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达赖喇嘛(摄影:朱瑞)
朱瑞
无以计数的志愿者
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我首先打开电话留言:“您需要的入场证,出席神圣的达赖喇嘛在卡尔加里的记者会,请于明天早晨6点30分以后,到Convention center领取……”
第二天,在最早的时间里,也就是6点30分,我到了位于市中心的Convention center。停车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我又忘了戴眼镜,看不清收款机的选项。恰好一位西装打扮的女人也在停车,就过来帮助了我:“这么早,您来这里做义工?”
“您是义工?”我反问道。
“是呀,明天,神圣的达赖喇嘛,将在这里接见年轻人,能见到神圣的达赖喇嘛啊!”
“您见过神圣的达赖喇嘛?”我又问。
“没有。30年前(神圣的达赖喇嘛第一次到这里时),我还没有出生。”我们并肩走着,女人意犹未尽,“一会儿我就去冰球体育馆,我等不到明天。”
冰球体育馆,是达赖喇嘛尊者在卡尔加里的第一个公开活动的地方。不仅建筑独特,还因为宏大和先进的设施,成了卡尔加里的特殊风景。然而,除了冰球比赛和牛仔节,在人口稀少的卡尔加里,冰球体育馆差不多仅仅是个摆设。
一些穿着深色制服的安全人员,已在Convention center 的大楼内外走来走去了,对讲机不时地发出声音。穿着浅绿色T恤,印着‘义工’字样的人们,也在一个个办公桌前开始了工作。办公桌上,整齐地放着印刷精制的达赖喇嘛尊者行程表和个人小传。我观察着每个迎面而来的义工的表情,他们多数是白人,微笑着,友好而又耐心,还有一种知足。
说起来,全世界范围内,无以计数的人们,都在为流亡中的尊者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就说目前正在卡尔加里修建中的“西藏文化中心”,其实,就是一位私人的捐赠。还有美国布鲁明顿蒙藏文化中心,那片有如塔尔寺一般大小的美丽的林野,也是一位私人的礼物……人们希望,西藏文化在藏地消失的时候,在境外,至少可以继续利益人类。
就联想到一个有趣的对比:为中共工作的都是拿钱者,即使在网上仅写一句话,也不能少于五毛。还有,那些为中共极左政策叫好的,都是匿名者,尽管他们没有任何危险,不会受到任何迫害。而为尊者呼吁的,一直都是真名实姓的人们,尽管大家面临着各种精神的和物质的威胁。
在指定的办公桌前,我报过姓名后,那位长发披肩,戴着眼镜的美丽的义工,找了几个抽屉,都没有发现我的入场证。
“别着急,我再打电话问一问,会有办法的。”她安慰着我。其实,我一点也没有着急,在这里,答应过的事,绝不会有变化,和中共治下不一样。
人群淹没的地方 到达冰球体育场时,离达赖喇嘛尊者的正式讲演,还有四个半小时。每个入口处,都站着安检人员和穿着淡绿色T 恤的义工。看来,每一扇门,都准备开放了!
“11点开始检票。”那位安检人员把票还给了我。我又拿出了刚刚在Convention Center 领取的入场证。还是那位安检人员,笑了,指了指一个专为记者开放的小门。
一些早来的藏人,正把传统的西藏服装、背包、项链等,摆上一些临时搭起来的木台。所有的快餐店,冰淇淋店,比萨店,都开门了,玉米花的香味在空气中变得浓郁。
一个人带来了一个世界的繁荣!就想到麦迪逊,那个美国维斯康辛州的小镇,因为尊者的到来,寂寞的街道,起伏起人群,商店、饭店,瞬间忙碌起来了;就想到瓦拉那西,那座印度古老的镇子,佛祖释迦牟尼初转法轮的圣地,因为尊者的到来,不仅所有的旅馆爆满,连路边的牛棚,都住进了人;还有达兰萨拉,这座曾经的荒山野嶺、名不经传的印北小村庄,因为尊者的迁居,如今已是楼房、店辅林立,汇聚着地球上四面八方的信徒、游客、以及各种传媒……
啊,笛声!我停下脚步,不远处一个印第安男子,正在吹奏自己制作的彩笛呢。我停在了他的身边,目不转睛。
人们陆续地多了起来,有的衣冠楚楚、不苟言笑;有的穿着牛仔裤,嚼着玉米花,随意自在;有的坐在轮椅上,还有的被掺扶着,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性别、不同的民族,不同的阶层、不同体质的(健康的,不健康的)人们,都来了!
