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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在押异议人士黄文勋致美国总统的公开信
日期:5/5/2015 来源:网络 作者:网络

     中国在押异议人士致美国总统的公开信
   
     奥巴马先生:

您好!我是黄文勋,又名黄子,来自中国广东省的异议人士。值此新年伊始,我先在这小小的牢狱中向您拜个晚年!
     正如所有的故事要带些曲折离奇才显得趣味一样,当您看到此信的时候,我仍关在湖北省咸宁市赤壁看守所,时间已达一年十个月了。这封信将告诉世界一个关于中国人争取自由与民主的故事。如果美国公民亦愿了解不一样的中国的话,我想大概人们会原谅我占据了他们民选总统的宝贵时间,而且是一位非本国公民占用的,也许这可以称之为“国际道义时间”吧。

     1990年3月12日,我出生在广东省惠州市的一个叫柏塘的小镇。父母婚姻曲折,我经历了与母亲后至父亲的双向式单亲家庭生活。母亲去世后,父亲接过了这个责任,这使得我仍旧能成长为一个人格健全的人。自幼我学习成绩优秀,在懵懂无知中,和大多数的中国孩子一样,成为共产党的少先队员,共青团员,这段身份经历已成为我一生中无法抹去的耻辱(至少个人感觉如此)——因为这样一个虚伪且桎梏人民的党派群体。

     在我们的意识中,警察理应是维护公正与正义的职业,然而,这种曾经坚定的认知在我大脑中却一朝崩溃。在此之前,我对共产党的崇拜性,因所接触几乎所有媒介具有偏颇性(书、电视、报纸等),就像《钢铁是怎样炼成》中的保尔,建立在盲目无知的认识上,似乎任何质疑和否定都让人愤怒。此事之后,我开始审视自身的意识形态,无论如何的痛苦不堪,改变认知的决心已不可动摇。小学的一个暑假,乐于助人的我途经县公安局(时而公安时而警察的叫法已为他们加上不伦不类的印记),我向一位流浪老人伸出了援手,原以为叫来警察就能将老人送往刚从收容所改制成的救助站,而后送他回老家。老人唯一需要的是回家这个愿望,然而警察来了之后承诺会帮他就将我赶走了。第二日,在同一条街我遇到了那位老人,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他的话“我见你热情以为有更好的主意帮到我,他们让你离开后就直接走开了。”他是见我诚恳才信任我能帮助他的,我一生都无法忘记老人失落孤寂的眼神。

     这是我开始从无知到觉醒的转折点,我开始颠覆之前被洗脑灌输的意识,质疑这个党派所有的一切,它所谓的起始,发展及现今的种种合理与合法性。中学临毕业,我与友人书写各自追求互换,我是希望建立一个民主的中国。高中时候,我甚至开始摸索,发起成立了一个“天任民主漫画学社”,以漫画的形式嘲讽时政。我始终没能等到上大学,再也无法忍受那该死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政治教育。一些让人厌恶并产生矛盾混乱感的思想,如果是仅阅览一下还可理解,尚若要熟记背诵乃至需要考试时作违背内心想法的回答,这是极其受煎熬的事。就如你明明拥有选举、言论自由等现代人必不可少的权利,却让你生活在类似朝鲜(中国)等国家一样,眼睁睁看着一群小丑在你面前拿着冠冕堂皇而空有其表的法律摇晃:看,谁说我们没给你自由?!小鸟仰望天空却被折去翅膀,拥抱大海却被掐住歌嗓,这是专制对灵魂的摧残。

     我下定决心辍学去探寻梦想,我深信只要一直在奔走,内心与梦的距离总是在接近的。当然,无论有多少类似盖茨先生这样弃学创业成功的案例,我们的方式仍不能成为人们不继续学业的理由。这段时间,我先后工作过,又踏上北方的路,在曾经有过思潮运动传统的两所高校,发起过新启蒙学社和网站,并印刷过同名刊物。在高校的探索经验,使我更加坚定了这样的路线:唯有多启蒙广唤醒民众,积聚实力,联结同仁,待机而起才能改变国家现状。

