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普世价值为核心的话语系统并未在中国“瓦解” ----对践行《零八宪章》的一点体会 嚴家偉 不可否认当前中国的民主进程遇到了一股寒流,甚至可以说处于低谷阶段。而世界的民主浪潮也遭遇到独裁专制逆流的拚死阻挡。这是茉莉花革命与阿拉伯之春以后遇到的空前困难时期。造成如此局面,一方面是中共有效地利用了贪婪的国际资本与西方某些大国领导人的短视,以韬光养晦和裝“可怜,无害,开明” 的样子赢得了美、欧、日等国的最惠贸易待遇与大量的资金技朮援助。不过二十年中便被资本主义“喂肥”、“养壯”终至养虎遗患。另一方面则是美国“白左”的幼稚乏知与右派的自私为中共的“崛起” 提供了大量的方便。尤其是奧巴马背着个诺贝尔和平奖的“包袱” 自废“武功”,自捆手脚。 在其任期中不仅对北韩、伊朗等专制邪悪势力一味软弱退让,对中共更是曲意逢迎,从而大长了独裁专制势力的嚣张气焰。特朗普上台后的“美国优先” 及喜怒无常捉摸不定的风格,尤其是只看重美国的商贸经济利益,对民主自由的普世价值只字不提,对极权专制当局大肆侵犯人权熟视无睹。更使独裁专制当局欣喜若狂。美国是民主自由世界的领导带头者。接连兩屆美国总统的錯误政策,使世界各种极权专制势力、特别是共产极权专制势力额手称庆,感到已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于是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去进行各种反对民主,侵犯人权,倒行逆施的罪恶活动,而无需担心美国会有何种反制措施。如此趋势必然会助长专制极权的迅速“崛起”与強横, 而美国的缺位与迷失无疑是造成此种阴暗局面重要的一环。 中国大陆在中共十八大后,文革中出身赤色权贵家族的一帮红衛兵人士,仗其权贵家族势力控制了中国政坛,夺取了权力的“国柄”。他们掌权后,一方面不断否定邓小平的例如对外“韬光养晦”,对內不争论“姓社姓资” 的重大方針。另一方面则极力向毛左年代倒退,大抓所谓“意识形态领域” 里的“路线斗争”,以煽动狭隘的民族主义,虛伪的“爱国”(实则是爱党)情感,来严控新闻言论自由,尤其对互联网上言论的监控打压更是不遗餘力。与此同时,对一切不同的政治异見人士与公民的正当诉求,更是无法无天地进行压制。而且“发明創新”出了诸如“寻衅滋事”、“ 煽动颠覆” 等各种可以隨意加害于人的“口袋罪”名。甚至连依法履行律师职责、维护公民人权的律师也大批横遭迫害而鎯鐺入狱,要求官员公布财产的公民也横遭逮捕。这是文革和六. 四之后又一次在神州大地出现的政治迫害狂瀾。 正是在这种“阴风怒号,浊浪排空” 的恶劣政治生态环境中,中国大陆对民主的呼喚与啓蒙的声音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和打击。许多民主精英人士被系于狱中,根本失去了发声的可能,甚至惨遭迫害致死。无可讳言,与此同时,也有些人为了不去“吃” 那明摆着的“眼前亏”,只好暂时自藏鋒芒,权作“寒蝉” 之噤。于是乎某些人只看到这种一时的表面现象,便匆忙作出了悲观的结论。从而认为:“以自由民主宪政等普世价值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 在今天的中国已经被 “瓦解” 了。 而且“并不始于今天”。 甚至认为,以自由民主宪政等普世价值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先是受到同一阵营(主要是口头暴力革命派)的嘲弄、政府宠养网络倡优的严重羞辱,再到2017年的自我放弃,终于陷入瓦解。”言之凿凿,好像真就是这么回事似的。 如此妄自菲薄,自我否定,自暴自弃的悲观论调,不仅对中国的民主进程有害无益,也与宏扬普世价值观,践行《零八宪章》之精神背道而驰,而且更不符合中国现实的客观情况。在此必须严肃指出的是,在当今中国以自由、民主、宪政等普世价值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不但没有“瓦解”,而是已经、并将继续深深植根于民间的广大民众心中。