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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劉和柯慶施三角關係淺議
 
 
张成觉
 
 
在中共黨史上,毛跟劉兩人的關係幾經變化—由於毛是一大代表,嶄露頭角較早。1922年安源大罷工前,毛就是劉的上級。首次國共合作開始後,毛急竄上升,且獲孫中山先生和國民黨元老汪精衛信任,成了國民黨中央候補執行委員兼中宣部代理部長(部長汪精衛是掛名的),屬於中央大員;而劉雖屬中共高幹,卻比毛地位差得多。
 
1927年4月國共分裂後,毛以中共中央委員的身分領導秋收起義,然後上井岡山落草為寇,1931年11月乘九一八事變日寇侵華之機,竟然當上所謂“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主席”;而曾奉派留蘇歸來的劉少奇就只能屈就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不僅仍屬毛下級,也隱含某種程度的君臣關係。
 
1934年10月間中央蘇區開始長征,當時劉雖然已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但劉只先後擔任紅八軍團和紅五軍團的中央代表,而毛在1935年1月遵義會議後,已儼然進入中央最高領導層。由是,早年隱含的某種程度的君臣關係漸趨發展。
 
1936年春,劉以中央代表的身份,赴天津主持中共中央北方局工作;而毛則利用時任總書記的張聞天之書生氣,很快篡奪了黨內及軍內實權。至1943年12月,劉參與延安整風運動,開始進入中共核心決策層,是中共五大書記之一。毛則與之聯手整倒周恩來。此時,劉穩居黨內第二把手地位,但因爲毛乾綱獨斷,兩人之間實際上已成君臣關係。對此,劉採容忍態度,直到1949年中共建政十年後,依然如此。
可是,1959年3月起,毛酬勞劉多年抬轎有功,賜國家主席位置,並宣布退居二線。兩個主席的標準相並列於報章及全國各地。對此,腦子裡少根弦的劉毫無覺察其中隱患。其實,福兮禍所伏,延安整風後已形成的君臣關係絲毫沒變!
終於,1966年八月毛一張《炮打司令部》的大字報,將劉猝然推倒在地,使之再不得翻身。妻子兒女均受株連慘不堪言自是不在話下!
1969年11月12日凌晨,身揹著“叛徒,內奸,工賊”三頂大帽,飽受折磨的劉少奇一命嗚呼!
有論者認為,劉與毛相比還有點良知。這大概是因為1959-1961三年大飢荒後,劉主持中央工作,與鄧小平,周恩來,陳雲等推行“調整,鞏固,充實,提高”八字方針,著力挽救平民百姓尤其是農民的生命,取得成效。
 
在此還必須回顧一件往事。1943年6月28日,劉就人性,是非、善惡等問題寫信給續範亭:「關於人性、是非、善惡諸問題,是中國過去哲學歷史上提得最突出的一個問題,也是二千餘年來,歷代均有爭論,直到現在仍沒有正確解決的一個問題。……人與其他動物最基本的區別,就在於人是有思想的。人的腦筯及其全部神經系統特別發達(這是長期勞動長期鬥爭的結果),所以人能理解自然界各種現象之間相互的內部聯繫;因而人就有可能按照客觀事物發展的規律去改造客觀事物,去進行勞動生產,去製造工具,去改造世界。這是一切其他動物所沒有的,這只有人才特具的。……人的思想,任何時候都不能離開物質的屬性,就是客觀事物發展的規律性在人的頭腦中的反映。……人們的生產勞動,永遠是社會的生產關係、社會關係、政治關係等(即人們共同生活的規律),這些一定的關係就決定着人們一定的社會觀念形態,即決定着人們一定樣式的思想、意識、觀點、習慣、心理、道德等。長期的一定的人們的生產樣式與生活樣式,養成人們在思想行動上的一種特性,這就是人們的社會性。……人們的善惡觀念,就是反映客觀實際上人們的利害關係。但人是具體的人,人的利害也都是具體的。」12月17日,毛澤東寫信給劉:「一氣看完你這一篇,前後看了三遍。並且率直批上了我的意見。大體説來,凡論人性(前半部居多)的地方我以為是錯的,凡論階級鬥爭的地方(後半部)則是對的或比較對的(但有某些錯處)。……我也沒有研究透徹,不能説我批的全都無錯,還請你看後告我。」(摘自維基百科,“劉少奇”條)
 