“达赖喇嘛尊者已抵达卡尔加里,市长Dave Bronconnier亲自到机场迎接,并赠送一顶白色的牛仔帽!”牛仔帽,这是卡尔加里接待尊贵的客人的最高礼遇,象征着被授予卡尔加里的荣誉市民!“印第安部落酋长,也在机场赠送了神圣的达赖喇嘛最珍贵的鹰的羽毛,大学校长韦嘉顿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在机场向神圣的达赖喇嘛敬献了洁白的哈达,并表示:有机会分享神圣的达赖喇嘛的和平与慈悲的理念,对今天的学生们及广大社区将具有非凡的意义……”
巨大的屏幕上、广播里,都开始了报道。
现在,冰球馆内,差不多坐满了观众,尽管还不到12点,离尊者进入会场早两个半小时呢!一向惜时如金,不会提前的卡尔加里人,今天,真正打破了记录。
西藏社区的人们,在每个座椅的靠背上,都放了一条哈达,那是对前来倾听尊者讲演,尊重西藏文化的人们,表达着感激之情!现在,观众们都注意到了哈达,并戴在了脖子上,放眼望去,会场上下,成了白色的海洋。
走廊里,仍然流动着不尽的人群。不仅藏人的摊床前,就是快餐店、冷饮店的柜台前,也排着长长的队伍。每一扇敞开的大门外面,还在延伸着望不到尾的长队。空旷的停车场,早已水泄不通。
音乐响起,加拿大奥运会游泳金牌得主特克斯布雷和好莱坞著名韩裔女演员吴珊卓,出现在台前,讲述起对和平与慈悲的理解,以及对达赖喇嘛尊者的崇敬。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阵掌声、笑声、喊声,还有口哨声。
交响乐团走上前台,开始了纯音乐演奏;孩子们还表演了赞颂和平的舞蹈;有三位女歌唱家,唱起了慈悲的歌!暗红色的灯光,盘旋在歌者身上,成了立体的苦难的西藏……印第安黑脚部落的酋长开始了致辞,颂赞神圣的达赖喇嘛为这个世界带来的光荣与和平,同时,献上了印第安独特的传统歌曲,歌里似乎有一切生灵和谐为一的声音,有魂,那魂是忧伤的,美妙的!当然,这一切,都是给达赖喇嘛尊者的,尽管此刻,尊者还没有到来。
我从没有见过卡尔加里的市民如此兴奋。近一个月以来,所有的公共场所,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达赖喇嘛尊者。而报刊、广播、电视里,报道最多的也是达赖喇嘛尊者。对了,今天是周三,本该是工作日,是卡尔加里人最为古板、循规蹈矩的一天,可现在,成了最放松、欢乐的一天。
几个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主持人拿着尊者的照片,蹲在孩子面前:“认识照片上这位老人吗?”
“一位圣人。”孩子说。
“你想对神圣的达赖喇嘛说一点什么吗?”主持人又问另一个孩子。
“为什么,达赖喇嘛,您不管到哪里,人群就会淹没到哪里?”
