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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习近平讲故事的人把事情搞砸了
日期:8/17/2024 来源:网络 作者:网络

中共文宣系统“为习近平讲故事的人把事情搞砸了” 

北春编者按:中共所有的官员中宣传干部是最难的,主旋律是要讲好中国的故事,中国的故事就是习近平的故事。一不小心不是成为低级红,就是高级黑,无可适从。前一段时间新华社把习近平称之为改革家一文被下架就是一例。习近平是既要又要,今天要的是这个,明天要的是那个。所以宣传干部纷纷落马也不足为奇了。中共是靠舆论宣传与维稳两头控制社会的,现在舆论宣传是一地鸡毛,如果维稳再出现这种情况,中共政权就动摇了。

2024年8月17日 01:53 




资料照:中国甘肃省胡杨林公园里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标语牌(2023年10月26日)

资料照:中国甘肃省胡杨林公园里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标语牌(2023年10月26日) 

奥克兰 —  

8月11日夜,中共河北唐山市委宣传部部长官宣落马,这意味着该市四任市委宣传部部长先后被查。而在中共二十届三中全会前后,中共宣传系统有多名官员或被查、或过堂进入司法程序。

宣传系统是中共权力架构中受诟病最多的权力部门之一。随着大批宣传官员的落马,这个系统正遭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分析人士告诉美国之音,“灯下黑”不可能避免,但习近平和他的政治团队,又需要这个系统保持运作,这最终导致恶性循环。

也有中国媒体高管向美国之音披露了中国宣传系统近期的新变化,同时呼吁海外观察人士认清现实:尽管中共宣传部门看上去问题不断,但这个系统作恶的复杂性、残酷性,近几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韬奋奖得主的倒掉

中共河北省纪委监委本周稍早发布消息,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河北省委统战部常务副部长和春军和唐山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李丽被查。在唐山官场大地震的背景里,李丽落马成为一大看点。

根据中国媒体的报道,随着李丽被查,唐山市委4任宣传部部长先后落马:李丽前任杨洁,担任过7年的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杨洁前任于山,担任过3年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于山前任郭彦洪,担任过5年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宣传部门官员近期任上落马不是个案。在中共中央层面,宣传部副部长张建春被打虎;在地级市层面,湖南省怀化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张远松被调查;在县域层面,宁陵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副县长王东霞被拍蝇。

非任上落马的宣传官员也不乏其人。郑州报业集团不具名的员工告诉美国之音,7月落马的郑州市政协副主席石大东,是宣传系统贪腐的典型。

这位人士介绍,石大东长期执掌郑州报业集团,并担任郑州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网信办主任、市记协主席,曾获得“长江韬奋奖”,在中国宣传系统的名气很大。“石大东犯事正是在宣传系统,牵涉面很大,河南省纪委目前正在查。现在人心惶惶,不少领导都没有心思学习三中全会精神,”他说。

河南官方目前没有披露石大东“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的具体细节。根据这名人士的介绍,石大东问题很多:一是贪污受贿以亿计;二是私生活混乱,仅郑州报业集团内与他关系密切的女人,有名有姓的都有七八个,有的还被提为干部;三是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几十亿,郑州报业集团常年举债以十亿计,“因为石大东位高权重,郑州报业集团党委、财务、纪委的领导联合举报多年,才把他拉下马”。

居住在新西兰的中国时政观察人士丁强表示,宣传部门灯下黑、贪腐、荒淫不足为奇。

“中国的宣传部门权力极大,负责解释中共权力来源的合法性以及中共执政的正确性,涉及报纸、电视、电影、广播、电台、教科书、文化等方方面面。这些领域的利润空间很大,因为公权力的垄断,再加上宣传工作的效果事实上是没办法具体考核的,所以贪腐的空间自然很大,”他说。

丁强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去国离乡前在一家国企工作,他的不少同学目前在中国的宣传部门任职。他告诉美国之音:“包括中共的大外宣,中间有很多猫腻,官员层层捞回扣,最后就是愚弄中国人。”

“互联网在中国没有记忆”

一位中国资深媒体人告诉美国之音:“宣传机构内部没有反省机制,宣传官员频繁出事是必然结果,这么多官员的落马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位资深媒体人表示,他此前是一家知名媒体的管理者,切身经历让他对中国宣传系统的运作有深刻了解。他管理的媒体曾刊出一篇文章,引发某地级市宣传部部长的不满,这位官员通过各种关系找他要求删稿,“我不删,他说那不行,各种威逼利诱,通过中间人说了很多现在听来是非常张扬跋扈的话”。