從上面所摘引的資料可見,毛跟劉對於人性的看法迥然不同,而對於階級鬥爭的看法則基本上並無二致。
 
總起來說,我覺得劉固然不像毛那樣喪心病狂,但卻談不到有什麼良知。如果他真有那麼一點點良知,也不會在1959年廬山會議上對彭落井下石!當然,以其身分和資歷,他自然不會像朱老總那樣在常委會上公開為彭緩頰,何況就算他效法朱老總也毫無作用。毛已被他和柯慶施之流擁上了神壇,穩如泰山地成了當代秦始皇,甚至比秦始皇還秦始皇了!
 
再來看劉跟柯的關系。柯慶施(1902,10,10--1965,4,9)

 
此人壞透了。可謂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傢伙。由於上世紀五十年代後期他是中共黨內唯一見過列寧的資深高幹(其時張國燾在加拿大),毛竟敬稱之為“柯老”(柯比毛小9歲)。
 
筆者之所以於1960年9月底,在上海交大以留校察看的右派大學生身分,被發配新疆充軍,便是柯大鼻子所賜!當年7月先有一批在上海郊區農村被“勞動察看”的“同年右派校友”(封建時代科舉同一年中舉者互稱“同年”)發配至新疆軍區生產建設兵團“支援邊疆建設”;筆者忝列第二批。兩批共計109人。我輩的遭遇可想而知。茲不贅。
 
說回劉柯關係。他倆有積怨,是狗咬狗,一撮毛!
 
事緣1935年柯與高文華李大章共同主持中共河北省委工作,並任中共中央北方局組織部長,是劉少奇的下級。抗戰時期,柯任中共中央統戰部副部長(部長王明)、中國女子大學副校長(校長王明)。1942年下半年,柯慶施在延安搶救運動中被打成特務。劉少奇點出柯慶施的「要害」在於始終沒有揭露王明楊尚昆張聞天夫人劉英李葆華韓光等對柯慶施被打成特務一事均有過回憶,幾位都說當時是對柯突然襲擊,斗柯時提的問題是:「你為什麼沒有被捕過?你同特務是不是有關係?」幾位回憶說:面對殘酷鬥爭,長期做秘密工作的柯什麼話也不說。柯的新婚夫人曾淡如(李蜀君、李淑雲)因所謂「四川紅旗黨」於1943年1月投井自殺。「搶救小組」找不到柯的夫人,就質問柯:「你把特務老婆藏到哪去了?」半年後,當時的中央反內奸鬥爭專門委員會主任劉少奇對柯說:「把你搞錯了。」毛澤東親筆修改了對柯的結論,加了兩句,說柯「守紀律,有成績」。(摘自維基百科,“柯慶施”條)
 
1957年12月25日,柯慶施在上海市委第一屆第二次會議上作《乘風破浪,加速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上海!》的報告,支持冒進的建設步伐。1958年1月南寧會議上,毛澤東批評周恩來陳雲力主的反冒進,他說自己是反「反冒進」的,還對周恩來等人說:「你能寫出這樣的文章(指柯的報告)嗎?」周恩來等人被迫做了檢討。據李銳後來回憶說,柯慶施成了南寧會議的「頭號標兵」,65歲的毛澤東在講話中屢稱年僅56歲的柯慶施為「柯老」。柯慶施年紀不大就被尊稱為「柯老」,原因在於其資格老。用毛澤東的話來說,柯慶施是「我們黨最早見過列寧的同志」。1958年5月中共八大二次會議柯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資料來源同上)
柯慶施的老同事陳丕顯曾在回憶錄中多處指責柯慶施,稱其存在「歷史問題」:「1933年,黨中央要柯慶施攜大量經費從上海去滿洲,因敵情緊張,柯慶施沒敢去,就留在天津,花完了經費,寫出假報告。開始的時候說火車不通滿洲,後來又說已去過滿洲,就返回上海了。1935年,滿洲省委的同志到陝北找到黨中央,這才揭穿了柯慶施這一段謊言。延安整風時,關於這段歷史問題,對柯慶施的結論是『犯有在危險時刻動搖並欺騙組織的錯誤』」。(資料來源同上)
 