不仅已生根发芽,而且正在开花结果。看不到这一点的人,你就只能是一个成天坐在书斋中寻章摘句的宅男怨女式的酸儒,而不是一个胸襟开阔的民主战士。 刘晓波愽士生前曾不止一次地指出,中国民主运动的希望在民间。事实也确实如此。笔者并不轻视精辟的理论对民主运动的指导意义,也承认民主精英人士的重要作用。但归根到底,民主运动的成功与否,则取决于广大民众的认同与参与。也就是说,以自由、民主、宪政等普世价值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必须让普通的民众认同、掌握,践行、运用,否则再伟大的理论,再精辟的话语系统,都起不了多大作用。而自从上世纪80年代中国民主运动新启蒙开始以来。民主、自由、人权等普世价值观,已经植根于中国民间底层广大民众之中。并湧现现出了许许多多看似平凡,确是优秀的人物。这决不是几个小丑的“嘲弄”,一帮倡优的“羞辱” 便能将其“瓦解” 的。 首先要指出的就是出现在中国大地上的访民群体,他们就是在认同和掌握了以自由、民主、宪政等普世价值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后而“崛起” 的一个英雄群体。他们维权行动的本身就是这种精英话语系统的具体体现。而他们在与当局的周旋中,也大量地使用了体现民主、自由、人权概念的话语。甚至把它用到了国外。他们在民主国家自由媒体记者面前或北亰外国使领館门外“告洋狀”。理直气壮地陈诉自身权益遭受到的非法侵害。他们使用的就是普世价值观与《零八宪章》精神的精英语言系统。不仅如此,还把这种“洋狀” 告到了联合国门前。请问:这体现出的是自由、民主、宪政等普世价值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被“瓦解” 了,还是正在被底层广大民众掌握和践行着呢?更振奋人心的是:有的访民还在“习总” 访美时拦下“御驾” 交上诉狀,还硬逼着中共官员收下诉状。成了当天世界许多报纸的头条新闻。这难道不是成功地践行了以普世价值观和《零八宪章》精神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而取得的辉煌成果吗?因此怎能说这个话语系统在中国“瓦解” 了呢? 回过头来再看国内,“笑侠”陈云飞以幽默潇洒的语言调侃无理的判决;“屠夫” 吴淦以“我自横刀向天笑”的大无畏精神,慷慨陈辞蔑视悪法的不公;已过耄耋之年的鲍彤老先生,不顾当局施加于他的“压力山大” 般的监控, 仍敢对“敏感” 问题频频发声,包招这次中共要以取消宪法中关于国家主席与副主席任期限制,从而为复辟最高领导终身制而舖平道路的问题。而就在这个问题上,前《中国青年报》《冰点》栏目主编李大同2月26日在网上发出公开信,向北京市全国人大代表们紧急呼吁,要求他们在即将召开的全国人大会议上,投反对票,否决修改宪法中有关国家主席任期限制的建议。与此同时,中国女企业家王瑛女士也以同样方式表达抗议。中国著名社会学家李银河女士也在自己的博客中说:我认为恢复终身制是不可行的, 是开历史倒车,让中国回到毛时代的做法。但人大很可能全票通过,因为他们不是真正民选的代表,所以他们不会代表人民投票,而会按领导的意图投票。至于互联网和民间更是对此恶评如潮。赵小莉、杨鹏等人以中国公民的名义发表了公开的反对和抗议。他们的反对和抗议意见以图片形式(有些倒置或横卧;均为了避开关键词审查)在社交媒体上传播。以上这些,只不过是掛一漏万的几个例子而已。 著名作家《血色黄昏》的作者老鬼(马波)更公开表示:共和国家的元首是有任期的,而皇帝是没有任期的。取消任期制,就等于是共和结束了,变成了皇帝一个人终身制了,终身到死。所以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倒退。老鬼的父母自青年时代就参加中共领导的革命活动,父亲生前担任北京师范大学党委书记,母亲是被中共奉为“红色经典”小说《青春之歌》的作者杨沫。马波说,他父亲“1928年参加革命,习近平讲不忘初心,初心就是追求一个民主自由的共和国,而不是终身制”。