     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与普遍民用,给人们的思想与看法带来冲击,尽管专制者也适时出台一系列举措来收紧言论。然而,近六十余年来,中国的各种抗争运动,特别是1989年学潮运动所给人们带来的灾难太重了,笼罩在人们(包括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像幽灵一样挥之不去。我终于作出决定,必须有人不断地走上街头,唤醒更多的国人觉醒权利和公民意识,不再愿意被沉睡的公众将是推翻专制高墙的最终实力。我所从事的活动有:从纪念国父孙中山的爬山运动,到走上街头散发传单和作关乎选票、民主、公示财产的即时演讲,有举牌“解除五禁(党、报、言、台、网)”,有“打到共产党,结束专制,建立民主中国”。也有质疑工厂公司腾讯“被匪绑架,禁锢言论”的活动。源于对从不正视和反思历史的邪恶党派的恐惧,并不因活动次数的增多而消失,每一次活动的开始亦会有着不安,可每次看着街头那些好奇、迷茫与期待的眼睛,我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发出呼唤:你有权利这么做,你必须为你作为人的尊严和自由而战!于是,走在街头的我,不自觉的胸膛挺起,脚步走得更坚定,发出的呼声更加高亢!“民主、自由、宪政、人权、平等万岁(不朽)!”连我都一次次被自己这种从未感觉到的真实有力的呼声所震撼!而后,只要他们来抓,我就要享受这种发自灵魂的真实感觉。

     我最后从事的几项活动有:2013年4月8日“四问习近平”要求释放数十名良心犯和政治犯(在此感谢博讯、美国之音等国际媒体关注过我们);2013年4月29日在江苏省苏州市,参与一个装有监视器的林昭墓地祭扫(世人很难想象逝去的人被监视和阻止祭拜,目前我所知道的有两个),及随后南京中山陵的祭拜。

     尽管短期的时间显得仓促,显然似乎无法正确评价一个人,然而事实依然存在。自习近平上台后,中国所有不同的声音受到了严重的压制,异议人士的生存状况全面恶化。我们从事的推墙活动,最终已经被他们记恨和清算,我们一起从事过活动和曾经要求释放的人士的命运并未改变。如北京的许志永博士、丁家喜等公盟成员,广东民主阵营的刘远东、郭飞雄、赵海通、梁颂基、张圣雨,江西省的刘萍女士、魏忠平,西部地区刘本崎夫妇,湖北宜昌的刘家财团队,以及关在湖北省咸宁市赤壁的我、袁小华、袁斌、陈进新,尽可能详尽的名单希望我的友人能附上,或人们可通过互联网了解详情。在此感谢我的两位律师——长沙的罗立志与重庆的唐天昊先生(被迫中止作我辩护人的湖北律师张科科也是值得尊敬的),以及向所有甘愿冒着被吊销执照和坐牢风险为异议人士辩护的勇敢而正义的律师们致敬!

     谈谈共产党政权关押我两年却尚未开庭的本案吧。希望更多的细节,能让人们对专制的认识更清晰。我最后进行的是“践行光明中国梦”的全国性交流活动,在与广州、深圳、惠州、新余、南昌、杭州、苏州、上海、南京、合肥、武汉等短暂交流后,无可避免的来到咸宁市赤壁。仿佛这里受到“上面有人关照”一样(这两年咸宁地区接到一些特殊案件)的影响,我在这儿被他们报复了。2013年5月24日晚,我们吃了晚饭,做了交流,并合影留念,次日清晨我们欲在一空旷无人的广场合影使得被抓捕。令人意外的是,就是这点事儿他们若有其事的作为两个指控事项写进了起诉书里。赤壁国内保卫局人员未出示证件、告知理由,甚至有人光着上半身就过来抢走我们的物品、钱财、证件,并将我们绑架至赤马港派出所。“没错,是绑架这个词!”我在笔录上不理威胁如是说。在这里,我们的李银莉女士遭受他们的恐吓和殴打,我们五人分别遭到不同程度的虐待。我则因不断质疑他们整个程序合法性,在作完口供后被带至另一审讯室遭受了多次数分钟的高压电击,这天我们五人无食可进。遭受电击后,我被抬进本室的栅栏黑屋。晚上我因看见栅栏外另一批女犯罪嫌疑人被警察殴打,而出口制止并高喊打倒共产党的口号,原先那位受国保指示的撕去警号的警察再次被叫进来对我进行电击。完了,我质问他为什么如此卖力?他的一字不差的原话是:“你侮辱了我们的党啊母亲!”脸上现出憋笑的可笑表情。我痛苦的冷笑了一下,一种无力而极愤恨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笃信,这是对人类智力与尊严赤裸裸的挑衅,诸如对我作笔录的国保:程鹏、蔡青海(至少口供书上名字是这样)以及他们背后的独裁者们,终会受到历史的审判。