當薄一波擔任了華北中央局實際負責人之後,他準備提名時任中共石家莊市委書記的柯慶施進入華北局,遭到深知柯慶施為人的劉少奇的堅決反對。薄一波堅持使用柯慶施,劉少奇說:「那好,但後果會是嚴重的,你可要負責。」薄一波日後寫道:「後來事實證明,少奇同志是經過長期觀察得出的結論,是完全正確的,我的看法是根據一時一事的判斷,完全錯誤。從這件事我深深感到,考核任用幹部,特別是高級幹部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用錯了人,一旦讓他們鑽到高級領導層,必然要玩弄詭計、興風作浪、其禍患極大。」(資料來源同上)
 
 
從上述資料可見,整個中共內部就是互相傾軋。延安整風時期,毛對柯也並非完全信賴。
 
柯慶施始終看毛的眼色行事。1958年3月,柯在中共的「成都會議」上,留下了一句他吹捧毛的經典「名言」:「相信毛主席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服從毛主席要服從到盲從的程度。」成都會議兩個月之後,經毛澤東提議,柯慶施被增選進入中共政治局。據說,柯慶施這句「名言」源自大漢奸周佛海在抗戰前吹捧汪精衛時說的「相信主義要做到迷信的程度,服從領袖要做到盲從的程度」 。
在1959年的廬山會議上,柯慶施本來準備談「糾左」的問題,但當他看到毛澤東拿出彭德懷的信,預感苗頭不對時,就連夜派人下山找來新的報告材料,轉為「批右」。
研究過柯慶施的中國知名傳記作家葉永烈曾在文中提過,柯慶施特別留意學習毛的言論,特別是毛在各種會議上講的,沒有見諸報端的「最新指示」,他總是不斷往本子上記,揣測著毛澤東思想中新的波浪。(摘自大紀元2023年5月22日訊)
 
臨了,還要補充一點:張春橋是柯慶施提拔起來的。而姚文元的《評〈海瑞罷官〉》之所以於1965年11月在上海出籠,也是因為白骨精江青早就跟柯慶施沆瀣一氣。雖然柯慶施在當年4月9日就死翹翹了,但江青知道其接班人張春橋把持的上海跟彭真主政下的北京涇渭分明,針鋒相對。
 
就毛劉兩人的性格而言,劉珍惜羽毛,怕遺臭萬年;毛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哪怕我死後洪水滔天!毛玩女人,玩的是無知少女,“小學雞”最適宜。劉道貌岸然,先後娶了6個老婆,而且老當益壯,跟最後一任王光美生了四個兒女,連毛都稱羨不已。
 
周氏是劉少奇首任妻子。劉19歲在寧鄉讀中學,其母為拴住已許身革命,走得離家越來越遠的小兒子的心,在鄰村說了一個農家姑娘。她以病重為由騙得兒子歸里,而兒子踏入家門進的卻是洞房。坐了一夜板凳,講了一夜自由……周氏姑娘無論如何不能接受重返娘家的勸告,惟一要求,劉少奇在將來有兒子時,送給她一個養老。劉少奇深深同情這位封建禮教的犧牲者,把自己名下的30畝地劃給周氏,后來並踐諾,將自己與何葆貞所生長子,托給了周氏。
第二任妻子 何葆貞,後來犧牲
 