得到了全世界
主持人不再说话,观众不再呼喊,一万八千人屏住呼吸!屏住呼吸的一万八千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在卡尔加里大学校长韦嘉顿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等人的陪同下,一位并不高大的老人,一位为了解脱众生的苦难而来到人类世界的圣人,穿着西方社会里罕见的红色袈裟,走进会场,那微微弯曲的身子,如此谦和,浸透着人性的所有优点。
“……他把自己看做一个普通的僧人,然而,他生命中所做的一切,是那样不同寻常,他促进宗教间的和谐、社会的公正、宽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通过慈悲;通过慈悲,鼓励人们走向和平!他就是,雪域西藏的第十四世达赖喇嘛丹增嘉措……”
掌声,热烈的掌声中,卡尔加里大学校长韦嘉顿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接着说:
“是的,一个普通的僧人,他六岁的时候开始学习藏语文、接受寺院教育,研究逻辑、佛教哲学……1950年,还在15岁的时候,就承担起了历史上达赖喇嘛的职责,他的影响力,从那时开始,平静地波及全世界……”
在一万八千名观众的注目下,卡尔加里大学授予了尊者所能授予的最高荣誉——法学荣誉博士!
尊者讲演了!讲演的题目是《通过慈悲建立和平》。因为尊者是站着讲演的,所有的听众,都拒绝坐下,直到尊者打着手势,一再说:“请坐,请坐!”白色的哈达,在站立的观众席中,像一面面崇敬的旗帜,表达着对这位被中共妖魔化了五十年的世界和平导师的同情、理解、还有支持!讲演台上,那面与加拿大的红枫叶国旗并列的西藏雪山狮子旗,更表达了加拿大民间,甚至全世界民间,那坚不可摧的对西藏佛国的认知!
“有的人叫我佛或者上帝的国王,还有的人说我是恶魔或者分裂者……这些,都不过是标签。我只是另一个人……本质上,我们是相同的:都渴望离苦得乐。以此为起点,我们可以沟通……”
“我们都是这个星球上的旅行者,可能的话,住上90年,最多 100年。在有限的生命中,我们应该努力做一些好的事情,为其他生命留下一些有益的东西。也就是说,给予别人幸福,才是我们生活的目标和生命的意义。
“如今国与国之间相依为命,这是现实。‘我们’、‘他们’的概念已不复存在,必须将整个世界视为我们的一部份,破坏你的邻居就是破坏你自己。
“战争的概念已经过时……只有心怀慈悲才能获得内在与外在的平和……当然,人类之间的冲突不可避免,但是,暴力无法解决问题,暴力的方法只能带来更加暴力的后果。真正的和平不仅仅是不使用暴力,还是对自我的约束。只有慈悲与对话才能解决纷争。长久的外在平和必须依靠内在的平和来实现。”
尊者还注意到了听众席上的哈达,说,“你们佩戴的哈达,白色表示吉祥,纯洁,一条哈达,代表一个人的诚心、诚信和善心。哈达源于印度,其材料来自中国,但是,由藏人使用,这一点不是体现了中印藏的相互依存?”
……
观众提问了。一个孩子说,“您的一生都穿着这样不同寻常的衣服吗?”
尊者笑了:“大部分时间,我都穿着这样的衣服。只有一段时间,我到中国访问,还有,那是1959年,我化装逃出西藏时,就没有穿着这身衣服……”
是的,一位王,不得不化装翻越大雪山,离开自己的家园,奔向邻国,他的子民,至今,在二十一世纪,仍然成年累月地化装逃走,冒着被冻死或枪杀的危险,跟随着他,到处流浪。
不过,尊者得到了全世界。我这样想着,泪水竟不知不觉地滴了下来。
中国大阅兵的时刻
天刚蒙蒙亮,就看见三三两两的人们向着Convention Center 所在的第八大道集聚。远远地,现出了黑压压的长队。
“几点了?”我回头问站在身后的人
“7点整。”
“不是9点才开始接见吗?”
“人太多了,当然要早来。”
尽管今天尊者接见的是年轻人,仍有一些不算太年轻的已出现了白发的人,混在队伍里。更有趣的是,不少人还围着白色的哈达,我前面的一个男人,还别具一格地围着黄色的带有吉祥图案的哈达呢。
“那围巾,从哪里买的?”有人问我。
“是昨天在冰球馆倾听达赖喇嘛讲演时得到的吧?不过,那个黄色的哈达,可能是他自己买的?”我说。
“哪里能买到呢?”
“哪里能买到呢?”