     当晚,他们无需出示任何文书,将我们五个人送到赤壁市拘留所。当我们质疑国保和拘留所拘留我们的合法性,甚至我的同僚陈进新以死撞墙抗议而晕厥过去。他们共产党人对生命无动于衷,不加施救仍旧将我们抬进各个监室。直到数天后,我们才在门口的卡片上看到“非法集会拘留15天”的字样。

     事情并未因此而结束,似乎行政拘留是企图淡化外界对我们的关注,北京方面不仅要行政拘留,更要刑事关押强加罪名。15天后我们被转至看守所,并在漫长的2年里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折磨与伤害。他们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逮捕,不知您们的国家有否此条?在我看来,国家政权在现代意义上,理应是经由人民选举和认可的政权才能称为国家政权,是一个严肃的词,但共产党政权绝非是经得起人民的选举与认可的政权。他们竟然如此滥用,我们绝无犯此控项,无论他们控制的权利如何宽泛,我们绝不认罪。如果他们胆敢立一项“颠覆共产党政权罪”的法——这样不再自欺欺人,那么我敢明确地告诉他们:我有犯红色政权的法!“聚众扰乱公共场所”毫无疑问成了目前的战士起诉罪名。

     也许人们会问你们在狱外关注的中国人权状况都得不到根本改变,何须再谈高墙内的?但请原谅,关注国人的人权与国际人权同样是我们这类人士神圣的职责。说说我们所在的数十平米监室所过的生活吧,与两年前相比,我们因受到国际媒体关注,在两个看守所间轮换,目前有所改善。除了无罪释放,国家能够向民主转型,以及下列的一些人权状况得以改善,我们已无奢求。看守所的生活:1.两个看守所室内15-35平米,风场是12-18平米,四面高墙,头顶只见铁栅栏的天空;2.每位进来的几乎要被殴打一顿走所谓的“看守所过场”;3.被强迫背诵写得徒有其表的权利与义务书;4.强迫以嫌疑人的身份生产烧给死人的祭祀用的元宝纸,为他们填腰包;5.他们将财政拨付的标准生活费用在我们在押人员身上的一人一天大约不足3元(0.5美元);6.他们在权利告知书上宣称的足够饮用水人均每天不足500ML;7.他们保证的及时医疗,就是两个看守所在你生病时兒售高价药并冷漠地先一句“帐上有钱吗”;8.他们将编号服卖给我们,将被子翻倍出售;9.他们的驻所检察官对此视如常态,并对我们的反馈无所作为和无能为力。您知道吗?在中国,处在类似监狱又比监狱更黑暗的边缘地带的看守所比比皆是,他们市级、省级的监管组巡查就如未卜先知的受到迎接(每个监室收到通知做好检查准备,言外之意需要你去想才可以揣摩),从那二楼监视窗好奇式逛一圈,仿若游览动物园观看井底青蛙;这天临时为二百人共计在白萝卜汤菜多放了不足半斤肥肉,黑老抽作了染色;即使看见生产死人纸,他们也仿若无睹。纵使有人冒着被报复的危险反映了什么,情况也未得到过改变。在这里,不用谈法律原则、人性、狱警及其扶持的代理人就是最大的律法,他们的话就是规矩。我亲眼见过因严重缺乏营养导致上半身水肿的人,不仅没有任何医疗帮助,依旧十数小时的生产。少数有钱有背景的人把关系疏通到这儿,就可得到本该如此的对待或超乎规定的“人性化”照顾。中国每年有近百万人生活在这种闭塞的环境下,人权状况令人堪忧。这种残酷而没有人性关怀的方式和钱权才能生效的现实,不但没有改造人还助长人们对金钱的盲目认知,使他们的再犯罪率只增不减,而这些带来的苦痛和后果将由作为国家主体公民的纳税人来承担。

