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之春---沙漠上的星光/西部牛仔

沙漠上的星星是最明亮的星，因为那是一片荒野。2019年64三十周年即将到来之时，在美国洛杉矶与拉斯维加斯之间，玛哈维沙漠15号高速公路旁，一个叫雅姆Yermo的沙漠小镇，吸引了无数的国际媒体，建立在这里的“自由雕塑公园”即将举行64三十周年纪念。

自由雕塑公园是在3年前建立起来的，中国雕塑家陈维明与两位朋友李塬、趙彼得买下了一块荒地，这块紧靠着15号高速度公路的荒地，除出灰色的沙粒与没有绿意的猫爪树，铁木，黄栌的灌木丛，一无所有。这样一块荒地在雕塑家陈维明的眼里，却是一块风水宝地。每天有几十万辆车从这里经过。自从纽西兰到美国落户，他一直委托房地产中介在此物色一块土地，天不负有心人，机会说来就来，中介告诉他有一块36英亩在雅姆Yermo镇的土地要出售，且价格非常诱人。陈维明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拍买下来。就此开始了自由雕塑公园的历史。

买下这块荒地的那一天，炎炎烈日下，滚烫的沙子上，荆棘中他穿着常年不离的大头皮鞋，一步一步地踱量着。虽然这是一块不毛之地，但这是一块自由的土地，在这块自由的土地上他可以进行自由的创作，在他的心里沙地上已竖起了一尊一尊的雕塑，一座一座的纪念馆，他要把这里打造成自由雕塑公园，建立共产主义受难者纪念馆，规模是如此地宏大，前景是如此地辉煌，然面现在这里还是一片荒漠。他弯下身来，从地上捧起了一掬沙，阳光下银光闪烁，风吹来，沙飞扬了起来。

这块被称为玛哈维的沙漠，辽阔苍凉，峡谷沟壑，鬼斧神工，产生了壮丽的景观，这里是印第安人世代居住的家乡，在漫长的岁月中发展起独特的沙漠文化。从纽西兰来的这位中国雕塑家，曾经与当地的土著毛利人结为朋友，他是第一个学得毛利雕刻获得证书的外族人。当他获得这块沙漠荒原时，第一个想到就是印第安人。

他开始与雅姆Yermo小镇社区联系，走访居住在这里的印第安人，又查了有关印第安人的资料，很快他就确定了目标，落成了构思。他要为印第安人的英雄疯马（Crazy Horse ）做一个巨大的头像，让他高高地矗立，面对15号公路，让来住的车辆看到他英雄的形象。疯马是奥格拉拉拉科塔（Oglala Lakota）的领袖，带领印第安人参加了抵抗美国政府抢占黑山的苏族战争。1876 年疯马在蒙大拿南部进行的小巨角战役中击败了美军将军乔治·卡斯特（George Custer）和他的骑兵，这一战役史称"卡斯特的最后据点"。从此他成为印第安人的英雄。

当地的印第安人知道有一位来自中国的雕塑家，要在雅姆Yermo小镇的一块土地上打造他们的英雄疯马时沸腾了，他们为雕塑家献计献策，讲述他们的故事。不久雕塑家在他的团队的工作下，一尊美伦美奂的疯马像在沙漠上诞生了，他成了自由雕塑公园的第一座塑像。成了自由雕塑公园的保护神！长方型的基座上竖立起五米高的头像，刀刻般的脸，鹰一样的眼睛，注视着前方那片辽阔的土地，插着羽毛的头冠刺向蓝天。雕像背面上刻有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不自由毋宁死）的英文字样。“不自由毋宁死”正是中国民运人士追求民主自由的精神。它象一条纽帶，一座桥梁，把追求自由而來的新移民和当地主流社会联系在一起。