人们相互寻问着。哈达,在这个远离喜马拉雅的地方,成了最受欢迎的饰物。其实,在藏人的传统中,哈达,总是别人为你戴上的。当我们献给别人哈达时,如果对方是亲人、朋友或地位与自己相同的人,就可以戴在脖子上,表示尊敬和吉祥之意。但,如果对方是高僧大德、达官贵人,应献与其手。否则,有不敬之意。
不过,在这远离西藏的地方,人们对哈达的理解,已失去了原义,更多的基于对西藏文化的尊重。我身后的年轻的女人,还哼起了歌。我说:“你真高兴啊!”
“能不高兴吗,可以见到神圣的达赖喇嘛!”
“天气也这么好,一切都这么完美。”后面的人也说话了。
安全检查格外仔细,尽管我出示了那个特别的通行证,对我手里的相机,安检人员还是犹豫了,电话了几个人,最后,总算放行。
还不到八点,会场里,已架起了录相机,照相机,专供记者的那一排紧里面的特殊桌椅,也陆续坐满了人。
屏幕上,出现了达赖喇嘛尊者今天的讲演题目:《调服心灵》
加拿大奥运会游泳金牌得主特克斯布雷,又出现了:“昨天,有谁听到了神圣的达赖喇嘛在冰球体育馆的讲演?”
人们差不多都立刻举起了手。
“感受如何?”
经久的掌声,抒发着对尊者讲演的喜爱。
卡尔加里大学校长韦嘉顿博士(Harvey P. Weingarten)也走上了讲台:“神圣的达赖喇嘛虽然讲的是平朴的道理,但蕴含巨大的力量,我将终生铭记。尽管神圣的达赖喇嘛说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僧人。”
一边的侧门打开了,人们不自主地起立,掌声,还是掌声。
尊者走来了,向大家合十致意。身后,是并列的加拿大国旗和西藏的雪山狮子旗,这面旗帜,此刻,正在西藏饱受怎样的蹂躏啊!而这面旗所代表的民族,却从没有间断地,向这个世界播种善良。
尊者讲到佛教的“无我”,讲到烦恼产生的根源,是“我执”,只有消除这种“我执”,才能发起菩提心;讲到给予人们善的时候,心情是何等舒畅……尊者还希望人们,坚守自己的信仰的同时,也要尊重他人的信仰,进而,谈到宗教之间的和谐,以及自己对人类的责任。
接下来的观众提问,其实是分享尊者的智慧。人们把自己的苦恼、迷惑、疼痛,说给尊者,渴求尊者的指引。像对一位亲人、朋友、师长,当然,更像对一位圣人,人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尊者,努力记下每一句话。有一位观众,因为坐在轮椅上向尊者请教,声音很弱,尊者就示意他上前,再上前,那位残疾人因为可以近距离地看着尊者,显得十分激动,再次爆发出久久的掌声。
下一个程序,是记者会。当我和另外两位摄影记者赶到会场时,记者会已经开始了,我只得留在隔壁的房间。这里尽是穿着传统服装的西藏人和蒙古人,还有越南人、及部分白人,也在等待着尊者,说是记者会一结束,尊者就会过来。
早在六、七十年代迁移加拿大的老人们激动地站在门的一边,捧着哈达,沉浸在等待尊者的紧张和喜悦中。五十年来,他们就这样忧伤而幸福地跟随着尊者。
演讲台上,悬挂着巨幅布大拉宫的布画,一边是释迦佛祖唐卡,另一边是莲花生大师的唐卡,前面的藏式桌上放着红色的护身结和玛尼日布,以及洁白的蓝花。
尊者来了,是伴着笑声进来的。甚至没有进来之前,我就听到了从隔壁房间传来的笑声。人们磕起了长头。那是世代相续的虔敬。尊者为那些举着哈达深深地弯下身子的老人们,一一摩顶,时而,还摸摸有的老人的脸和手。
在北美大陆出生,远离喜马拉雅的西藏孩子们,也磕起了长头,并向尊者献上了传统的西藏歌曲。
