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进有激进的用处 ·黄鹤升· 民运人士在作出他们的决策时,往往是痛苦的:当他们看到那帮老人顽冥不化, 连一点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改革都不肯让步时,他们不免萌生一种激进的情绪。“ 庆父不死,鲁难未己”,他们认为,不打倒这个反动透顶的政权,中国是没有希望 改变的。但是当他们分析中国这个国情时,则又被理智所左右,他们又觉得激进是 不可取的,这或许会增加中国社会更多的动荡与不安,甚至有可能引发战争,使无 数的生灵涂炭,并且搞不好,又有可能轮回到那专制暴政的时代。谁能保证一场激 烈的社会革命以后,新的权威独裁主义者不会诞生呢?所以,他们又主张用和平、理 性、非暴力式的抗争。然而,对于那蠢之又蠢的中共来说,这种抗争又能起到多大 的作用?于是,民运人士就陷入一种焦虑悲愤,而又无可奈何的矛盾心态之中。有的 甚至消沉下去,丧失了民主斗志。 民运人士之所以陷入这种自我捆绑的困境,我认为他们是在选择决策时,过分地 强调了自己的作用。海外民运组织是在异国他乡所建立起来的反对团体,它对中共 的杀伤力只是间接的。它所扮演的角色,顶多只不过是一个压力团体而已。民运团 体如何扮演好这个角色,就是怎样有效地给予统治者施于一种压迫感,使其作出种 种让步的可能。所以,目前海外的民运团体,在做好自己的理论组织工作的同时, 是否应该多考虑一下现实压力效果的问题呢?目前民运士气低落,陷入低潮,是否由 于前段时间对于理论决策讨论得太多,而实际行动太少的缘故呢?正象一个故事所说 的,当一个人落水了,我们不是义不容辞地跳到水中去救人,而是无休止地在岸上 争论着如何救人的方案。我觉得在这点上海外民运应该多学习台湾的民进党。初时 民进党在台湾的街头不时发生些暴力,人们对此多有异议,朱高正说“民进党是乱 党”,其实,它的成功之处就是这个“乱”字,搞得执政的国民党手忙脚乱。起码 ,它已在台湾的舆论界站住了脚,引起了台湾人民的广泛关注,这就是它的功效。 现在的国民党一举一动,也不敢不正视民进党这股凌厉的攻势。 就说激进吧,它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在当前中共顽冥不化、死抱住“四个坚持 ”不放,又在极力摧残民主力量的情况下,来一点激进的行动,是很有必要的,一 则可以鼓励民运的士气,二则可以震慑中共的统治中心,促使其内部变化。天安门 八九民运激进的失败,是因为只懂得进而不懂得退,失去了控制能力。我们不要因 为这一失败就因噎废食,谈“激”色变,不敢越雷池一步,这不仅会导致民运的软 弱,削弱自己的士气,而且往往会缩手缩脚,错失推翻中共独裁政权而转向民主政 治的契机。这是值得搞民运的人士考虑的。 总之,民运要摆脱自己的捆绑,就得少点在理论上打圈圈,多考虑点现实的功效 问题,不要一开口就谈什么体制内体制外,明确分出什么激进主义,缓进主义还是 什么渐进的改良主义,这样民运团体就可以联手并进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