雕像落成典礼的那一天，印第安人为他举行了隆重的仪式。疯马的孙女脸上绘起了彩图，手持羽毛，打起火堆，放上祀牲的牛头。当地官员也前来参加，加州政府为此给了陈维明颁发了第一个奖状。感谢他为社区作出的贡献。陈维明接过奖状激动地说，我移民到了美国，我们在Yermo建起了雕塑公园，我们也是Yermo的居民，为社区建设是我们应有的义务。他还谈了雕塑公园的远景规划，得到官员的鼓励。疯马像的落成，使中国民主运动与印第安人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一天成为雅姆Yermo小镇的重要一日。

疯马像落成后，陈维明开始构思雕塑公园的第二座雕像。这座雕像毫无疑问应该是中国民主运动的英雄。这个英雄是谁呢？这个英雄早已在他的心中这就是李旺阳。在李旺阳被中共被自杀后，引发了陈维明为这位中国民主英雄立像的心愿，他的“砍头也不回头”已成了追求中国民主自由人士的誓言。当时苦于经费与场地一直没有落实而拖延至今。现在场地有了，也有人捐出资金，虽然还远远不够，但他开始动工了。

雕塑公园要为英雄李旺阳立像了，多位民运人士来到雕塑公园做义工。经过三个月的艰辛工作李旺阳雕像完工了，雕像连底座高6米。座落在疯马雕像旁。两个不同民族，不同历史，不同时空的英雄并肩在一起。落成典礼于2018年6日下午5点在“自由雕塑公园”举行，夕阳的金辉下，二百多民运人士，雅姆Yermo小镇的居民以及州政府的官员出席了仪式。

陈维明在雕像落成典礼上接受记者采访表示，他特别敬佩铮铮铁汉李旺阳的“宁愿砍头也不回头”的精神。我在构思时也着重体现他的这一精神风貌。砍头不回头的精神是我们这个民族争取自由民主的决心。一个李旺阳倒下去，千万个李旺阳象这个雕塑一样站立起来了。

雕塑公园是一块无电，无水，无房的荒地，要制作雕塑需要一个工作室，为此陈维明与二位民运朋友，又在离雕塑公园不远，十分钟车程的地方物色了一个农庄。农庄除出住房外，还有一个没有完工的仓库。也许对于其他二位朋友来看这个农庄有树，有湖非常美丽，对陈维明来说，他看中的却是这个无顶，无墙只有钢架的仓库。农庄买下来后，他与义工们立即开始改建仓库为雕塑工作室。他们买来了鋁瓦盖了顶，从装修工地拖来了废木料围了墙，又接上了水电，一个简陋的工作室就搭建成了。作为中国最顶尖的艺术学院的毕业生，他曾在体制内工作，不但有完美的工作室，还有跟随的助手。而这一切在海外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艺术家就是一个个体劳动者。

这是陈维明到美国以后真正拥有的一个工作室，在这以前他虽然做了不少雕塑，“民主女神像”“天安门大屠杀”“西藏自由之路”等作品，都是在自己家中的客厅或者院子里做的。这当然给家庭生活带来了不便，搞得家不象家，工作室不象工作室。现在终于有了工作室，虽然非常简陋，他已满意了，满意到陶醉的地步。从此他可以在这里开始施展拳脚。泥巴，钢铁，石膏，水泥，玻璃钢，等等材料将变成雕像，纪念碑，以后雕塑公园的雕塑都将从这里诞生。

2019年的6月4日，是“八九六四“三十周年。陈维明早早开始为这个纪念日构思了。他要为“六四”打造一座迄今为止最高，最大的纪念碑，让民运人士有一个纪念“六四”的永久之地，让“六四”亡灵有一个安息之所。要建造这样一个大型的纪念碑，光材料就不菲，靠一些小额捐款也是杯水抽薪。陈维明与雕塑公园的几位成員商量决定，扩大雕塑公园的成员来集资经费。雕塑公园所从事的事业，已经在民运界成佳话，当得知雕塑公园要扩大成員时，得到了方政、周鋒鎖、郑云等一批64學生和新老民运朋友及組织踊跃支持。雕塑公园迅速从4位成員扩大到16位成員，众人拾柴火焰高，这样一来基本的材料费落实了。于是开始招募义工，很快有十多位民运朋友报名参加。大家都成了民运的“自干五”，能干什么样就干部什么，各为其长，不能干的烧饭做菜，打扫卫生也一样，在新购的农庄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勞動在一起，过着民运的集体生活。

