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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收到12封美国大学拒信
日期:4/30/2022 来源:网络 作者:网络

我是清华专业第一 却接连收到12封美国大学拒信



《看天下》杂志


考上清华大学化学系后,等待周治宇的却是循环往复的焦虑和挫败。

在研究生二年级开学之际,周治宇选择退学。

他准备换个专业出国留学,考了约十次托福和GRE,成绩都“惨不忍睹”。

从2016年年底到次年6月, 他申请了13所高校,收到12封拒信。

唯一的offer来自美国东海岸一所“不怎么好的学校”。在他眼中,这所学校相当于国内的211大学。

熟悉他的人会觉得,这不是周治宇该有的人生。

2015年,周治宇以清华大学化学系本科GPA第一的成绩保研本校化学系。化学系要求学生毕业的学分是170分,而他毕业时,学分逼近270分。

大三暑假,在拔尖培养计划中,他被推选去哈佛大学做交换生。

本科时,他还拿下了经济学的双学位。

学习之外,他曾是系学生会副主席。按众人期待,只要正常发挥, 他理应一路读博,继续开挂人生。



2015年,周治宇拿到了

清华大学经济学双学位(受访者供图)

考最高的分,读最好的大学

连收12封拒信后,周治宇不知道最后一封信会带来什么。等待的日子,每天都显得漫长压抑。为振作精神,每天早晨,他会去教室独自学数学。除去吃饭和午休,一天能做八到十个小时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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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很长时间做不出来的题,但我享受在想数学问题时那种精神的愉悦感。你会觉得那个问题是这么有趣,就像在嚼一种淡淡的糖一样,那个味道是慢慢释放出来的。”周治宇说。

时间在数字中流逝,他只记得,在收到那封唯一的offer时,自己正在看概率论。阳光照在粗糙黝黑的桌面上,漫反射出不太耀眼的斑,给自己带来了一点点欣慰。

他把数学比作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可望而不可即。“但是学化学就完全不一样。那个就很直白,没有太多需要想的,就是描述性质为主。”



周治宇爱数学。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他就参加数学竞赛,直到初三。

少年时,他誓要解开被誉为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一的黎曼猜想。不过,大概从五六岁起,周治宇还有个更现实,也更常见的梦想—— 考入清华北大。

“教育背负了太多人阶层流动的梦想,包括我。”周治宇在知乎写道。他的父母都是基层教育者,父亲是一位小学校长,母亲是一位物理教师。

周治宇告诉我,年轻时,母亲以当地成绩第一名的身份考入师范。“她不光学习厉害,还很有大局的考虑,我觉得她这辈子没做出更大的事情,还是因为她的起点低了一点,她如果念了清华,那简直了。”

谈起母亲,周治宇钦佩之余,也有敬而远之的感觉。“我妈很强势,她对我的掌控欲一直都有。”



周治宇从小被家里寄予厚望,“考最高的分,读最好的大学”成了一以贯之的宗旨。

他的小学是在小镇上念的。初中时,他因成绩突出,以外地生招生考试第一名的身份,进入绵阳东辰国际学校学习,学费全免。“当时一年的学费是七千,如果我没(高分)考上的话,我们家里肯定是出不起这个钱的。”



经济压力一直是周治宇的心结。“很小的时候, 我妈几乎把她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培养我上。”

大概从他上初二起,母亲就开始经营一些小生意。“我妈很辛苦,就是想为我攒一点钱。她就说如果我以后想到哪里去念书,如果因为家里钱不够,她会觉得非常遗憾。”

中考时,周治宇再次以高分进入成都七中,这是一所擅长数学和物理竞赛的学校。



但周治宇的父母觉得靠竞赛被保送清华北大,听上去不太靠谱,而且觉得在高考方面,学校管理不算非常严,硬是在开学前把他转回了绵阳原来的学校上学。

该校恰好有一名化学老师,带竞赛生经验丰富。周治宇的化学成绩也很出色,15岁的他没想太多,草草放弃了数学,改攻化学竞赛。他的最好竞赛成绩是参加省队,在全国化学竞赛拿了一等奖。

17岁的冬天,周治宇迎来了“人生巅峰”, 如愿被保送到了清华大学化学系,还拿到了参加集训队,冲击国家队的资格。

欢喜之余,父母并不知道早在高一的暑假,周治宇就非常讨厌化学了,常是边骂边学。多年的数学训练让他喜欢演绎学科远甚于化学这种归纳学科。

“化学不能让我有思考上的快感,”周治宇写道,“然而自己想读一个好学校的念头又太强烈,不忍放弃为化学竞赛已经投入的时间,所以就在痛苦中坚持了三年。”

当时,他还没意识到,继续学化学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 “我认为大学可能会好一点,会摆脱这个很无聊的东西。”

学霸与囚徒

周治宇觉得, “小县城学霸”这个称呼能准确概括他在清华的四年本科。凭着高中养成的本能,他每天疲于应付成绩。大一到大二,他尽量全面地去认识化学这门学科,试图培养感情。虽然成绩优异,但他对化学,还是越学越讨厌。

在繁重的任务和考试面前,周治宇觉得自己像个“囚徒”,没有为未来做规划的能力和勇气。 “我从来没思考过是不是化学这门学科就不适合我。”



他还选修经济学,原因很简单。“这跟考名校是一样的,就是那种跟别人比的心。”经济学是清华的热门专业, 只有成绩年级前10%的学生才有资格报经济双学位,“我在前5%干吗不报?”