当然,还有更多、更多“无名小卒”般的网民,同样秉持普世价值观念与《零八宪章》精神对此进行痛批。一时之间什么“皇帝”、“ 袁世凱” “袁二”、“ 张勋”、“开倒车”….. 都成了互联网上的“敏感词” 和禁忌语。 网警、网监、大小五毛,删帖“删” 到手软,也难完成“任务”。 还有我们这些虽已七老八十、当年“反右运动” 中的受害者, 这么多年来也“位卑未敢忘忧国”, 一直在为践行普世价值观与<零八宪章>精神, 为中国的民主事业不断地发声。……. 这一切难道还不能明白无误地体现出以普世价值观念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在中国大陆根本不是什么已“瓦解” 了, 而是全方位地深入人心了吗?!否则怎么能有这样“一石激起千层浪” 的“壯丽景观”呢? 真理是朴素的,更不是只存在于“象牙塔”中、只有少数精英才能认知掌握的高,难,深学问。虽然宏篇巨作,洋洋大观的理论应该受到尊重。但不管是知识精英还是普通公民在认识到这些真理后,要能够、敢于知行合一加以践行才是更重要的。否则只有空洞的理论能解决什么问题?更不能因民主运动在前进的过程中遭遇到某些暂时的困难,有的人既不深入调查研究,便坐在书斋之中悲观失望,惊惶失措,发出一些不切合实际情况的结论。这种作法至少在客观上是助长了独裁专制的气焰,是在自我放弃向民主阵营泼冷水,这是非常錯误,非常不可取的。
此文首发《民主中国》
现附何清涟女士相关文章如下:
何清涟:精英话语系统为何瓦解? 作者: 何清涟 (“《零八宪章》十周年:知行合一”征文 话题缘起 国内财新网采访了许知远,他是在中国传统媒体上还有言说空间的自由派知识分子的中生代的代表人物。但许知远发出的感叹却是:“我没想到精英话语系统会这么快瓦解”。 其实,以自由民主宪政等普世价值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以下简称精英话语系统)之瓦解,并不始于今天。如果说80年代是新启蒙,90年代由自由主义学者们担纲进行再启蒙,到韩寒现象风靡大陆之时,精英话语系统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是一个需要深入分析的话题)。从2008年到2017年,中国的公共话语空间历经了以三次事件为标志的三个阶段,精英话语系统先是受到同一阵营(主要是口头暴力革命派)的嘲弄、政府宠养网络倡优的严重羞辱,再到2017年的自我放弃,终于陷入瓦解。 这个过程完成之后,自由派知识群体完全边缘化,无论在朝在野的各种势力,均不以其为社会转型中一支重要推动力量。 艾未未的政治嬉皮与公民参与活动 艾未未认为“行为即艺术,即自由表达”,他也确实知行合一,用行动实践了自己的理念。除了天安门前竖中指,一夫八奶的裸照这类恶搞行为艺术之外,具有社会意义的至少有以下诸项:2008年在网上发起的5.12四川汶川地震公民调查活动、对浙江村民钱云会之死的调查,等等。如果说以一个人的名字冠名一段时期,那中文推特在2008-2011年6月这段时期,确实姓艾,他不仅主导了中文推特,还型塑了中文推特圈的禀赋。 艾粉们曾是中文推特上的一大族群,当时的艾粉们也多少带点艾未未的痞气,喜欢在推上打群架、拉偏架,嘲弄公共知识分子与零八宪章。尽管他本人对非暴力革命与暴力革命的主张有点模糊不清,也是推特各种斗殴的根源,但因艾未未本人使用的是普世价值这套话语体系,对抗的是政治强权,因此,“艾氏推特”胡闹嬉皮不断,也还有个限度,不似2017年郭氏推特革命初起阶段,郭粉如蝗虫过境,推特圈几无噍类。也因此,在艾未未入狱之后,推特很自然地进入百花齐放、各自言说的相对平静状态。 但艾未未的行为艺术政治盛行的后果之一,是精英话语系统从受尊重到瓦解的起始点。从90年代中后期以来,主导中国民间思想舆论的主体是自由派知识分子。《零八宪章》比较完整地表达了一代知识人理解的宪政民主理念,部分自由知识分子发动并参加了签署活动。在艾未未被抓之前,他的行为艺术通过网络加速传播,年轻一代看到了恶搞行为艺术让当局陷入无从措手的狼狈状态,品尝到“快乐维权”的快感,一些维权人士宣称:“上街一站,胜过言语千万“,提出中国不需要启蒙了。承接80年代新启蒙的90年代再启蒙到此中断。 