她隨同劉少奇東奔西走,三次生下兒女,三次忍痛割舍給別人,1934年犧牲在國民黨的監獄裡。(2014-9-26人民網)
謝飛 ,漁工的女兒,是劉少奇的第三個妻子。她在劉少奇取得開創華北根據地的輝煌業績之后,拒絕與劉少奇同往新的征途。到延安後便主動要求進了馬列主義學院,加油充電。從此,再也沒有回劉少奇身邊。(同上)
第四任妻子王前是新四軍護士,與劉少奇生有一子一女。文革中江青與王前出於不同的用心,一同教唆王前已經成年的女兒作踐劉少奇,劉曾忿忿地說過,在他一生當中,對他身心傷害最多、最深的就是這個曾任他妻子的人與他所生的女兒,寫了那張糟糕的大字報,得到的回報,是一個自己的人格也遭到貶損的“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的名分。(同上)
第五任妻子王健不愛說話,不愛談笑,從不與人紅臉,性情與劉少奇十分近似,介紹人是朱德夫婦。但誰也不會想到,某些健康的因素,也會使婚姻無法成活。這段關系幾天就結束了。劉少奇非常體諒、周到地將王健托付給自己的老部下、老戰友林楓、郭明秋夫婦,把她送到東北一個著名的療養勝地,並請王健的姐姐陪伴著。為此,朱德夫婦深感對不住劉少奇,這才有了一二年后,他們與其他同志,共同撮合王光美與劉少奇的姻緣。
第六任妻子王光美。
1966年秋,劉少奇、王光美同小女兒瀟瀟在中南海家中
她在王健之前就認識劉少奇,在王健之后也聽女友議論過劉少奇的不幸婚姻,但這一切尚與她無關。連續三次婚姻挫折,使得劉少奇在這方面心灰意冷,解放戰爭一日千里的大發展也使得他沒有片刻閑暇。他的胃病在這個時期日益嚴重,人消瘦得非常厲害,以至千里之外,轉戰陝北的毛澤東,都不得不經常通過電報,關心、詢問他的體重、胖瘦問題。天下即得,百業待興,劉少奇的身體狀況與生活狀況,早已遠遠不是他個人的事了。土改任務結束,回到軍委崗位不久,王光美與劉少奇為了革命事業,結婚了。或者說黨中央與同志們為了革命事業,要他們倆結婚了。這樣的講法,在今天聽來,無論如何都像是調侃,但實事求是地說,這是大實話。王光美與劉少奇,從那麼遙遠的地方走到一起,有著太多的偶然,也有著太多的必然。
從1948年8月開始,劉少奇一天一天地胖起來,以至人們可以從“文革”前夕的照片上看到,劉主席需要背帶提著微肥的褲腰。王光美與她非凡的丈夫共同生活了20年,固然她體會過無尚的榮耀,但她為此坐了12年牢房。無論劉少奇的處境多麼險惡,她來沒有背叛過自己的丈夫,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的感情。在幾百個中央委員舉手通過“開除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的黨籍”的決議時,有一個女人沒舉手,那是陳少敏﹔在8億多人高喊“打倒劉少奇”時,有一個女人堅如磐石,忠貞不渝地愛著他,這是王光美。(資料來源同上)
下面略談劉的子女。除其第三子允真(王前所生)外,全都上過大學或留過學,這點是其他中共第一代領導人無法比擬的。
劉少奇長子劉允斌(1925-1967),在蘇聯出生學成歸國,文革時被迫害致死。其在蘇聯出生成長的兒子阿廖沙,文革後被找到恢復聯繫。
長女劉愛琴,1927年生。次子劉允若,1951年赴蘇聯留學。以上均何葆珍所生。
次女劉濤,王前所生。1944年畢業於清華大學。三子劉允真,也是王前所生,他是兄弟姐妹中唯一沒有上過大學或留過學的,後調湖南工作。
王光美產下三女一子。頭胎劉平平,為避免他人注意,改名王晴,畢業於哥倫比亞大學。總排行為劉少奇第三個女兒。下面是兒子劉源,1952年生,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總排行為劉少奇第四子。其後是女兒婷婷,畢業於哈佛大學,總排行為劉少奇第四個女兒。最後是瀟瀟,曾留學德國。總排行為劉少奇第五個女兒。
劉源曾任河南省副省長,退役前先後擔任過軍事科學院和總後勤部政委,上將軍銜。

 
 
劉少奇的兒女除三子劉允真外,都是科學家或商界大公司,集團的首腦,對社會卓有貢獻。
 
筆者認為,劉少奇極力協助毛獨夫打天下坐天下,對中國人民是有罪的。但他悲劇性的下場,無疑獲得了廣泛的同情。死者已矣,也就不必口誅筆伐了。
 
他的兒女,健在的還有七位。筆者衷心祝福他們家庭幸福,健康長壽。
 
和他們相類似,老朽父母雙親和兄姐的家人均曾飽遭毛共摧殘迫害,其中兩老和長兄死於非命,屍骨無存。其餘兄姐也在不同程度上蒙冤受屈。作為五七右派,老朽九死一生,無法像劉曉波那樣豁達地宣稱“我沒有敵人”。筆者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若然不報,時辰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
 
阿門!
 
2025-7-21上午6:05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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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张成觉
出 处 :北京之春
整 理 :2025年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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