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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那”:一个词汇中的近代史
日期:8/14/2016 来源:网络 作者:网络


      
    20初年是支那在中国的盛行期。尤其是在资产阶级改良派和革命派的籍中,此词风行一。各种刊的大小标题上,它都常出 1905年,黄等人创办的一个极著名的刊物,即名《二十世之支那》。籍之名中出的也很多,如《支那文明史》、《支那全》、《支那四千年 开化史》等。其中最后一本,编译者署名支那少年,由上海支那翻出版。1904年,一向不愿易沿用日本名复,也未能免俗地使用了支那。他批《巴黎茶花女事》的名句即云:可怜一卷《茶花女》,断尽支那
      
    戊戌至辛亥期,中国新人士支那来称呼自己的国家,大体不出以下四个方面因素的合作用:一与当中国政府没有明确定自己的国 号有直接关系;二起因于中国二字似有盲目自大之嫌,追求文明世者所不喜;三因流行的大清国之名既不足以涵括清朝以前的中国,更和失 望于清王朝之人特是革命党人所弃;四直接因日本之称,以支那乃西方国家称呼中国之“China”,用之不心安理得,且不无开化 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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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2年夏,好学深思的开明士大夫宝瑄的一段议论能反映于以支那称述国名的典型心理。议论,是他在阅读梁启超《中国魂》一 书时,因不满其仍然不废中国而留在日中的。他写道:冰主人之开敏英,日以新学新理灌其中者,而舌端笔下,犹时时不离中国二字。试问 国之称,其自尊大之辞耶?抑以是国之名耶?国而名中,何所取?若据地形而曰中,过亚南之片土,非中也;若外人而曰中,是以蛮夷视东西文 明国,抑何不自量耶?故余之学识闻见虽远不逮任公,然而舌端笔下,久无中国二字,每以我国代之,或称我支那。今日本称我国曰清国,清字朝名,而非国名 也。又呼曰支那,此名却甚古,然亦外国之呼我,非我以此国名也······国,不可无国名,旧名既无,不可不新名,名惧人不知,莫若即因 外国所呼我之名,以自名曰支那。
      
    藤惠秀《中国人留学日本史》一引述,日本早稻田大学保留有1907年度留学校的部分中国毕业生题名录,其中有37人明确注明了祖国国号: 清国12人,署中国7人,署支那18人。于国号称种混乱情形,当的国内也是一,不使用比率可能不同 了。事上,种情形一直延到清朝亡。
      
    在戊戌期的新派中,开始正国名的意国外称呼中国的情形有多了解,并使用支那持有一定保留意者,黄遵。他在《日本国志》中使用华夏来称中国,并明确注道:
      
    “考地球各国,若英吉利,若法西,皆有全国名。独中国无之。西北各藩称曰诸岛称曰唐。日本亦曰唐,或曰南京。南京,此沿 代之称,不足以概代也。印度人称曰震旦,或曰支那。日本亦称曰支那。英吉利人称曰差那,法西人称曰差能。此又他国重之音,并非我国本有之名也。近世 对外人称,每曰中华,东西人颇讥弹之,谓环球万国各自居中,且华我夷人,不无自尊卑人之意。余则谓:天下万国,声名文物莫中国先,欧人名为亚细亚,译义为如朝日之始升也。其时环中国而居者,多蛮夷戎狄,未足以称国。中国之云,本以中国之荒服徼言之,因日久,施之于今日,外国亦无足怪。 子舜夷文王西夷之言,知夷非辞,亦知非必尊之辞矣。余考我国古来一,故无国名。国名者,对邻国之言也。然征之籍,凡他族夏。《》曰夷 不乱,又曰昵。我之禹域九州,夏之称最古。印度、日本、英、法所称,虽为华为夏不可知,要其音近此二字。故今以华夏名篇,而仍以秦、、魏、晋一代之国号分其事云
      
    黄遵的具体解然有未必妥当之(字的),但他主华夏为中国国名的态度却是鲜明的。
      
    在晚清,新人士以支那自称中国,也曾遭到来自文界部分人的明确反。戊戌期,王先、叶德等保守派人物就特反感此。叶德 嘲的笔触写道:更可笑者,笔舌掉罄,自称支那,初哉首基,必曰起点。不思支那乃氏之称唐土,起点乃舌人之解算文。而成,按其文, 则拼音而得字。非文非质,不中不西。东施效颦,得毋为邻女窃笑耶!他和王先等人共同制定的《湘省学》中,也抨《湘》好用支那震旦 象。不,他们对支那的反,是同笼统反感一切新名系在一起的。尽管就支那词而言,其意见未尝没有合理之点,但由于 其所述理据不足(时还不知此在日本已开始具有歧意味),再加上政治上的原因,它在戊戌期却未能引起梁启超等舆论界精英人物足的重和冷静的反 省。
      
    1901年以后,梁启超在国名问题上,也逐有所反思。是年9月他在《清议报》上表《中国史叙,已明接受了黄遵和叶德等的某种影响,尽管他没有放弃使用支那,但在写作史书时,却已毫不含糊地持了中国的国名。他写道:
      
    “吾人所最愧者,莫如我国无国名之一事。常通称,或曰夏,或曰人,或曰唐人,皆朝名也。外人所称,或曰震旦,或曰支那,皆非我所自命之名 也。以夏、、唐等名吾史,失名从主人之公理;曰中国,曰中,又未免自尊自大,遗讥然,以一姓之朝代而我国民,不可也;以外人之假定而 国民,犹之不可也。于三者俱失之中,万不得已,仍用吾人口习惯者,称之曰中国史。泰,然民族之各自尊其国,今世界之通。我同胞苟深察名 实,亦未始非唤起精神之一法门也
      