陈维明设计的“六四”纪念碑是二个重叠的阿拉伯数字64，高度为6米4，再加上基座2.5米。64二字用不锈钢打造。首先需要打造好一个钢铁骨架，然后将不锈钢板覆盖上去。需要切割，焊接、打磨等多种工艺。再加上钢筋混泥土基座。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工程。为了保持工程质量，除出义工还请来专业人士。经过4个多月的拼搏，在“六四”三十周年还距一百天时，“六四”纪念碑在雕塑公园落成了。

纪念碑身高6.4米，加上2.5米的基座是8.9米，含义是纪念89六四。纪念碑离北京刚好是6400英里，方位倾角是64度。”从15号高速公路远远地就可以看到，这座在阳光下银光闪闪的“六四”纪念碑，与它同时建成的还有，面向15号高速度公路的四米多高一块钢板一个字母，LIBERTY SCULPTURE PARK自由雕塑公园的字样，与公园入口处，一块“共产党员不得入内”的铜牌。

纪念碑落成典礼那天，民运人士从各地赶来，被中共通缉的六四学生周封锁与民运人士盛雪主持了典礼。在六四屠杀中被碾断坦克双腿的方政说，这样的场合让他想到那些在北京六部口中共坦克下逝去的亡灵。“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切。我们这些幸存者所能做就是让大家不要忘了他们，”。六四学生杨逢时，唐路也出席了仪式，唐路还带着她的摇滚乐队来为典礼演出。著名的民运人士魏京生说“六四”我们并没有忘记，大家还在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中国会实现自由民主。”中国民主党全委会副主席陈立群作了激情演讲。她说；“六四”纪念碑的建设成，三十年来我们的英烈终于有了安息之处，全世界的人都会到这里来悼念他们。

王伟林只身挡坦克，为国际社会认可的“六四”标志，面对坦克面无惧色的大无畏精神成为六四的精神象征。竖立这一形象，是对“六四”最好的纪念。将王伟林只身挡坦克的画面再现出来，成为“六四”三十周年的主题，是陈维明对六四三十周年的构思。在“六四”纪念碑落成后，陈维明立即开始投入制作王伟林雕像，王伟林只身挡坦克的镜头只有背影，陈维明经过多方的考察与艺术的洗练，刻划了王伟林的形象。一手拎包，一手拿着外衣，昂首挺胸，只身挡着坦克。这尊雕像成为全世界第一尊王伟林的雕像。

完成王伟林雕像后，见缝插针，陈维明与民运团队又开始了另一项活动。“人道中国”从纽约一家画廊买下了一百多幅当年六四大屠杀时，世界各地画家为此而作的作品，虽然是即兴的波普艺术，但对纪念“六四”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这批画人道中国的周锋锁送给雕塑公园收藏。从纽约将画运回来，岂不是刚好为“六四”三十周年来一个“六四”艺术巡回展。巡回展从华盛顿的国会广场开始，从东到西在多个城市多所大学巡回影响空前。成了“六四”三十周年最有影响的热身活动。

王伟林挡坦克自然不能没有坦克。由于某种原因在美国买不到坦克，只得从国外进口，虽然在六四前坦克已经运往美国，种种原因无法在六四前运抵雕塑公园。此时全球媒体的目光都已集中在雕塑公园的“六四”活动上，如果没有坦克，只有坦克人，构不成挡坦克的画面，那将是极大的遗憾。陈维明当机立断，决定赶制一台仿真坦克。他向义工团队发出号召，立即集合在雕塑工作室赶制坦克。此时已有不少媒体集结雕塑公园采访“六四”活动。“美国之音”采访团已经驻点采访，他们也为这个意外的消息而感到忧虑。能够在不到二周的时间内，制造出一辆仿真的坦克吗？

