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进军大陆 少 君 众所周知,黑社会在香港是极为猖獗的,被人们称为香港社会三大支柱之一(香港 当局,金融商家,黑社会)。随着一九九七大限的逼近,在移民潮的冲击下,黑社会 中的几大帮派也开始陆陆续续向美国、加拿大、法国和英国等地的华人社区转移, 令诸国治安当局十分头痛。但其中有一些堂口(帮)则反主流而行之,他们不但不远 走北美、欧洲,反而进军大陆,号称打回老家去。其勇气和胆量令人感叹。据广东 省公安厅内部估计,目前在广州市民与盲流中正式办了入会手续的黑社会成员约二 十万人,未办正式入会手续的散兵游勇,更不计其数。黑帮大多属“三合会”和“ 新义安”两个堂口。还有新近结帮的“白手党”,“头巾党”等等。 收保护费是黑帮收入主要来源,种类之多,实是无孔不入,遍及各行各业,以下 是他们常使用的伎俩。 向娱乐场所勒索,如高级餐厅、舞厅、卡拉OK、酒吧等,都设有一些“睇场”员 和“泊车”服务员,由黑帮派人充任。目前在广州的这些高级娱乐场所大都为合资 企业,投资与管理者也大都为外商老板。所以,娱乐场所的经理为求生意兴隆,平 安大吉,必须交付一笔额外的费用(俗称保护费)供养这些人员,金钱的多少没有一 个固定数额,要视这个场所的承包者与黑帮的交情如何、单位面积大小、地点是否 在热闹地区、生意的营业额和业务种类等等因素来决定价目。 若有店家拒绝付款,黑帮便使用威迫利诱手法,务求达到目的。有时上演一场自 导自演的“戏”,指派自己人到负责“睇场”的场所捣乱一番,由“睇场”人作和 事佬出面调解。捣乱者离去,博得老板满意,取得付款。羊毛出在羊身上,店家将 这种额外费附加在消费者身上。 自建筑地盘勒索。黑帮常常派员巡视自己“地头”内的新建筑工地,窥探建筑结 构是否属高级住宅或商业单位,工地上放置的机器设备是否昂贵,建筑材料是否高 级等,然后自建筑商勒索保护费。 和娱乐场所类似,广州的建筑公司不是外商就是个人承包的,都属“私人”企业 。建筑商经理为求施工顺利,多不愿向警方投案,暗中付款给黑帮了事。建筑商不 会甘受这种损失,在建筑预算中拨出百分之二的比率,用来支付这笔额外开支,到 头来就是用户负担。 广州实行房屋买卖政策后,住房成为市场上的紧俏商品之一,所以,黑社会又有 了一项捞财的生意——向买楼者勒索。每逢新厦落成出售时,市民排队登记买楼, 黑帮派出一大群人到场外排队占位置,再将登记到的买筹转让给他人牟利,常常是 各个黑帮堂口都派人去排队,经常发生争斗。真正要买楼的市民反而排不上队,被 迫出钱向黑帮买筹。 他们向公共小巴士司机勒索,小巴士行驶的路线,多被黑帮盘踞为自己的收费地 盘。小巴士驾驶员为求路上平安和生意安稳,需向黑帮购买“通行证”。司机欲加 入有利可图的路线行车,必须由熟人介绍“入线”。没有“入线”的司机,就无法 靠站。因为到时会有人出来恐吓乘客或制造事端,使乘客退避。 即使已“入线”的小巴,每次靠站等候上客时,会有人上车清理车内垃圾,司机 每月要向黑帮缴付“清洁费”。 向街头小贩勒索。每个堂口的黑帮,大多向他们分占的地头内的小贩收取“保护 费”,如不付给,便找个借口进行捣乱,将货物毁坏或抢走。 向工厂、商店、食肆勒索。黑帮一般不敢上大企业收“保护费”,但对于私人承 包经营的中小型的工厂企业,黑帮每月定时派人上门收费,否则工厂或商店就有可 能遭人无故放火或泼屎尿。 