“因为我坚持不删,这位官员就动用文宣系统,通过所在市、省,最后和中央网信办联系,大约两个小时以后,这稿子就被禁了。据我所知,即便国内一些非常著名的新媒体后起之秀,被这个系统启动之后全平台瞬间被封杀,造成大量媒体人失业,上万篇优秀新闻稿件被全网摘除,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这位资深媒体人表示,他无语而痛心:“一个地级市的网信办,能够在极大程度上影响到省网信办,省网信办又能在极大程度上影响到中央网信办。他们接到层层上报的文件以后,也没有找过我核实,他们封禁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所以说这个系统只要一启动,没有删不了的稿子”。

“有人说,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而我认为这种说法并不正确,过于保守,实际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啥记忆,行政公权力想要从互联网上删除全部记忆,只是一瞬间——至少在中国内地是这个逻辑。”

中国时政观察人士丁强认为这种情况其来有自:“中国宣传部门是群体型偏执型精神狂,不允许有另外一个声音来干扰。我们知道直升机上面有一个主螺旋桨,然后尾巴上还有一个小螺旋桨,小螺旋桨反向旋转来抵消主螺旋桨的扭矩,从而确保飞行安全。中共是不允许不同的声音的,这就导致偏执持续下去。”

另外,丁强认为中共有层层放大的效应。有些情况是由下而上,更多的例子则是从上而下:“比如说中共中央确定了某个宣传口径,然后到省级,这个牛就会吹大10%,然后到县级就继续扩大,再到街道、乡村或各个单位,宣传口径可能就会放大很多倍。最后传播到市井街坊里,那老百姓就非常非常地狂热了。” 

未被清算的文宣系统

中共宣传系统的溃败,牵一发动全身。台湾励志协会执行长、政大法学博士、龙华科大助理教授赖荣伟告诉美国之音:“中国针对台湾的文宣,应该是要越做越细致。而文宣官员如果出现问题的话,从上游、中游到下游的整个串合的能力,当然有可能会失效。中国文宣也会变得没有以前这么细致,甚至很粗糙,被人家识破。”

赖荣伟同时补充认为,文宣系统官员落马,表面上看是反腐,“但不排除习近平认为文宣系统有人在政治上反对他,所以采用反腐的手段,把不配合他的政策、挑衅他的权威的人拉下马。”

那位被地级市宣传部部长打压的中国资深媒体人告诉美国之音,虽然宣传系统问题频出、前腐后继,但外界不应该低估中共宣传系统的复杂性、残酷性。

“比如说,新京报报道了食用油被污染的事件,我看到有海外分析人士据此认为,中共还是给了媒体一定的空间。其实这类报道有一定偶然性。中国有二三十万家媒体,不可能没有例外,不可能没有偶然。另外,到目前为止,除了涉及到国家领导人的特别重大的稿件,官方会事前审查,中国总体实行的是事后追责制而不是事前审查制。这就给一些媒体的深度报道带来一种偶然性的可能。这种偶然性并没有神圣的力量。”

这位媒体人同时介绍:“中国的文宣系统,也不像有些海外分析人士所认为的,是一个张牙舞爪式的行政职能部门,说让你死,就咔嚓一下头都掉了,鲜血直流,不是这样的。它是悄然无声地让你死,一夜之间,悄无声息,不留任何痕迹,甚至连血迹都不会留。完全像瓦斯气体在一个封闭的小屋子里蔓延,然后人就悄无声息地全部完蛋,之后任何痕迹都没有。我认为这种死更加恐怖,更加无奈,更加让人无语。”

20年前的2004年3月,时任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焦国标,发表题为《讨伐中宣部》一文,批评中宣部已经堕落为中国最愚昧落后势力的堡垒。焦国标在文末表示:“谁也说不清它究竟接受过多少黑钱,谁也说不清它究竟曾迫使多少弱者和受害者在媒体上失声的中宣部,该彻底清算了!谁左谁当宣传部长的恐怖时代该终结了!”

20年过去了,中国的媒体人发现,中共宣传部门没有被清算。前述资深媒体人告诉美国之音,他对近年来的媒体生态感到绝望:“包括美国、台湾在内的外界人士,根本就感觉不到,只有内部的新闻人,尤其是走上管理岗位的媒体人,才能更深地了解中共文宣系统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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