市、区维稳办,民进杭州市委,杭州师范大学等诸多单位给我诸多关照和善待。我周围的人也都同情、支持我。我在此一并致谢。

奴隶的特征是:人身不得自由,劳动没有报酬。我蒙冤投入劳教,人身不得自由,甚至枪口正对,劳动没有报酬,甚至分文不给。现在,我光荣退休,但是,劳教错送不曾作过结论,因错案而被错扣的23年工资至今分文不给。显然,奴隶的属性,在我身上仍然存在。

人活着不是光为了吃饭,是要维护自己做人的尊严的。所以,我一再要求党和政府在我死以前给我作出“肃反错捕、右派错划、公职错开、劳教镨送”整体平反结论,发还我因错案而被错扣的23年工资,只有这样,在我身上的奴隶属性才能消失,从而成为一个真正的公民,只有这样,我才能清清白白离开这个世界,只有这样,我做人的尊严和法律的神圣不可侵犯才能得到有效的维护。

中国共产党有错必纠的政策掷地有声,习近平依法治国的国策震撼人心,社会主义法制享誉全球,13亿人民的监督威力无穷,我的这次死前救命申诉呼吁,肯定不会落空,一定会得到依法查处。要不,我真的要死不瞑目的了。

 

(作者系中国民主促进会会员  2018718日写于杭州半山颐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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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叶孝刚
出 处 :北京之春
整 理 :2018年7月23日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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