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之后新的《老年人与棒子》
六、王丹的苦笑与李敖笔下和王朔口中的中国人
高瞻
六、王丹的苦笑与李敖笔下和王朔口中的中国人
话说回来,海外民运多年来时常遭到非议、被说三道四,给人的印象糗事不断、丑闻连连、鸡零狗碎,相当程度上也是咎由自取。中国人本来就事多嘴杂、心理阴暗,品性又酷爱同室操戈窝里斗,干的不如看的、干事的不如挑刺的,自己醉生梦死却对先知和践行者条三窝四、挑肥拣瘦、招是搬非、调唇弄舌、里挑外撅、恶意中伤。民运人士却偏偏在意他们、惯着他们、变相鼓励他们,一朝风吹草动,立即草木皆兵,反复解释、一味分辩、不停反诘,自以为在危机公关处理,实际是往火上直接浇油,结果越抹越黑、越黑越抹,最后让旁观者不但误以这些莫须有为实,而且觉得民运的时间精力全用来对付和掩盖这些破事了。
民运人士推特上多了,就变得琐琐碎碎、婆婆妈妈,什么杂七杂八的都会入耳、什么乌七八糟的都能摄目,什么零七碎八的都去上心,什么拉七扯八的都要萦怀,什么七嘴八舌的都搭理,什么七长八短的都争辩。我总感到奇怪:在我心里魏京生是多大人望、多高身份,闲的时候尽管去修生养气,没的在推特上和那些熙熙攘攘、莫名其妙的芸芸众生们斗什么嘴、制什么气呀!当然魏京生的用心本佳,想用善的力量影响和感化尽可能多的人:既然国不让救、存不能图、亡无法免,尽量多捞起来一个是一个。可是,在北大微信群里诲人不倦的经验告诉我,想用逻辑、道理和事实改变一个成年人的思想与观念纯粹是痴心妄想,更别说去教育和拯救那些自以为是、脑筋不够、先入为主、装睡卖傻、立场先行、别有用心、不以为耻、醉翁之意的人们了。
毛泽东临死前说:我没有改变中国,我只改变了北京周围一小块地方;连撒旦恶魔毛泽东都无能为力的事情,正常人更别白日做梦花无用功了。崔永元对人渣胡锡进、司马南以及他看不上的冯小刚、范冰冰等人口诛笔伐多年,劳民伤财、筋疲力竭、销形蚀骸、不堪重负,还承包了管片派出所一半的威胁报警,结果不但没有任何分晓,还终于被人间蒸发了几个月,再次露面时步履蹒跚、体态踉跄、面容浮肿、奄奄一息。痛定思痛,崔永元终于领悟到:“我要是有武功,我他妈一个字都不会再写,二话不说照着那些张脸就是一拳!”比起崔永元,邓小平就聪明多了。1975年后,每逢政治局开会批邓,他都找最后一排坐下;等到所有人一个个声讨完毕、该他表态时,邓小平就说:“我耳背,刚才你们说了什么我一句没听见呀!”凭着这种对坏话的耳背功夫,邓小平才活到了扬眉吐气的后来,而对方连让他知道、听见自己骂他气他侮辱他的机会都没逮着,气急败坏的应该是别人吧?
李敖在复旦演讲时批评鲁迅,下面坐着的一个老教授气不过的出言质问,李敖一只手拢着耳朵,笑嘻嘻的问: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清呢?后来他对凤凰卫视坏笑着说:凡是别人说我不好听的话,我都听不清楚。有人指责李敖傲慢、跋扈,其实这是一种清醒和智慧。王朔最大的乐趣是一个人躲在家里偷偷看报纸上骂自己的文章,边看边偷着乐,得意只有自己聪明别人都是傻逼;胡适五十年代初在美国时正值大洋彼岸共产党大陆的“批胡适思想运动”,他想办法把控诉、谩骂、批判他的几大本文集找来,一一全部读完并认真做了批注。王朔的爱好和胡适的心态毕竟少见,普通人性一旦面临诽谤和栽赃,或者是心情抑郁、忧思难眠,或者是火冒三丈、勃然大怒,忍则搞坏了心情和身体,不忍则去针锋相对、找回场子。如此纠缠不休,还干不干正经事了?更有甚者,中国老百姓既像李敖说的“混蛋混蛋满天下”,又像王朔说的“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名人倒霉栽跟头”,所以你争辩到天上都是瞎费功夫:无论你怎么争执都是输、无论你如何分辨都是错,到最后罪过全是你的,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相信你是清白无辜。
王丹对自己被说成“权势者”报以苦笑,其实“权势”即便真的有,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恰恰全是反作用和负作用。所以李敖说我才不像殷海光那么笨,最后气的得了胃癌:你选择了战斗,既合天理、又顺民心,既正义在手、又真理在胸,该做的是以一当十、所向披靡的把敌人赶尽杀绝,怎么能反过来让杂碎们气着、气死呢?
在复旦演讲时,李敖拢着耳朵,笑着说:“我耳朵有个毛病,常常听不到对我不利的声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