大三时,他还考虑要不要去美国一梯队大学读个博,来个国际版高学历。父母和他的想法一致。“你不念博士,谁念博士?他们有一点光耀门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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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暑期,周治宇去哈佛化学系交换时已经有点做不动化学实验了。 他隐隐意识到,这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回来后,他听学长学姐提到化学专业就业难,就陷入了更深的焦虑,常常失眠。那段时期,他在网上搜集了化学等专业就业情况的分析,并建立专门的收藏夹,其中还有“努力七年,依旧被中产阶级家庭子女完爆,我该如何调整心态?”这种帖子。

除了专业课,本科时,周治宇共学了13门计算机课程,其中约9门都是在大四集中学的,因为听说程序员挣钱多。但他念计算机专业的念头也不强,“我那个时候只是有一种感觉,我不要念化学了,但我没有想要念的”。

专攻化学七年,大四时, 周治宇终于向父母摊牌,自己不喜欢化学,不想再学了。

“那你到底要念什么?”面对母亲的追问,他无言以对。

根据校规,大二下学期时,学生可申请转专业,成绩好的学生,选择余地也更宽,周治宇满足条件。但当时, 他对要学什么,以后工作做什么,都没有清晰规划。即使在保研时,也因没想好转什么专业,再次错失调专业的机会。

以优异的成绩保研时,他的焦虑也接近顶峰。“我当时就麻痹于刻苦努力的自我安慰中。真到了研究生阶段,每天去实验室,祸患开始显现。 干自己不喜欢的事,非常非常没动力。”

在实验室,周治宇常常翻翻网页,读个邮件,去卫生间,擦桌子,等吃饭,反正就是尽力拖延干活,研究生第一学期的工作量只是别人的三成。整个人浑浑噩噩,变得易怒、焦虑。

当退学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时,周治宇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一个“好好学生”,居然敢有“退学”的念头!

休学了几个月后,他下了决心。“有点小激动,二十多年来,我没有自己做过什么大决定,却在这一刻倾尽全力,我惊讶于自己的勇气。”

周治宇在知乎记下当时的心情,“一年来,当然会遇到很多困难、挫折、彷徨、犹疑、伤心、难过,但我觉得这些都值得,它们像是挣脱重重枷锁时留下的伤痕,时刻提醒我,得来心灵的自由是如此不易。”

有段时间,他会反复听着埃米纳姆的《Not Afraid》(不再畏惧),“I just can't keep living this way. So starting today, I'm breaking out of this cage”。(我不能再这么活了,从今天起,我要挣脱这牢笼。)听到这句歌词,周治宇哭了。

为进入清华,他曾经放弃所爱,专攻化学。现在,为了自己,他放弃了化学。但自由的代价,比他想的重。

“蛊王”

“小小蛊王,可笑可笑,做了十几年题,居然就在这个时候做不动了,大概是之前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应付考试的耐心。” 看到网上有人把东亚这种以考试成绩为凭的残酷社会筛选过程比作养蛊,周治宇觉得很贴切, 他这样的“学霸”,也被称为“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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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治宇类似,他在清华本科寝室的四位同学,算上他自己,三个人在写代码,一个在券商,没有人从事本专业类职业。 职业选择都受制于经济收入考量。

“人最重要的是活得让自己高兴,”回想退学的决定,他觉得95%是不后悔的, “清华的光环也许能成就另外一些事情,但我觉得我还是掌握了我人生的主动权,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些事情,还是挺开心的。”

至于给自己带来很多痛苦的化学,他也不后悔。“受当时眼界所限,我太想太想上一个好大学了。如果时光倒流,估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选择,这个选择在那个时候是 局部最优解。”



去年7月,周治宇用了大约40个小时做了关于退学的梳理。这是一个反复诘问自我的过程。

“幸福是一件很主观的事,‘这世上只有一种成功,就是用你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 但往往需要探索很久才会知道它是什么。

虽然有时‘把别人比下去了’这种略肤浅的对比也能带来快乐,但是一定不能只活在比较中,否则一生就剩下了做任务和刷怪。”

“我希望自己不要因为钱受到束缚,但是现在这种束缚还是很强烈。”



本人采访

Q:从退学到寻找自我,再到找工作遇到种种挑战,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怪谁吗?

周:我自己会很理智地想这个问题,我自己是应试教育的受益者,我如果不是高考这么好,我怎么跟别人相比?我肯定不能因为自己在后面的发展受到一些挫折,我就认为它不好。

Q:你反复提到阶层上升的压力,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焦虑?阶层上升和学历、学校又是什么关系?

周:我妈出身在大户人家,但是成分不太好,我妈小时候家里已经不行了。我妈以第一名考去了师范,一方面她确实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但另一方面,起点又低了一点,我妈如果读大学的话,她要比现在厉害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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