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生育的罪与罚
程虹
1979年,中共推行的“计划生育政策”以“控制人口增长”为名,正式走入亿万中国家庭。这项政策,在表面上是出于国家发展的宏观考量,实则深藏对社会结构的重塑、对个体生存权的剥夺、对人性的冷酷践踏。如今,回望过去四十余年,计划生育带来的不仅是人口的急剧老龄化、性别比例失衡和家庭伦理的错位,更深刻地揭示了中共政权在人权、生命价值观和社会治理上的根本性扭曲。
“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这是几十年来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口号。然而,这项“基本国策”并非建立在民众自由意志的基础上,而是以国家机器的高压手段贯彻执行。无数家庭在政策面前无力挣扎:二胎、三胎成为“超生”,超生即违法,违法即受罚。
强制堕胎和绝育成为地方政府完成“指标”的工具。据不完全统计,从1980年代起,数以百万计的妇女在怀孕中期甚至临产前被强行堕胎。许多案例中,怀孕妇女被拘押、施以药物,甚至在毫无麻醉的情况下实施“引产手术”。这种对女性身体的国家暴力,是对基本人权的粗暴践踏,堪比人类历史上任何一次系统性的残酷控制。
政策推行初期,中共高层称“人口多是负担”,将“独生子女”塑造为“对国家最负责任的家庭模式”。然而,时间是最严厉的审判官。进入21世纪后,伴随经济放缓和人口红利逐渐消失,中国社会迅速步入“未富先老”的陷阱。
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数据,截至2023年,中国65岁以上人口已超过2亿,占总人口近15%。而与此形成对比的是,育龄女性数量大幅减少。独生子女一代不愿意生、不敢生,进一步加剧了出生率的持续下滑。2022年中国出生人口首次跌破一千万,2023年持续下降至仅约800万。人口断崖式下跌,成为中共自食其果的铁证。
与此同时,由于长期的“重男轻女”文化在政策的催化下演变成“选择性别生育”,导致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在某些农村地区,青年男性因“娶妻难”陷入贫困、暴力与社会边缘化的恶性循环。这种扭曲的社会现象,正是计划生育政策留下的毒瘤。
计划生育不仅改变了人口结构,也极大撕裂了中国传统的家庭伦理体系。在传统文化中,多子多福、三代同堂是一种普遍价值观,而“独生子女”政策强制改变了这一文化底色。
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使得“421”家庭结构(即四个老人、两位父母、一个孩子)成为普遍现象。在独生子女成长过程中,他们承载了来自上一代四位老人的全部养老压力,心理负担沉重。而一旦独生子女发生意外,其父母则陷入“失独”的深渊。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中国“失独家庭”已超过100万个,这些家庭多数陷入抑郁、孤独,甚至产生自杀倾向。
更令人愤慨的是,中共不仅不为这些被国家政策伤害的群体提供充分的社会支持,反而长期否认政策失败。直到2021年宣布全面放开三胎政策,中共才在语气上稍作软化,但始终未对政策造成的伤害作出公开道歉或赔偿。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国际组织、人权机构开始将中共的计划生育政策与“系统性人权迫害”相联系,甚至用“人类灭绝计划”(Genocidal Policy)来形容其深远影响。特别是在新疆地区,有大量证据显示,中共不仅在汉族群体中实行强制节育,更在维吾尔族等少数民族中采取更加严厉的措施:女性被强制绝育、男性遭大规模羁押,整个族群的出生率出现急剧下降。这种针对特定族群的生育控制,符合联合国对“种族灭绝”定义中的一项重要标准。
美国、加拿大等国家已先后通过议案,正式认定中共在新疆的行为构成“种族灭绝”。而计划生育的全国推广版,无疑也是这场“灭绝”计划的另一个层面:用政治工具选择性地控制人口、打压自由意志、干预自然繁衍,这是一种赤裸裸的“人口工程”,也是冷冰冰的国家暴力。
2025年,中国社会面临人口危机、经济压力与代际撕裂的多重困境。中共在仓促中推行“生三胎”“鼓励生育”的新政,试图用金钱补贴和舆论宣传来扭转人口趋势,但民众普遍冷漠甚至反感。因为这个政权从未真正承认错误,也没有为几十年来的生育暴力向人民道歉。
今天我们反对计划生育,不是出于人口学的算计,而是出于对人类尊严的捍卫。我们反对的是一种将个体生命视为数字、将家庭视为管理对象、将女性身体视为工具的极权逻辑。
必须有人发声,必须有人铭记:无数胎儿在黑暗中被终结,无数母亲在产床上痛哭,无数家庭因失独而破碎。这不只是“政策失误”,这是国家暴力,是制度性谋害,是对基本人伦的亵渎。历史无法逆转,但真相必须被记录。那些被计划生育夺走的生命与希望,应该成为我们控诉极权、追求自由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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