采访团队跟随着陈维明到加州的一个军事博物馆，对坦克进行拍摄与录下尺寸。仿真坦克将一比一的复制。五月的玛哈维沙漠骄阳似火，白天的温度已到了四十多度，工作室无法容纳坦克，只得在露天制作。义工们顶着烈日，在陈维明的带领下开始制作坦克。首先搭出一个车架，装上能推动的轮子，然后用铁皮覆盖，敲出形状，再用专用水泥、纲铁、玻璃钢做出炮塔，一应坦克上的附件，均是废品，坦克的大炮，用的是一根污水管加油漆桶，坦克上的汽油桶是废弃的一只家用热水器，散热器是冰箱上的散热器，塔台上的盖子是烧烤炉子上的，弹药桶，灯，挂勾，天线等物件均是随地找来的废物。还有塔台上的机枪，找来一把玩具汽枪改装而成。尤其是由泡沫块切割而成履带，十分逼上梁山真，发出金属的光泽，几乎可以听到它的呃呃之声。最后陈维明为坦克装饰总体效果，打磨，着色，涂上中共的“八一”标志，写上坦克的编号，一堆废品在记者眼里渐渐地变成了一辆以假乱真的坦克，简直不敢让人相信自己的眼睛。

坦克在6月4日前一天正式完成，运到雕塑公园安装。雕塑公园的邻居们，开来了卡车，铲车，浩浩浩荡荡地将坦克人与坦克运送到雕塑公园，在早已做好的基座上安装。安装完毕，人们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陈维明与他的战友们跳上坦克，做出胜利的手势。多家媒体见证了这历史的一刻。

6月3日到6月4日，雕塑公园再现了三十年前的历史。有五百多人参加了王伟林挡坦克落成典礼与六四三十周年纪念。全球的目光都放到了雅姆Yermo这块荒漠上，这一夜玛哈维沙漠的Yermo是全球最亮的。64两个字在夜空中闪烁着银光。王伟林挡坦克，正气昂然，在天光微亮之时。

6月8日，雅姆Yermo小镇举行了停办了40年之久的Yermo Day，自由雕塑公园给小镇带来了生气，很多经过此地的游客都被吸引到雕塑公园。雅姆Yermo的居民把雕塑公园看成自己的家园。雕塑公园的对外发言人莉莎（Lise King）在六四纪念会上作为主持人，她说；。我们Yermo 小镇这样的一个地方，很高兴成为中国民主自由的一个圣地。也希望以此能够对中国民主和自由做出贡献。在Yermo Day陈维明与民运朋友带着民主女神像去参加，镇上的消防队员抬着女神像进场，民运义工为居民赠送印有女神像的文化衫。他们纷纷到民主女神像前拍照。中国民运自由雕塑公园已经成为Yermo 的品牌。中国民运感谢你Yermo ！

美国人曾经在玛哈维沙漠创造了人类的奇迹，那就是拉斯维加斯赌城，从卫星上看地球，它是地球最辉煌的一块。今天中国民主运动，正在同一块沙漠上创造奇迹——自由雕塑公园。这里每年都会有新的雕塑竖立，共产主义受难者纪念馆将在这里建立。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暴政受难者，都会在这里找到他们的历史。中共历次政治运动的罪行都会记录在这里。曾经有人这样描写共产主义，“用鲜血灌溉沙漠，沙漠也会长出美丽的花朵。”现在玛哈维沙漠上的每一粒沙子，都要用来浇铸共产主义的罪行！

“六四”活动结束的一天，陈维明与民运朋友坐在农庄紧靠湖的阳台上，阳台有一百多平米，是买下农庄后扩建的，扩建的还有厅，厅被改造成会议室。农庄有一大二小的独立屋，可住二十多人，再加上房车可接待五十来人。“六四”前，各地来的民朋友把这里挤爆了，沿着湖又搭起了帐篷，厨房设的是流水席，接待着前来的民运朋友，最高的一日，做出了五百多份盒饭。这里已成了名副其实的“民运之家，反共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