酒楼及戏院的老板,须定期付给“保护费”,否则会被黑帮分子上门吃霸王饭或 骚扰。手法是每晚派一群“马仔”进店,每人占一席位,只要廉价菜,整个晚上不 走,其手段与香港一样,令其他真正上门吃饭的顾客无席可坐,东主无奈,付“保 护费”了事,不敢报警,就算报警到场调查,亦无理由拘捕此类合法的“食客”。 酒店旅馆,在过年过节的时候,黑帮分子捧一盆桔子或一束鲜花,上门向店主道 贺,收取“利市”。如果付款少了,他们就露出凶相纠缠,一定要付给满意的“利 市”才肯离开。 随着广州经济政策的开放,港粤之间的走私活动日益猖獗,广州的黄浦及增城、 保安都成了走私集团的落货集散地。这些地方分别属于不同黑帮的地头,他们坐地 分肥。收“陀地费”的计算方法是以走私船到达的次数计算,一船次收一千元至二 千元,视货物的贵重程度而定。以走私高峰期算,新界每晚有近七十个航次的走私 船,最高每天可收“陀地费”十四万元,每月是四百二十万元。此笔巨额收入使黑 社会组织财源滚滚。 有人会问:走私集团既然能躲过警方的追缉,为什么不能逃过黑帮的魔爪?何况走 私集团也是由亡命之徒组成的。这就是所谓“以黑吃黑”、“过江龙敌不过地头虫 ”。在上述的走私落货地点,每晚都有黑帮“驻扎”,监视走私客的活动,对走私 快艇点算出船航次,当场收钱。而这些地头虫和当地派出所的警察都有“拜把子” 之交,甚至有的公安人员直接参与其中的“分肥”,有时还荷枪实弹地保护“哥们 ”行动,一次“分红”的抽头顶过当民警几年的工资,在这种高利的诱惑下,广州 的警察涉足黑社会的人数越来越多。 许多地头虫配备有无线对讲机,监听走私快艇的活动,甚至及时提醒走私客当晚 应缴的“陀地费”。 至于拒缴的结果会怎样,试看以下这个事例:去年年底一个晚上,一家贸易公司 被人在大门外加上一把锁,然后淋上汽油放火,酿成两死两伤的惨案,据了解,这 家表面上是以经营进口计算机配件为业的“贸易公司”,就因欠下黑帮的“陀地费 ”而遭到报复。 此外,有些黑帮分子直接参与走私活动,不过,无论这些人物在黑社会的“辈份 ”多高,在人家地头活动,也照江湖规矩留下买路钱。 一般人的印象,以为黑社会成员多是中、下阶层的人。其实在某种情况下,他们 也与上层社会挂上勾。与香港类似,官方人员有些人也是黑社会成员,甚至法律、 教育领域都有黑社会势力渗透进去。这些人有些是年轻时入会,仍保持联系,有些 是因为业务、生意与黑社会搭上关系,久而久之,加入了黑社会,有些人就算不入 会,也成了协助黑社会的“参谋”、法律顾问。至于黑帮渗透到学校(主要是中学) ,是为了从学校吸收新鲜血液,扩大组织,后继有人,可以使黑帮成员逐步知识化 ,可以掌握使用各种先进的作案工具。 目前受黑社会分子渗透的区域,以东山、越秀区和大型住宅小区居多。黑帮拉学 生入会的一贯手法,专向一些顽皮或怕事的少年入手,如拒绝加入,则安排打手将 其痛殴一顿,声明只有入会接受“保护”才保证上下课途中平安,否则永无宁日。 入了会的学生常被逼带香烟或出售软性麻醉品,毒害更多青少年。 黑帮除了在学校内发展新对象,亦向流连电子游戏机中心和公共场所的青少年下 手。青少年受那些把黑社会人物描绘成英雄好汉的影片毒害,主动加入黑社会的也 不少。 学校负责人得知本校有学生涉及黑社会,很少与警方合作提供资料破案,往往是 私下将那些学生开除了事。