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新闻网：李進進讓警察別抓她 張曉寧：我會拿我的命換你的命

記者尤昱程／紐約報導 2024-09-17 11:53 ET 

李進進遇害案的陪審團庭審進入了關鍵階段，16日多位證人出庭。圖為案發後被押至檢方的嫌犯張曉寧。(記者鄭怡嫣/攝影) 

李進進遇害案的陪審團庭審進入了關鍵階段，16日多位證人出庭，其中李進進律師事務所員工Chris詳細還原了2022年3月11日和14日發生的關鍵事件；同時，警探訊問張曉寧的影片也在法庭上公開，該影片記錄了她對自己行為的反應以及她在事件發生後的陳述。此案的其他證人還包括警探和法醫，提供關於案件調查和李進進死因的關鍵細節。

Chris的證詞：詳細還原命案經過

根據Chris的證詞，3月11日當天下午，事務所內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當時，Chris聽到從李進進辦公室傳來大聲的爭論聲，隨即進入辦公室，看到張曉寧與李進進在爭論。張曉寧當時情緒激動，承認她在政治庇護申請中虛構了自己的故事，並要求李進進繼續代理她的案子。但李進進表示，他無法再繼續為她代理案件，並告訴她將撤回其政治庇護申請。

根據Chris的回憶，張曉寧以雙手掐住李進進脖子說，「我會拿我的命換你的命。」Chris見狀立刻將辦公室內的尖銳物品，包括釘書機和打孔機移開，以防止張曉寧做出進一步的攻擊。報警後，李進進要求警察讓張曉寧離開，並要求她不再返回，Chris說，李進進要求警察不要逮捕張曉寧，是要避免她因刑事記錄影響政治庇護申請。

然而，情勢在3月14日急轉直下。當天上午10時左右，Chris在該大樓內見到張曉寧，並提醒李進進要小心，隨後在11時48分，Chris就聽到李辦內傳來的尖叫聲，Chris表示，當他進入辦公室時，張曉寧正站在李進進的椅子後面，左手環繞李進進的脖子，右手握著一把帶血的刀，刀尖指向Chris。當時，李進進虛弱地用國語說：「她割破了我的血管。」

Chris隨即用雙手扭住張曉寧握刀的右手，成功奪下刀並將其交給事務所秘書Joyce。隨後，Chris將張曉寧推到辦公室門口並試圖控制她，直至警方到達現場。據Chris回憶，他壓制住張曉寧時對著她說，「李進進如此善良、慷慨，免費為你代理案件，而你卻殺了他。」

犯案當天訊問影片曝光

庭審的另一個焦點是警方在逮捕張曉寧後進行的訊問影片。根據出庭供證的警探描述，張曉寧在被逮捕後，被帶往警局接受了長達數小時的訊問。負責翻譯的警官則表示，張曉寧在整個訊問過程中表現出對問題的充分理解，並能夠清楚地回答問題。

在影片中，警探先是對張曉寧的基本資料詢問，並告知她「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張曉寧聽完卻說，「我想先聯繫中國大使館」，警探告知她需要先針對今天發生的事進行了解，張曉寧遂在翻譯警官的幫助之下表示，她自己3月11日來到律師事務所，要求李進進不要撤回她的案件，並且開始求他幫忙。

張曉寧在影片中表示，李進進說她有精神病，是個麻煩(problem)。警探接續詢問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了，張曉寧並未正面回覆警探問題，僅用國語說，「我當時很那種感覺」、「當他躺在我身上時，我抱著他，跟他說我完了，因為我快死掉了，活不下去了。」

在訊問過程中，警探試圖詢問張曉寧當時確切發生了什麼事，僅見張曉寧低頭沈默約莫10秒鐘，並回答說，「不知道，我感覺我現在很正常。」警探又問及張曉寧手上的血是怎麼來的，張則回說，「不知道，我的身上一直有血。」

警探又問，當下李進進是否有跟她說什麼話，張曉寧說，「聽不清，因為一直有人在尖叫，然後他的員工跑來捏著我的手，說我恩將仇報」，張曉寧表示，當她雙手遭Chris抓住時，並沒有東西在她手上。

由於張曉寧始終不肯透露當天實際發生什麼事，警探則轉變訊問方向，當張曉寧被問及當天包內帶了什麼東西，張回答，包內的隨身物品後說，「因擔心共產分子會派人暗殺我，所以我以前包包內都會有刀、棍和酒精噴霧等防身用品，但不記得今天有沒有帶刀子。」

張曉寧並未直接承認自己故意殺害李進進，但她提到，當時她感覺自己「別無選擇」，因為「沒有人幫助她」。影片播放後，翻譯警官進一步解釋了張曉寧在訊問過程中的情緒狀態。他表示，儘管張曉寧談到案件時顯得冷靜，但她在談到自己感到孤立無援時，情緒變得低落。

法醫供證：李進進的致命傷口

負責執行李進進屍體檢驗的法醫則在庭上詳細描述了李進進的傷勢，這些傷口是檢方指控張曉寧的核心證據之一。根據法醫的檢驗結果，李進進的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特別是頸部的刺傷切斷了供應大腦的內頸動脈，導致迅速失血，最終導致死亡。

法醫還指出，李進進身上共有四處刺傷，分別位於頸部、胸部和腹部。此外，他的手指上有防禦性傷口，這表明他在遇襲時曾試圖抵抗。這些證據支持了Chris的供證，表明李進進在襲擊發生時曾試圖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