    然梁启超的一做法,在新派同人内部也并未取得一致意。前述宝瑄反梁氏使用中国自称国名,即是明。在20的最初十年中,我们虽 到康有的国名,革命党人也主共和国的国名,但以支那来指称中国的象,却是相当流行。
      
    民国建立后,由于民国”(简称中国)的称被明确写进宪法、正式宣示中外,国人以支那自称国名的象,遂逐减少。但这时,人们对 于日人持使用此的歧意味,仍然缺乏自刊上也依然常。直到日本逼迫中国接受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特巴黎和会上日本的野心不断 暴露之后,国人才支那的使用,有了较为而明确的抵制。一次抵制不再是来自于外部世界知之甚少的文化保守派,而是首先自于留日学生或其 他旅日同胞内部。其抵制的机,也主要不是出于维护传统语文的纯洁性,而是激于国的民族情感。
      
    1915年,留日学生彭文祖在《盲人瞎之新名》一中所提出抨的第一个新名,就是支那,他情地呼吁国人赶快-。其言曰:
      
    “此二字不知从何生,颇觉奇怪。人竟以名吾国而国人恬然受之,以佳美,毫不怪。余之不啻如考妣,欲哭无声,而深恨国人之盲从也。考此二 字之来源,乃由日人误译西洋China蔡拿者也。留学生写诸书信,之回国。者,照直之,人云亦云,不加改,是国人迎此名之明也。而 不知此二字在吾国、非也,又不知由人妄加之也。吾新建之中二字国名,日人日自尊自大鄙夷他国所起,竟否吾之存在, 不道,偏呼吾曰支那,矢口不移,而国人恬然自若,不独不怪,更迎如上帝授与者然。此予不大惑者也。自唐朝呼日本曰倭(形委音),形其为东方矮人。因 其屡屡乱国境,故加之以寇。殊不知唐代之名,竟贻祸于今日。日人引以奇耻大辱······每一文学士作一字典,必于倭字注下,反覆加剖解,其来 由,其耻辱,与吾国人立于极相反之地位,咄咄怪事,国之民与亡国之民,自有不同之点乎······予欲而声嘶,望之泪而已。近年日又有 那、北支那、西南中支那之称,而吾国报纸竞率直之,不知变为中国部、北部、南中部之名。吁!此小事,亦四分五裂之兆欤?一班昏昧盲从,犹可藉口不知 与此耻辱,独怪留学生(第一盲从)与学法政者,亦朦然不解。嗟呼,痛心疾首,徒奈何。彼国法中非有不乱名人国之一乎?学国法者看何 矣!
      
    五四运动时期,中国留日学生开始激烈反日人称中国支那,公开揭露其所包含的民族歧意味。如王拱璧在191911月初出版的《 录》中,就谴责日人自战胜前清以后,即称我华为支那,垂国民教育······倭人人之口。每逢形容不正当之行必曰支那式,借 以取笑,此种教育早已灌其国民之海。迨至今日,三尺童子,一见华人,亦出其一种丑,曰:支那人支那人。恍若支那二字,代表人之万 者。他抨日本不称我国民国,而称之支那共和国,是不以国家是我中民国成立八年而倭人尚不承。他尤其厌恶日人支那二字的音,怎么听都生,因而他解释说支那,倭音西那シナ,有将死之意,有物件(俗称西),又与ヒナ音相近,雕泥木偶 也。诚如实藤惠秀所言,王拱璧关于支那读音含义的具体说法不免有牵强之处,但却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留日学生对于日人包含了轻蔑感情的支那支那 语调的强烈反感。
      
    郁达夫在小《雪之夜》中,也曾感慨地写道:支那或支那人的一名,在东邻的日本民族,尤其是妙少女的口里被出的候,听取者的里心里,会起怎么的一种被侮辱、望、悲痛的混合作用,是没有到日本的同胞,绝对想象不出来的。
      
    有留日学生和华侨因不堪忍受此种侮辱,投日本报纸,要求日人不再使用支那曾引起民关于中国国号的争1930年,事 由民间发展到官方。中民国中央政治会年通认为“‘支那极不明,与在之中国毫无关系,要求外交部从速通知日本政府,今后称呼中国,英文需写National Republic of China,中文写大中民国。倘若日本公文使用支那之的文字,中国外交部可断然拒接受这样,从1930年底开始,日本政府的公文算不再称中 支那(中国人自己,更无理由再自称支那”)。但日本国内,社会上一般和口,仍照旧无所忌地沿用支那。直到日本在第二次世 界大中成为战败国,问题才有了根本解决的可能。19466月,中国以战胜国的身份派代表到日本,用命令的方式通知日本外省,今后不日本再用支那称中国。同年 66日和73日,日本外部和文部分向日本各大刊、出版社和大学,出避免使用支那的正式文件,定:今后不必细问根由,一律不得使用 (指中民国)所憎之名称
      
    尽管如此,由于史的性,中国国内的国共之争,以及中日双方民族情立等因素未能消除,此后一段时间里,日本人中国的称呼仍然很乱。直到 2060年代,其称渐趋统一。60年代末,日本的《角川国辞典》在解支那词时明它乃中国之旧称表明支那在正中已 经成为死词了。
      
    与此相一致,英、法、荷兰语言中公开歧视华人的词汇,也都同支那,逐地走向消亡或改。无疑,是中国社会不断大的果,同,也是人自身日益成熟和步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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