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人权斗士方励之致敬！

----在肯尼迪人权颁奖会上的演说


瓦文萨


肯尼迪夫人，亲爱的凯萨琳、
肯尼迪参议员、各位女士和先生们：
  首先，我要感谢你们邀请我和我的同事参加今天的授奖仪式。我知道我们彼此是
忠实而经过考验的朋友。我不能忘怀一九八七年五月也是您，肯尼迪参议员、肯尼
迪家族的代表，将这项荣誉给予了波兰。
  那时，你亲自前往我的国家，将罗伯特·肯尼迪人权奖送到我的两个最亲密朋友
的手中，一个是芝伯格纽·布加克、一个是亚当·米奇尼克，并参加悼念年轻的波
兰牧师波庇罗斯科的活动，他将他的生命，献给了人权，生存在真理和自由中的权
利。你访问波兰，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意味重大。它表明，在为自由和正义艰苦奋
斗时，我们并不孤独。波兰团结工会并不孤独。
  我们今天要向一个卓越的人物----一个学者，一个教师，一个为人权而战的战士
----方励之教授致敬。
  谈到方励之，不由得使我们想起北京的那些年轻人，天安门广场的学生和工人。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为了每个人天赋的权利，为了生命的尊严和真理，付出了他们
的生命。我们，团结工会的人们，最能理解我们的中国朋友。不久以前，我们都处
在相同的形势中。虽然所有对波兰、中国国情的比较，都可能是不智的、错误的，
但是，请允许我说，我们今天站在这里，也就为中国朋友的希望提供了依据。这种
希望，也正是方励之教授在他的来函中所叙述的希望。
  当我接到参加今天仪式的邀请时，我曾困惑着一个问题：是什么力量，把这么多
天各一方的人联系在一起？来自波士顿著名家族的年轻参议员，来自肯尼亚保卫政
治犯的年轻律师，在波兰戒严法非常时期，执着地履行宗教圣职的人，和今天的获
奖者，来自北京的天体物理学家。
  我回忆起了一首从前听过的诗，虽然我不善赋诗，但我却深深记住了下面这一段
箴言：
  不要恐惧你的敌人，
  在最坏的情况下他们会杀死你；
  不要恐惧你的朋友，
  在最坏的情况下他们会出卖你；
  但要知道有一群漠不关心的人们，
  只有在他们不作声的默许下，
  这个世界上才有杀戳和背叛。
  将方励之、金中泰、波庇罗斯特以及其他所有获奖者联系在一起的，正是这样一
个事实：他们决定不再保持沉默。当他们看到别人被伤害时，他们不再耸耸肩，不
再转身离去，不再若无其事地继续过马路。当别人仍在洋洋自得（被伤害者不是自
己）时，他们起而行。他们不仅谈论自由，他们更创造自由。
  我们时常听说在非洲，成千上万的人们死于饥饿，而世界其他部份，则为了疯狂
的政治理论而发生杀戳。我们曾因为无助感而放弃与邪恶的战斗。
  但今天我们所崇敬的这些获奖者，他们曾不懈地抵抗邪恶。他们鼓励起更多的人
，因为他们的战斗是卓有成效的。
  我们敬佩这样的人，是因为在我们当中，向他们一样勇敢的人为数不多。但我们
知道他们的伟大之处，今天的仪式，把我们大家聚在一起。这样的事实，是希望的
象征。
  最后，我想提到我们年轻的朋友----乔治城大学的学生们，还有特别是在客人中
的中国学生。我愿意提请你们注意，方励之教授在书面发言中，对获得知识进行特
别的强调。
  暴君总是害怕知识----那正是为什么他们要篡改历史，焚烧书籍，反对言论自由
。对人类而言，没有比暴君与无知的结盟更阴暗的悲剧了。在知识中，有通往更美
好未来的钥匙。那把钥匙掌握在你们手中----用它去获得你们自己的权利和美好的
事物。
  谢谢！
【选自《中国之春》第八十期(一九九零年一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