被赶出校门的学生受到家长的责备和邻居的藐视,灰心 丧气,一不做二不休,就为黑帮所趁,愈陷愈深。黑帮头子看中哪一个入会的青年 学生可以培养成为他们的死党,出资送到专门机构,学习掌握无线电通讯及使用电 脑、窃听器、激光等技术,为他们组织的走私、贩毒、盗窃、黄色架步、赌场等服 务。 黑帮势力在许多酒楼建立据点,主要目的是盗窃名牌贵重轿车,有些酒楼代客泊 车人员是黑帮的助手。当他们接过客人的车钥匙将轿车开往停车场停泊时,就用软 胶将车匙模印下来,并记下车牌号,一并交给黑帮分子翻造,等候适当时机下手偷 盗。得手后代客泊车人员可分赃三、四成。 被盗的车辆,有的拆散,有的整辆运往内地出售。有些黑帮头子甚至开设地下车 行,接受顾客订单,按订单的品种和数量部署手下的马仔盗车。 海外和香港雇请枪手到广州打劫银行、金铺、手表店,乃是黑社会近年的新“创 造”。 双方的合作过程是这样:先由香港黑帮向内地的歹徒提供资金购买枪械,然后安 排枪手循水路偷渡入境,由本地黑帮指引他们到某家店铺下手。作案过程中,由本 地黑帮分子担任交通方面的工作,安排匿藏地点等。真正动手抢劫的是香港或台湾 来的所谓“港客”。他们行动快速,手法狠辣,枪法准确,动辄开枪伤人。得手后 ,本地黑帮立刻安排他们“原路来原路去”,使警方不易追寻线索,即使知道,作 案的歹徒已返回海外。 过去,在香港的劫匪作案,大多持一把利刀或假手枪,遇到警察便拔腿窜逃。而 这些请来的“港客”,在广州遇到警察就开始拒捕。近一年多来,在闹市区不断出 现“警匪”驳火,枪声响、子弹飞的场面。去年以来,抢劫案件激增。广州市民对 治安非常忧虑。 面对黑社会肆无忌惮的活动,广州公安局自一九九零年八月初开始,加强扫黑行 动,对黑社会各堂口的关键人物进行严密监视,并施予多种压力,捣掉他们一些收 益较大的黄色架步、赌档。 可是,他们不但不收敛,甚至采取最惊人的行动,反击警方。十月二十一日中午 十二时三十分,有两名男子到东山区农林下路省委机关宿舍,广东省公安厅副厅长 李某某的官邸,径自进入楼内按门铃。屋内的安徽保姆出来应门,这两名男子自称 是电话公司来检修电话的,小保姆不虞有诈,让他俩入室。他们随即亮出一柄利刀 及一枚螺丝刀,先将女佣捆绑,再登上二楼,把副厅长的太太制服,搜掠了一些文 件财物之后,把电话线剪断,扬长而去。 出事后,李某某闻讯赶回家,在羊城晚报记者采访查询下,他声称这是纯粹谋财 的孤立案件,不属有组织的挑衅行动,为盲流所做。 尽管广州公安部门拼命澄清,市民却明知这是黑帮的一次示威行动,因为省委机 关宿舍大院设有门卫,醒目地显示这是高级官员的住所,难道这俩盲流瞎了眼看不 到吗?而且,两天后,二十四日,北京路派出所竟遭人掷进两枚燃烧弹,烧毁两辆摩 托车,这自然不是为了谋财。这又作何解释呢? 这两个事件轰动了整个广州,人们纷纷议论:简直是老虎头上扪虱子! 黑社会势力在广州存在不过数年,为何已如此嚣张呢?据香港某些报刊舆论分析, 是因“九·七”临近,黑帮分子考虑到未来他们将难于立足于香港,不如早移师内 地,重新打开一块新地盘。 面对香港黑社会对广州的进军,身为广东省一号人物的叶选平有一句极妙的话: “今天的广州,适者生存。” 这也许就是中共当局无可奈何的一种感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