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湾大罢免看人民主权

张致君

台湾大罢免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其过程都是我所羡慕的样子。

作为一个在中共专政体制下成长的中国人，被灌输一个观念：中国疆土广阔形势复杂，不适合搞民主；人民素质不高，选票只会被利用；国家需要集中统一，不能有太多声音。

这些话曾让我动摇过：民主真的适合中国吗？

而我认真又深入的观察了台湾社会的政治制度，特别是 2025年发生的大规模罢免行动，民间团体发动对24位国民党籍立委发起罢免后，更加全盘否认了中共的荒谬理论。台湾人发起大罢免运动的理由是人民认为政党在立法院中滥权、程序不正义、违背民意。尽管最后罢免全数失败，但罢免过程合法合规，没有暴力、没有政党对民间团体的镇压，选委会依法受理、政党有序应对、人民踊跃参与，这也正是民主制度之可贵，允许人民挑战权力，也允许人民挑战失败后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根本上诠释了什么叫做权力来源人民。

它的失败并非制度失败，而恰恰是制度健全、民主成熟的表现。罢免制度赋予了人民监督与纠错的权利，即使政党之间存在激烈斗争，即使意见分歧剧烈，最终决定权依然掌握在人民手中。这种基于宪政制度的政治参与，是中国人所无法想象的。

中共一贯宣称自己是“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但实际上，人民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民主权利。中国人没有直选中央领导人的权利，没有新闻自由，没有政党竞争，没有司法独立。所有的一切都由党安排，宪法只是装饰，法律只是工具。然而，任何国家都需要一套制度来保障权力的制衡与人民的自由。这正是宪政的意义所在。宪政不是西方的专利，也不是文化的问题，而是政治文明的普世成果。中国不能建立真正的宪政体制，也就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腐败、权力滥用、官僚主义、社会不公等问题。

中国人不能总是依赖一个 “英明领袖”来拯救国家，我们需要的是制度保障，一个人民可以表达意见、可以罢免无能官员、可以监督政府、可以自由结社的制度。

中共统治体制的核心逻辑是“管理”，管理人民、管理思想、管理舆论、管理一切不确定性。而台湾的民主制度却体现出另一种逻辑：服务，公职人员服务人民，政府接受监督，选民是雇主。

大陆基层民众被强拆后哭诉无门，信访无果；抗议工厂污染食品安全的人被打压失踪；人大代表与选民毫无互动，甚至不知道代表如何产生。人民无法制衡政府就无法罢免恶官。

台湾人可以在政党间轮替，罢免议员，在立法院外和平抗议，这是国家主人的姿态。而中国人被迫沉默，逆来顺受，害怕谈及政治，这是中共制造的表面“稳定”，是扭曲的“和平”。

中国人在社交媒体上提到台湾民主，总有分红说“思想被台湾统战了”“台湾也有很多问题”。没错，台湾有缺陷，但制度上比中更进步。民主不是完美的，但比专制更能纠错。台湾社会的政治参与度、媒体自由度、公民意识，都是在大陆从未感受过的。罢免制度没有造成社会动荡，反而让政府更谨慎对待民意，这不正是制度的优点吗？真正追求民主制度的人不应该因为“台湾是民进党执政”就全盘否定其政治实践。一个有勇气让人民来监督权力的体制，才是真正值得中国学习实践的体制。

中共常说要实现“共同富裕”，但人民没有参与公共事务的权利，财富再分配也只是当权者的施舍，而非人民通过制度争取的结果。真正的共同富裕，不只是经济平等，更是政治平等。

当中国人不再惧怕投票，不再视选举为“西方阴谋”，而是真正把“我们是国家主人”落实到制度里，那时候，官员才会敬畏选票，公权力才会有所节制，政策才会反映民意。

这不是幻想，而是台湾早已走过的路。

历史的潮流终将把中国推向民主，关键是我们要以和平、渐进的方式实现。中共如果真的为人民服务，就该逐步开放政治空间，推动宪政制度改革。否则，人民终将用另一种方式争回属于自己的权利。

中国人不应该是被动的顺民，而是应当拥有选票、发声权与监督权的国民。台湾大罢免的意义，不是罢免了谁，而是告诉我们：权力不是永远的，主权属于人民。

中国不缺聪明人，缺的是制度保障；不缺愤怒，缺的是表达通道；不缺改革口号，缺的是真正的权力下放。台湾的大罢免始末都是在给中国人上课，教给中国人，一个民主制度对人民的重要性。

愿中国人能尽快有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宪政中国。

写于2025年7月 台湾大罢免失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