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亚洲电台)邓小平有言:“让部分中国人先富起来。”于是,部分中国人富了起来,首先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他们位处金字塔的尖顶。然后是那些接 近权势的,处于金字塔的上层。更广大的中国民众,则处在金字塔的下层,或被压在金字塔的底层,陷于相对贫困,或绝对贫困。 贫富悬殊。但中国人,或者,部分中国人,之于外界的印象,是阔气起来,财大气粗。阔起来的中国人,涌出国门,把中国人的种种陋习、恶习和劣根性, 也挟带出国门。中国人展示于国际社会的种种“行为艺术”,令外国人皱眉。暴发户?土豪?衣食足而不知荣辱?是的。崛起的中国,让世界看到的,是不可思议的 悖理:国家强大了,国民素质却依然低下。或曰:硬实力提升了,软实力却并未提升。 中国人常说:“家丑不可外扬。”宁愿集体遮丑。笔者却甘愿冒着得罪部分中国人的风险,写作本书,决意再次把中国人的劣根性挖出来、把中国人不堪的真面目揭开来,扬扬家丑,让世界认识中国人,鉴别其性,洞察其质,进而认识中国,把脉其走向,防范其负面的辐射力。 其实,并非笔者外扬“家丑”,中国人输出各国的拙劣表演,本身就外扬了家丑。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涌出国门,中国人的问题,成了世界性问题。透过 本书,我要大大方方地告诉世界,当今中国人的基本特征,就是这样:勤勞吃苦,卻唯利是圖、見錢眼開;生存力強,卻偷奸耍滑、無孔不入;看重關係,卻明哲保 身、冷血無情;貪生怕死,卻恃強凌弱、欺軟怕硬;痴迷大一統,卻熱衷內鬥、一盤散沙;既是暴民也是順民,人格分裂,奴性十足······ 有人或问:别的民族就没有这些问题吗?比如南亚人、南美人或非洲人。我的回答:或许部分有,或许还能找出若干相似性。但中国人的问题,具有更长的 历史、更成体系,顽疾至大至深。作为中国人,我至少比外国人更了解中国人的症状。为中国人把脉诊病,我更有把握,更有发言权,也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写中国人,最难说服的,还是中国人本身。这是一个自以为是而又固步自封的民族。中国人向来不认错,要他们承认自身存在的缺陷和宿疾,“难于上青天”。不愿正视自己的问题,死不认错,本身就是这个民族的劣根性之一。 有的中国人,不仅意识不到自身存在的宿疾,反而以夜郎自大的心态,顽固地坚持:“中华民族是优秀民族。”宿疾成为顽疾。有的中国人,虽然能意识到这些顽疾,却不以为意,仍以狭隘的民族主义心态,文过饰非。 有的中国人,虽不属上述两类,读完本书,仍可能会跳起来说:“我不是这样的中国人!”那么,我首先请他冷静下来,先不必就书中的故事,具体地逐一 比对、对号入座,可总体地想一想,究竟是不是?有多少是?有多少不是?如果他仍然坚持说:“不是,一点都不是,我就不是这样的中国人!”那么,我要说:恭 喜你!你大概属于少数例外的中国人。 就像任何事物都有例外一样,说到中国人,当然也有例外,哪怕,这样的例外,大约不超过5%。例外者,诸如:那些先知先觉、痛感民族劣根性而不甘同 流合污的中国人;那些幡然醒悟、深以为耻、决意从自身做起而重塑民族形象的中国人;那些产生宗教信仰、刻意洗心革面而脱胎换骨的中国人······ 当然,还有更稀少的一类:天生纯质,如荷花,出污泥而不染。这类中国人,是如此的稀有,实在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克拉玛依“友谊馆”突发大火(1994年,中国新疆),在场官员尽都夺门逃生,抛下数百名儿童在烈焰中挣扎、惨号。只有一名舞蹈教师,奋勇抢救孩子,在她的救助下,十二名孩子逃出生天,但她自己的儿子却葬身火海。她是例外的中国人。 两岁女童被两部汽车连续碾轧(2011年,广东省佛山市),十八个过路人,尽都熟视无睹,拒不伸出援手。但第十九个人,一名拾荒妇,终将那血淋淋的小生命抱起。她是例外的中国人。 游轮“东方之星”翻沉于疾风暴雨中(2015年,中国长江),船长与船员弃船逃命。政府救援,仅救出2人。当局无情打压并严密监控遇难者家属,不 得申冤。官方媒体,只聚焦当局的救援工作,并肉麻吹捧参与救援的官兵是“中国最帅男人”。然而,唯一的好人好事,却是:游轮翻沉地段,湖北省监利县,在救 援和善后的那段时间,当地民众善心难抑,对遇难者家属、甚至对任何抄外地口音的陌生人,卖花不收钱,搭出租车不收钱,进饭店不收钱,有人要付钱,饭店老板 甚至会假装生气地把他们推送到门外。备受当局监控和虐待的遇难者家属,得到的唯一安慰,就来自监利县的普通民众。他们是例外的中国人。 本书不得不涉及政治。因为,中国人的问题,无论从历史还是现实看,很大程度上,都与政治相关,尤其与政治制度相关。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中文成语,早已明示统治者对民众的示范效应。必得透视政治、解剖政治人物,才能探测到诸多问题的源头。 制度黑暗,凡两千年。可幸的是,当代中国,尽管红墙森严,红朝魔力无边,把控着社会的每一道缝隙,抗争的中国人却代代相传、生生不息。上世纪五十 年代,有质问体制的右派;六十年代,有勇敢反毛的烈士;七十年代,有人头攒攒的民主墙;八十年代,有波澜壮阔的八九民运;九十年代,有寻找信仰的法轮功群 体;二十一世纪,有与极权者斗智斗勇的维权律师群体······ 挺身而出者,尽管不是大多数,或许,又是一个5%,却是这个民族最后的魂魄所在,微茫的希望所在。也是例外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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