     既然说到了看守所,那就顺带讲讲监狱的部分人权状况吧。多位从不同监狱出来的向我表述他们的生活实况:每月至少28天生产,朝六晚九是少数几天不加班,多数12-14小时,所获仅为0-150元(0-25美元)每月;任你从不缺工缺力,规定任务量未完成是无报酬并被放弃当期减刑权的。他们说生产过的品牌有杰克琼斯、阿迪达斯、美特斯邦威、骆驼等,没有人能从监狱生产的利益链上拿样品测定正品与否,但请有关公司自查你们产品的外包和转承包生产的源头,有否含中国监狱在内?这并非指责监狱服刑人员生产的质量有问题,通常他们为减刑生产的质量不比市场差,但这包含了严重剥削人的劳动力,违反自由之精神的产品本身已蕴藏了罪恶——它让贪婪者饱食而让劳动者的肉体与精神饱受摧残。未来不久,我也将在判决之后下去监狱生产这些,也许我无力改变和指责什么,但世人若知道身上的穿着有过这么一段历史,人们将深感不安并作出出于良知的选择。请勿轻视人们的心灵感受,行动起来吧!

    每天,我们这个国家有数以万计的民众,通过一种与现代人类文明背离的统治者制定的愚弄民众的上访方式,以期维护已被彻底侵犯的权利与尊严;也有数不尽的纳税人作为国家主人的权利,被理应属从他们公仆身份的人公然侵犯——完了,还一副强势“我有数百万洗脑的坚定军队,你能拿我们怎样”的嘴脸。人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中国人内心的困惑、绝望与压抑已久的愤怒,在专制者发展初期的包装、掩饰、欺骗与蒙蔽下,我们的父辈们不小心的错误选择带来他们与后人本不必承受的无尽苦难。今天,正在逐步觉醒的无数中国公民们,应该早做准备了,把真相和内心对自由的向往告诉身边的每一个人;孩子虽应无忧成长,但有权知道一切。无论需要经过多少岁月,专制必垮,光明属于我们。

     惊闻美国已邀请习近平访美,请奥巴马先生代为转达以下:如果你们目前的所谓反腐反贪不是为民主而为,那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专制的苟延残喘赢得些许的时间罢了,公众终将觉醒;中国民主界与台湾各民主党派一样,仍希望共产党政府放弃和结束专制,向和平民主化演变,国家才能走向统一与民主共治。试问一个强有力的政府在几乎完全控制的小环境下,都无法实现你们所宣称的“法治”,更不要说整个国家。何况世界又怎能容忍这种“中国式民主”的专制主义价值观继续横行?相反来看,这更能证明一个不受选举与监督所产生的权利机构有多么的糟糕。中国人的承受力将达到峰值了,而你们却从未与我们展开过诚恳的政治对话,即使我们为整个国家的光明未来,而愿意放弃对你们罪恶历史的追责,尽管我们不愿意看到国家陷入战火,希望国家长久和平。遗憾的是,当你们容不下不同意见和政见,随着你们的拖延,恐怕再也无力阻挡六十多年来中国民众耐力的消亡,以及中国民主界对和平民主演变的绝望——唯革命才能改变中国的共识的达成后,战火将燃遍中国。这是任何一位负责任的中国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你们该做出抉择了。

     我们这个民族一直不曾忘记所有的压迫和苦难,无论是本族或外族所带来的,其本质从没有变过。中华民族所盼国家的崛起,始终希望为整个世界与人类的文明带来进步和光明,而非建立一个表象繁荣和使文明倒退的专制帝国。一个国家,对外只会献媚讨好,对内实行欺压政策,这样的国家是没有希望可言的。现在中国人的处境,完全是共产党这个该死的腐朽群体强加的。人是容易产生惰性的,尽管在面临抉择时我们更愿意有利于自己的国家,但我们依旧希望国际社会在与专制国家交往时保持警惕:小心!别依赖和被其经济绑架!当今世界,自由与民主已逐渐成为人类的普世价值追求,我们的共同前景理应是一个有原则、正义、光明与希望并存的世界,中世纪时欧洲那种在黑暗中徘徊不前的历史要永远成为人类的过去。

