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中共对话的忧虑和质疑 叶 宁 于大海在竞选纲领第二条中,开宗明义地提出:一旦当选中国民主团结联盟主席 ,就要积极推动中国民联与“中国共产党的接触与对话”。 竞选纲领是竞选人所秉持的政治原则和政治理念的宣示,也是旨在使选民了解被 选举人未来施政纲领的政治宣言。尽管于大海先生在其竞选纲领的第一条基本上重 复了本盟盟章中的相关内容,但作为竞选纲领实质性内容的第二条的上述政治内容 ,却不能不使我们深感疑虑和不安! 中国民主团结联盟在本质上是一个立场坚定、旗帜鲜明的政治反对派团体,是一 个独立的政治性组织。在争取使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摆脱中国共产党所代表、所维 护的极权法西斯主义政治制度和政治文化的奴役,推动中国民主化、现代化的过程 中,必须确立自己的政治定位。在这个意义上,她的存在的价值、她的政治特征是 与一般的群众性团体不同的,与诸如陈一咨先生、于大海先生所经营的“当代中国 研究中心”这样的咨询研究机构也不同。从这个意义上说,北京极权主义当局把“ 中国民联”定性为“反革命组织”是恰如其分的。而中国民联生存发展的价值,中 国民联对海内外中国人民的政治动员能力和道德感召力,恰恰在于她的遭到一个已 为中华民族乃至全人类所不齿的极权主义整体所诅咒的“反革命”政治特征。在政 治上号召、在实践中推行一个绝不会受到中共所代表、所维护的极权法西斯主义政 权“礼遇”的所谓“接触、对话”政策,是使中国民主团结联盟走向政治上自杀的 道路。这种政治号召与施政计划,在政治上极端错误,在道义上自我毁灭;即使以纯 粹功利主义的角度来看,也等于自趋灭亡。 中国民联总纲规定了中国民联的使命是要结束中共一党专政。结束一党专政并非 意味着“两党专政”或“数党专政”,而是要终止中国共产党所代表、所维护的中 国极权法西斯主义专政本身。中国共产党通过六四血腥大屠杀,以及迄今的种种倒 行逆施,正是向全国人民乃至全人类表明它的极权法西斯主义一党独裁的不变信条 ,也表明了它决心维护极权主义体制和政治文化的居心。目前,中国共产党所代表 的那个极权主义政权一方面遭受着全人类的谴责,另一方面,通过大屠杀,其凶焰 正炽。在这样的气候下,单方面地、无条件地乞怜中国共产党与之对话,与之接触 ,岂非自贬身价地位的“单相思”? 为对话论辩护的朋友们或许会说,提出对话接触是有意义的。万一中国共产党赏 你一个脸,给你一个接触对话的面子,我们民联岂不可以借此增大自己的政治资本 ,迅速获得壮大的机会吗?这些朋友们认为,倘若中国共产党赏赐你一声对话接触的 “平身”吆喝,你民联便可以借此证明自己的不可小觑的“政治实体”地位。此端 一开,即使那些原来对你白眼的“洋势利”们,也会转趋热络,而原来一班惧于共 产党威慑不敢沾民联之边的朋友们,现在肯定也会稀里哗啦,潮涌般地加入民联。 于是,民联从此坐大。这种说法,虽然玄妙得有如中国古代拳法“易经筋”,但委 实幼稚可爱,白痴般呆傻。请问,中国共产党几曾有过让一个异己的“反革命组织 ”“借刀”的先例?在这里,真诚的“对话”论者所能指望得到的最多不过是与中国 共产党第二看守所所长对话的机会,至于别有用心者试图用“对话”这样一种政治 主张把中国民联引到何处去,则已经完全不是一个认识论问题或策略之争的问题了 。 或许“对话论”诸君会说:“不接触,何以斗争?不对话,何以沟通?”这话听起 来气壮如牛,拆穿了,一文不值。整个中华民族,十一亿中国人民,并非中共这一 唯一天经地义的领导核心的外延;为一个替代极权主义制度和政治文化的新社会的催 生而奋斗,也不见得首先要通过接触中国共产党才能推进此一目标。再说,对阵是 一回事,对话是另一回事。通过接触实行的对话是直接对话。试问,由于双方代表 了不同的政治文化体系,使用的是互相听不懂的语言乃至词汇,何以对话,何以沟 通? 今天的“对话论”者的思维逻辑真是奇特得可以。中国共产党在四十多年的法西 斯极权统治中,使几千万生灵涂炭,这一血腥事实可没有使中共改恶从善。而在公 然杀戳了成千和平示威者而变得愈加不可一世之时,反而有可能立地成佛了,以致 “对话”的空间变得空前之大,以致“对话”的单相思在今天,六四屠杀两周年后 的今天,都快变成一种时疫了。 某君或许会说:为什么国民党可以对话,学自联可以对话,而中国民联却偏要自 外其类呢? 先说学自联。尽管中共对它也恨之入骨,但学自联不是一个纯粹的政治团体,而 是一个包容性很大的群众组织,或者至多是介于政治团体和群众组织之间的中介团 体。学自联提出对话策略,不会使学自联因此在政治上丢分。况且学自联要反映留 学生的一些实际生活和福利要求,这也是需要通过与中共接触来解决的。 国民党当然是一个政治组织,但它所领导的驻守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拥有雄厚的 经济实力和一定的军事实力,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它在对话问题上握有主动权的根据 。这和中国民联不一样,中国民联存在的价值,在于她未可预测的潜能,中国民联 的份量和地位在于它的具有巨大的潜在的发展前景的未来,而不是它的现在。倘若 中国民联现在就急急忙忙要与中共对话,这正好说明它将永远失去有可能上升到握 有“对话主动权”的未来,甚至永远也不再有对话的机会;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残酷的 、但“对话论”诸君不能不面对的事实。再说,在争取中国民主文化的奋斗历程中 ,各种政治实体,政治力量的地位、功能、作用和角色是各不相同的。在与共产党 斗争的艺术中,中国民联也应明白自己的角色定位,不能因为这世界必须有人在与 中共的竞斗中有条件地扮演了“红脸”,就当然认为所有政治力量都应该对中共扮 “红脸”。果真如此,民联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从战略、策略角度看,我们并非一般地反对一切与中国共产党接触与对话的策略 。但问题在于,在什么样的原则下,在什么样的条件下与中国共产党接触与对话。 中国民联在当前的政治条件下,必须向中国人民和国际社会宣示自己鲜明的政治立 场,独立的政治地位。为了自己的生存、发展和壮大,她必须毫不含混地宣告绝对 不和坚持维护极权法西斯主义政治统治和政治文化的中国共产党对话、接触。中国 民联目前这种“不对话”立场,正是为了奠定她日后可以掌握对话与否的主动权的 基础。因此,我们所坚决反对的,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对话”策略,而是一种缺 乏政治原则和政治远见的盲目“对话”,是一种不合时宜的对话主张,是一种不负 责任的对话清谈,是把中国民联引向灭亡,道义沦丧的“对话”,是一种以“对话 ”为幌子的政治取消主义和政治投降主义的“叛卖”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