尊者讲话了!面对自己的子民时,尊者总是用藏语讲话。温和、宽阔的声音中,自始而终地流动着父亲般的循循善诱和关怀。因为拍照,有时,我会移到离尊者较近的地方,坐在那些唱歌的孩子们和尊者中间,这时,竟有种在自己家里的安全和温馨。这是尊者和西藏佛教升起的磁场,是历代达赖喇嘛尊者那如同甘露飘落的讲经情景的延续……。五百多年来,达赖喇嘛尊者的大慈大悲,就这样护佑了一代又一代的藏人。如今,见不到尊者面容,闻不到尊者法语的西藏,是怎样陷入苦海、思念之中?在藏人的意识里,只有为尊者工作,才是神圣的,即使最平凡的工作。而那些为中共工作的藏人,地位越高,自卑心也就越是强烈。我的一位藏人朋友,他在中共政府里,一直飞黄腾达。然而,不久前,突然问我,“听说,你到了圣山,两次看见我们的太阳?!”那是在电话里,我惊讶于他的资讯之快,更惊讶于,他的崇敬隐藏得如此之深。
这就是西藏社会的特点:尊者达赖喇嘛,是如意珍宝、救度者、保护神!因此,自甘丹颇章政权建立,到如今,就是在中共政权的威逼和收买中,也从没有人反抗尊者,示威,就更不存在了。倒是人们宁愿坐牢,甚至献出生命,也不愿亵渎自己的领袖。可中共的统治仅仅六十年,不仅殖民地,就是自己民众的反抗,也早已揭竿而起!
因此,中共该做的,不是自欺欺人地把过去的西藏,定性为“比欧洲的中世纪还要黑暗”,而应现实地面对在尊者的护佑下,藏人比当代先进的国家的公民还幸福的现实,把达赖喇嘛尊者请到北京,好好地向尊者学习,怎样才能使水不至于覆舟的道理,并把藏地还给藏人!
下午的活动是不开放的。主要是加拿大的十一所著名的大学校长、教务长等三十多人,向尊者,这位在中共的眼里,代表落后文化的人,请教怎样完善大学教育,并把慈悲精神,融入现代教学之中。
得到了尊者的加持
早早地,尊者下榻的宾馆,一楼的大厅里,几百名印度人排着长队,等待安全检查。大家都是来参加卡尔加里西藏社区举办的“感谢印度”活动的。今天,是圣雄甘地的诞辰日,也是尊者将离开卡尔加里的时刻。
我径直上了八楼。尊者正在和安全人员照相留念,才嘉先生说,得略等一会儿:“略等一会儿,你可以得到尊者的加持!”
其实,昨晚我就知道了将得到尊者加持的好消息,所以,我特别穿着传统的西藏“丘巴”来到这里,表达我对西藏文化的尊敬,还有热爱。
现在,不仅走廊里走动着安全人员,尊者的门前,也站着许多安全人员。看来,合照已经结束了。才嘉先生首先进入了尊者的客厅,很快地,又转了回来,示意我进去。
尊者一下子就认出了我,慈祥地笑了。尽管我知道此刻尊者的时间非常紧张,还是情不自禁地磕了三个等身长头。当尊者接过我敬上的哈达时,居然用汉语说话了:
“温哥华汉藏论坛开得怎么样?有没有不同意见?”
尊者是那样看重不同意见,无论在今年8月的日内瓦汉藏会议上,还是这一次的温哥华汉藏论坛中,尊者在讲话时,都特别地提到,“希望大家提出建议,甚至欢迎批评的意见。”
接过哈达后,尊者没有像以往那样,为我戴上,而是在哈达上系了一个金刚结,又放进双手,默念了几秒钟,才给我,并且,没有立刻松开,而是和我一起,握着这个哈达,照了相。这条普通而纯洁的哈达,从此,神圣地融入了尊者的精神和祝福,生生世世不仅护佑着我,还告诫我:无条件地与人为善。
相濡以沫的邻居
再次到一楼时,那些排着长队的印度人,已进入了早餐厅,此刻,正期盼地看着门口。一位西藏女人拦住了我,说:“没有特别的允许,不得进入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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