     所有成为独裁者一员的人,都容易沉沦至难以自拔的地步,最终失去人性中的真实和良知。这是专制体制对人类的毒害。在我看来,共产主义与社会主义这些成为专制主义掩饰物的理论,它就像一个幽灵从欧洲开始蔓延、祸害整个世界。这些主义是人类在现代民主的初始和不完善的阶段所产生的思想产物。事实上从它给人类带来的无尽苦难(仅中国就有数千万人为此丧生)中,已足以论断它阻碍了世界文明的进程。整个欧洲和国际社会理应对自身的民主制度进行反思和改善,对坚持专制的独裁者应态度明确的强硬,共同合力推翻阻碍人类文明的最后几面“柏林墙”。

     信到此处已近尾声,我在闭塞压抑的环境中待久了,有不当之处敬请谅解。近日,我即将站在他们准备的被告席上,他们审判我的同时,我也将审判他们;中国国内的媒体全被他们所胁迫,或者说是其附庸,对我们的一切将是置若不闻,唯有国际媒体履行令人敬仰的新闻自由精神了,请关注中国的所有异议人士。写信前我已深知可能带来的灾难,据悉刘萍女士除了一项与我同样的罪名成立,还有一项因为通过网络视频向“外逃”美国的李洪志拜年,二审结果为六年。我不能确定向您写信共产党政府会如何应对,或让他们的特务国保、看守所、监狱及其代理人给我以何种精神与肉体的报复,或者追加诸如“勾结境外势力、分裂国家、发布谣言、叛国”的可笑指控,事实上曾有过这样的案例。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的肉体被毁灭,如湖南的李旺阳死因成悬案,2010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还要在狱中度过剩余的十几年时间——这些极有可能成为我的归宿。但我已不再害怕了,随着关押时间越久,随着看到的黑暗越多,随着他们从我手中抢走关于祖母苦等我到中秋节后两天去世的家信,我内心剩下的一丁点儿恐惧该死亡了。我在生活中有基督的信仰,在理想追求中有民主自由的信仰——“毋自由,吾宁死!”也许还要经历无尽曲折,但此信已发出我高昂的声音!我望着高墙外格子式的天空,向所有关注中国异议人士的人们鞠躬致敬,并请继续关注我们,你们的持续关注和呼声将能给予我们极大的帮助。

     如果这两年中,有什么能让受到关押的数百异议人士伤感的,那么无疑是曼德拉先生的逝世。但中国每天都不断有人觉醒和继承这份事业,却是令人倍受欣慰的。另外,借此表达我对几件时事的看法吧,对俄罗斯(这个侵占了中国很多国土的国家)侵占乌克兰里米亚事件,及利珀特遭袭、涅姆佐夫被暗杀事件,我深表愤怒与谴责。最后,我想请您向美驻广州领事包德堡先生带去我的歉意:2013年因被抓捕而很遗憾无法参加他邀请的晚会。人们应当感谢美国这个曾经政体不一样的国家,给人类带来希望的曙光,过去如此,希望将来亦如此。我则封信是写给现任总统的您的,亦是写给未来每一任美国总统的,如果他们愿意看我这用拙劣文笔写出的赤诚的信,如果他们也同样相信——一个真正强大的人和一个真正强大的国家一样,是需要肩负起更多的责任与道义的话。很遗憾中国未能早日实现民主化,与负责任的国家一同承担更多的道义。我真心祝福美国更加强大,希望其未来的执政者们依旧对专制国家立场明确和强硬,现存于人类世界的民主阵营与专制阵营两种意识形态中,自由终将获胜!

     突然,我思念起了故乡,还有家中的老父亲,想念起外面以国为界的比之现在以墙为界较自由的大牢笼生活。但,我对光明的向往与追求,对自由执着的信念从未如此的强烈。我坚信专制必垮,我对中国实现民主满怀信心,因为中国民主界的纲领性目标终将成为现实,那就是——结束专制,恢复人权,实现民主,还税于民。

     最后,请允许我借用您曾为医疗政策使用的短语来结束此信。我想它的语境用在政治上表述人们对自由的选择是恰当的:中国人、美国人、人类,YOLO!如果世界上还没有这样的一个节日,我提请人们设立一个世界自由日吧!

光明中国 黄子(黄文勋)
2015年3月21日(赤壁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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