推特一度姓艾,证明勒庞在《乌合之众》所说过的一段经典名言是不易之理:“掌握了影响群众想象力的艺术,也就掌握了统治他们的艺术”。 这一时期还有个小小的插曲:韩寒于2011年最后一周接连发表三篇标题磅礴的文章:《谈革命》、《说民主》和《要自由》,这三篇文章引起强烈的反弹与批评。但韩三篇现象,是精英话语系统瓦解的结果,而非原因。 国家权力对知识的轻蔑:周小平面圣与受重用 江泽民宣称要与国际接轨,藉此消除六四屠杀在西方投下的阴影,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在上世纪90年代也曾有过一段稍微宽松的日子。“三个代表”理论的出炉,表明当局当时确实想建立政、经、知三大精英同盟。在这种政治环境中,少数体制外积累了声望的自由派知识精英还被纳入体制,南方系列媒体也曾为自由派知识精英提供了平台。薄熙来“唱红打黑”之时,也曾邀请几位“知识精英”入幕,增加其“入常”的份量。这部分人对权力的曲意迎合,确实再度让知识精英蒙羞。但知识精英仍然还能保持劝说当局、启蒙大众的热情与毅力。 在2014版“延安文艺座谈会”上,习近平接见网络写手周小平、花千芳之后,中国知识精英基本放弃了劝说的念想。因为周小平不学无术,将臆想的北韩、世界状况当作言说的依据,并随时编造各种数据,几乎人所共知。互联网时代出现这种写手不足奇,奇的是这种人被当局请入殿堂,此举实让中国士林心寒。最搞笑的是《环球今日评:习大大见周小平,有人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不嘲笑“可怜夜半虚前席,网络混混成帝友”,反而肆意嘲弄文坛群英“嫉妒周小平”。这篇文章的作者不知道,重用周小平作“喉舌”,当局本意确实是羞辱士林,但最终却是当局自辱,因为这等于昭告天下:在当朝者眼中,知识学问的分量远不如拍马重要。 以普世价值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在中国朝野均陷入彻底瓦解状态,只有极少数人还在坚持言说,这种言说随着南方系列的衰落仅剩余音绕梁。推荐周小平入习之幕的鲁炜直到2018年失势,外宣媒体多维新闻网2月14日刊登了一篇《鲁炜四宗罪暴露中共制度建设软肋》,特别提到:“在2014年10月举行的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经网信办推荐的网络作家周小平及花千芳获得习近平鼓励,但周、花在社会上口碑极差,让习办颇为不满。” 习如果真心不满,周小平还能在中国胡言乱语、如鱼得水风光这么些年?只能说这是习办挽回面子之举。 精英话语系统的最后一击来于自残 2月19日,刘水(@liushui1989)发布一条推文,认为“郭事件最大失败者是民运,这并非郭终结了民运,而是民运人士主动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表面看对郭是判断错误,深层暴露民运的价值、路径错位,与中国现实脱节、隔绝,对制度转型理论陌生,知识结构老化。还停留在用中共革命思维和方式来反共,无能站在制度转型高度解释中国并提供理论依据。” 我认为这段话总结的不止是民运,因此回了一推:“其实还有一个后果,即批判型知识群体通过这一事件彻底边缘化。这个群体在胡温末期还努力挣扎着坚持公共言说。习启用周小平等网络混混羞辱士林之后,这个群体转向媚俗。到2017年彻底完成这一过程,导致精英话语系统瓦解无存——多年以后,一些人也许承认这点。” 推文太短,有些话我没有说。对于民运群体的未来,大家已经讲得够多了,我也早指出过这一群体的特征。在我看来,这事只关系到民运人士与民运的未来,与中国未来并无多大的关系。但我认为,不少自由派知识分子在郭事件中因自残而导致的精英话语系统瓦解,才与中国未来有关,因为他们本应作为时代的先进。作为知识群体当中的一员,将一些话说透明白,既是我的责任,也是为知识群体负责。 在郭氏推特革命(2017年3月-9月)当中,中国知识群体中不少人用自残的方式彻底瓦解了他们从中获得人生意义的精英话语系统——以普世价值为核心的宪政、民主、自由这套理念。 