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究民运策略 · 评十年来若干国际著名的民众占领事件

冬成

十年来，抗议民众冲击或占领政权机构的事件，在世界各地屡有发生。其中一些个举世瞩目，有着特别重大的政治意义。我现在选择其中五件，做些探讨，以求增进中国民运的策略意识。

这五件依序如下。2011年，埃及茉莉花民众占领警察局等政府机构。2014年，乌克兰勇武派占领总统府和政府大厦。2014年，台湾太阳花勇武派占领行政院。2019年，香港勇武派占领立法会。本一月初2021年，美国朗普勇武派占领国会大厦。这五个占领事件，虽然发生在互相遥远的不同地方，发生在差别很大的政治体制和政治文化背景下，虽然互相之间是独立的，但它们有若干共同特点。

一是，他们一拨抗议民众都是打着民主的旗号，自称在争取和维护自由民主人权法制。但他们根本上蔑视既有法统的尊严，根本不承认既有政权的合法性，根本不管既有政权是不是如何依法依程序而来的。相反他们很独断，似乎只有自己才是民意，只有自己才是事实上的正义法。只要不合他们的愿望，他们就不接受，就任性践踏之。

二是，他们一拨人采取暴力手段，不听执法人员的劝阻，与警察暴力对抗，冲破安全警戒线，实施自己的暴力意志。

三是，他们一拨人冲击和占领了国家的最高权力中心或别的重要权力机构。至于占领小的地方，不重要的地方，他们大约觉得不够解气，不够威风，不够一举到位。

四是，他们一拨乌合之众之所以得以成功占领，并不是由于他们有如何强大的暴力手段，而是由于政府自我节制，不肯轻易开枪镇压。他们的那点儿实力与政府的相比，其实是小的不成比例的，根本不堪一击的。换句话说，他们是以暴力欺负一个并不太坏的，相对仁慈的政府。

五是，他们占领行为的后果，几乎毫无例外地都是极其严重的。以埃及为例，造成持续的大规模的烧杀掠抢，极端组织趁机严重地践踏法制，退位的总统穆巴拉克和他儿子被关进铁笼子羞辱，社会严重脱序。以乌克兰为例，造成总统被一拨民众追赶，而逃跑，造成总统府被打砸抢，造成乌克兰的内战，造成乌克兰族与俄族之间的民族仇恨的死结，造成克里米亚被俄国占领，造成了欧洲的一个政治死结，还不说进而破坏了欧盟与俄罗斯的关系，破坏了美俄关系，加剧了全球政治危机。以香港为例，诱发中共出台了香港国安法，使香港既有的自由民主法制空间基本上完全丧失。以美国为例，造成了史无前例的宪政危机，造成了国家安全危机。相对而言和值得庆幸的是，台湾太阳花勇武派的占领后果算是较轻的，既没有死人，也没有造成宪政危机。不过那倒不是由于台湾那拨乌合之众如何高明机智得民心，而是主要地由于马政府的高明节制和仁慈，加之台湾朝野其他种种正面因素。

在我看来，那么样的民众是一群愚氓，是暴民。尽管他们打着民主自由人权法制的旗号，尽管他们也许真的有着良好的动机和愿望，尽管他们可能本来是些良民，但他们的那些占领行为都是与民主精神背道而驰的。他们事实上在破坏民主，在诱发暴政，在成全暴政。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台湾和美国都是非常成熟的民主国家，因此那拨民众占领国家权力机构，不仅是极严重的违法行为，而且是极严重的反民主反道义行为。也许人可以说 that 埃及乌克兰和香港，那里的民主不完全或不可靠或有明显缺点。但不可否认的是 that 那里也都有多党制，都有合法反对派，都有定期选举和秘密投票，都有不同程度的但相当高程度的言论自由，新闻自由，集会自由，游行自由，和司法独立。他们的抗议能发生，能持久，能成规模，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点。也就是说，在那些地方，他们本来有空间，可以和平抗争，合法抗争。

想想完全彻底的暴政，比如过去的列宁斯大林毛泽东暴政，和今天的习近平暴政，那里最需要言论集会批评，但在那里任何异议的和平表达都会遭到残酷镇压，任何稍有规模的抗议都几乎不可能。

我愿借此机会劝告那些个人和那些成群结伙的民众 that 你们不要暴力抗议，绝不要冲击诸如总统府，政府，议会，安全部，等国家权力机构，绝不要冲击任何国家权力机构。大家要学会和平示威，和平表达，和平理性非暴力，要在民主和法制的轨道上解决问题。要珍惜既有的自由民主法制的空间，在此基础上推进之，开拓之。而绝不要怕硬欺软，绝不要恶劣地利用既有的空间而胡闹，而暴力地闹，而越闹越胡闹，越闹越暴力，不失败就不停止。正像胡平指出的，我们中国民运在这方面有着太多太惨重的教训。

2021-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