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号-中国民运 陈维健简介 陈维健文章检索

 

 

纽西兰民运721遇难记(5)
 
 
陈维健
 
 
(五)
 
从Rotorua医院出来,我们分头赶去怀卡托医院看还在抢救之中的小余。约莫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怀卡托医院在汉姆顿,规模之大如同进入迷宫,电梯几上几下才能从停车场到ICU重症病房,重症病房又有好几个。我们到达时其他几辆车早已到了,他们一直与我们保持电话联系怕再出事。在ICU的大堂见到了小余太太小杨与她的儿子。我与小杨不是很熟,只在我家次聚会上见过几次。她的儿子是极熟的小胖墩一个,小余每次活动几乎都带他同来,这几年是看着他长大懂事的。
 
我握着小杨的手在肩头轻拍了一下,说了声对不起就说不下去了。她有知识女性的矜持,惊魂之中犹能把持着自己的情绪,她那苹果脸上只是眼圈红肿,在众人面前内心的冲击只放在内心之中。
 
我不知道在她面前应该这样表达我的感情。她的丈夫可以说这些年来是我最得力的搭档,我从事民运三十年中,最大的欣慰就是结交了他,我们既亲如手足,也是忘年之交。由着他对民运的投入与付出作为妻子自有抱怨,但有哪一个妻子不抱怨的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除出说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好在不知所措之时,其他同道接着与她招呼慰问。
 
ICU一次只能进去二个人探视。通过门旁的音讯器报了患者的姓名,门自动地开了,顺着走廊上的指示牌找到了重症室。重症室大约有8张床位,护士带我们到小余的这一张床。与我一起进去的老江走到小余的面前不能认出他来。是他吗?护士说没错,指了一下病床上的写着姓名的牌子说。他整个脸充着血紫红色的,肿胀得面目不清,头发被剃去了一半扎着纱布,身上插满了管子,浑身绑着繃带,生命迹象只有通过床头边,大大小小的观察仪器上的动态指标才能知晓。
 
早上从威灵顿出发时,Daisy知道回程的路上我们会到医院,她说见到小余时在他耳边说“法轮大法好”,会有奇迹发生,许多法轮大法学员都有过这样的体验。虽然我并不真信,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信不信的,只要小余能活过来我什么都信。我俯下身去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二句“法轮大法好”。此时此刻,我从来没有对法轮大法这样虔诚过,虽然从法轮功遭受迫害的那天起,我一直为法轮功呼吁,为了法轮功我差不多游走了世界一圈,但始终是同路人。大法啊!今天我求你保佑小余了!
 
Daisy与小余也是很熟的,很欣赏他的为人与能力,常有活动配合,这一次到国会实际上也一起作了策划。
 
看到小余这个样子生死不明,如万箭穿心,探视的时间快到了,还有好几个朋友等着进来,汉姆顿的朋友也都过来了。小余建有好几个微信群组,有不少是汉姆顿的成员,这些成员我都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很熟悉地与我招呼,一个叫黄万利的一脸面善,握着我的手说;老陈你们辛苦了,早点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说得非常暖心。
 
在会客大厅,从小杨这里了解了一些医生的诊断。血压,心跳这些还基本正常,主要是脑部溢血能否自行吸收,如果不能吸收的话要作头颅手术,这个手术危险性极大。内脏多处受损好在都不是很重,,骨折,骨断,骨裂,骨碎处太多,韧带多处拉断,还要做很多手术。好在四肢的神经未稍有微弱的知觉。
 
面对这样半死不活,死会这样死,活又如何活,也许他将成为一个永远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也许醒了但永远瘫痪在床,也许手脚能动了但失去了语言失去了思维,这一切任何一个后遗症都无法想,不敢想,其残酷在精神上的打击对小杨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小杨打算在医院过夜陪丈夫,从昨夜得知恶耗后,她的身心都已极度疲惫,我让她到朱大姐家中休息,老江与他的妻子也中止新婚蜜月,准备住在朱大姐家就近陪伴小余。小杨说我去了也睡不着,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就可以了。朱大姐拉着她说还是去吧,孩子也要睡觉明天还要回去上学。说到孩子她同意了。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灯还开着发着温柔的光亮,妻子在家等着未睡。对她来说也是晴天霹雳。见到我像是失去的又回来了,我是幸存者!
 
分享:

相关文章
作 者 :陈维健
出 处 :北京之春
整 理 :2020年10月5日15:55
关闭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