知识精英大都熟悉冷战时期东中欧国家对极权的反抗,其中部分人也可能知道这些国家的政治反对派曾提出“捐献公民社会”,要义就是反对当局将政治问题非政治化,用政治反对人士的个人隐私来羞辱打击他们,而是价值观的对决。他们之所以主张这点,一是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证明自身的价值观远优于共产极权意识形态,他们才会获得最终胜利。这里还有一层手段上的考虑:他们知道,共产政权当局利用老大哥监视公民,当局掌握人们的隐私,远比普通人知道政治高层的丑闻要多。在互揭丑闻的战斗中,异议人士未必更占优势。圣经故事言:耶稣让自认为无罪者用石头砸死妓女,结果所有人都羞惭而退。道理很朴素也很永恒:很少有人是圣人。 中国知识群体在支持维权人士的时候,也反对过当局利用政治反对者个人生活经历来污名化维权人士,比如对吴淦父子。但在2017年时,他们忘记这一点,居然以为依靠抹黑与制造丑闻等“爆料”,就能打击共产党政权,是通向民主化的捷径。也因此,郭氏推特革命的参与者先是沉浸在爆料的狂欢中,继而湮没在郭及其支持者揭发曾经的支持者或敌人(即民运人士)的丑闻中。有人在道理争论中落于下风时,立刻采用揭所谓隐私的手段,这类举动多了,让良知犹存、是非尚明的推友非常不齿。 也因此,知识群体在这场“郭氏推特革命”中,甘心情愿地让自己沦为郭的追随者与“学生”。在谈到毛时代与文革时,中国知识人(除新左派之外)基本都认识到:毛的个人崇拜是针对愚民的统治术,必须摒弃;政治运动与文革中的人人表态、个个过关是裹挟人的暴政及暴民行为,应该唾弃。这些被他们陈述过无数遍的道理,在郭氏推特革命中,却被不少知识人全然忘记,不仅自己唯郭是从,还劝说强迫别人表态,不表态就视为“异类”口诛笔伐。 人类历史上,无论是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法国的思想启蒙,甚至美国的独立战争,都离不开知识者的启蒙。作为授业、传道、解惑的知识群体的堕落,既标志着一个国家的沉沦程度,还让这个国家失去了明天。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有段名言:“一个国家为其年轻人所提供的教育,可以让我们看到这个国家未来的样子。令人难忘的历史事件,只是人类思想无形的变化造成的有形的后果而已。” 中共的意识形态教育已经严重戗害了中国的年轻人,在1990-2010这20年中,不少知识者在大学讲堂、在媒体上,都未忘记自己身负启蒙与传播自由民主理念之重任,做了不少事情。如今,在当局的打压下,言说阵地日益缩小,这种困境之下,正需要知识者坚守价值理念。可悲的是,不少知识人不但没能坚守,反而转向媚俗,以为附和大众,赢得掌声,就是赢得了时代,赢得了未来。 郭文贵这种因失去官家靠山而陷入困境试图保命保财报仇之人,中国以前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但2017年出现官场人士、知识群体、政治反对者、社会底层竞相附从的景象,却前所未有。中共当年在延安时,因其有当时很能迷惑人的共产主义学说包装,示世人以理想与未来,导致知识分子景从,知识青年纷纷奔赴“革命圣地”,还可以说是被中共欺骗。这次郭氏推特革命什么包装也没有,所谓保命、保财、报仇等完全是本色演出,却导致一众知识人竞相自残附从。 我在网络上看到一段话:在众声喧哗的网络时代,“无论是网络巨头还是上层,中国社会的精英们,都选择纵容和谄媚,他们很清楚地知道,谁能赢得这些网民,谁就能赢得中国的未来,于是,中国网络的趣味日趋屌丝化、噪音化、水化,这就是中国网络不可逆转的现实”。 中国知识群体当中不少人曾展现不媚权的姿态,却输在一味媚俗上。他们在讽刺挖苦当年投奔延安的革命青年无数次之后,还轻易地倒在2017年的郭氏推特革命中,这已经不仅只是中国知识群体的悲哀。 谨以此文悼念中国以普世价值为核心的精英话语系统的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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